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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个什么发现？
他不由瞪了一眼张玨，脸色闪过一抹薄怒，好似在说“别闹”二字。
张玨一脸无辜的眨眨眼。
得了呗，说真话都没人信。
勾昭深呼吸，敛了敛心神，让张玨坐一下，起身去问法证那边有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起身走开，张玨就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舞，似是被人气到了一般，鼓了鼓小脸。
她这一会的表情太过鲜活，莫问不由好奇。
“你怎么了？”
张玨手上动作未停，闻言歪头瞥了他一眼，敷衍的回道：“让人给我送衣服呢。他说没我穿的，让我光着回家。我在骂人呢。”
她气不过，噼里啪啦发了一堆。
莫问嘴角不由抽了抽，同时也猛地想起，自己这一身，也得换。
他顾不上劝说张玨，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信息，想想，干脆让朋友送了两套过来。
他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落在最后的两个人。
张玨身上沾染的东西太多了，单是从她头发上弄碎了骨头，法医就收拾了半个小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爆炸，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整个人，全身没留下一点完全的东西。
哪怕是高温火化，都能有几节完整的骨头留下。这倒好，全是碎渣。连个人都拼不出来。
另外一边，联系了公交车公司，得到了司机基本信息。
“那边主管说，这位司机叫陈通，今天是帮同事代班的。老好人一个，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工作了三十年，从未与人红过脸。不存在有人寻仇的情况。”
勾昭皱眉，眸底闪过一抹疑虑。
这人都炸成渣渣了，竟然是无差别攻击？
“气象局那边怎么说？”
“这一年，甚至这十年间，都不会有日食出现。”
就差了面，得到了全是不可能的结论。
勾昭只觉头有点疼。他将所得的线索串了一下，得到一个结论，无法串联。
简单说，就是没有结论。
思量间，他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到张玨身上。
白江那边碎尸案，张玨是目击者。据说她所言，是她的黑狗嗅到那块地味道不对劲，所以发现的。
加上她今天的证词，听起来是没问题，但，勾昭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太顺了。
也太巧了。
他看向张玨的目光不由变了变，直觉总觉得她有所隐瞒。
勾昭略作思量，让人查了一下张玨的资料。
第一百零七章 解释
“还是学生吗？建筑系，我记得，这个学校的建筑系可是很难靠的。你联系一下她的辅导员，问问她平时在学校的情况。”
勾昭看的这份没有一点问题的资料，心中的猜疑却是更浓了。
一切看起来，太过正常。她的每一次出现，也太过巧合。
为什么就她发现了司机情况不对？为什么就那么恰巧，她会因兴趣，知道这一年中不会有日食出现？为什么她会知道地址？
这地方荒凉的连个路标都没有？更别说标志性的建筑了。
她给的位置，准确到了门牌号。
接警电话的同事还是查过地图后才知道具体的位置。
她明明，到虞城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问题上头，勾昭看向张玨的眼神不由深了深，泛着几分意味不明。
“勾队，在车上找到一袋煮熟的骨棒，刘法医看过了，是猪骨。要带回去吗？”
思量间，同事拎来一个保温桶，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鼻。
勾昭眉梢一跳。
“知道是谁的吗？”
“是我的。”
不等同事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灵的女声。
勾昭蹭的回眸，见张玨举着手，像个孩子那般，睁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眸光闪闪的看着自己，眼底隐约好像还藏着一点担忧。
勾昭心思一动，哭笑不得。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的骨头？”
突兀的调笑的话语，让张玨愣了愣，眸色一懵，眨巴眨巴眼，摇头。
“也不是，你要喜欢，我可以分你点。就是，我怕你吃不惯。”
开玩笑，黑爷的口粮，那可是一点盐都不放的，除了他，谁能吃得惯？
勾昭心口一哏。
这话接的有够扎心的了。
他深呼吸，失笑摇头。
“不要你的，不过在车上，这东西就是证物，等采证完了，就还给你。”
张玨想也不想就摇头，有些着急的嚎了一声。
“别呀。”
今天这骨棒要是不给二黑带回去，家估计就会被拆了。
她急忙起身，一溜小跑冲到勾昭面前，可怜巴巴的看向他，双手抱拳在胸前，拜拜。
“这保温桶外面有塑料袋，血迹飞溅也只是落在塑料袋上。你将塑料袋拿去取证就好了。这吃的，我得带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吃呢。我要不带回去，后果很严重的！”
她满眼祈求，小手不停的拜拜，就差说“求求你”了。
勾昭被她突然换了的画风弄的愣住，心下一慌，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
“你别这样。这落在现场的东西，都得带回去化验，确认没问题以后会通知你来领。我给你个保证吧，回去以后，我让他们第一验你这个，尽快将东西还给你。”
张玨一听，想也不想的急忙摇头。
“不然你现在就让人回去验？没有问题就还给我。”
反正她回家是得带回去的。不然她会被黑爷给弄死，不弄死也会被烦死的。
勾昭压下心头那奇异的感觉，坚定的摇头拒绝。
“这不符合规定。你别求我了。想想你怎么解释吧。”
说到后，勾昭的口气遽然一转，冷硬中带着一分凝沉。
张玨心思一动，挑眉，不明所以的歪头看着他，面上神色好似在问“解释什么”。
勾昭对她摇了摇手上的保温盒。
“我的同事，在公交车的罪末尾找到了的保温盒。那就代表，出事前，你所坐的位置是在车厢的末尾。这趟车，是下班高峰期的车，车内拥挤。人群几乎将车厢内的所有视线都占了。你是怎么从最末尾的位置，看清车厢左前角落的司机不对劲？”
语色到后，愈发冷冽，话语中的压迫感也愈发浓重。
若是常人，在勾昭的威压之下，至少也会慌一下吧。
但张玨……
勾昭就见她脸上的神色未一点改变，甚至还带着几分无辜，眨了眨眼。
“那个，我就是看到了。这个，我也无法解释我的视线是怎么注意的呀？”
勾昭闻言，有种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方位呢？你是从什么位置看到的？”
“就在我自己位置上啊。那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窗外，我就是转眼，正好穿过了人群看到了。那会司机的脸看起来就有些奇怪了。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才起身走过去的。”
“你视力肯定很好吧。”
呵——
勾昭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张玨好似没听出他的嘲讽一般，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很好。测过的，都可以当飞行员了。要不是我身高不够，我肯定会去考飞行员的。在天上飞多帅啊！”
天真无邪孩子气的话语，让勾昭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头疼。
“得，这个就算你说的对。那你说，司机那状态要怎么解释？”
张玨懵懵的眨眨眼，摇头。
“这不是你们要查的吗？”
她面上一脸呆呆，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诽。
“我都被炸的溅了一身肉酱了，你不安慰两句就算了，还又是怀疑，又是让我解释的。我又不是你的手下，真是够够的了。”
第一百零八章 好奇心重
勾昭面色一哏，那口堵在心口的久久散不去的气，一下上头，他蓦的感觉自己有点缺氧，双眼黑了一下，勾起嘴角干笑了两声。
“呵呵，是啊，这是我的工作。”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能再和我描述一下司机的异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