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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来,喝药。”
碧月熬好了药,傅氏亲自喂给她,这段时日都是她来喂的。
“殿下今日怎么又没来?”赵长欢一日日的等啊等啊,可却终究没换来他的一面,渐渐地,她的耐心没有了。
“你先喝药,一会儿我就过去找殿下。”
傅氏宽慰她,将舀了汤药的勺子递到她嘴边,她收回涣散的眼神,看向她,“娘,您都说了多少回了,但哪回殿下是跟了您过来的,您过去叫有用吗?”她话说得凄凉,人看起来也凄凉。
“你放心,前面几回都是他在忙着处理朝事,这回娘一定将人给你带过来。你也是为了他才弄成这样的,他没理由不过来看看你。”傅氏只好对她撒谎,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先骗她把药喝了才好。
“娘,您就别骗我了,殿下他这段日子都待在迎春院里陪着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对不对?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受了伤,还是我打的,他正心疼着呢,哪会跟您过来看我这个毒妇?”
忽然,赵长欢笑了笑,笑得悲凉。
第77章
“哪有,是你多想了,殿下他心里也难受,他没过来是怕惹你伤心,看到你这样他心里那关更是过不去。”
傅氏端着药碗的手举着有一会儿了,赵长欢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她已经面如死灰,估摸着就只有薄云弘过来才能让她有点反应。傅氏见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找来碧月,让她过去找薄云弘过来,赵长欢这个状态,她走不开。
碧月轻轻点头,便去了迎春院,不用想,薄云弘必定在那里。
到了那,落落的房门紧闭着,人似乎是出门了。她在迎春院里来回走两圈,想了想还是没离开,回去她也交不了差,便只能等着。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后,才听见他们俩人从外面回来的脚步声,落落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就身上还有点伤痕,但也能正常出行了。碧月听到声音紧忙跑出来,正好瞧见他们俩人从远处走来,她着急忙慌地跑上前,急声道:“殿下,皇妃她不肯喝药,就想见见您,您可否能过去看她一趟?”
她知道这样挡路拦下来,很冒失,更是毫无礼数可言,是以,她头埋得低低的,很是惶恐。
“她不是嫌弃本殿下待在她那儿吗?就算本王过去,她也只会闹,根本就不会好好说话。”
薄云弘活到这个岁数,还没被女人赶出屋门过,她赵长欢算是第一个。
“不会的,小姐她缓过来了,这些日子也能下地行走了,就是殿下您太久没过去,她想见见您。”碧月话语变得急迫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担心赵长欢。
薄云弘看着她没说话,似是在犹豫。
落落看了他一眼,忙帮忙劝道:“是啊殿下,您看看您都多少日没去看过姐姐了,上回我虽也被她赶出来了,但您不一样,您与她是夫妻,她始终是要跟您过一辈子的,这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不过去看一眼呢?况且,她流掉的可是您的孩子。”
这话说得薄云弘都觉得心疼,自己确实是绝情了些。
“带路吧。”
片刻后,他才松口。
碧月心下一喜,急忙点头应答,尔后朝着落落道谢:“谢谢落落姑娘。”
“去吧。”
落落笑着催道。
这下,碧月紧忙带着薄云弘往前走。
去到落云院里,赵长欢的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都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碧月领着薄云弘过来,赵长欢早就忍不住了,非但没喝药,还将屋子里的瓷瓶杯盏摔了满地。
“欢儿啊,你可别砸了。”
傅氏跟在她后边,既拦不得她,又心疼。
“小姐,小姐,殿下来了。”碧月听到屋子里瓷器摔碎的声音,便像阵风似的跑了进去,抱住赵长欢的腿,让她别再往前走祸害案桌上的瓷器了,更怕她踩到地上锋利的瓷片。
薄云弘看着她跑过去,又看着她不顾满地的瓷片跪上去抱住赵长欢的腿,她的膝盖骨压到地上的瓷片时,她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了,眼里只有担心赵长欢的情绪,是个护主的好丫鬟。
赵长欢听到她这么说,急忙转过身来,果然看到站在屋门口的薄云弘,她的嘴角才终于扬起,朝他笑了笑:“殿,殿下...”太久没唤他,她似乎连他的称谓都不会叫了。
“你看你,摔了这么多东西,费了不少银两不说,还累着自己了。”薄云弘朝她走过去,脸色还算温和。
赵长欢朝他伸出手去,等他真的切切实实握住自己的手,她的眼神才算有了光,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额,人有些激动:“真的是你,你终于过来看我了。”
“其实也不是本王不想过来,只是你上次将本王赶走了,本王想着过来也是自讨没趣,便一直都没过来看你。”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也深陷得厉害,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她这段日子过得很不好。
原本她将落落打成那样,薄云弘心里很厌恶她,但见落落的伤日日渐好后,薄云弘觉得于落落而言,那只是一顿毒打,可于赵长欢而言,丢的可是一个孩子,若是打落落一顿能让她心里好受点,那他便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所以,这事情早在几天前薄云弘便原谅她了。
“那日是妾身太过伤心,所以才做出那样过激的举动来,真是冒犯殿下了。”她痴痴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刻便要走似的,紧紧抓着他。
“好了,你站这儿太危险了,我抱你回床榻上,你还没喝药吧?”薄云弘将人抱起来,说出口的话更温柔了。
“嗯。”
赵长欢点点头,人倒是有些羞涩起来。
将人抱走之前,薄云弘低下头看了碧月一眼,她疼得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见薄云弘将人抱住,她急忙松开手。
等将人送回软榻上,傅氏将映蓉重新热好的药交给薄云弘后,她才让映蓉收拾地上的残局,她过去扶着碧月出去。
见着碧月今日能将薄云弘叫过来,她又为赵长欢弄伤了自己的膝盖,傅氏跟她说话的语气都变好了许多。
“一会儿还是叫个太夫过来吧,也不知这伤口是深是浅。”若是伤口太深,只怕碧月这条腿会废掉,是以,傅氏想着还是去叫个太夫进来给她看伤保险一些。
“不必了,奴婢一会儿自己上点药就好了。本就是低贱的命,哪能用得上叫太夫过来瞧。”
碧月很是惶恐,开口便拒绝了傅氏的好意。
“那怎么行,这回你就听我的,好歹你也在小姐身边照顾了那么多年,也是太史府上的老人了,我哪能看着你变残。”虽说是以前看她百般不顺眼,但今日她接连做了两件让自己暖心的事,傅氏还是想谢谢她。
“那,奴婢就多谢老夫人了。”
碧月犹豫了下,方才应承下来。
“嗯。”
傅氏点点头,将她带回屋子后,便吩咐个丫鬟出去叫太夫过来。碧月坐在床头边上,看着在外头叮嘱丫鬟的傅氏,眼角微微上扬。
好在太夫来了之后,帮碧月包扎好,说让她半个月都不要碰水,并按时换药,也就能痊愈了。
傅氏这才松了一颗心,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她这才离开。
回到赵长欢那儿,她的屋门已经关了起来,薄云弘在里面陪着她,她今夜定是能睡个好觉了。
迎春院里,落落将今日自己和薄云弘去连云布庄里买的衣裳收起来,她自己动手叠,玉兰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叠到一半玉兰终于忍不住问她:“姑娘,既然您不想让殿下过去,今日为何还那样劝他,那不是白白把他推到落云院里的那位身边去了嘛?”
“她是正室,如今她的孩子没了,殿下就只去看过她一回,若是传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况且,她出了这档子事,我还将殿下栓得紧紧的,那别人不该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落落没停下手头的活,就这么低着头跟她解释的,屋里的烛光堆到她身上,落下一道道剪影。
“可殿下他一过去,也不知这几日还过不过来看您,就怕他会把您忘了。”玉兰看向外面早就暗下来的天色,看样子今夜薄云弘是不会过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把我忘了?若是真把我忘了,我就日日到他跟前去晃悠,得了吧?”
落落觉得她想得着实太多,她一个做主子的都没想到这层,她倒是先想到了,她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角,并笑着道:“赶紧收进衣柜里吧。”
“是。”
玉兰见自己伺候的主子这般好心肠,对下人们也好,脸上一直是笑盈盈的。
等都弄好之后,她便伺候着落落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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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朝堂上。
燕皇后的胞弟连同薄云弘一块,将薄云暮的手里头负责的三个差事都抢了过去,一场辩论下来,薄云暮惨败。
而赵鹤唳,从头到尾都是旁观者,在一旁观战。
燕皇后的胞弟见他没插手,心里很是满意。
下了朝时,还跟他握了握手。若是搁平日里,赵鹤唳可不会理会他,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他很配合。
这一切,薄云暮也全都看在眼里,在人要上轿辇之前,他来到了他跟前:“大人最近似乎同皇后的胞弟走得很近?”
“殿下这可就断章取义了,我只不过是同人家握了下手而已。”赵鹤唳勾勾唇角,笑得真诚。
“那馥儿与你的事,本王不算断章取义了吧?”他眯起眸子,亦是朝他笑了笑,不同的是,薄云暮的笑里藏着深意。
赵鹤唳微微挑眉,“你都知道了?”他倒是没想到,这都能让他查出来。
“是啊,不过好在,本王在你下手之前,已经先得到她了。”薄云暮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透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你们本就是夫妻,我无话可说。”赵鹤唳收起脸上的笑意,整个人变得冷下来,转身便上了轿辇,灰蓝色的帘布落下时,轿辇便驰骋而去。
薄云暮站在原地,眼眸子亦是冷得吓人。
一进了轿辇里,赵鹤唳便忍不住咳起来,脸先是憋得通红,后面又变得惨白,他握着腰间玉佩的手,将玉佩捏成了两半,吊在玉佩上的流苏坠子从他的锦衣上滑落下来。
他急忙拾起来,紧紧握着,仿若握着它,便是握住赵池馥似的。
“大人,您可还好?”
见他一直咳不停,迟衍便来到帘布外问他,他一手握着缰绳,一边将耳朵贴到帘布上。
“我没事,你好好驾车。”
赵鹤唳忍住喉中的血腥味,待外面的人应了声是,他才敢咳出动静来,手帕上,是一抹鲜红的血色。
薄云暮去了冷宫看魏良娣,见她没什么事之后,才放心地回潜府里。
赵池馥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便知道他在朝堂上又受到了燕皇后势力的打压,急忙上前去宽慰他,他朝她笑笑,将眼底的疲惫掩藏起来,握住她的手往里走。
“这么说来,皇后她同二殿下一道联手了?”
听到他将朝堂上的事讲一遍,赵池馥担忧地问向他。
“嗯,不用想便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等寻到时机,她便能让我们两个都两败俱伤。”
薄云暮眼神里透着沮丧,话里透满了无力。
“那父皇呢?他是怎么想的?”现在能帮薄云暮一把的,除了赵鹤唳,便只有高桓帝了。
“我猜不透父皇的心思,有时觉得他好像在帮我,有时又觉得他是站在二皇兄那边的,又或是他想再看看我们两个谁更有本事一些。”
薄云暮也观察过高桓帝的态度,但他对这些事毫不在乎,似乎交给谁去办都行,只要不把事情搞砸便好。
“也许真如你说的那样,父皇他在试探你们二人的实力,这样才好知道这皇位交到谁手里合适。”
赵池馥略有深思的想了下,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便不敢多言,只是能多开导薄云暮便多开导开导他。
“我就怕有一日会让燕皇后得逞。”毕竟,薄云烨并没有痴傻。
“父皇不会那么糊涂,将皇位传给一个还没治理过家国的皇子手上。”这一点,赵池馥觉得高桓帝必定能想得到的。
“可若是父皇被燕皇后给控制了呢?到时候皇兄坐在皇位上,燕皇后垂帘听政,这结果还是一样的。”越说,薄云暮越深感无力,在朝堂上没有可以借力的权势,他寸步难行。
“这...”
赵池馥觉得自己果然不懂这些朝堂权势之争,薄云暮这一问,倒真是把她给问住了,若真的是那样,那以后他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
“我真不该和你说这些,让你白白为我担忧做什么?”薄云暮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