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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坐在桌边等着,有一腔没一腔地搭话,终于等到晚膳端上来,赵池馥便迫不及待动筷,看来是真饿得不行了。
赵鹤唳往她碗里夹点菜,“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我先吃几口再说。”赵池馥回答得含糊不清的,嘴里塞满了菜。
赵鹤唳摇摇头,他自己没动筷,就看着她。
“你吃啊。”
察觉到对面投来的温热目光,赵池馥抬起头来,正对上他一双眼。
“我好久没这么看着你用晚膳了,上一次还是你未出嫁之前。”赵鹤唳声音里透着黯淡,眸光一刻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唉,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赵池馥摆摆手,煞有介事地道。
“于你来说是过去了,但于我来说,那是念想,我不曾忘过,更不会忘。”他说得真诚袒露,让赵池馥往嘴里添菜的动作霎时间变慢下来。
“好了,咱们不聊以前的事,就说说哥哥你,最近除了忙于政事,可有找到什么消遣时日的好玩乐。”
一提到以前的事,赵池馥就觉得尴尬,她可不敢再多说了,免得这人又说出些不着三不着四的话来。
“有啊,在我的院子里钓鱼,之前给你养下的那些鱼,如今都养膘了,再不钓上来,等再晚些时候就不好吃了。”
赵鹤唳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赵池馥听了愣了愣,尔后才收起尴尬的神色道:“呃对对对,早就该钓了,再留久一些就不好熬汤了。”
赵鹤唳的手滞了滞,眼尾勾出一抹笑来,她还记得,自己最喜欢吃的是清浓的鱼汤。
陪着他用完晚膳,赵池馥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他站起了身,“你早点睡,今晚就不要回潜府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他说完,也不等赵池馥开口,便撩起衣袍跨出门槛。
赵池馥也站起身来追上去,追到门口她张了张嘴,他却已经走出了老远,她的脸顷刻间拉下来,这都什么事啊。
她在这等了这么久,就等了个寂寞?
红棠看看她,再看看赵鹤唳离去的背影,宽慰她道:“要不小姐就听大公子的,今夜先在这里歇下吧,明日您再跟大公子说。”
赵池馥叹了声气,看此刻这个形势,也只能先这样了,她吩咐红棠道:“派个人回去给许嬷嬷传话,就说我今夜在太史府歇一晚,若是殿下问起来,便让她同殿下说一声。”
“嗯。”
红棠急忙点点头。
今夜谈不了,便只能等明日了,赵池馥收回忐忑的心,回了内屋。只是她白日里睡了太多,这会儿躺下还有点睡不着,干脆又爬起来,拿出案桌上的几本书出来翻翻。以前她不能出府之前,最爱在屋子里捧着几本戏文看,里面的故事总能让她为之动容。
看完一本时,她再往下翻翻,都是以前看过的了,便觉得没了什么新意,等把戏文再收起来时,她的手摸到案桌底下还有一层夹层,是她以前常拿来装从赵鹤唳那里偷偷拿来的东西的,以前她总想恶搞他,便觉得捡了他的东西过来,没准是什么重要的,被他发现了想过来拿只能求着自己要,那时候的想法便是那般的幼稚。
她打开夹层,盯着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件都没过来找自己拿过,赵池馥无奈地笑了笑。
等将东西一点点拿开时,她看到了一张折叠着的宣纸,心下好奇,便打开来看,等完全摊开时,她整个人惊愕在案桌前。
纸上画着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双眼睛与薄云暮的十分相似,难怪她第一回见到薄云暮时,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如今想想,便是从赵鹤唳画的这幅画上面看到的。而且,画上男子戴的银色面具她也见过,是薄云暮从赵鹤唳那里拿回去的,说是赵鹤唳送给自己的,她嫌那面具是男子戴的,便让人拿去扔了。
这一切,像是巧合,又不像是巧合。
她的心口起伏得厉害,坐在椅子上不能平复心情,她急忙站起身来。
这画既然是赵鹤唳画的,那这其中的圈圈绕绕,想必只有他才清楚了,赵池馥如此想着,紧忙将画收起来,放入绣兜里。想不到这画就这么给她搁置着,若非是这次她无意中再翻出来,恐怕她这辈子都不知晓这画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红棠走进来,见她还没睡,急忙回话道:“小姐,张嬷嬷那边已经知晓您今夜要在太史府歇下了。”
“嗯。”
赵池馥点点头。
红棠见她用手抵着案桌边,人一动不动站着,好奇着朝她走过去,“小姐,您怎么这么站着?”等见到她额角上流下来的汗珠,她惊叫出声来,“您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她伸手覆上她的面额,好在不是。
“我没事,你去备些热水来给我洗洗脸就好。”她镇定地道。
听到她的声音没事,红棠便也放心了,急忙应道:“奴婢这就去。”
等她人走了,赵池馥才缓过神来,在椅子上坐下。
这件事不能直接问赵鹤唳,当初无论她如何质问他,他都不肯说出他不让自己嫁给薄云暮的原因,如今她发现这个秘密,问他他更是不会说,得找个好的时机才行。
没多久,红棠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她紧忙给赵池馥擦脸,替她宽了衣后她一步都没敢离开,就这么守着她。
赵池馥以为她第二日会跟赵鹤唳说得上话,可没想到他一样是早出晚归,等她待不住过去找他时,迟衍只说了他在忙公务,不方便叨扰,她只好又回到春华苑里。
“小姐,咱们今日还回去么?”
又是等到暮色暗了下来,红棠见她一直没动静,便问了她一嘴。
“不回,我就不信明日他还能躲着我。”赵池馥咬咬牙,决定再在太史府上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她就到弘义楼里去守着,她倒要看看是她快,还是赵鹤唳快。
可出乎她意料的时,第三日她居然睡到了大中午,等她醒来时,日头都已经升到正空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赵池馥掀开被子下榻,质问进来伺候自己的红棠。
“奴婢叫了的,可您睡得太沉了,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红棠委屈地朝她解释。
第79章
“我睡得太沉?”赵池馥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她昨夜并未觉的太累,按理来说是不会睡得那么沉的,往日里只要红棠轻轻一叫,她便能醒过来了。
“是啊,奴婢怕耽误您办事,还摇了您几回,最后没了法子,只好任您睡着。”她低着头,不敢看向她。
“那你怎么不去把大公子拦下来?”
看这天色,就知道没戏了,赵池馥懊恼问她。
“奴婢去了的,可大公子他...您也知道,奴婢就是一个丫鬟,哪能拦得了他?...”别说赵鹤唳了,连迟衍她都拦不住,那样冰山脸的一个人,只要一伸出手里的刀,她就被吓出九霄云外去了。
赵池馥看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为难她了,忙摆手道:“算了没事了,我不怪你。”
“奴婢谢过小姐。”
这下,她才咧开嘴来。
等用完早膳后,赵池馥用手托着脸腮,照这个情形,她只能一会儿就跑去弘义楼蹲着了,不然总不能就在春华苑里白白待着。
“小姐,奴婢将凳子蜜饯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这回红棠有觉悟了不少,拿了个凳子和一碟蜜饯在外边看着她。
“现在就过去吧。”赵池馥望望天上这大太阳,无奈地道。
“您放心,奴婢还备了把蒲扇,不会把您热着的。”红棠放下凳子,朝她摇了摇手里的蒲扇。
她朝她挤出一抹笑,主仆俩人往弘义楼走去了。
进入弘义楼时,正在花园里逛的杜氏见到两个身影进入弘义楼,还多望了几眼,嘀咕道:“那不是四丫头和她的丫鬟嘛。”
心里头这么嘀咕着,她便跑去弘义楼里去看一眼,看是不是赵池馥,等进去一瞧,看到坐在屋檐下的人,她忙乐开口道:“哟,这不是四丫头嘛?怎么跑到这儿来坐着了?”
她热心肠地走过去,在她跟前站着。
赵池馥尴尬地起身,朝她笑笑:“杜姨娘,您怎么过来了?”
“我正在园子里乱逛呢,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弘义楼,便说像四丫头的紧,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杜氏热络地道。尔后,她看看她,伸手指了指,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若是来等赵鹤唳的,完全可以回她的院子里去等,那儿可不比待在这里要舒适嘛。
“我,我在等哥哥回来呢,有事要找他说。”
此刻都被她在这逮住自己了,赵池馥也不好再瞒着了。
“那你回春华苑里等着呀,在这这么坐着多累得慌,这天还这么热。”杜氏的脸上,生出一抹心疼来。自从她给赵意宁支招之后,她倒是对赵池馥改观许多,不再将她当敌人那么看着。
“我怕他回来我不知道,便想着干脆在这里等算了。”赵池馥只能继续解释,但每次都是话只说一半。
“是不是唳儿他在躲着你?”杜氏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也猜到了一些,只能试探地问问她。
“嗯...”
赵池馥点点头。
“害,要不我陪你在这等吧,你一个人闷得很,我再叫下人抬张桌子过来,咱们两个在这聊着天儿等。”
杜氏大大咧咧地道。还没等赵池馥拒绝,便对着下人们道:“快快快,赶紧的,去搬张桌子过来,再带两把华盖伞过来,这弘义楼前院里也真是的,连个阴凉地也没有。”
杜氏极少来赵鹤唳这儿,是以,见到这前院里光秃秃的,就几棵小杉树,这心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天儿太热了,杜姨娘,要不您还是回屋子里歇着吧?”赵池馥不想她过来陪自己受罪,也没那个理由。
“我没事,我一个人待在兰芝苑里也闷,有个人跟我说说话挺好的。”她笑着,坚持不肯回去。
赵池馥没了法子,只好任由她待着。
等桌子和华盖伞拿上来搭好之后,杜氏的话匣子便打开了。看得出来,自从赵意宁出嫁之后,她在府上便没什么人说话了,只能偶尔到林氏的院子里去走走,给她请请安,捏捏肩,也没聊得太多。
“要是宁儿能时常回来看看我便好了。”好在她比傅氏要强一些,为了顾及赵意宁的颜面,并未想过要到张府里去同赵意宁一块住。
“那改日我见到三姐姐,便与她说一声,让她抽空多回来看看您。”赵池馥宽慰她道。
“有你出面,我相信她会留心的。”
得了赵池馥这句话,杜氏脸上才重新现出笑意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也到了正午,杜氏让人下去准备酸梅汤,怕赵池馥熬不住。
“要不要我让人回去拿个躺椅过来,你在这歇着?”知道赵池馥不肯回屋子里歇息,杜氏起身离开之前,特意开口问她。
“不必了,若是哥哥回来见我躺在这儿,那倒真是不像话了。”赵池馥急忙拒绝。
“那也好。”
杜氏也知道她还顾着颜面,便没强求她。
“等我睡起来了,唳儿他若是还没回来,我就再过来找你聊。”她乐呵呵地道。
“也好。”
赵池馥点头,不愿扫了她的兴。
还真如了杜氏的愿,过了午后,赵鹤唳还是没回来。“也不知这唳儿最近在忙些什么,怎的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杜氏在嘴里犯嘀咕,赵池馥在这等了这么久,她也心疼。
“兴许是朝堂上事多,所以哥哥他才在外面忙这么久。”赵池馥尽力做出一副她没事,还可以继续再等的样子。
“你这丫头,自小就能吃苦,若是换做宁儿,早就喊苦喊累不愿等了。”杜氏想起赵意宁来,与赵池馥做比,她还是娇气了许多。
赵池馥笑了笑,“三姐姐她有您护着,用不着那么累的,我是凡事都得靠着自己了。”
这番话倒是让杜氏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来,她急忙不好意思地道:“馥儿,之前我真是该死,欺负你是没娘疼的孩子,此刻想想,我那些冷言冷语也真是卑劣。”
“杜姨娘,都过去了,咱们不提那些。”
赵池馥摆摆手,不想让她闹得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