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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大手将甄妃脖子掐住,厉声道:“你说谎。”
甄妃想拉开君祈的手,奈何君祈力量太大,甄妃吃力的说道:“我已经怀了陛下的骨肉,放手……”
君祈不为所动,道:“你还想骗朕。”
“御医……”
甄妃涨红了脸提醒道,君祈放开了手。
“好,传御医。”
御医仔细为甄妃切脉,回禀君祈确已有月余身孕,君祈脸若冰霜,摆手示意御医退下。
“那天苍烨宫的守卫是不是你安排去的?”
甄妃跪在地上,额头冷汗密布不敢应答,良久之后,君祈突然笑了一下,甄妃吓得浑身颤抖,君祈一向心狠,就算她怀了子嗣,也保不齐会杀她。
“陛下,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只是太爱陛下了,请陛下宽恕!”
君祈顿感疲倦,道:“来人,赶她出去!”
两名侍卫架起挣扎不已的甄妃离开了御书房,君祈捂着额头,思绪乱如麻。
约莫一个时辰后,太监通报,礼部和兵部两位尚书求见。
数十日之前,君祈废后,后宫无主,礼部尚书是来请示陛下立后的相关事宜,君祈沉吟良久,回:“朕今后不立后,无需再议。”
礼部尚书心中惊讶,这与之前商议的完全不一样,心知这位陛下说一不二,不敢言语。
“陆浔的尸身呢?”
兵部尚书回道:“回陛下,我等与呈军交涉,呈军交还了她的尸身,不过……”
“说。”
兵部尚书不自觉冒出冷汗,回:“呈军将她的尸身,烧了。”
“烧了?”
君祈怒气突升,不能入土为安在璟国意味着对死者极大的侮辱。
“是的,呈军将骨灰交给了我方使者,今日已抵京。”
“快拿给朕!”
门外侍卫端来一个木盒,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小盒子回到璟帝的面前。
君祈猛然站起,上前将木盒接了过来,不敢相信道:“死了?
你真的死了?”
君祈双手颤抖,咬牙切齿道:“没有朕的命令,你怎么能死,怎么敢死!”
两名尚书齐齐跪下,道:“陛下,请节哀。”
“哀?
朕哪里哀?
陆家都是乱臣贼子,朕为什么要为乱臣贼子而哀?”
君祈的双眼因情绪激动而泛出了血色,两名尚书皆不敢答。
一股心痛袭来,君祈下意识捂住心脏,抓紧了前襟,身形剧烈一晃。
“陛下,保重身体啊。”
“退下,你们都退下!”
两名尚书急忙行礼退出,御书房只有君祈一人,君祈捧着木盒,愣了许久,是他亲手推她步入的死地,现在她真的死了,化成了灰烬。
君祈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灰白的骨灰,骨灰冰凉,再无活人的温度。
“朕不允许你离开,朕要你,生生世世与朕在一起!”
第18章 空余恨
璟帝已数日不上朝,奔云关失守,鹿州章州等地已是敌国囊中之物,璟帝未谈收复失地之事,只是整日待在苍烨宫中,不理朝政。
君祈看着陆浔当初给陆昭刻的牌位,牌位上留着的血迹仍旧惊心,上面刻的字迹虚浮无力,恐怕连个小儿刻得都会比这个好。
君祈心中一痛,陆浔箭法造诣极高,数年前,君祈还是皇子之时,被铁狮大军围城,命在旦夕,是陆浔日夜奔袭而至,一箭射中罗平笙,击退了铁狮大军,他们二人才能得胜还朝。
她当年引弓放箭神采奕奕的样子,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影子一般追随着他,让他无法脱身。
他住进了苍烨宫,又一次从深夜中惊醒,鬼使神差的跳入了陆浔那日跳进的池水中。
这池水,果真是冷得刺骨,全身湿透的君祈扯出一抹苦笑,站在陆浔曾站过的位置上。
陆浔在宫中的一切,他所知甚少,如今细想,能记起来的竟然只有血色的画面。
君祈一连站了数个时辰,直到冻晕了过去被太监发现救了上来。
宫中的侍女太监皆在传,皇后死了,璟帝也跟着疯了,举止反常,此传言传出了宫,当今璟帝还无子嗣,世家门阀各怀心思,皆推举适龄女子入宫,璟帝皆未回应,唯独同意了赵氏的举荐。
君祈来到了庆繁宫,这几日,甄妃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变得憔悴了些许。
“赵瑞廉想将他女儿送入宫,朕同意了。”
甄妃惊诧道:“叔父他竟然……”
“怎么?
你不同意?”
甄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不敢……”
“你没资格再住在庆繁宫了。”
“陛下要赶我走?”
“走?
你想走哪儿?”
君祈数日未眠,双眼带着血丝,看着杀气腾腾,甄妃瑟瑟发抖。
“来人,把赵甄带到天牢!”
甄妃大惊失色,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君祈的腿,哭喊道:“不要啊陛下!
甄儿知错了,不该招惹陆浔。”
听到她提到陆浔,君祈眼中恨意,“朕要让你尝尽陆浔受过的刑!”
“我已经有了陛下的亲骨肉,陛下开恩!”
“你这女人的骨血,朕不想看到!”
君祈猛得踢开甄妃,大步离开,甄妃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
君祈力排众议,按皇后规格给陆浔举行了葬礼,陆浔的身份在璟国是废后,更是叛将,众臣纷纷上书,搬出祖制和律法,请陛下收回成命,君祈不为所动,甚至还重罚了几名谏议大夫。
君祈重回了远观陆浔出征时的高楼,盯着万里长空愣神,在云端追寻着那个持弓的女子,心中一片寂寥。
他年少时先帝将他送入军中磨砺,第一任老师便是陆追,陆浔便成了陪侍,二人一起冒险出了边境,领略过别国城池的风采,也在塞外草原上逐过野兔,曾在生死关头扶持过彼此,最终却在深宫中迷失了当初的模样。
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君祈愣道:“是你么?”
楼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无人回应君祈的问话。
第19章 出山
陆浔与罗平笙一同行走于雪山中,山上积雪厚重,他们走得艰难,陆浔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前,嘴里全是血腥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时,她身处一个古朴的药庐中,罗平笙已不见踪影,身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给她切脉。
陆浔脸色苍白,嘴唇青黑,已是毒发之兆,抬眼皮都艰难。
“你是……”
“别说话,老夫把老本儿都用上了,你不准死。”
陆浔躺在药庐中,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外面一直下雪,雪从未停过。
毒拔后,她醒了过来,白发老人脾气古怪,不爱与她说话,也不准她离开此地,陆浔觉得无事可做,便看老人的医书,琢磨不懂的便问他,老人渐渐觉得孺子可教也,时不时也指点一二。
一年之后,陆浔的伤势终于痊愈,便向老人辞行。
老人看着她,道:“你不如就留在山上吧,山下人心险恶。”
陆浔笑了笑,仍然拜别了老人,一下山便碰见了一年前送他入山的罗平笙,罗平笙骑着马手上牵着另一匹的缰绳,道:“我来接你。”
陆浔感到意外,他像是早就知晓她会在此时下山一般,罗平笙接着说道:“跟我回呈国吧。”
陆浔沉默片刻,道:“对不起,我想自己走,我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如今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罗平笙没有多劝,将缰绳递给了陆浔,脸色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好,你去吧。”
说完摸出一块黑色令牌,递了过去,道:“想来呈国了,可来找我。”
陆浔接过令牌,令牌还带着一股暖意,她收入怀中,翻身上马,与罗平笙辞别,罗平笙骑着马望着陆浔远去的背影笑意渐渐淡去。
下山之后,陆浔单骑奔驰在璟国的边境之地,随性来到了岐城,边境近年战乱连连,百姓多困苦,陆浔初到岐城时无意救治了一些病患,渐渐名声开了,她便以老人门下【创建和谐家园】的身份搭了一个棚子,力所能及的治一些简单的病患。
她的前半生是为国杀敌,一身本领皆是如何杀人,如今捡回一条命,竟做了治病救人的医者。
陆浔从不收诊金,百姓相互传颂着她的大德,十里八乡的穷苦人渐渐都来找她瞧病。
千里之外的璟帝,从又一场噩梦中醒来,他擦了擦冷汗,一道密报送入,他打开看了看,心突然一阵狂跳。
密报上说,有密探在边关看见一个女子,和皇后长得很像。
璟帝就像着魔了一般,毫不犹豫的准备动身前往边关一看究竟,这一年来陆浔再也没有入过他的梦,他怕自己会忘记那张容颜,得知这条密报,无论真假他都决定隐藏身份去一趟。
京都的日子如囚牢一般,作为帝王,他是这座囚牢最大的囚犯,细细想来只有在边关的几年才是最开心的,那时陆浔还跟在他身旁,回头望他总能看见陆浔的身影,当时还未意识到这种守望的珍贵。
第20章 相遇
君祈抵达岐城时,陆浔的棚子已经围满了人,天气已进深冬,下着小雪,陆浔肩披一张白狼皮,厚实的狼皮将她的脸遮了大半,加之带着兜帽,看不清容颜,君祈在远处看着,心中莫名有些慌张,许久之后,装作病患上前。
“在下时常心悸,请大夫看看。”
陆浔轻轻咳嗽着,手指搭上君祈脉搏的时候,冰凉的指尖让君祈一个激灵,他盯着兜帽下的双眸,那双眼眸平静如水,见到他无丝毫异样,陌生而疏离,却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我才疏学浅,公子之疾,恕我无能为力。”
“大夫,你是哪里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