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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不甘示弱,直接拔刀相向,苍茫的黄土大道上三人打得火热,旋即便见乘风的刀见了血,那两个黑衣人瞬间横倒在地。
“还真是你。。”
薄云暮修长的手撩起帘布时,只见赵池馥对着他唔唔唔叫着,杏眸眨啊眨,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殷切。
“你这是得罪谁了?”
他颇为嫌弃地看着她,乘风钻入马车内小声道:“得罪了,四小姐。”这才给她解开绳子。
待嘴里的布被取下来,赵池馥才得嘴回他,“我可没有得罪人,是人家硬要来得罪我的。”
薄云暮撇她一眼,见她正将那支珠簪别回发髻上,珠簪摇晃,眉眼灵动,就是这小巧樱唇上...流血了。
碍眼,薄云暮移开眼。
“能不能走?”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挂起紫色彩霞,天就要黑了。
“好像,不能...”
赵池馥擦了擦唇上的血,盯着那匹他们打斗时被伤到的马,它的腹部正往外冒血,看样子是撑不住多久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
薄云暮心底是不愿的,但一想到这事极有可能是薄云弘干的,还是俯下身去朝她伸出了宽阔的掌心,“上来。”
在城门关上前,他们回到了上京,城内的廊坊铺子都已经关了门,只剩两旁的街灯洒下点点橘光。
有一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青石板上,远远的,赵鹤唳便见到那俩人同乘一匹马朝他行来,她好像是坐不惯马,那双手正紧紧环着薄云暮的腰身,头倚靠着面颊贴在他背上,好似整个人都要挂到他身上。
第21章
“大人,要不您先回?”
迟衍怕他受不住,毕竟受了重伤。
乘风赶过来报信时,他已因流血过多被迟衍送回了府里,那血将衣袍浸染了一大片。
也不见他喊一句疼。
赵鹤唳脸色发白,握着缰绳,嗓子里被一团东西堵得满满的,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只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的人。
“哥哥...”
赵池馥满腹委屈,缓缓下了薄云暮的马,上到他备好的轿辇里。
“多谢殿下相救。”
这几个字他说得艰难、吃力。
薄云暮听出来了。
他用脚裹紧马腹,“举手之劳,顺便罢了。”
赵池馥趴在车窗上,困得哈欠连连,小声打断他们:“哥哥,我困了,咱们回去吧。”
赵鹤唳开口,吩咐车夫驱车回府。
她趴着窗至看到薄云暮驾马离去,才将帘布放下。
她转过头,懵懵懂懂问坐在对面的赵鹤唳,“哥哥,那些黑衣人也是傅姨娘派来的么?”
在府内她见惯了傅氏的手段,可遇上杀人如麻的杀手,还是头一回。
“不是。”
赵鹤唳闭着目,马车每颠簸一下他就得忍一次痛。
赵池馥垂头靠到双膝上,手指头一点点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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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潜府,薄云暮便要宽衣沐浴,连着奔波了几日,他也乏了。
乘风替他解下云纹腰带,忽然看到有张帕子从后面掉落到地上。他捡起来疑惑道:“殿下,您看。”
薄云暮敛眸拿过帕子,忽有阵阵兰花香味扑鼻而来,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一行用血迹写下的字。
他眉头微挑,缓缓打开帕子。
竖日,魏兆德传召薄云暮进宫,向高桓帝禀报赤水瘟疫一事。他只在御书房里待了约莫两个时辰便出来了,并未将在赤水发现蛊术一事告知高桓帝,那么明显的篓子他不会去捅。
宫里的景色如旧,御花园里满是娇艳多姿的花草,新旧交替,永不会凋零。出了宫,他直奔太史府。
赵鹤唳已在湖心亭里烧好茶候着他。
赫连珠是他的人,见他有所准备,薄云暮倒也不奇怪,撩起袍子坐下便开口问他,“燕国可还有会蛊术的人?”
他在朝中屹立多年,掌国之六史,必定知道许多薄云暮不知道的东西。
他也不遮掩,将史书所载告知他,“燕国立国之初,曾有一教派叫清煞派,清煞派以两样仙术最为出名,一样是能研制出让人长生不老的长生术,一样是能治百病的蛊术。教派人数众多,其中不乏皇宫贵胄。高元帝即位时,在民间极力推崇清煞派仙术,甚至让教派中的仙姑搬到宫里为他研制长生不老药,是以清煞派在朝堂中的地位愈发上升。除了仙姑,谁都左右不了高元帝的意愿,大臣们断定是仙姑控制了高元帝,而长生不老药最终也没研制出来,遂高元帝一驾崩,下一任帝王便将清煞派赶出了燕国,从此民间禁长生术和蛊术。之后有人曾说在蟾州地界见过他们的踪迹,可那里密林遍布,瘴气深重,根本就活不了人,便也无从考究。”
赵鹤唳说着,看向他,“怎么?您怀疑是燕国中有人在做手脚?”
“此人将祸行引到昭王身上,又能将赤水瘟疫的消息压下来,必定位高权重。”薄云暮目光沉沉,他将朝中的人都筛选了一遍,仍没半分头绪。
“殿下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兴许是你们皇室的人。而且,想借你我之手除掉昭王殿下。”忽然间,二人目光相撞。
之前后厨无缘无故着火,赵池馥又莫名其妙被人抓走,赵鹤唳深感,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些事。但他让迟衍查了,昨日薄云弘一直待在明妃身边,并未离身过半步。
“有趣。”
他眼尾微微上挑。
“大人好好养伤。”
他叮嘱一声,起身离开。
绕到香樟院时,正好碰上赵池馥,看似巧得很。
她从角落处跑到他跟前,身姿轻盈,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你会帮我的,对吗?”
他能来,说明看到她给他留的帕子了。
他低下头,淡声问:“那你拿什么换?”
她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换,但想了想还是沉声回:“一切。”
彼时,她两颊晕红,脱俗出尘的容色,明亮的眸子均刻入他深邃的黑眸中,如繁星点点,点亮了他心底的某处光。
这种感觉陌生又温暖。
第22章
“好,那这帕子便是信物。”
薄云暮敛声应下,将置到她眼前的帕子收入袖中。
赵池馥漾开唇角。
从远处望去,倒像是一对相恋的眷侣在幽会。
傅氏母女从林氏的玉竹院回来时,恰好撞上了这一幕,赵长欢抓紧手中丝帕,娥眉间有一簇火在烧。
“欢儿。”
傅氏轻声提醒她。
“您放心,女儿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她收起妒火,露出平日里的温婉来。这是傅氏时刻叮嘱她的,让她在这府中伪装得很好。
“想不到这四丫头还真有一手,不但跑到大娘子面前告状,还敢把主意打到景阳殿下身上!”
到了芷兰苑里,傅氏便卸下伪装手掌拍案叫骂起来。脸上使劲太大拉扯到伤口,她疼得“呲呲——”叫出声来。
晨间她们刚回到府里,就被林氏叫了过去。在林氏那儿她将在青莲庙里迷晕赵池馥的事担了下来,不但没污蔑上三房杜氏,还被张嬷嬷掌了二十个嘴巴子,这脸还肿得吓人。
“娘,您悠着点。”
赵长欢盯着映蓉给她冰敷,脸上愁云密布。她万万没想到赵池馥会同薄云暮扯上关系,手里的丝帕几乎要被她拽烂。
“你也别着急,她就是那股子媚劲能跟云氏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比,娘连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都能收拾,她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跟娘斗还不够格!”傅氏满口讥诮。
赵长欢却是皱了皱眉头道:“其实女儿总觉得她上次染了那场风寒后人变得不太一样了,女儿怀疑她根本就没染什么风寒,全是大娘子在为她开脱。”
傅氏提起耳朵疑惑道:“为何这么说?”
“上回在春华苑里,大娘子要罚红棠时,那个样子不像是要治她的罪,倒像是想掩盖什么,可我左右瞧不出什么便没同您说。”赵长欢想起那回在春华苑里林氏问责红棠的场景。
傅氏眯起眸子,“掩盖?”她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凶狠来,“是了,林氏那老太婆可没少帮着赵鹤唳掩护四丫头,不然这些年她的身份早泄露出去了!”这事不仅她看在眼里,三房的杜氏也看在眼里。只不过赵池馥容貌过人,不让外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们俩人的女儿便多了份机会,这才对赵鹤唳做的这事拍手叫好。
“罢了,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娘,尽早让景阳殿下看到女儿的存在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啊。”赵长欢满脸焦灼,忍不住拉扯傅氏的衣袖。
傅氏还是头一回见她对一个男子这么上心,想来是真欢喜得不行,忙稳了心神宽慰她,“别急,娘派人打听过了,前段时日景阳殿下之所以不在燕京,是到赤水治理瘟疫去了,听说他这回差事办得很漂亮,想必会得到皇帝不少嘉奖,日后露面的机会就更多了,娘会想法子给你们制造机会。”
“嗯,他的皇妃必定只能我当!”女儿家的丝帕乃闺房秘物,赵池馥的丝帕就这么给他了,赵长欢怎么都压不下心中这团妒火。
“好,娘去办。”
傅氏眯了眯眸子,仿佛已有了主意。
第23章
几日后,乘风收到了一张帖子,是傅氏身边的丫鬟映蓉送来的。
交到薄云暮手上后,他看完后扔给乘风,问:“那郎中可找到了?”
乘风才将将接住,便接着回:“找到了,当年傅氏给了他两百两银子,便让他滚回了老家衢州。”
“先将人看好。”
这张帖子来得还真是时候,他正想着找个契机把人带去给赵池馥。
乘风点了点头。
第二日,他带着这帖子来到太史府上,赵长欢已经打扮得明艳动人在芷兰苑里等他。
傅氏提前做好排场,给了他留了门后便去到玉竹院里,一来是为了瞒着当家主母私自递帖子给皇室贵族而请罪,二来是为了告诉林氏,景阳殿下此刻已和自己的女儿在闺房里幽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替赵长欢谈下这桩婚事,否则她的名声被玷污,这赵家的名声也就脏了。
摆明是压上全部的筹码,来逼宫来了。
林氏见她不急不缓跪在自己面前,说出她做的这些事时,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碗掷到地上,“砰”一声,茶碗被摔成瓷片渣子,飞溅到傅氏身上。饶是她已做好十足的准备等着林氏的狂风暴雨,此刻亦是被吓了一跳,可仍得厚脸皮撑着。
“赵家的名声,绝不能毁在你们母女俩手里!”林氏抓着扶椅的手用力攥紧,苍白的面额上爆出几根青筋,她嫁给赵玄礼时母亲就曾叮嘱过她,无论嫁过去后赵玄礼纳多少房妾室,她都得兜住赵家的名声,因为于一个女子而言,夫家的名声就是她的脸面。
傅氏抹去脸上的茶水,轻蔑地笑了笑,“大娘子既然不想毁了赵家的名声,那便替欢儿说下这门亲事,如此府上出了一位皇妃,倒也给您脸上添金不是?”
林氏越愤怒,她的胜算就越大。
“不要脸的东西!”对着她怒斥一声后,林氏起身急急出了玉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