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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有这么个哥哥的话...”
她的心思飘远了些,可一将赵鹤唳的脸和青琅的脸合在一块,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摇了摇头,“真是不敢想象!”
她打了个寒颤。
再看向一旁的红棠,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起了盹。
“真是没趣,小丫头不会看戏。”她哼哼两声,给她盖上毯子,自己倒了杯热茶喝。
轿辇就着夜色回到府上,迟衍才悄然离开。
马车一停,红棠立刻清醒过来,她把身上的毯子拿开,惶恐道:“小姐,奴婢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反正也到了,咱们回去后你赶紧回去歇着吧,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可不要为了伺候我累垮了,到时就只剩许嬷嬷一个人伺候我了,她年纪大了,若是她也累垮了我心里便过意不去了。”
赵池馥握着她的手,二人边说话边回颐心院。
“不行,不伺候您歇下奴婢怎好去睡?”红棠拒绝着,羞红了脸,方才在主子面前睡成那样,哪个主子能忍,小姐没打骂她便是谢天谢天了,哪还敢奢求比她先睡下呢。
但后面赵池馥恐吓了她两句,她拗不过才回了偏房歇息。
自己进屋后赵池馥便被满屋子她没见过的稀奇玩意给惊着了,薄云暮果真叫乘风到城中各处给她寻了这许多稀奇玩意,全是送给她玩的,一摞又一摞。
许嬷嬷在帮她烧水洗浴,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从后面跑进来,见到赵池馥忙解释道:“都是殿下拿过来的,说是要送给您玩的,若是不够他还叫乘风继续去寻。”
这些话都是薄云暮拿过来的时候,嘱咐她转告给赵池馥的。
“他人呢?”赵池馥扫了屋内一圈,没见到他人。往常这时候他都会过来的,这几夜他们都是一同睡的,没分开过。
“殿下说他今夜有事,不能过来了,让皇妃您自己歇一晚。”许嬷嬷语气温和,眼尾带了一抹笑。
看到这抹笑,赵池馥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不知道还以为她多依赖薄云暮了,还要与他一同睡才行。
“那个,水烧好了么?我困了。”她打了下哈欠,掩饰自己一片红的脸。
“好了好了,老奴这便叫人端过来。”许嬷嬷笑着,尔后,她才想起来红棠那个丫头不见了,“红棠不是与您一起回来的吗?”她疑惑问道。
“她太困了,我让她先去歇着了。”赵池馥匆匆开口,便溜到屏风后面。
“这丫头,真是好福气。”
许嬷嬷笑着,挽起衣襟走出去,叫人将水端进来给赵池馥。
洗浴完躺到床上,赵池馥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这几夜都是薄云暮搂着她睡的,以前一个人睡惯了还觉得没什么,跟人睡了几晚之后突然又变回一个人睡,她还真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闭上眼,她强迫自己入眠。
脑海里又想起今日听的那出戏,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池馥的心思飘着飘着,竟把自己当成了戏文里的青城。
戏文里的青城嫁给了她让哥哥许的一门亲事,她的夫君是全上京最好的人,样貌出众,又是个才子,第一年春闱开考便中了状元,之后为官几年,便成了年轻皇帝身边的红人。
青城是知道他的,第一眼见到他她便喜欢上了这样的才子,便央求青琅去同年轻皇帝说媒,把她嫁到全上京女子最想嫁的才子府上,她长这么大什么事都没拔过尖儿,可若是真能嫁给才子,她必定会是上京最受羡慕的女子,她也想享受那样的殊荣。
“你真想嫁给他?”
青琅坐在琴座上,他刚抚完一首曲子,便有一双手从背后揽到了他腰身,将他扣得紧紧的。
“嗯,青城做梦都想嫁给她。”
青城抬起头,眼神懵懂着。
青琅瞧见她这副样子,笑出声来,点一下她额头,“你个小毛孩,知道什么叫嫁人么?”
“我知道!”青城不服气地道:“双儿同我说了,嫁人便是寻一男子,男女俩人共同组成一个家庭,将来我们还会有小孩儿。到那时,我便不是小孩儿了!”
“可双儿没有告诉你,你现在还是小孩儿吗?是小孩儿怎么能嫁人呢?”青琅依旧笑着,如同三月的春风般。
“你骗人,我现在不是小孩了,我长大了,我比去年长高了不少。”青城松开手,站起身子来同他比划,她站起来已经比他坐着要高了。
“还没有,你还要等几年才能嫁人。”青琅摸摸她的头,只当她在说笑。
“还要再等?再等几年他都娶了多少房夫人了...”青城急了,一想到才子以后会跟别的女子成亲,她这心就痛得不行,她受不住,咬了一下他手背,哭着跑走了。
青琅坐在琴座上,手背上渗出些血迹来,他好像不觉得疼,还眼神担忧地看着跑走的人儿。
直到贴身侍从上来帮他处理伤口,他才回过神来。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青城只要一逮着青琅,就跑到他耳边念叨,说她今日又长高了多少多少厘,每日每日地同他报数,生怕他错漏了数。
青琅由她念叨,心里头不记挂的事,也渐渐记挂起来,直到有一日,年轻皇帝下了旨,允了青城和才子的亲事,她高兴得将自己的喜事告诉给府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样物品,包括池子里的花儿鱼儿,地上跑的蚂蚁昆虫,能告诉的她都告诉了。
她拿着圣旨跑到青琅的书房里,同他欢呼雀跃:“哥哥,我能嫁给他了,皇帝下的圣旨,我好高兴!谢谢你!”
她由衷地同他道谢,抱着他不撒手。
青琅任由她抱着,等她安静下来后捧着她的脸道:“看得出来你真的很高兴,我一定会给你备下最丰厚的嫁妆。”
他眼神温润,像盛了一泓泉水一般,叫人看了很心安。
“真的么?”
青城惊诧地看着他。
“真的。”
青琅点点头。
青城笑开了花儿,撒开了脚丫子在各处院子里欢脱地跑着,在向所有的东西表达她的高兴。
可是,在她嫁给才子的前一日,大元周边起了祸乱,年轻皇帝派青琅带兵去平息祸乱,青琅并没能参加她的婚礼。
她虽被八抬大轿抬到才子府上,才子却一整夜都没出现在洞房里,青城看着红烛燃尽,也将她心里的期盼燃尽了。
往后的日子,才子都没主动来过她的院子。
双儿见她好好的一个人,被熬得面黄肌瘦,忙拉起青城,同她一起去找才子,刚出了院子,便见才子搂着一清秀女子从面前走过,他看都不看青城一眼。
“这女子是谁?”
消颓了好些日子的青城,一见到他搂着别的女子,脸上有了生气。
才子呵呵一笑,“这是谁?”他搂着女子上前,句句伤人道:“这才是与我成亲的夫人,你不过是个我娶进门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废妾罢了。”
他又笑出声来,在笑青城的愚蠢。
“畜牲!”
青城如同雷击,倒是双儿反应过来骂了一句。
“那,那你为何还要娶我?”
青城腿一软没站住,被双儿扶了一把。
“还不是因为陛下让我娶的,不然我会看你这丑八怪一眼么?你也不瞧瞧自己这丑模样,竟也想嫁给我?”
才子百般羞辱她,人前有多尊贵,人后就有多龌龊。
青城一顿反胃,吐出渭水来。
“恶心玩意儿!”
才子冷啐一口,带着怀里的可人儿走了。
“原来,这桩亲事竟不是哥哥替我求来的...”到了此刻,青城才后知后觉,也幡然醒悟为何当初青琅没允她嫁给才子。
她一夜夜哭着,想要回府找他认错,可回了府上也是空落落的,青琅已经挂帅出征,平息祸乱,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后,青城没等来他的凯旋而归,只等回了他的尸首。
随从的忠心将士将他的手帕交给青城,她打开,那手帕上面沾满了血,是他留给她的亲笔信,是他从他在战场上挥洒下的汗血写的。
他说自己已为她备下满城的嫁妆,只可惜不能送她出嫁了,但他不希望她嫁给才子,她的夫君他想自己选,这样他才安心。
青城攥紧他的手帕,泪流满面。
后来她才知道,是才子给年轻皇帝出的主意,说青琅手里的权势太重,压了年轻皇帝一头,让年轻皇帝将青琅除掉,才没有后顾之忧。
青城寻了一把匕首,回到才子府里,等到了夜里,她让双儿去请人过来,才子想来看看她有多卑微,便做戏在她屋子里坐下。
趁着他抬头饮酒,青城抽出袖中匕首,狠狠插入他心间。
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才子整个人倒在地上,地上流满了他的血。
青城笑,笑得很开心,如同那日她接到圣旨,知道自己要嫁给他那时那样的开心。
尔后,她走出屋子,爬到府门的屋檐上,将青琅留给她的帕子的拿出来,最后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从府门的屋檐上一跃而下。
她眼里的泪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惹人刺目。
双儿跑出来,将她抱到怀里,哭得凄惨。
猛然间,赵池馥从梦中惊醒,一身的汗从她后背流出来,她坐在床榻上,大口喘着气,眼睛里也满是惊愕。
这个梦真实得让她在梦里跟着青城撕心裂肺地哭。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脸上一片冰冰凉凉,才发现自己哭了。低头一看,泪水已经将软枕的一角浸湿透,湿漉漉的。
第50章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红棠从外面进来,见到她坐在榻上惊魂未定的样子,急忙跑过来,等到她跟前一看,才发现她哭了。她赶忙将洗脸巾拧干,替她擦脸。
“您做个噩梦怎么还哭上了?”
红棠嘴里喃着,心里头更想不通。
“我没事。”赵池馥松开手里紧握的被角,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她昨夜睡得晚,加上薄云暮又不在身边,没睡好便睡得久了些。
“已经午时三刻了。”红棠开口回道。
“这么晚了,殿下呢?”她问。
“好像今日府上来了一位贵客,殿下正跟人在书房里谈事。”红棠便替她梳洗,也回着。
“一会用完膳,我去做些糕点,给他们送过去吧。”她嫁到这府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府上第一回来贵客,她总不能不露面。
“小姐不必亲自下厨了吧?”
红棠见她面色有些憔悴,怕她是被噩梦耗费了太多心神,再下厨怕熬不住。
“无妨。”
赵池馥眼神温和,低头用膳。
今日是个大晴天,若是窝在屋里一整日,赵池馥才觉得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在后厨里忙活几个时辰后,她让红棠将杏仁糕装到食盒里,俩人一同来到薄云暮的书房外,赵池馥抬手正要敲一敲房门,门却忽然被一双手推开,里面传来的是薄云暮的声音,“那明樱花国王让乘风去接姑娘。”
“好,殿下请留步。”
赫连珠回礼,要往外走时,恰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子,沁人心脾的面容撞入她眼帘,她认得她是赵池馥,“这位,想必是皇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