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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祈一脸盛怒,踢开了门,看到了眼前这一切。
“拉出去砍了。”
君祈冷冷道,侍卫吓得肝胆俱裂,怎会想到此刻陛下会来,纷纷跪地祈求饶命。
紫宸卫利索得将在场的侍卫拖了出去,君祈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陆浔,气恼得咬紧了牙,双眼似是跳出火,上前掐住陆浔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混账,这么想男人么?”
第12章 血池
陆浔以为君祈是来救她的,不料他竟如此认为自己,顿时痛彻心扉,她发不出声音,一动不动毫不挣扎。
君祈的手渐渐收紧,隐隐听到骨节压缩的声响,他将她丢了出去,她撞在石柱上,随后滚落在地,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声声皆咳血,她下意识的想收拢衣襟,奈何衣服已被扯坏,遮不住她一身伤痕。
君祈看着这些印记,怒气似要跳出胸膛,一脚踩住她的左肩,用力向下压。
陆浔惨叫一声,想避开肩上的伤口,却被君祈的脚死死的定住,血瞬间从伤口中晕染而出,脏了君祈的靴子。
君祈嫌恶的收回脚,将手中的一本奏章丢到陆浔的面前,陆浔无力拾起,他蹲了下来,一手抓住她散乱的头发强行让她抬头,一手打开奏章,道:“给朕看!”
陆浔看了几个字,瞪大了眼,声音嘶哑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追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已被生擒,这份奏章是恳求朕将他正法。”
“别杀我父帅,别杀他。”
陆浔声音嘶哑反复说着这句话,君祈这才听明白,道:“你想让朕不杀他?”
陆浔不停的点头,君祈道:“边关急报,奔云关失守,主因就是陆追擅离职守,你想让朕不杀他,朕如何平息众怒?”
君祈甩开陆浔,陆浔的头撞在了地上,她赶紧起身跪在君祈面前,道:“只要陛下不杀他,我愿为陛下做任何事!”
“任何事?”
“对!”
“先把你这肮脏的身子洗干净再说!”
君祈拿出配剑,将铁索斩断,陆浔艰难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后殿的池塘中,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初冬的水冷的刺骨,陆浔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全身颤抖着,用手不停的擦着伤口遍布的身体,用尽了全力,十只指甲把周身抠出道道血痕,鲜血不停的流了出来,将她四周的池水染红。
陆浔用指甲抠着胸脯上一道青紫,怎么都洗不掉那个屈辱的颜色,渐渐将那块皮整个抠了下来,血瞬间漫出,她身边的池水更加的红了,然而身体的痛不及心中之痛一分。
“陛下,洗干净了么?”
陆浔愣愣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不够。”
君祈冷然道。
“好。”
陆浔点点头,反复擦着自己的身体,她的体温被池水一分一分带走,周身的伤口泡得发胀,血也越流越多,脸色愈加苍白,以她为中心,血水向四周染开,就像一朵巨大的红莲盛开着。
君祈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脸色似冰霜一般。
她接着抠向脖颈处,洗刷着刚才的屈辱,无论怎么洗她都觉得自己越来越脏,直至周身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君祈道:“别洗了,你已经脏了,怎么洗都脏!”
这话的力量如万箭穿心,陆浔痛哭失声,心底里最后的一丝高傲消失殆尽,木讷的问:“怎么办才好?”
“上来。”
陆浔哆哆嗦嗦的从池边爬了上来。
第13章 离京
君祈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丢到陆浔面前。
“服下。”
陆浔打开盖子,仰头将里面的药丸服下。
“朕命你为先锋将军,如若夺回奔云关,朕便不杀陆追!”
“陛下忘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无妨,反正对手是你的老熟人,罗平笙。”
这个名字就像石子一般,激起了陆浔心中一片波纹,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瞬,君祈看在眼里,道:“当年你故意射偏了一箭,让他侥幸逃了,如今你做先锋,以他的脾性定会顾忌,你反而更能成事。”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陆浔泪已流干,周身颤抖,君祈以为她还在顾念旧情,心中腾起一丝烦躁,道:“你若不从,朕便先杀了陆家上下!”
陆浔慌乱道:“陆家三代从军,男丁皆马革裹尸,如今府中尽为老弱妇孺罢了,求陛下放过他们!”
君祈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道:“那你即刻带兵出发。”
“微臣领命。”
君祈恍若看到了数年前的陆浔,彼时她还是平威将军,在他面前自称“微臣”。
“此战主帅为赵瑞风,奔云关已失,关内鹿州章州诸城恐怕失守,你带先锋军去给他探路。”
赵瑞风乃是甄妃之父,他一向看重,陆浔跪地,头埋得极低,回:“遵旨。”
“刚刚你吃下的是皇族秘制的红鸩丸,一月为期,你若敢逃,便等死吧。”
陆浔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君祈,没有料到有一天他会对她用毒,她此刻心如刀割,他没有丝毫担忧此战对她而言是何等凶险,陆浔道:“陛下,此战的先锋必定九死一生,如若微臣先战死了,陛下能否放过我父帅以及陆家上下?”
“你听着,你若死了,朕便屠了陆家,夺下奔云关是你唯一的机会。”
“是……”
陆浔心如死灰,埋首领命。
初冬,越往西越冷,陆浔自幼跟随陆追入军营,这种冷她很熟悉也很适应,她骑马而去未曾回过头,她的身后是巍巍城墙楼宇,最高的城楼间隐约可见一身着明黄锦袍的男子目光追着绝尘而去的一骑,扶在栏上的手莫名收紧。
罗平笙乃呈国三皇子,璟国长期以来的死对头,自从她脱离军队入了深宫,她便再也没见过他,如今废人之身,想从他手里夺回奔云关,陆浔心中无比焦灼,想到陆家命悬一线,她唯有搏命一战。
陆浔奔袭数日,不眠不休,绕开失陷诸城,来到了奔云关外的一处山林,对斥候道:“速通知赵将军,按商量的路线,突袭奔云关!”
斥候领命离开,陆浔便命先锋军就地隐匿,初冬夜冷,但怕暴露行踪不敢生火,陆浔冷得骨头似乎在打颤,冻了三日,当夜,陆浔军帐中的烛火被人用暗器击灭,暗器中带着一张纸条。
陆浔避开所有人,独自进了旁边的林子,月光之下,一名黑袍男子长身而立,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罗平笙?”
陆浔认出了来人,拿出了后背的长刀。
第14章 迎战
罗平笙将兜帽掀开,一张清俊的脸庞露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浔。
“璟帝竟然派你做先锋。”
“你早知晓我的行踪?”
“知道是你,我便命人撤了一路的岗哨。”
罗平笙笑了笑。
“为何?”
“自然是为了快些见到你。”
“三皇子今日是亲自来报那一箭之仇的?”
“非也,我是来劝你跟我走的。”
“你劝我叛国?”
“那赵瑞风不过将你当成肉鸡,试探我呈国这只猛虎罢了,你又何必为他卖命。”
陆浔刀锋直指黑袍之人,道:“你错了,我是为了陆家。”
“你觉得你有胜的把握么?”
陆浔握刀的手颤抖着,道:“我若在此杀了你,此战便会胜利大半。”
“你可以试试,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的武艺有没有进步。”
陆浔眼神中的毫无自信,月光掩护下,罗平笙并未看出异样,陆浔颓然放下刀,道:“战场上再说。”
“你非要走上这一步么?”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罗平笙重新将兜帽带好,道:“好,战场再见。”
言毕便转身欲走,他突然回过头,道:“夜里风凉,你还是生个火。”
陆浔脚下一滞,没有回头,走出了林子。
赵瑞风终于带着大军赶来,奔云关改了旗帜,飘扬着呈国的王旗,两国之战一触即发,陆浔被赵瑞风派出最先入了战局,陆浔琵琶骨有伤,使不上劲,便将长刀捆于右手,无甚章法的挥刀,而乱军之中,一支弓箭向陆浔飞射而来,即将射中陆浔之时,一把长枪投掷过来,正巧将弓箭挡落。
混战中,一个一身银甲的男子骑着纯黑良驹向她奔来,那人身上带着血迹,染红了大半的铠甲,犹如地狱来的杀神一般,陆浔目光变了一瞬,脑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过往的片段,她解开刀,从背后箭囊中拿出一支箭,以内力开弓,左肩疼得厉害,手上颤抖不已,一箭发出,那人只偏了偏头便轻易躲开。
陆浔强开第二箭,嘴角流下一丝血迹,弓箭被那人徒手抓住,那人惊诧着,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住。
陆浔的长弓搭上了第三箭,勉力将弦拉至大半,胸中涌上一股血腥。
罗平笙觉察到不对劲,大喊,“停手!”
长箭离弓而去,直击罗平笙面门,罗平笙用刀身平挡,裹挟内力的箭头撞击了刀身,发出清脆尖啸之声,罗平笙用了多年的佩刀,竟然碎成了数段。
陆浔猛吐数口鲜血,险些从马上坠落,罗平笙策马奔来,飞身上了她的马。
陆浔弃弓,拿出刀向后刺去,轻易便被罗平笙躲开。
“你怎会变成这样?”
“和你无关!”
“是璟帝做的?”
“滚啊!”
陆浔向后挥刀,情绪激动不已,刀无法握稳,罗平笙轻易便将刀夺了过来,将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他不敢相信这便是他多年前的对手。
“我、我不能死……”
罗平笙从陆浔眼中看到了惧意,心中怅然若失。
第15章 战死
赵瑞风身在中军,命强弩营进攻,长弩纷纷飞射而来,一直弩箭向罗平笙背心袭来,罗平笙用刀挑开了,循着袭击的方向看去,与赵瑞风透过乱军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