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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吧,赵长欢人还没能回去那么快。”赵池馥这才松了口。
“嗯。”
红棠松一口气,不管如何,她肯松口了便是好事。
等到日头快要落山时,她才起了身回太史府。
太史府的府门口已经挂满了白稿,府内隐隐约约传出哭声来,一听便知道是赵长欢已经运着傅氏的尸首回来了。
赵池馥走到前院里,便见正厅内有一群人,林氏和杜氏在安慰哭得不成样子的赵长欢,她前些日子滑了胎的事刚过,这回傅氏又出了事,想来是打击重重,人哭得都要脱像了。
赵意宁也已经回来了,正扶着她,亦是也哭着宽慰她。
见到赵池馥,赵长欢的眸光渐渐变了样,赵池馥眯眯眼,从她眼里看出了对自己的敌意,兴许是别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就自己这么冷漠,没有赶回来惹她不快了吧。
她当做没看到,走到灵堂里,林氏让她给傅氏上柱香,她点点头,拿过下人手里递过来的香火,要朝傅氏的棺木鞠躬时,却被赵长欢拦了下来,朝她斥道:“你给我走,我娘不需要你来哀悼!”
她目光冷然,咬着唇齿。
“不要更好,我还不想拜呢。”赵池馥漫不经心冷嘲她,便要将手里的香火塞回去。
“等等。”林氏见状,走上前劝赵长欢,“欢儿,此刻你娘亲尸骨未寒,你不得在她棺木前胡闹。”
赵池馥肯过来上香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赵长欢若是还是这般不知感念的样子,那实在是太过寒心。
“大娘子,她很有可能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氏伸手拦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听话,你可是这府里的长姐,理应多顾着些自己的妹妹,有什么话等馥儿上完香再说。”林氏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闻言,赵长欢只好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眼睁睁看着她给傅氏的棺木上香。
傅氏没骗她,等上了香后,她将她们二人都叫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趁着前来吊唁的人不是很多,灵堂里有杜氏和赵意宁顶着时,林氏想赶紧将她们之间的误会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赵鹤唳过来,他一回来便知道了傅氏的事,听了赵意宁的话之后,也赶了过来,怕赵长欢会对赵池馥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娘。”
他朝林氏行礼。
林氏看出他的心思,便开口道:“既然来了,你也一同进来吧。”
赵鹤唳微微点头,便与她们一同进了院子。
进到厅堂里坐下,林氏方才开口道:“二丫头,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大娘子,我娘在青莲寺里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与我娘有深仇大恨的,便只有四妹妹一人,欢儿实在有理由怀疑是她派人干的!”
从青莲寺回来的路上,赵长欢便一直在想着这事,想把傅氏往死里逼的人,只有赵池馥。
“二姐姐,我都不知道你们去青莲寺,试问如何派人去刺杀你娘?”赵池馥一脸无语状,她若是真想下毒手,何必等着她们到了青莲寺再下手,直接在路上动手便好了,省得污了佛门圣地。
“你四妹妹说的对,三殿下近来被关进尚书局里,她正为了他的事奔波,我相信她不会派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林氏想都不必想,便知道这件事同赵池馥无关,这不是她的作风。
“大娘子将四妹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自然是偏袒她的,欢儿说什么您都不会信的了。”
赵长欢见林氏不向着自己,眼底已然带了失落之意。
“是真的,况且你好好想一想,前些日子她还愿意跟着我到昭王府里去探望你,如何会转头就对你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娘冒犯了别的人。而且就算真是仇家干的,你也得找出证据来才是,不可无凭无据便这么随意指着一个人来冤枉。”
这是林氏为数不多地细心给她分析事,赵长欢人虽长得温婉贤淑,可做起事来却是十分极端,从来不会思虑周全再去做,这是她最容易吃亏的地方。
林氏这番话让赵长欢激动的心渐渐稳定下来,她开口道:“若说我娘还有别的仇家,便是只有昭王府上的落落了,我一直怀疑是她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儿。”过了片刻,赵长欢才将这疑虑说出来给她们听。
“你是从昭王府里直接去的青莲庙,这么说来她极有可能是知道你们行踪的,可若说这件事是她干的,我却不这么认为。你想想二房出了事,最有可能被怀疑的便是她,她又怎会明目张胆地去做出这样的事来。”
怕她自己回到府上又会做出出格的事来,林氏便索性将事情都摊开来与她说清楚,这样能让她少走些弯路。
“可照您这么说,那还有何人会害我娘亲?”
赵长欢没了底气,她一心想着为傅氏报仇,可如今被林氏这么一说,她心里没了人选,便不知所措起来。
“别急,先把你娘亲的丧事办完,等过了她的丧期,再慢慢地查线索,只要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必定会露出马脚来的。”
林氏让她不要着急,越急只会越乱了分寸。
赵长欢认真听着,过了片刻后才点下头来,算是承了她的意。
林氏看了赵池馥一眼,又开口道:“四丫头这儿,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为难她了,她肯过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毕竟她的娘亲是早在她三岁时便离世了。”
“我记下了。”
毕竟是傅氏的丧礼,赵长欢也不想闹得太过火,冲撞了傅氏的灵堂。
“你明白便好。”
林氏松了口气,便让她回了灵堂守灵。
她留赵池馥下来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了春华苑里,不用她守灵,只是白日里出现在人前一下便行了,做个样子。
赵池馥俱答应下来,她出了玉竹院的门之后,赵鹤唳便也跟着出去了。送她回春华苑的路上,他们没说几句话,薄云暮的事才过去没几日,她那怨气还没消散。
“也就是两三日的事,等将这两三日熬过去,你便可以回去了。”最后,赵鹤唳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好说了这话来安慰她。
“我明白,人情世故总归是要做的嘛。”赵池馥的话不温不火,他说她便也理他,不说便也就不理,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免得二妹她为难你。”赵鹤唳叮嘱她,赵长欢那边他还是不放心。
“有劳。”
赵池馥没拒绝,她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他也会那么做,毕竟是他做了决定的事。
见她对自己如此生分,赵鹤唳的心里不是滋味,可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等三个月后,她就会明白自己不是在哄骗她。
她进了屋子后,他才放心离开。
第二日,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林氏对外只说傅氏是不慎滑落下山脚逝世的,并未将隐情泄露出去半句。傅氏的娘家人过来,哭得死去活来,赵长欢抱着他们,亦是哭得厉害。
她昨夜没怎么睡,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人此刻已经憔悴得不行,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唯一做得了的事便是流眼泪。
薄云弘是晌午时过来的,他还是下了早朝才过来的,他与傅氏并没有什么感情,跟赵长欢的关系此刻也有点敏感,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丈母娘,他是要来拜一拜的。
赵长欢见到他人,情绪更是失控起来,薄云弘安慰了她一会后,便出了灵堂,出来时,正好跟迎头端着参茶跑上来的丫鬟撞上,差点将她手里的参茶撞洒。
第85章
“殿,殿下...”碧月显得有些惊慌,又暗藏着欢喜。
“你好好照顾皇妃。”此处人多眼杂,薄云弘不敢对她显露出异样的情绪来,只交代了她这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碧月自然也知道他的难处,没有多做纠缠,只朝他的背影点点头,便端着参茶入内。
赵长欢没得歇息又没进过食,她的脸色实在太差,碧月得了林氏的吩咐,下去给她熬了一杯参茶,让她先喝下去垫垫肚子,也缓解一下憔悴的脸色。
她跪在灵堂旁边,原本是不想喝下的,可禁不住林氏劝了一句,她才答应喝下。今日来祭拜的人不少,忙一日下来她便熬不住了。到了夜间,林氏让碧月带她回去歇息。
赵池馥则听林氏的话,偶尔在灵堂前出现一下便好。
就这么过了三日,傅氏的棺木出殡了,赵长欢抱着灵牌,走在送丧队伍的最前头,上京的老【创建和谐家园】孺看着这场丧事,脸上都不是滋味。她滑胎的消息这段时日不知被何人传了出来,上京的街头巷尾最近都传遍了,如今再加上傅氏离世,世人纷纷看着赵长欢惋惜。
此刻的她脸色一片枯槁,像秋日里的枯叶一般摇摇欲坠。
等傅氏的丧事处理完,林氏留了赵长欢在府里多住几日,一来是想稳住她的情绪,二来是想让她处理好傅氏留在太史府上的丧物,她是傅氏的骨肉,来处理这些比较合适。
赵池馥先回了潜府,赵鹤唳没骗她,亲自送的她。
“殿下他在尚书局里一切都好,日日都在勤学苦读,希望这回他能好好长长记性。”
赵鹤唳坐在车厢内,先开口与她说了薄云暮的事。
“如此便好,这样我便不用担心了。”赵池馥亦是客气回着。
两个人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赵鹤唳给她倒了杯茶后,俩人便相对无言。
回到潜府里,赵鹤唳没送她进去,亲眼见她进了府内后,他才离开。轿辇没回太史府,直接去了尚书局。
薄云暮到尚书局里已有十日有余,他日日在尚书局的人监管下诵读六史六记,就像一个重回学堂的学生,好在他很配合,并没有找那些人的麻烦。
赵鹤唳叫陈仁礼安排了一个僻静处,他单独见了薄云暮。
“殿下在这里面可还习惯?”见到他,赵鹤唳便示意他坐下,他早已给他泡好了茶。
“又不是没待过比着还差的地方,大人有话可直讲,这尚书局里也有燕皇后的人。”
薄云暮提醒他一声。
“皇后娘娘近日来正在秘密派太医到承乾宫里,看样子是想趁着这段时日将大皇子的病情公布出来了。”
到时候众人若是知道薄云烨的病好了,这朝堂上的形势又会大不一样。
“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薄云暮冷哼,手中紧紧握着茶杯。
“二皇子还被蒙在鼓里,他见你被困在尚书局里,正加快在朝堂里笼络自己的势力,好将他早日推上太子的位子。”赵鹤唳有条不紊地跟他禀告近日朝堂的态势。
薄云暮没想到,这朝堂的局势变化得远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燕皇后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坐上太子的位子,薄云弘只怕得意不了多久了。”
“不过有明妃娘娘在,想必他不会跌落得太惨。”明妃在高桓帝身边多年,知道如何给薄云弘谋利。她也知道燕皇后的为人,她们此刻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必定不会全身心地信她。
“这个我明白,但是大人别忘了,当初大皇子被人下药的事,难道您从来就没怀疑过明妃?”
那件事不是魏良娣干的,亦不是燕皇后自导自演的,依当时的形势来看,最获利的便只有明妃和薄云弘。
“可我们得找到证据才行。”
赵鹤唳怀疑过,但没有证据他便不会去冒这个险。
“本王记得,明妃身边的宫女落落最近待在薄云弘身边,兴许她知道事情的内幕。”
落落的身份薄云暮派乘风去调查过,她自五岁起入宫,就一直待在明妃身边伺候,十多年过去了,她虽没亲历过当年的事,可在明妃身边这么多年,必定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
“她是薄云弘身边的人,必定只会守口如瓶。”
这一点,赵鹤唳不必想便会知道。
“是,但也不是,我们到时候可以设计。”薄云暮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但他没跟赵鹤唳明说,眼下还远不是时候,他还得在这尚书局里待上两个多月。
赵鹤唳微微点头,便起身离开,他在里面待得已经够久的了。
陈仁礼秘密将薄云暮带回书堂里,好在路上并没有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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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府里,落落已经忐忑不安好几日了,她没想到傅氏去一趟青莲寺能把命给丢了,这件事虽与她无关,可赵长欢之前怀疑过她滑胎的事与自己有关,这回傅氏出事,她自然也是要怀疑到自己头上。
好在她这几日并没有回府,她便还能想着对策。
这一日,趁着薄云弘下朝回来,她早早便在前院里候着他了,见到他人回来她紧忙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殿下,姐姐过几日便要回府了,您说妾身要不要给她布置一下她的院子,等她回来的时候,不会那么冷清。”
“不必了,这些事有下人们去做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她这副总爱操劳的样子,惹薄云弘心疼,特别是她改不掉从宫里带出来的臭毛病,他更是不许她再过回之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