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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馥面色虽红,也不想扫了她的性,只当自个儿默认了。
天色暗下来后,府上变得安静不少,这会儿雨声听得更深切了。还混着俩人促膝相谈的声音。
瞧着天色不早了,林氏提醒道:“好了,就算今夜不回去,你也要回院里歇下的,可不好让殿下等你太久。”
他们今夜都不回府了,要在太史府里住一晚。
赵池馥瞧一眼外面的天色,从张嬷嬷手里拿过披风给她裹紧后,方才应了声好。
看着张嬷嬷打伞搀着林氏走远,赵池馥才开口对红棠道:“去弘义楼。”
“这么晚了,小姐还要去找大公子么?”红棠打着伞,有些担忧,又怕他们兄妹俩吵起来。
“嗯。”
赵池馥只淡淡应一声。
下了雨的冬日更冷了,走在湿滑的青石路上,都觉得寒气浸入了骨髓里,冷得人儿心尖打颤。
主仆俩人同撑着一把伞,来到赵鹤唳屋门前,赵池馥抬手敲了敲门,叫了一声:“哥哥。”连声音都打着颤。
很快,屋门被迟衍打开。
屋里烧着炭火,里面暖烘烘的,一进去她便能察觉到一阵暖气包围着,将骨髓里的寒气驱散不少。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赵鹤唳在整理高桓帝批复过的年鉴,要分发回各个官吏手中,这样一年的功绩才算有个了结。
她过来趴到案桌上,头歪着,一双杏眸凝向他。
第47章
“我有件事想同你说。”赵鹤唳案桌上的年鉴堆得老高,一本年鉴有两三本书那么厚,等他停下手中的活,赵池馥才软呼呼开口。
“你说便是。”
他将挡住他视线的年鉴挪开,好让自己能看到她整张脸。只两三日不见,他却觉得过了好几个月似的。
“下个月乌丹国的使臣来,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赵池馥坐起身子,将伸出的手收回来放好,杏眸湿漉漉望着他。
“都是男子,你去作甚?”
赵鹤唳当她要说什么,原是这种提不起女子兴趣儿的事。
“我没见过别国的人,也没见过他们带过来的稀奇玩意儿,便想去瞧瞧,见见世面,免得人家说我这个皇妃没见过世面,那可不就丢人了嘛。”她嘟嘟囔囔的,水眸也软软的。
“但那宴席上都是男子,女子不得入宴。”这是历来的规矩,往年接待使臣的宴席上,赵鹤唳还没见过有女子出现,除了进来献舞的舞姬。
“还有这种规矩。”赵池馥脸上的期待顿消大半,垂头丧气地沉默半晌后,她突然又抬起脸来激动道:“那若是我混作殿下身边的侍从呢?哥哥只要让殿下去,我便能跟着去了。”
“这是殿下出的主意吧?”这下,赵鹤唳算是看明白了,她是为了薄云暮才过来的。
“就,就算是吧。”
她的声音变弱了,眼神也不敢再直视他。
“才嫁出去两日,就知道要帮自己的夫君说话了。”赵鹤唳的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眼神也凉凉的。
“可以吗?”
她没否认,倔强地继续问。
“不可以。”
赵鹤唳冷声回绝。
赵池馥的眸色颤了一会儿,才缓缓从软椅上起身,低着头道:“今晚就当我没来过,不打扰了。”
人要走出内屋时,却突然被他扣住双手,他的头低下来,声音压得很沉,“你很喜欢替他做这些事吗?”
他的突袭没有任何预兆,屋内烛光昏暗,外面雨声淅沥,两个人的身子挨得很近,她被他这样困着很不自在,扭了下手,“你不帮我不怨你,但你的话,我也可以不必答。”
她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更不喜欢他这样的问话方式。
赵鹤唳凝着她,沉默着,她的手腕很细也很软,他并没有太用力,就是想离她更近一些。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味,他眉眼挂起一抹笑,“香囊绣得很好,我一直带在身边。”
“你好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她的话却句句带刺。
也在暗讽他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
心,颤了下,不过他嘴角边还是挂着笑,“总之,你能过来我很开心。”他将手一划,将她厚重的披风裹到她身上,“外面还下着雨,回去的路上当心别着凉了。”
身上迅速变得暖和起来,她微微抬眸,便能看到他温和的一张脸,“知道了。”她轻轻应了声。
等将她身上的东西都穿戴好,赵鹤唳才放她走,人一从屋里离开,他欢快的眉眼又迅速蒙上一层阴云。
“大人思念四小姐,怎么不留她多坐一会?”迟衍替他宽下身上的长袍,见他的魂儿好似也跟着赵池馥走了。
“三殿下还在春华苑等他,留她在这只会落人话柄。”这府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赵池馥,恨不得她做出点有违夫纲的事。
“卑职明白。”
迟衍顷刻觉得自己的话问得有些蠢。
跨进春华苑的门,赵池馥发现薄云暮还没睡下,正坐在茶榻上看书。见她愁眉苦脸走进来,他便猜到结果了。
“今夜饭没吃饱,我让乘风去后厨里端了两碟糕点过来,你尝尝。”
赵池馥看了眼茶榻上摆着的两碟映丝卷,走过去夹起一个,放入嘴里。
“殿下只怕不能将心思放到接待使臣上了。”赵池馥吃完两个,身上的寒气褪去不少,便也放下了筷子,晚上吃太多睡不着。
“无妨,还有时间。”他却好像不着急,低下头去继续看书,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赵池馥打了个哈欠,她今日做了很多事,也走了不少路,在茶榻上坐了一会便打了瞌睡虫。
“不行,我得睡了。”
她说完便要伸腿下榻,不陪他看书了。
“正好,本王也困了。”
薄云暮放下手里的书,下了软榻,伸手将茶榻上的人抱到怀里,低头道:“正好一同入眠。”
“嗯。”
赵池馥迷迷糊糊应一声,便倒在他怀里。她困意一来便很容易睡着,此刻被人这么抱着,她就更肆无忌惮,等他将自己放到软榻上时,她已经睡熟了。
薄云暮未曾想她入眠这么快,给她盖上被子后,便也躺到她身侧。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醒来打开房门时,赵池馥发现外面的盆景上都结了霜,院子里也湿漉漉的,风中带着湿气,一吹过来冷得人浑身直打颤儿。
“要不你披我的氅衣?”见身边的人冷成这样,薄云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同她住了这么几日,他差不多摸清了她的习性,这人最怕的兴许就是冷了。
“不了,大庭广众之下,我怎能披殿下的氅衣?让人瞧见要笑话的。”赵池馥摇摇头,不肯。只紧紧裹着自己的披风,恨不得将头都缩进护脖里。
“那便挨我挨得近一些。”薄云暮将身旁缩成一团的人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身上暖和,赵池馥一靠近便觉得像个暖炉一般暖烘烘的,让她缩着的脖子放松一些,顿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以后冬日你还是少出门的好,省得在路上冻成了雪人。”薄云暮突然想到这么个笑话。
“噗呲——”
果然,怀里的人笑出声来,捶了一下他手臂,“我哪儿有那么脆弱了,顶多是冻成半个雪人,到时吓死你。”
俩人有说有笑的,从远处的回廊走过来,赵鹤唳正好走到前厅,便瞧见了这亲昵的一幕,以前她那样笑还是在他面前。
“唳儿。”
身后的林氏叫了他一声,他这才转身入屋子。
今日大家一同用过早膳,他们便要回去了,是以,不管昨日那一餐闹得有多不愉快,今个儿也得安安分分出现在席上。
只是简简单单用顿早膳,并没有太讲究,府上的都坐到了一块儿。
“二殿下,三殿下昨夜睡得可好?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殿下宽恕。”为表家主之情,瞧着他们二人胃口都不错,林氏这才开口问道。
“都很好。”
两个人同时回着。
这下林氏便放心了,她赔了个笑脸,才好安心用膳。将他们都招待好了,两位太史府嫁过去的小姐也能好过些。
凡事她都会以大局为重。
用过早膳,两拨要赶路的人径直上到自己的轿辇里,一句话也没说上。
赵长欢心里烦着,昨夜傅氏向她提了想同她一起到昭王府里的事,她们母女俩待在一块,也好有个照应。如今傅氏自己待在太史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本想拜托赵意宁有空多过去看傅氏两眼的,可晨间连跟她说句话的空隙都没有。杜氏防她防的紧,不愿她接近赵意宁分毫,好似能把她怎么着似的。
这么想着,她觉得也只能按傅氏说的这么办了,别的更好的法子她还真找不到。可她刚嫁出来几日,就向薄云弘提这样的要求,恐怕不太妥当,是以,她决定先压一压再跟他商议。
抬眼看向眼前拿着葡萄心思不宁往嘴里塞的人,赵长欢朝他靠近些,伸手捻下几颗葡萄,一颗一颗放入他嘴里,“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她体恤地问道。
“父皇对我的禁令还没撤回去,也不知我这官阶何时才能恢复?”连薄云暮都在帮着批注年鉴了,他这边却还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心里着急。
“不如让明妃娘娘去父皇跟前求一求?”赵长欢不懂政事,但女人动一动嘴皮子能让男人心软的法子,她还是懂的。此刻想不到旁的,她便也只能出这个主意。
“薄云暮之前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一箭之仇我还没能报回来,这回本王不仅要报仇,还要将他从本王身边抢走的夺回来!”薄云弘咬着嘴里的葡萄,狭长的眸子透出阵阵寒意来。
“殿下有法子,那妾身便等着看好戏了。”她莞尔一笑,扑到他身上,软软靠着。
薄云弘的手从她手臂游弋到她脖颈间,捏起她的下颚道:“你只管等着看好戏,好好当着本王的妃子便可。”
他说着,头低下来噙上她的唇,便有一股香气浸入唇齿间,让他扣住她的肩,将人一捞,坐到自己身上来,马车剧烈摇晃着。赵长欢的身子软得厉害,外面又守着人,她不敢叫出声来,只能闷在他脖颈间忍着,额间透出细细麻麻的香汗来。
回到府门口,他理好身上锦衣,将身下早已泥泞不堪的赵长欢抱到怀里,用她的披风遮着,一路抱着回了屋里。
躺到软榻上,她的身子还软着,整个人眼里带着雾气,她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撒手,央求他:“殿下以后可不许再到那些个花坊里边儿去了,那些女子身子可不干净。”
他去可不是听听曲儿的,高兴的时候也会临幸那么一两个。此刻见到面前的人这么软趴趴哀求着,他的人也软下来,“好,本王答应你,以后少去,可不能污了你的身子。”
他伸手拉过被子盖到她身上,她的身子都还在紧绷着,还未从方才的那一番折腾中恢复过来。薄云弘心头又麻又痒,也睡了下去。
屋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叫声,方才在马车外碧月多少听到了些动静,此刻回来又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闹腾,不免羞红了脸,退到一旁。
她低着头,耳根子红红的,手却死死攥着衣袖。
“你怎么不进去伺候人?”映蓉见她在廊下傻愣愣站着,开口问她。
见她走过来,碧月赶忙将她也拉到一旁,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姐和殿下正在里面闹得欢儿着呢。”
这话一听,映蓉也羞红了脸,但脸上还是露出几分笑意来,“殿下当真宠爱咱们小姐呢,二夫人听了定会高兴的。”
“姐姐说的是。”碧月的脸上这才挤出两分笑意来。不然方才她可是闹心得很,每听到一阵【创建和谐家园】声她都多嫉妒一分赵长欢。
想想前天夜里,殿下还在同她玩花牌呢,她输了两局,殿下便捏了两下她的脸,力道不大,碧月觉得他一定是在心疼自个儿。每每想到那晚他捏自己,碧月心里便乐开了花。
“走吧,去烧些热水,小姐指不定一会儿要洗浴呢。”映蓉并不知她在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催了她一声。她“哦”地应一句,闷闷不乐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