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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将人交到迟衍手上后,赵池馥喘着气嘱咐他。
她要转身走时,手腕忽然被一双冰得彻骨的手抓住,“送我回去。”他缓缓抬起头,那双蒙着雾的明眸看着她,面带恳求。
赵池馥愣了愣,“有迟衍在,你会没事的。”她安慰他。
“行吗?”
他重复了一遍,唇色苍白。
赵池馥看着他,他的状态比她前几日见到的还好差,本以为他就是一场风寒,没想到拖了这么久,她绞了绞衣袖,扶住他,“那好,我送你回去。”
顷刻间,赵鹤唳的眉眼才现出一抹笑意来,被她扶着上了轿辇后,他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从进入宴席后,赵池馥就在避免和他对视,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便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
“病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让迟衍备点药在轿子里?”她翻了一圈,没找到药才倒水给他喝。
“没来得想。”
他眼神温柔,将眼底的宠溺藏在心间。
“着什么急呢?你也瞧见了,今日我并没什么事,连父皇都没信那宁为粼说的话,便足以证明你的叮嘱是多余的。”
她稍有得意地朝他炫耀。
“嗯,看来你才是对的,我的叮嘱多余了。”赵鹤唳未有反驳,他的眼皮子很重,但就是不愿阖上,还找话跟她聊,“回去后,在宁为粼没回乌丹国之前你要好好在府里待着,别乱跑。”
他想得周全,宁为粼这回盯上了她,就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
“说来这个宁为粼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没想到年纪轻轻地就当了相爷。”赵池馥想起宁为粼的样子,便提了一嘴。
“我年纪也不大,不也当了太史。”赵池馥揶揄她。
听得这话,赵池馥无语般摇摇头,方才回话:“是是是,就数您最厉害,得了吧?”
“你也厉害,能在被人污蔑的场面下这么淡然处之,还是有几分魄力的。”以前总觉得她担不得什么大场面,今日看来,她远比他想象得要长大了许多。
“那是自然,怎么着也是太史府出来的。”赵池馥毫不退却地道,但自己在宴席上发挥了多大的作用,有几斤几两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夸你一句你还上瘾了。”
赵鹤唳伸手,摸摸她的头。
“三殿下对你好么?”他开口问。
这不是他第一回问了,问得赵池馥都不想答了,但还是忍着耐心道:“他对我很好,这回若不是因为郡主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不会叫我来的。”
“那便好。”
赵鹤唳笑了笑,没再说话。
轿辇一路往前行,赵池馥扶着赵鹤唳下了轿子,索性扶着他回了弘义楼。迟衍急忙跑去煎药了,没再耽搁。
等药煎好,他发现赵池馥还在,便将药交给她,退了出去。
“你这病怎么拖了这么久?”
赵池馥边吹手里面滚烫的药汁,边开口问他。
“在忙乌丹国使臣的事。”
赵鹤唳人靠在软枕上,没同她说实话。
“那这回可要好好歇息,将病养好了再想其他的。”见手里的药没那么烫了,她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赵鹤唳将药喝完,身子才渐渐缓过来,“方才在宫里和轿辇里我没同你说,但回到了太史府我得给你提个醒,在御书房里皇上明面上虽说了不会找钦天监算你的命数,但他心中定然已有猜忌,你的生辰八字,我做了份假的,到时找你问的话你便把这份交给他。”
他忽然从袖中拿出一张生辰来,交到她手上。
赵池馥怔了怔,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信高桓帝的话,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准备,更让她惊奇。
“嗯,所以我才不让你出现在宴席上,不过好在你暂时没什么事。”他像是如释重负般。
“可我的生辰殿下和皇后娘娘都知道,我交了这个上去,到时会不会惹他们怀疑?”
她反问。
“你都说了殿下对你很好,他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皇后那边,若是真有,我再想法子。”燕皇后最近都忙着薄云烨的事,究竟会不会插一脚进来,赵鹤唳也不敢保证,但赵池馥这么问了,他定然会做好防备。
“眼下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抬眼见到他这副生着病还操劳的样子,赵池馥也忍不住叮嘱他。
“我明白。”
赵鹤唳握住她的手,让她将纸条收好。
他的手有了一丝温度,不像方才那样冰得彻骨。
让他躺下,亲眼看着他入睡后,赵池馥才站起身子,走出去关上门。
忙活完出来,下午也快过去了。
她坐上轿辇,让车夫往潜府赶,她不想让薄云暮知道自己送了赵鹤唳回来。
不知道为何,心底对他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坐在轿辇里,把赵鹤唳给的纸条收好。想起上回她也在这间轿辇里扔了一个纸团,便来回翻找了一圈,竟没找着,便作罢了。
不过听了赵鹤唳刚才的话,她也才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想来给高桓帝办了这么多年事,赵鹤唳定然也吃了不少苦。
她眨眨眼,心里忽然对赵鹤唳生出些疼惜来,却还不自知。
第58章
几日后,薄云暮因在接待使臣宴上表现出色,被高桓帝提拔,日日可以进宫听政,高桓帝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将一些折子交给他,让他拿个主意。渐渐的,朝中有些臣子与他走得越来越近,有的差事都是通过他,才传到高桓帝耳中。他在朝中的地位愈发拔高,就要与薄云弘接近了。
宁为粼还没回乌丹国,薄云弘冒着险,让人去寻他,将他带到了府中。
“二殿下。”
见到薄云弘,他施施然行了个礼。
“说吧,你非但没能对付我那三弟,他还因祸得福爬得越来越高,这地位就快要赶超我了,相爷总得给本王点赔偿吧?”
薄云弘冒如此险境将他找进来,就是想从他这里捞点蝇头小利,亦或是再给薄云暮使绊子的。
“二殿下别着急,别看三殿下这会儿正春风得意,本相敢保证,皇上这么做是为了试探他,以及掩人耳目。据本相所知,皇上这会儿正派人四处找赵池馥的生辰八字,钦天监那边也已经在做准备了。”
宁为粼迟迟没回去,就是想等等看,这件事进入正轨了,他才好安心回去。
“你如何得知?”
薄云弘皱皱眉,他会这么说,就说明皇宫里亦或是朝中有他的耳目,不然此等隐秘的事,连他这个殿下都不知,他一个异国人却得知得如此之快,实在不合常理。
“这个殿下不必管,总之你之前帮了我,有好事必定不会瞒着你,你只需稍安勿躁等着便行了。”
宁为粼眉眼修长,骨子里透着一股阴柔之气,此刻连笑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薄云弘料想他也不会无聊到编这些事来欺瞒自己,心下便也信了。趁着天色昏暗之时,他将人送了出去。
眼见着天色将黑,他想着进宫一趟,问明妃些事情,人要走到前院时,被赵长欢碰上了,“殿下,就要用膳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提着裙摆,匆匆上前,眼带疑惑之色。
“我要进宫一趟,今夜在母妃那儿用膳便行了,今晚你自己用吧。”薄云暮转过身子来,站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台阶下。
“这么晚了,还去母妃那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赵长欢走上去,挽住他的手,抓得有点紧。
薄云弘低头看着她挽上来的手,拿了下来道:“没什么事。”他揉了揉她的肩,便出门去,坐上轿辇。
赵长欢站在府门口,脸上的笑容直到轿辇不见了才收回来。
菜都端上桌了,傅氏还找不到人,从院子里一路找来,才看到她在府门口傻傻站着,忙走上前去拍拍她的后背,“在这站着干嘛呢?”她开口问。
“殿下要进宫,我在这送他。”
赵长欢盯着一片空无的前方,回道。
“这么晚了还进宫...”傅氏嘴里喃喃念道,尔后脸色惊了惊,“殿下该不会是进宫去找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了吧?”
傅氏拍了拍腿,心里急得不行。
“谁知道呢。”
赵长欢收回眸子,冷笑一声回了院里。
傅氏见她闷闷不乐吃着饭,知道她心里烦闷不想说话,可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欢儿,若是殿下真喜欢落落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好歹他也是殿下,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这身边免不了要多几个女人。”傅氏是过来人,以前赵玄礼不也是这样的么。
“娘,您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赵长欢停了筷子,不喜欢她这么念叨。
“行行行,你看开点就行了。只要哄得殿下开心,这正妃的位子就还是你的。”傅氏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
赵长欢默默吃着,没再说话。
薄云弘到了明妃宫里,将宁为粼跟自己说的话与她说了一轮,明妃点点头,表示赞同,并开口道:“那咱们姑且先等着,你先别自乱了阵脚。我看皇上这几日对你也改观了许多,不再叨叨你的那些事儿了。”
“儿臣记下了。只是有件事儿臣要问问母妃。”薄云弘凝视着她,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
“何事?”
明妃一双眼睛,亦是盯着他。
他缓缓开口道:“宁为粼知道这么多内幕,是不是母妃在宫里给他传的消息?”
“你这是在怀疑母妃?”明妃的脸冷了下来。
薄云弘脸色稍有惊慌,“儿臣只是想问清楚,不想有什么事被母后瞒着。”
“不是我做的,是何人给他传的消息我也不得而知。”她脸色稍霁。
“好,那是怪儿臣多虑了。”薄云弘面上带了羞愧之色,忙给她倒下一杯茶赔礼道歉。
“好了,你能问总比憋在心里不问,对母妃多有猜测的好。”明妃没生闷气,接过他倒的茶喝下,算是跟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用过晚膳了吗?”
她开口问。
“还没。”
薄云弘回着。
“那便在这一块用吧。”
她说着,站起身子走到红木圆桌边,不多时,便见落落端了膳食进来,薄云弘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她了,此刻见到人眼珠子都不会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