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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被这么多人怼,嘴里吃了瘪,想反驳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四妹妹你以后可要对哥哥好一些。”赵长欢掩唇笑着。
赵池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明知道她们是说笑的,可她还是没能将这些话单纯当做玩笑话来想。
赵鹤唳收回眸光来,转而看向赵长欢,“你还说四妹妹呢,你这【创建和谐家园】来,打算住多久啊?”
赵长欢本来是笑着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怔了怔,这是她印象中,赵鹤唳为数不多的主动关怀她的一次。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回声道:“我打算在府上养养身子,这一次回来便是长住了。”
“也好,当初你总想着早日嫁出去,如今既然打算回来长住了,便好好住着,别的也想那么多了。”
他的语气虽然不够温和,话也不够温暖,但足够赵长欢的鼻尖酸眼圈红了,她太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关怀了,她“哎”了一声,便低下头去抹掉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赵鹤唳也就是今晚,才发现他以前意气风发的二妹妹忽然间瘦了那么多,眼睛里也没了生气,死气沉沉的一片,好似什么波澜都难以再在她眼睛里显露出来,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你看看,还说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哩,也不知现如今哭的是谁。”赵池馥找到空子,便趁机取笑赵长欢,还悄悄将自己手里的帕子递给她。
“我才没有哭哩。”
赵长欢扯过她的帕子,抬起头来笑笑,眼睫上还染着泪水,却死不承认自己哭了。
看到他们兄妹三人这副样子,林氏和杜氏俱开怀大笑。
虽是秋日里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一顿平平常常的晚膳,赵长欢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享受到这样一顿温暖的晚餐了。
她抬起头,在悲凉的夜空中看到了一轮圆月,孤寂,但是圆满。
第94章
两日后,碧月出了昭王府,去药铺里买好药,便去了一趟太史府,只不过她去的是后院的后门,没敢出现在正门前面。
有个人影在门口处晃动,听到外面两长一短的敲门声,顺生开了门。他和碧月是老乡,早年前都被人牙子卖到了太史府里当下人。碧月被选到了芷兰苑里伺候傅氏母女,而顺生则留在马厩里,看管太史府上的马匹。
以前碧月还在府上时,和顺生还偶尔见见面,聊些亲近的话。自从碧月去到昭王府后,俩人便极少见面了。
“这一回你怎么没随二小姐一同回来?”顺生见她偷摸摸从后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包药,疑惑地问她。
“这药你拿着,我买给你补身子用的。”碧月将手里提的那包药塞到他手里,寒暄地道。
“你怎么有钱买这稀罕物?”顺生此刻才发现,她身上的穿戴已经完全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他看到她伸出的手腕上戴了一只金手镯,忙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衣裳往上滑,便有金光闪闪的亮光从她手腕上显现出来。
“连金手镯都戴上了。”
顺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值钱物,当即双眼发亮起来,碧月急忙将衣裳拉下来,然后从绣袋里拿出一袋碎银来塞给他,悄声道:“顺生哥,我如今已经到殿下跟前去伺候他了,没在小姐身边做事了。这是我平日里攒下来的一点银两,都给你,多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难怪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顺生笑笑,将那袋沉甸甸的银两往怀里揣。
“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碧月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顺生急忙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何事?”
她眉梢一挑,问他,“芷兰苑里的映蓉姐姐你可知道?”
“如今伺候在二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因碧月从小便在芷兰苑里待着,里头的好几个下人顺生都见过。
“便是她。”
碧月急忙点点头。尔后,她凑到他耳畔,小声道:“那位姐姐是与我一同陪嫁到昭王府里的,如今她见我到殿下跟前伺候了心里嫉妒,有好几次都在我的饭里下药,说要给我些教训。你看我脖子上这些印子,就是因为她的药害的,她还说,还说要弄死我...”
她说着说着,克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那贱丫头真是这么说的?”
顺上哪里受的她这么哭诉,当即慌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凶狠的神情,恨不得此刻就找到芷兰苑里将映蓉拉出来教训一顿。
“嗯!”
碧月用力点头,眼泪掉得更凶,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方才继续道:“所以,我便想先下手为强,我可不想日后再遭她的迫害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的便是这件事?”
顺生明白了她恳求的所谓何事,立刻急切地问她。
“正是。”她从衣袖里拿出藏好的药,递给他,“这是我刚从药铺里买回来的毒药,只要你能溜进她的屋子里,将这药倒入她壶中,她喝下之后不到一刻钟便能断气了。”
顺生看着手头上的药,有些犹豫不决,碧月急忙拉住他的手撒娇道:“顺生哥,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日后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都行,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她压一头。”
她的眼里露出凶狠的光来,带着杀气。
顺生原本动摇的心被她这三两句话一勾,当即应承下来,点头道:“好,我帮你。”
他朝她露出以前一同相互扶持时的笑意来,让碧月看了便觉得暖心得很。
见四下无人之后,碧月急忙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顺生将药收好,便跑到芷兰苑外,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映蓉大部分时候都待在芷兰苑的主院里照顾赵长欢,她自己住的房间在芷兰苑后面的偏房里,要想给她下药,还得先想法子溜进芷兰苑里。
顺生在外面逗留了一圈后,便回了马厩里,盘算着如何进行心里的计划。
不过好在,每日清晨赵长欢都会到玉竹院里给林氏请安,还会留在她那里一同用早膳,这中间便空余出了两三个时辰来。
次日,顺生佯装成清扫院子的下人,拿着扫帚来到芷兰苑里,一路扫到了后院,趁着四下无人,他急忙溜进映蓉的房间,将手里的药下到她搁置在桌上的水壶里。拿手摇一下,那水便恢复了原样。
他慢慢勾起眼尾,急忙退出去,拿着扫帚出了芷兰苑的院门。
赵长欢回来几日,林氏也发现了她身边少了个丫鬟,便开口问她:“欢儿,以前伺候你的那个丫鬟呢?这回竟没伺候在你跟前?”
“大娘子说的是碧月吧?”
自小就在她跟前伺候着的,除了碧月再无旁人了。
“嗯,就是那丫鬟。”
林氏点点头。
“她早就已经成了殿下的通房丫鬟了,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丫头!”提到她赵长欢就来气,这还是她回来这么多日头一回生气。
林氏看她这副样子,才知道碧月原来已经攀得靠山,难怪不伺候在赵长欢身旁了。
赵池馥也觉得奇怪,她竟没想到碧月那丫鬟野心居然那么大,敢往主子的身上打主意,不过转而她便想通了,“那丫鬟以前跟在姐姐身边便是个有主意的,做事也是跋扈得很,有这样的心思便也不奇怪了。”
赵长欢叹息一声道:“只怪我当错看错了人罢。我原以为,自娘亲死后,我们主仆三人能够相依为命,可没想到她居然藏了那样的心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丫鬟能做出那样的事,若是不惩治惩治,日后恐怕还能做出更厉害的事来。”林氏知道这些丫鬟的秉性,若是能一心为主子着想的,便都会一心为主子着想,若是藏了别的心思敢得罪主子的,那日后取代主子的位置都有可能。
“如今殿下将她看得极重,我想靠近半分都不得,殿下如何能让我惩治得了她?”
赵长欢的眼里没有嫉妒,就是不甘心,碧月那丫鬟之前装得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可最后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最是厌烦的便是她这一点。
“我倒有个法子。”赵池馥突然开口道。
林氏乐呵着看向她,她一向是最能出主意的,“你能有什么法子?”她饶有兴致地问道。
“之前姐姐不是说了嘛,殿下看重的是碧月忠心为主的秉性,那若是姐姐能设计她露出自己叛主的陷阱来,引诱碧月跳下去。让殿下看清她的真面目,这样殿下自然会厌烦她,便也不会允她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赵池馥头头是道地说道,心里十分肯定这样的做法。
“如今你二姐姐还在这府里养着身子,等她身子好了再说这些设计陷阱的事。”
林氏笑笑,高兴她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
赵长欢倒是也笑出声来,“我觉得四妹妹说的在理,等我回了昭王府里,便叫殿下看清她的真面目。”
几人还在说笑着,一旁的映蓉的站不住了,突然“扑通”一下跪到临死面前,没说话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把几个人都看懵了。
“映蓉,有什么话你站起来讲,不必这样跪着。”赵长欢劝她道。
“大娘子,求您一定要为二小姐做主,碧月她做了背叛小姐的事,按理说理应送回太史府里清理门户,可如今她却靠着殿下的庇护,在赵王府里逍遥自在地过着,着实是苦了二小姐!”
映蓉哭着,额头上被磕出了红印来也不管不顾,只一心求着林氏为赵长欢做主。
“你放心,她碧月做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是护着欢儿的。”林氏也让她先起来,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说,不必这样跪在冷冰冰的地上。
“奴婢今日,还有两件事想禀告给大娘子和小姐。”映蓉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从容不迫地看向俩人。
“好,你说。”
林氏开口便应允了她。
映蓉点点头,伸手往自己怀里想要拿出碧月害死傅氏和赵长欢腹中胎儿的证据来时,才想起来今日出门得着急,她忘记戴在身上了。
“大娘子和小姐可否允许奴婢回去拿样东西?”她抿着唇,殷切地看着她们。
“大娘子...”
赵长欢也向林氏求情。
“好,回吧。”
林氏思量片刻,觉得她定是知道什么秘密,这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映蓉又磕了一下头,才站起身子来,小跑着出厅堂的门。她出了玉竹院,便径直往芷兰苑里跑。
回到自己屋子里,她翻开枕下的袋子,拿出里面的半截衣裳,还有那时候她从傅氏手上取下来的镯子。这是碧月在说出所有的事情后,她悄悄自己收集起来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碧月供出来。
看着手里的证据,她下定决心,拿好跑到案几边倒下一杯水,仰头喝下,尔后便跑出屋门,往玉竹院里赶。
可刚出芷兰苑的门不到一会儿,她便觉得头晕脑涨,人也迷迷糊糊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她以为是自己跑得太快,可人刚一触碰到圆柱,便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镯子和半截衣裳滚落到地上,她的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来。
赵长欢等人在厅堂里等了许久,就在她坐不住要出去寻人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喊声道:“大娘子,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摔死在来玉竹院的路上了...”
“你说什么?!”
赵长欢当即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丫鬟,心口上起伏不定,人好端端地怎么会摔死呢?
“是方才,奴婢扫地时撞见的,张嬷嬷也说没气儿了,让奴婢赶紧回来禀告给几位主子听...”
那丫鬟还心有余悸,整个人惴惴不安。
“不行,我得去看看!”
赵长欢没有心思再听那丫鬟一句一句地禀告出来,直接冲出厅堂,往外面跑。
“咱们也去看看。”
府上突然出了人命,林氏的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这可是件大事。
围在路上的人群中,顺生见人越来越多,并确认映蓉是没了气息后,便悄悄从人群中离开,回了马厩。
张嬷嬷带人守在那里,不许下人们靠近。赵长欢她们到时,映蓉的身上已经蒙了块白布。张嬷嬷的手里拿着从映蓉手里掉落下来的东西,呈到林氏面前道:“大娘子,这是从这丫鬟手里落下来的东西。”
赵长欢的眼神立刻移到张嬷嬷手头里的东西上,看到那两样东西,她三两步便来到她面前,拿起来仔细端详,“这,这半截衣裳是我那日滑胎是穿的那一身,这镯子是我娘生平时常戴在手上的。映蓉要回去拿的,便是这两样东西...”她咽下喉间的酸楚,人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呢喃道:“难道,我滑胎和我娘的死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碧月?...”
她几乎是和赵池馥异口同声说出这个名字。听到她的声音,赵长欢看向她,赵池馥回了她个坚定的眼神。
“大娘子,我!...”赵长欢激动地看向她,眼里露出的恨意几乎要从眼眸里灼烧起来。
林氏自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忙抬手制止她,“你先别急,先把映蓉的死因查清楚,如今你手里是拿着这两样东西没错,可这两样东西也不能证明两件事便是碧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