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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鹤唳瞧着隐在花枝中的淡雅标志人儿,唇角不自觉勾起来,他回道:“这段日子我都快被朝中那些臣子吵得耳膜都快震碎了,明日过后我这双耳膜便能休息休息了。”
“为何?”
赵池馥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不解地问。
“因为明日过后,他们的嘴便被封印住了。”他卖着关子道。
“得了吧,你不愿说就算了。”赵池馥不再搭理他,自己又踮起脚尖拉下一根树枝,往里折掉,眼前的这根树枝看着不高,可她要折时,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折不到她想要的长度,便同它较了一会劲。
“这样不就行了。”
赵鹤唳的手一抬,帮她拉下来一些,她轻轻松松就折下来了。
“你可别仗着你高就可以取笑我。”她鼓着脸,人撇过一边去。
“并不会,就算不高我也可以取笑你。”他笑着道。
“哪有你这么说妹妹的?”赵池馥抽出一根树枝来,拍打他的后背。花瓣从树枝上掉落,散落到他的后背上,他乌檀色的朝服上散步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花瓣,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想不到你穿这花色的衣裳也是可以的嘛。”她打趣道。
“是吗?那你也可以试试。”
赵鹤唳的手就轻轻碰了碰她头顶上的树枝,上面的花瓣便散落了一地下来,均散落到她的头上和身上,哗啦啦地一片。
“落英缤纷”,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人怎么耍赖呢?”
赵池馥脸色稍霁,举起手里的树枝就朝他打去,俩人一同在华林追逐,嬉笑声传遍了整个前院。
追得累了,她才作罢说自己不追了,赵鹤唳急忙停下脚步,走上前去将人带到亭子里,让她坐着歇一会儿。
“哥哥,你说殿下他还能如愿当上太子吗?”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薄云烨在朝堂上的名声越来越大,赵池馥已经听说了。
“能的。”
赵鹤唳眼神坚定地道。
可他回过头来时,才发现她眼里的落寞,“你想他了?”他心头一紧,自然而然便问出这句话来。
第99章
她苦笑一声,不可避免地说道:“若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君,这潜府里已经没了两个多月的主人,现下我又不在府上,只怕府里面早就成一盘散沙了。”
“别急,再有半个月他就能出来了,到时候你们俩人可以好好团聚。”他亦是笑了笑,但笑里透着苦涩。
“没想到之前闹成那样,这会儿人不在跟前倒是记挂起来了。”她拿起茶壶,倒下两杯茶,一杯给了他。
“等他出来了,我让他好好同你道歉。”之前他们两个人之间闹的不愉快,赵鹤唳略有耳闻,但都没有插手进去。
“真是我的好哥哥。”听他说了这话,赵池馥的脸上现了笑意。
“你还把我当哥哥?”
他微微一怔,看着她。
“不然呢?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都当了我这么多年哥哥,我自然是要认你认到底的,你认不认我可不管啊。”她开玩笑道。
“那好,我就暂且再当当你的哥哥。”他笑着应下声来,拿起茶盏喝下一口浓茶,略微有些苦涩。
“这才对嘛。”
她扬眉一笑,脸色灿烂。
第二日,高桓帝下了旨意,明确让薄云烨出使乌丹国,去看看乌丹国的最近的国力和兵力。
薄云烨和燕皇后一党听到这个消息,俱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高桓帝会来这一招。
在这个节点上调走薄云烨,无异于将这个太子之位悬空了,想来他心中是别有人选。
如今再立薄云弘为太子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便是还在尚书院里的薄云暮。
“烨儿,你可愿意去?”
然后,高桓帝没有被薄云烨思考的机会,直接便开口问他,想要看看他是如何想的。
“儿臣自然愿意。”
薄云烨心里也清楚,这件差事他推脱不得,无论如何都得应承下来,否则到时候赵鹤唳和拥护薄云暮的党羽定是会有理由找自己的不是。
此去乌丹国一行,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就算听说宁为粼的手段有多高明,他也得去闯一闯,是龙潭还是虎穴,得先去了才知晓。
“那好,那今年的使臣之行,便由你过去。”见他答应得爽快,高桓帝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了点安慰,至少自己的儿子不是犹豫不决的,那样才让他看不过眼。
“儿臣遵旨。”
薄云烨很快应下,下朝时燕皇后立刻将他叫到了凤鸾宫里。
“你父皇是怎么回事?你才是他的嫡长子,他不立你为太子难不成想要立那个母亲还在冷宫里的薄云暮为太子吗?简直是不可理喻?!”
燕皇后一听说这件事,气得当即摔了杯子,她见过高桓帝办过的最离谱的事,便是这件事。
“母后,你也别生气了,父皇此次是想要给我个考验,若是我能将此事办得圆满,立功归来后父皇便也没什么理由推脱册立太子的事了。”薄云烨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自己的能力始终在薄云暮之上。
“可你此去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那来回的路程都花上半个月的功夫了,到时候薄云暮都从尚书院出来了,母后就是怕他一出来皇上就将太子之位传给他了。那样岂不是便宜那小子了。”燕皇后怒从心头起,一想到高桓帝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就满心不甘,明明她教导出来的儿子比那个薄云暮强多了,他却偏是要摇摆不定。
“此事已成定局,再怎么争也没用了。”倒是薄云烨看得开些,只三两句话便将话给说尽了。
燕皇后叹一声气,无论如何确实也如他说的那样,此事已成定局,她沉思了一会儿,方才朝挨得他近点神神秘秘开口:“烨儿,若是你父皇真的不愿册立你为太子,母后还有一计。”
“何计?”
薄云烨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勾起唇来,“你可还记得去年薄云暮查出赤水巫蛊的事?”
“记得。”
薄云烨点点头。
“母后在赤水郡让人炼蛊,是为了你准备的。此刻那些巫蛊已练得差不多,足以对付上京的兵力,就算是手里的兵权不多,你也不必忌惮你父皇。”她的眼神变得冷下来,唇角边上带着笑意。
“那件事竟是您让人做的?”连薄云烨听到这个消息都震惊不已,在他眼里,一直以为那件事是跟薄云弘扯上关系的,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炼蛊的族群。“那这么说来,母后您认识清煞派的人?”
这个教派已经从燕国消失很久了,年代久远,他竟想不到燕皇后还能跟他们联系上。
“哼,在你母后没嫁入宫之前,便与那个教派的教主有过交情,只不过后来他们在上京的势力被清除得差不多,母后跟他们的联系便也只能通过飞鸽互传,来往并不会太过密切。”
燕皇后哼笑着,眼神里似乎想起了当年她和清煞派的教主相遇之事。
“想不到母后还有这等经历,可他们远在赤水,儿臣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赤水离上京的路程很远,若是冒然将他们迁过来,定会惹人眼球,只能继续让他们安置在赤水。
“别急,这件事等你从乌丹国回来之后再议。此事还得保密一段时日,不到万不得已,母后是不会让你调遣他们的。他们肯替母后办事,母后自然也要考虑他们的安危。只是若是他们真的帮我们夺得了这皇位,你得为他们修建一座庙宇,让他们在燕国的国土上安置,这样才能让他们尽心为你做事。”
这是燕皇后答应清煞派教主的条件,她也觉得这是她该给他们兑现的。
“好,儿臣明白。”
薄云烨也觉得这个条件合理。按他的意思,他也是想等从乌丹国回来后,看看朝局的动荡,再决定要不要用清煞派的人。毕竟一用上巫蛊,燕国的百姓受的苦就要更多了,当时候恐怕会有民怨,即便是他登上了天子之位,百姓也不会信服。
“此一行,母后定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在这个节点上,燕皇后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就带着京畿卫的人去乌丹国,她得安插些自己的人才放心。
“儿臣自己也会注意的。”知她挂念自己,薄云烨并不想她太过劳心。
“放心,这宫里一切都有母后看着,你放心去。”她的眼里起了肃穆之意,既然高桓帝要把事情弄成这样,她便也不会让他得逞。
“嗯!”
薄云烨沉声应下,下去准备去乌丹国的事了。宁为粼今年不来燕国,是以,去乌丹国的队伍便比往年要庞大得多,由燕国的大皇子亲自带队,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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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弘在府里已经消沉多日,自从赵长欢出事之后,他便听明妃的话,乖乖在府上待着,陪着落落待产,如今府上没了皇妃,大小事务便是由落落来打理了,她和从前一样,什么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敢怠慢。
有时薄云弘看着她都在想,如此利落地一个人,为何要害赵长欢肚子里的孩子呢?就为了要争宠?可自己给她的恩宠难道还不够多?若是要上位,他跟自己说一声便行了,他可以让她同赵长欢一起平起平坐,不必闹成这样。但自己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他不想再失去落落肚子里的这一个,便什么话都没提,依旧如以前那般待她。
“殿下,等姐姐三个月的丧期一到,您是不是该想着如何重新争取这太子之位?”
落落见他一个人待着,忙完之后来到他跟前给他倒下一杯茶问。
“父皇早已将我从他的名单之列剔除出去了。”薄云弘整个人依旧很沮丧,只想着如何不让高桓帝碍眼就行了,至于争这太子之位,他想都没再想过。
“可妾身听说大皇子已经准备动身去乌丹国了,您朝中的根基也还在,没被动摇过,何以不去争取一下?”
对于他的沮丧,落落是不能接受的,她喜欢的是一个斗志昂扬的薄云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日日不做事,就在府上待着。
“你想让我去?”
薄云弘算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她想让他去罢了。
“若是能争取,自然是好的,毕竟您之前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可别全都毁在这件事上了。”
看出他不高兴了,可落落依旧坚持把话说完,试图打动他的心。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能将我的心血全都赔在这件事上。”他说完,没压制住心口上的怒火,冷哼一声离开,倒是没同她吵起来。
落落见他的气来得这么快,便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任由他离开,她站在原地叹了声气,也回屋子里歇着了。
玉兰将她身上的棉袄拿下来,劝说道:“姑娘,今后您就别再同殿下提这件事了,没准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您越提他就越生气,日后你们将矛盾给激化就不好了。”
“我也不想同他闹得这么僵,可我每次一见他无所事事在府上待着,这心里头就忍不住要念叨几声。”落落将双手置到案桌上,盯着眼前的花瓶叹气。
“您这一念叨倒反让他更生气,那岂不是更让他排斥去争这个太子之位了嘛。依奴婢看来,只有明妃娘娘一个人能劝得动他。”明妃对薄云弘说话有多管用,玉兰全看在眼里。
“你说的倒是在理。”
玉兰的话,点醒了落落,她也觉得兴许只有明妃能劝得动薄云弘,是以,便想着哪天找个机会进宫里跟明妃说一声。
“好了,您就别多想了,这件事做不做都得殿下一个人说了算,您再怎么费心都没用的。”
她还大着肚子,处理府上的大小事务已经够辛劳的了,如今还要顾念着薄云弘的事,玉兰都替她心累。
“放心,我会顾着自己的身子的。”
落落撑着自己的肚皮,从案桌边上站起身来,乖乖回软榻上歇息去了。
“这样才对嘛。”
玉兰笑着,给她盖上被褥。
几日后,薄云烨动身去乌丹国,带在身边的京畿卫有三百多人,随行的还有朝中的几位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沿街有许多百姓在送行。
见人走了,高桓帝才松一口气。
过了正午,赵鹤唳带着一个身披玄青色披风的人进了御书房。那人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等魏兆德将他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时,高桓帝才颤着声叫出声来,“暮儿,你在尚书院里过得可还好?”
他虽很少打听他的消息,可心里却是挂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