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
两日后,是赵意宁的归宁日,张明谦和她一同回到太史府中。
赵池馥也特意挑了她归宁的这一日回太史府,将魏良娣给的玉佩转交给赵鹤唳。
一来是不想自个碰到赵鹤唳,二来是她上回答应过杜氏,要帮着提点提点赵意宁,看她刚嫁到夫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太史府里一早便热热闹闹的,知道有人要回来,林氏都张罗人布置着,杜氏就更不必说了,如今府上的几位小姐都出嫁了,她们平日里落了个清闲,关系倒反渐渐缓和起来,不像以前那般针尖对麦芒了。
府门口的鞭炮声响起后,杜氏跑出门外,将赵意宁带进来,“小丫头,刚嫁出去两天,娘就忍不住想你了。”她眼圈红了,可手还要伸出去打她,似是想要纾解自己心口的郁闷才罢休。
赵意宁也乐呵呵承着,“娘,只要您能动手,宁儿就给您打,您打多少都无所谓。”
“还愈发会说话了。”
她将她的手拿开,又折返回身子去,将张明谦迎入府里,不能光顾着自己的女儿,忽视了姑爷。
“您倒是两头都不得罪。”
赵意宁忍不住打趣她。
“那可不,他如今是你的姑爷,我哪敢得罪,得罪了你还有好果子吃?”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张明谦偶尔还插句嘴烘托着气氛。
林氏由赵池馥扶着,俩人站在迎客厅门口,就听到前院里传来的热闹声了。
“大老远的,便听到你们母女俩的声音了,我看你们是要传遍全府都知道是你们母女俩在讲话。”
林氏乐呵呵地朝她们打诨。
“我倒是希望全府的人都知道我的掌上明珠回来了呢。”杜氏满脸笑意,看到赵意宁回来,她是真高兴。
“四妹妹,你今日也回来么?”倒是赵意宁,见到赵池馥,她惊喜地问道。
“嗯,我回来有点事。”
赵池馥勾起唇角,笑着回她。
“真好,你上回送我的镯子真好看,我都舍不得戴,一直放在梳妆台上呢。”赵意宁跑过去,挽起她的手,姐妹两个相谈着往屋内走。
杜氏无奈笑笑,“看,这丫头忘性真大,前一刻还抓着我不放,下一刻就抓别人去了。”
“她与馥儿是姐妹,亲密些不好么?”林氏反问。
杜氏讪讪笑着,扶着林氏也一同入屋子里。
正好赵鹤唳也过来了,张明谦才算是有人说句话。他同赵鹤唳聊着官场里面的事,赵鹤唳句句都回得诚恳,但眼神却离不开那个被赵意宁抓着不放的人,今日她能回来,他还真是没想到,连过来时疲于应酬的心理都变得欢快不少。
众人三三两两地聊了一会儿,赵池馥趁着席面开始之前,拿了魏良娣给的东西,将赵鹤唳叫到外边,将东西递上去道:“这是魏良娣娘娘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帮了殿下这么大的忙,她理应谢谢你。”
“你今日是特意回来给我送这个的?”赵鹤唳看着她手里的盒子,没接。
“算是吧。这个不重要。”她将手里的礼盒又递出去了一些。
赵鹤唳回头看一眼屋内,见没人出来,伸手一拉,将她人拽到了拐角的暗处,“皇后娘娘最近有没有见过你?”他开口问。
赵池馥被他用手抵在墙面上,人不太舒服,脸怎么转都不对,最后只能侧着回他,“是又如何?”
他能得知这样的消息,赵池馥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以后与她接触要小心,她是个心思极深的人,我不想你陷入险境。”他抵在她面前,声音低沉,但能感受得到他的气息在往她身上走。
“我自会小心。”
将手里的礼盒匆匆塞给他,她将人推开,快步走回屋内。
赵鹤唳拿着手中礼盒,精气神却已经跟随她走。
他将礼盒给了迟衍,才重新走入屋子。
席面开始护,一桌的人都吃得有说有笑。林氏叮嘱赵鹤唳,让他以后在朝中要多多庇佑张明谦,毕竟是他的妹夫。
他只回了声是,便低着头用膳。但能应下声来,也已经算不错了,张明谦崇拜这位太史,能得他点拨,他心里也高兴。
是以,用完席面后,赵鹤唳奉命带着张明谦去开化点拨,赵意宁则拉着赵池馥说家常去了。
如今她们都出嫁了,聊的东西自然也和没出嫁前不一样了。
赵意宁似是有心事,拉着她走了半天也不肯讲,直到回到赵池馥的春华苑里,俩人坐到亭子里的秋千上,她才开口问:“四妹妹,听说你这段日子有到宫里去见殿下的母妃,魏良娣娘娘,你可有想过什么法子逗她开心吗?”
听得她问出这样的话,赵池馥才明白,原来她是想问与婆婆的相处之道,她笑了笑,方才回道:“有啊,我第一回见她的时候给她做了她爱吃的糕点,第二回去的时候也带了。”
“糕点?”这可难到赵意宁,她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做那些个玩意,就算做了也拿不出手,“可我哪会那些啊?”她苦恼道。
“怎么了?你与张老夫人相处得不好?”赵池馥凑过去一些,看到她脸上的失落。
“也没有,就是她好像对我不太满意。前两日辰时早起敬茶时,我的茶杯拿反了,便被她数落了两句,说我还是名门闺秀出来的女子,怎的连茶盏都能拿错?在场的还有几位嫂子婶婶呢,我只羞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脸上满是苦恼。
“这么简单的一个礼仪,你怎么就拿反了呢?”赵池馥有些不解。
“都怪我,前一夜非要将那些成亲收得的礼单清点完再睡,睡得晚了些,第二日无精打采的,就连去敬茶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谁知还是做错了。”她低下头去,轻叹了一声气。
“原是如此,那你回头找个机会与她说清楚,敬茶是切记不要再敬错了,再做些你擅长的东西送给她便是了,她看得到你的心意便也不会记着这事了。”赵池馥猜想她刚嫁过去,定然还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与张老夫人说太多的话,所以才一直憋着这口气。
赵意宁仔细揣摩她教的法子,觉得有理,便点下头,“好,那等我回去给她绣上一张帕子,到时候再去跟她解释清楚。”
“这便对了,张老夫人会高兴的。”
赵池馥安慰她。
赵意宁抬起头,朝她笑笑。
.
昭王府的迎春院里,碧月随着玉兰,来到落落面前,她的病已经好了。见到她,碧月给她行了礼,喊了一声姑娘好,便规规矩矩站着,眼神却时不时朝她瞟去。
“我听玉兰说,我吃坏肚子的那天夜里,是你帮我叫了殿下过来?”她放下手里的杯盏,抬起头来,一双干净的眸子看着她。
“嗯。”
碧月绞着手指头,局促不安应下。
第67章
落落笑了笑,低声道:“你不用紧张,我虽与你家小姐同侍一主,但我并未她结下什么怨,是当亲姐妹来处着的。上回你帮了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回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相帮,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碧月听了这话,才敢抬起眼来,怯弱问:“姑娘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了。”
落落笑得坦诚。
“多谢姑娘!”
碧月急忙低垂下头,朝她道谢。
“我也是奴婢出身的,大家都是姐妹,你不必将我捧得这么高,平日里若是觉得闷了,过来找我说说话解闷都行。”她没什么架子,眼睛里的光也透着真诚。
碧月觉得她很好相处,忙应承下来,又在她那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过来太久,忙匆匆出了她屋子赶回去。
“姑娘,您何必与她一个丫鬟这么交好,殿下见了兴许会不喜欢的。”玉兰看着碧月那副雀跃离去的身影,脸上挂着鄙夷。
“她可不是一般的丫鬟。”
她低下头,细细品味杯盏中的龙井。
“这奴婢可没瞧出来。”
玉兰又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实在觉得碧月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
落落笑笑,没再说话。
好在傅氏一早上都拉着赵长欢在说话,俩人谁都没察觉到碧月刚从迎春院里回来,倒是守在廊边上的映蓉见着她,又往里瞧了一眼,忙拉着她走到廊角后头,低声问:“我刚才看到你往迎春院去了,怎么回事?”
“落落姑娘她叫我过去道谢的,谢我那天夜里帮她叫殿下呢。”与映蓉,碧月没有遮掩,什么话都与她说。
“你以后可不能随便去了,叫小姐看见,估计要了你的命。”赵长欢对碧月越来越严苛,还容易对她疑神疑鬼,映蓉都看在眼里的。
“嗯,映蓉姐姐你就放心吧。”
碧月拍拍她的手背,两个小丫鬟这才从廊角后头走出来,悄悄回到廊边上站着。
“昨儿个三丫头归宁回府,府上可热闹着呢,四丫头也回去了,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就唯独没叫咱们娘俩回去,把我们当外人似的。”太史府昨日的热闹,傅氏都从下人们的嘴里得知了,府上还是有她雇钱买消息的下人的。
“赵池馥回去做什么?”
赵长欢剥着手里的杏子,皱眉问。
“肯定是林氏那个老太婆叫回去的呗,想隔着咱们母女两个一家人享天伦之乐。”
傅氏阴阳怪气地道。
“也就她爱凑那个热闹。”赵长欢咬一口手里的杏子,有些酸酸的,正好合她的胃口。
说到这,傅氏凑了上去,压低声音道:“你还别说,最近三房母女俩可与她走得近,听说三房还有意叫四丫头帮忙点拨点拨三丫头呢。”
“三妹妹那个蠢货,连嫁了人都不知道处理和夫家的关系,我看她迟早要被张家人赶出来,到时大娘子就会知道,谁才是太史府真正的笑话。”赵长欢冷哼,自从她允薄云弘将落落接回来之后,林氏心里头有多鄙夷她,她心里都有数,就是不在明面上抖落出来罢了。
“是啊,三丫头寻了这么个夫家也算是她的福气了,可张家那样重礼节、重名声的家世,怎能容忍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丫头嫁进去,他们也真是够眼瞎的。”傅氏抓一把碟子里的香瓜子,满意地嗑起来。
“且等着吧。”赵长欢已经开始期待了。
傅氏笑笑,见她又拿一个杏子起来剥,疑惑道:“你最近怎么总喜欢吃这些酸的东西?”
“我哪知道,兴许是吃后厨烧的那些鱼肉吃腻了,就总想吃些酸的来解解腻。”赵长欢漫不经心道。
傅氏见她剥得吃力,忙喊声道:“你们两个臭丫头都是死的吗?还不快进来给小姐剥杏子!”
“是。”
碧月和映蓉听了,急忙跑进来,拿起杏子剥给赵长欢。
.
薄云暮和赵鹤唳一同办的减免赋税的差事收尾之后,薄云暮被提了三阶殿下的位份,赵鹤唳也得了很多赏赐。
但因着薄云弘这几个月都安安分分的,明妃也在高桓帝面前多番提起给他恢复品级的事,高桓帝在给薄云暮提了位份之后,给薄云弘恢复了二阶品级,如此一来,他还是比薄云暮高一阶。
回到昭王府里,他就去找落落庆祝,自从她吃隔夜的饭菜吃坏肚子后,薄云弘真的每晚都来她这里用膳,一晚都没落下。
“恭贺殿下。”
听他说完这个好消息,落落给他倒下一盏酒,举杯祝贺他。
“等我忙完手里头这段日子累积的折子,我就正式把你娶进王府里来。”薄云暮心里头高兴,搂得她紧紧的。
“千万别。”
岂料,听了他这话,落落却是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郑重道:“殿下好不容易恢复品阶,定然是皇上这段时日看您表现好才如此的,若是您在这个当口做出这样的事,保不准又会惹他老人家生气了,不值当,我真的办不办礼都无所谓的,殿下眼下最紧要做的,就是积累手里的功绩,到时皇上立太子,您手里头的筹码就多了,方才能稳住位子。”
她想得很周全,若非亲耳听到她说的这番话,薄云暮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深居后宫的小宫女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