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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自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忙抬手制止她,“你先别急,先把映蓉的死因查清楚,如今你手里是拿着这两样东西没错,可这两样东西也不能证明两件事便是碧月干的。”
她处理过不少宅内祸乱,深谙里面的门道,赵长欢手里的所谓证据,若是映蓉还活着,那还能有个人证,此刻人证已经不在了,她拿着这两样东西到碧月面前指责她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她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薄云弘就更厌烦赵长欢了。
赵长欢不甘心地回道:“可我如今已经知道了真凶是谁,难道还要这么干巴巴地坐着等吗?!”
赵池馥收起悲哀的眼神,亦是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二姐姐,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先别着急,若是弄巧成拙,反而会让碧月得逞了,到时候你非但不能把她怎么样,还会摔到跟头,那就不值当了。”
“是啊,四丫头说的对,姨娘也觉得你该先沉下气来。”就连杜氏都看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到头来赵长欢居然这么惨,会被自己的丫鬟害成这样。
几个人一同劝说着,赵长欢才堪堪稳下心来,她握紧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
她们带着她,坐到不远处的亭子里,等着仵作和太夫过来验尸,张嬷嬷已经提前让下人出去叫了。
半个时辰后仵作和太夫一齐过来,仵作一验映蓉的双目,便知道她是中毒身亡,并非是什么摔倒致死。太夫急忙接上,观察了映蓉的死亡症状之后,他才肯定她中的是药铺里经常卖的砒霜,正常人喝下不到一刻钟便会气绝身亡。
“好狠的心!”
听了太夫的回话,赵长欢的当即骂出声来。
“既然映蓉是在一刻钟前不小心吃下砒霜身亡的,那便劳烦太夫到映蓉的屋子里去查一查,看她是否是吃了屋里的东西才中毒的。”林氏吩咐那太夫一声,他得了命令便往映蓉的屋子里去。
赵池馥转头也吩咐张嬷嬷道:“嬷嬷你去盘问一下,看这两日出入芷兰苑的下人都有哪些?”
碧月只是一个丫鬟出身,并不认识什么外边的人,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她托付府上与她交好的人下的毒。
“是。”
张嬷嬷应答一声,便也退下去喊人去了。
围在玉竹院路上的下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自觉地退下,忙自己的活去了,谁都不想被怀疑。
林氏等人带着赵长欢回了芷兰苑,静静等待太夫的回话。府里好似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太夫才从后院的偏房里出来,他来到众人面前道:“回禀大娘子,那个丫鬟定是喝了这水壶中的水才中的砒霜,这水壶里放满了砒霜。”
太夫的手里还拿着那个水壶,里面的水闻起来是无色无味的。
“你且先放着,待我找到了杀害映蓉的凶手,定是叫他喝下这剩下的半壶!”赵长欢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就等着张嬷嬷将碧月的同伙带过来,她好给九泉之下的映蓉一个交代!
太夫应了声是,起身退了出去。
这件事一闹便是等到了下午,众人午膳也没吃,就这么陪着赵长欢等着。赵池馥看出林氏脸上现出的疲乏之意,开口问她:“大娘子,要不要馥儿先扶你回去歇息?”
杜氏急忙站起身子来,让她坐下道:“馥儿,你在这陪着你二姐姐,大娘子我送回去就行了。”
事情闹成这样,赵长欢身边每个人看顾着不行,她的情绪随时都会爆发,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也好。”
赵池馥看了赵长欢一眼,便坐回去。
等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之后,她将手搭到赵长欢的手背上,算是给她一些安慰。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暖意,赵长欢抬起疲惫不堪地双眼,哽咽道:“四妹妹,你该怨我的。”
自己从前那般算计的人如今却是陪在自己的人,赵长欢的心里满是愧疚。
第95章
“害死我娘亲的人是傅姨娘,我怨她就行了,我怨你做甚?”赵池馥握住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里是不带怨恨的。
“我娘做出那样的事,确实是她不该,可她被碧月那个贱丫头害得惨死,我定要叫她一命抵一命,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给你九泉之下的娘亲吃斋念佛,算是尽我的一点心意去弥补。”赵长欢的脸上写满愧疚之意。
“你若是真要如此,我也不推拒,只是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从未将我娘的死怪罪到你身上。”赵池馥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知与她。
“谢谢。”
赵长欢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回她,便只能说这两个字,好让自己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两姐妹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赵池馥满心宽慰地看着她。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张嬷嬷才从院子外边回来,她走到她们俩人面前道:“二小姐,四小姐,查清了府上的所有下人,均未找到可疑的人。”
她将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叫到跟前问过话了,可没一个人是可疑的,均说自己与碧月未有来往。
“不可能,若是给他们自己说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嬷嬷你可有查找过他们的房间,兴许房间里面有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脚。”赵长欢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二小姐说的是,但是他们的房间老奴亦是让下人们都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物。”
这一点,张嬷嬷在审问下人们的同时,已经叫林氏屋里的下人去查过他们的房间了,均未发现有可疑之处。
“要不然你回昭王府里问一问二殿下,兴许他知道碧月的踪迹,毕竟是在他跟前伺候的人。”
没了法子,赵池馥只好让她这么办。
“他若是肯说还好,若是不肯说,那我便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赵长欢心里在踌躇,她不确定薄云弘会不会帮自己。
“你是他的正妃,你得强势一些,如今他在朝堂势头被薄云烨压一头,定是不敢又惹出别的乱子来,没理由不帮你帮一个丫鬟。”赵池馥抓着她的手,给她一些信心,好让她能坚定一些。
“那好,明日我便回府上去问问他。”想了一会儿,兴许是觉得这个是最好的法子,便答应下来。
赵池馥欣慰地点点头,再陪了她一会儿后,张嬷嬷便开口道:“四小姐,您先回去歇息吧,也累了一整日了,二小姐这儿由老奴来照顾着就行了。”这是林氏吩咐下来的。
她看向赵长欢,轻声问:“二姐姐,你一个人行吗?”
“嗯,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只要有人在这陪着自己,赵长欢的心情便没有那么糟糕,赵池馥前前后后也做了不少事,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叫她留下来陪着自己。
“那好,明日回去之前你记得过去跟大娘子说一声。”嘱咐她一声后,赵长欢方才出了她的屋子。
回去春华苑的路上,红棠才松一口气,她见四下无人才敢低声道:“真是没想到有一日二小姐也有经历这些事。”
“傅氏会被碧月害成那样我还能说是报应,可二姐姐被一个丫鬟害得腹中的胎儿没了,我便不忍心讲了。”赵池馥始终觉得,赵长欢腹中的孩子被人设计滑掉,是极为残忍的一件事。
“那碧月也真是狠心,对自己的主子居然心存那么大的怨恨。”红棠忍不住开口道。
“兴许是那怨恨积压太久了。”若非是赵长欢以前对她太过残忍,兴许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赵池馥的心里不免有些吹嘘。
“也是。”
红棠能够想到身处底层的丫鬟如何的艰辛,可想不到碧月的手段会那么恶毒。
“等明日她回府了问问看是什么结果吧,现下我们也不好议论太多。”对于这件事,赵池馥始终是想早日弄个水落石出,让碧月得到应有的报应。
“小姐说的是。”如此一来,红棠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次日,赵长欢去玉竹院里同林氏说一声后,便只身回了昭王府。林氏想派张嬷嬷跟着,可被她拒绝了,她说这事她想亲自处理,不想旁人插手太多,自己回到太史府上已经够给大家添麻烦的了。
她已经嫁去昭王府多日,确实应该是要她自己处理府上的事了,太史府插手太多,外面的人会有闲话,她必须得独当一面了。
回到昭王府里时,赵长欢已经预料到薄云弘还未回府上,她便能先去找碧月,找她问清楚真相。虽然知道她不会说,可她还是想问清楚。
她和她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碰到的,那时候她正坐在自己平日里最爱坐的那张亭子里,手里头拿着刚折下来的花枝,往花瓶中放。
见到赵长欢独自一人回来,她心下便已猜到映蓉定是已经一命归西了。
“皇妃今日怎么自己回昭王府里了,难道是大娘子她们待您不好,您灰溜溜地又回这里来了?”
她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才几日不见,你的气焰竟变得这般嚣张了,完全没了一个丫鬟该有的模样。”赵长欢话里透满讽刺之意。
“您不必时刻提醒我的身份。对,我是丫鬟没错,可身为丫鬟的我也在主子的屋子里睡了好几日了,您回去了几日,我便住了几日,殿下已经将这处院子赐给我了。”
碧月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真面目,反正这儿此刻也就她们两个人,她不必装得那么辛苦。
“你可真是不要脸,我是殿下的正妃,他会把这处院子赐给你?不过是正在兴头上答应你的玩笑话罢了,只要我一回来,你立刻就得卷铺盖走人!只不过这院子我已经住腻了,便扔给你住吧。”赵长欢笑笑,一副无所谓地道。
“你!”
碧月冷冷盯着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我腹中的胎儿,我娘,还有映蓉,都是你害死的吧?”赵长欢见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步步朝她逼近,试图逼迫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碧月的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赵长欢会怀疑到自己身上,难不成是映蓉在死之前已经将真相说出来了?想到如今人死了她便也就没有人证了,她开始变得镇定下来,抬起眼看向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人的死都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那这两样东西是何物?”
赵长欢将从映蓉手里掉落下来的半截衣裳和一个玉镯子搁置到她面前,叫她瞧清楚那两样东西。
碧月冷冷瞧着那两样东西,勾唇反问道:“这是从皇妃您身上扯下来的衣裳,还有这玉镯子是老夫人生前最喜欢戴的,都在您手里这没什么问题啊,您何以会来问奴婢此事是不是奴婢做的呢?”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知晓今日定是在她这问不出什么话来了,赵长欢便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口舌,转身便出了院门,她不想再见到碧月一眼。可碧月岂会放过她?她今日回来绝不仅仅就是问自己几句话那么简单,她能猜想得到她此行回来的目的,不撕破自己的真面目,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想着,碧月的心里愈发恐慌起来,她才到薄云弘的身边伺候不到一个月,若是自己的美梦就这么被她给破坏了,她怎会甘心?
心里燃起的妒火一发不可收拾,碧月盯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背影,急忙冲上前去将她从快要跨出院门的身子拉扯回来,赵长欢一声惨叫,人已经被她重新拉回了院子里。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在这府里对我下杀手不成?!”赵长欢冷斥她,碧月丝毫不顾什么主仆之分,人已经接近疯狂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直接将人拉回屋子里,关上房门,她将手里的人往前一摔,自己抵在房门之上,大口喘着气。
赵长欢被她摔倒在地,手上和膝盖上全是伤,她见到桌上放置的水果刀,急忙爬起来冲上去将刀握在手里,人便多了几分底气,她冷笑道:“好,今日我便给你害死的人都讨回一个公道!”
她的理智已经被冲动湮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拿着刀就冲上前,刺入抵在门的人的心口上,不过碧月躲了一下,刀口刺歪了,只刺到她的肩头上,碧月惨叫出声来。
院门一下子被人踢开,外面传来了薄云弘的声音,他正好上完早朝回来了,碧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殿下救救奴婢!”她的手推开屋门,整个人捂着肩头满身是血的跑了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是怎么一回事?!”
薄云弘阔步跑上前,将冲出来的人接住,护在怀里。
赵长欢手里拿着刀,跟在后面跑了出来,她头发凌乱,刀口上还沾了血,一切不言而喻。
“殿下...”
她痴痴站在原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手里的刀便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碧月抢先开口朝他告状,“殿下,皇妃她今日突然回府来,说要将奴婢除掉,不让奴婢再在您跟前伺候了。”
她靠在他怀里,人显得十分虚弱,说出口的话已经没有几分力气。
“恶毒的女人!你就算是不愿让碧月去本王身边伺候,也不能在府里伤人!如今你失德城这副样子,本王实在是没有理由还让你当这个皇妃,明樱花国王便命人写一封休书,将你给休了!”
薄云弘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赵长欢竟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完全没有一点主子该有的样子。
“殿下,你不能那么对妾身,妾身没有想要伤害她,是她先对妾身动的手,若是妾身不反抗,只怕这会儿已经连命都没了!”
赵长欢跑上前,扯住他的衣角。
“滚开!”没想到,却被昔日将她抱在怀里的人狠狠踢了一脚。
她捂住心口,可手却还不肯松,薄云弘扯自己的衣裳扯得吃力,只好让人把她拉走,见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薄云弘心里不耐烦,下令道:“皇妃犯了魔怔,将人关起来!”
如今她这副样子,若是出去给他丢人现眼,那他的面子便不用要了。
“不要,不要啊!殿下!”
赵长欢被两个下人拉走时,伸出手去拼命地朝他叫喊,可却都无济于事,她被关进了幽暗的房间里,一丝丝明亮的光线都没有。
人瘫坐在地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何事。碧月那么做,定是吃定了薄云弘会在那个时辰来到落云院里,所以她才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