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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屋外传来了嬷嬷丫鬟们的敲门声,“殿下、皇妃,该起了,今个儿可要进宫请安呢。”
薄云暮寒声开口,“进来吧。”
赵池馥没做好准备,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嫁衣,这才松下一口气。
可进屋里来的嬷嬷一看到他们两个昨日拜堂穿的衣裳此刻还严严实实地穿在身上,脸色瞬间就怔了怔。不过她很老成,很快便换了一副脸色道:“早膳已经备好了,等殿下皇妃洗漱好,老奴便吩咐人端上来。”
“嗯。”
薄云暮应一声。
等用完早膳,俩人便相携着来到府门外,坐上进宫去的轿辇。一路上,薄云暮都在看折子,各地官员的年鉴赵鹤唳那边整理好了,但每年的年鉴少说也有上百册,高桓帝一个人处理不来。因着今年他露了些头角,高桓帝便让他帮忙审一些。一般来说经赵鹤唳的手整理过一遍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他便也就是再审一审,觉得该处理的便做个标记就行。
赵池馥则回想起那从宫里到府上教课的嬷嬷教的那些宫规礼制,一会儿到了燕皇后那里,她用得着。
好在学的时候有认真在学,这会儿也能记起来。
薄云暮抬眼看一眼她这认真的样子,便低下头去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眉眼闪过一丝笑意。
进了宫,俩人便在宫墙下瞧见了薄云弘和赵长欢,俩人都穿得极为隆重,一看便知道是要与他们两个争风头的。
一对穿得翠红逼人,一对穿得恬雅适然。
可落在了赵长欢眼里,便显得有些寒酸,“四妹妹,好歹也是到宫里来一趟,怎么着也该穿得像样点啊,怎么穿得连在太史府里的时候都比不上呢?”赵长欢冷言讽刺。
赵池馥仔细打量她身上的翠红色锦缎裙,“二姐姐这身同昨日的那身一样,让人看着眼花,若是再搁远一些,连你人影都找不着了。”
她笑了笑,“你这身放在宫里头,只怕连个宫女都比不上。”
赵池馥欲待还嘴,被薄云暮伸手捞到背后,对着赵长欢意味深长道:“皇嫂,本王皇妃穿成这样全是本王的主意,因为本王喜欢。”
听得这话,赵长欢的脸都被气绿了,她以前喜欢过薄云暮,这薄云暮知道,此刻故意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便是要来气她的。
她正要发飙,被薄云弘拉到一旁,“行了,就是俩条疯狗,别搭理他们就是了。”
原本薄云弘的目光是放在赵池馥身上的,她穿得虽素了些,可身上的玉白色极衬她今日的妆容,淡陈出彩。可惜啊,被薄云暮占为己有,他心里也不舒服,是以,不想再听她闹腾。
魏兆德是等高桓帝下了朝之后才过来通报的,是以,来得晚了些,便没见到刚才的吵闹景象。
“二位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乾鸾宫里候着了。”他上前去,颔首通报。
“快些走吧。”
薄云弘不耐烦催促着。
“哎。”魏兆德惶恐,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四人跟在后面。
乾鸾宫是燕皇后的宫邸,很是恢弘大气,进去便有嬷嬷宫女迎上来,将他们引入正殿。
高桓帝和燕皇后的两旁都有人端着茶盏候着,明妃也在,她是薄云弘的母妃,自然也要来的。
因着薄云弘较年长,便由他先敬茶。
等他们二人敬完,才到薄云暮和赵池馥。
瞧着他们两对的衣裳打扮,燕皇后的眉头皱了皱,赵长欢这身上穿的衣裳色彩极为艳丽,都快要赶过她的风头了。
等用过午膳,女人们退到偏殿里聊些家长里短,燕皇后的脸色才拉下来,
“昭皇妃怎么说也是一品官员家的小姐出身,同你的妹妹一般,但着穿着打扮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她说的话很直接。
赵长欢愣了愣神,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晓自己穿这身有什么错处,不过就是图个喜庆高兴罢了。
但她一对比才察觉得到,自己的衣裳是色彩太过艳丽,所以燕皇后才挑着嘴,“臣妾知错了,下次一定注意。”她底下头去,耳根子红得都要滴出血来。自己方才还嘲笑赵池馥,结果这会儿却闹出这种事来,她觉得脸面都丢尽了。
“你身为长妃,该成熟稳重些才对,往后也管管昭王,别让他老往那些花街柳巷里跑,都成亲了还这样,丢人不丢人。”
昨夜薄云弘与她洞房后没忍住,后半夜自个儿又跑到花坊里去了。她也是今早起身听碧月说了才知道,没想到这消息这么快就到了皇后娘娘耳里,她的神色一怔,眼睛里立刻就盛了泪水,只得连连点头,“臣妾一定会好好管着殿下。”
“记着才行,别只是嘴上说说。”
燕皇后的声音很严厉,同他们方才在外殿用膳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明妃在一旁坐着许久了,燕皇后简直把她当空气,想怎么教训她的儿媳就怎么教训,这既是要出气,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明妃瞧赵长欢这副蠢头蠢脑的样子,也不喜欢。当初薄云弘提议要娶她的时候,她原就看不上眼的,一个能使出那种手段上位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这样的人她在后宫里见多了,那些妃嫔的使的手段还比她的高多了。只不过,听得高桓帝说薄云弘娶了亲身边也能有个人管管他时,她才松了口。
此刻从燕皇后嘴里知晓昨儿后半夜薄云弘还跑到花坊里去喝酒,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欢儿,皇后娘娘说的话你可全都得兜着,若是连殿下要进花坊你都拦不住,以后还怎么管昭王府?”
“欢儿谨记于心。”
赵长欢承着她们的意,只敢乖巧点头,不敢忤逆半分。
等明妃说完话,燕皇后还补了最后一刀,“本宫瞧着景阳皇妃就很不错,方才与景阳殿下也是恩恩爱爱的,听说昨夜殿下连门都没出过。”此刻没有男丁,她说起这些话来是不忌讳的。
赵池馥的脸爬上一丝绯红,只能干干笑着,“多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妾也是第一次做这些活儿,难免有不顺手的地方,日后若是有不懂的,还望娘娘能赐教。”她低着眸子,十分谦逊的模样。
“好,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丫头,暮儿真是好福气。”她故意撩拨着她们的关系。
听得这番话,赵长欢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挨了她们一顿又一顿训,她才坐上回府的轿辇,一坐到里面,她就脱下身上的衣裳,用脚踩两下。好在轿辇里够暖,她还有护手和护脖,这才没有被冻到。
“怎么这么大火气?”
薄云弘靠上来,方才他们父子三人在前殿下棋,高桓帝没有提他在赤水惹下的那堆糟心事,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这衣裳!我是好心好意这么穿着给殿下争光彩、争脸面的,可到了皇后娘娘眼里,便是个不知轻重、没有眼光的狐媚子!”她气愤道。
“你可不是狐媚子吗?”
薄云弘勾起狭长的凤眸,撩拨过她一缕透着香气的发丝,深吸一口。
“殿下!”
赵长欢是真恼了。
“好了,开玩笑的,你不是,你是本王的心肝宝贝。”说着,他的头已经埋入她雪白的脖颈间。
“还有那您母妃,也帮着皇后娘娘教训我。我可告诉您,您这段日子可别再去那些花街柳巷了,免得我又挨骂!”
即使被他这么弄着,赵长欢的脑子也清醒得很,方才在内殿里如何丢脸,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最让她不甘的是,还是在赵池馥面前。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也只有这话,才能引起薄云弘这么大的反应。
“明妃娘娘放话了,不能让您再去花坊里逛了。”赵长欢捧着他涨红的脸,软下眉头。
“我偷偷去不就成了。”他坐直身子,拉好身上松垮的衣袍。
“也不行,昨夜您一去,这事就传到皇后娘娘耳里了,到时挨训的便又是我了。”
赵长欢委屈着,同他撒娇。
“可只有你一个,本王怎么受得了。”薄云弘一想到以后日日都只能对着赵长欢,委实觉得生活没了乐趣。
“殿下就不能心里只有欢儿一人嘛?”赵长欢扯一扯他的衣袍,她的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只不过之前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开什么玩笑?!”
谁知,薄云弘一下便甩开了她的手。
赵长欢怔了怔,心在隐隐作痛,可还得哀求道:“那您先忍一阵子,等缓过这阵子再去也不迟。”
薄云弘冷哼一声,自顾自喝起了酒。
听得这话,赵长欢又使出哭哭啼啼的伎俩。
“好了好了,本王不去便是了。”薄云弘赶忙安慰她,他也不想她这张脸为他老得太快,到时连想看的兴致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都被跟在轿辇旁的碧月听进了耳里,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光亮来。
倒是薄云暮和赵鹤唳的马车上,和和气气的。
“刚刚皇后娘娘居然夸赞了我,真是不敢相信。”赵池馥将方才在殿中发生的事说与薄云暮听,燕皇后当初还想拿她来要挟赵鹤唳呢,这么快就转性子了?她有些不信。
“那都是为了给你那二姐姐难堪。”薄云暮一语道破。
“你又没在,你怎么知道是这样?”赵池馥觉得奇怪。
“后宫妃嫔的伎俩不就这些嘛?况且刚才明妃也在,薄云弘这么受宠,她逮着这个机会,肯定要羞辱她一番。”赵池馥不知道宫里头的这些弯弯绕绕,也不知道朝堂的局势,薄云暮便仔细与她分析着。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将来昭王殿下很有可能是太子了?”走到今日这一步,赵池馥才看清朝堂里的局势。以前她就是个闺阁姑娘,不会想这些,这些都是赵鹤唳去想的。
“说不准。”
薄云暮拿起杯盏,喝了口茶。
“若真是这样,那咱们铁定没有好日子过了。我那二姐姐定会将我狠狠踩在脚下,还有我那姨娘,尾巴不得翘上天了。”
想到这,赵池馥才害怕起来。她还想着找着机会再将傅氏关起来,给娘亲报仇雪恨,如今局势这么不明朗,她忽然觉得寻不到方向了。
“所以呢?”
薄云暮顺势问。
“不如这太子您来当吧。”赵池馥抓着他的衣角,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不然,他们会处处被人压一头。
“争权夺势没有那么好办的,除非有人能够帮忙。”薄云暮亦是看着她。
“谁?”她问。
“赵鹤唳。”他答。
第46章
他???
他是朝中太史,与他交好的人多是多,但都是文官。若想争权,还是要多结交些武官才对,这都是她从兵书上看来的。自古以来,皇系氏族相夺政权,都是要手里有点兵权的,不然没有后备力量。她也就是闲来无事,从赵鹤唳那儿拿过来翻翻看的,没细读过,也不知道对不对,便没敢说出口。
“赵鹤唳只能帮您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吧,上回您去赤水的差事不就是他帮您进谏夺来的么?可后来也没见您捞到什么好处。”赵池馥坐定,小声翻起之前的账来。
“能说得动父皇,又能号令群臣的,朝中除了我那不成器的二哥,便只有赵鹤唳了。下个月会有乌丹国使臣来,每年年初他们都会到大燕来进贡。虽说是进贡,可明面上却是在展示他们国家的实力。前两年,若非是赵鹤唳出面顶回去,只怕他们早就进犯大燕边境了。也就是这样,朝堂上之前不服赵鹤唳的老臣们才会对他俯首。”
薄云暮早就暗中留意朝中动向,只可惜他之前被扔在潜府里太久,是以,没有那个机会出现在接待乌丹国使臣的宴席上,他便也露不了脸。
“这回你想接待乌丹国的使臣?”
赵池馥虽不懂政事,可听他这么说,她倒也明白他想干什么。
“没错。我与二哥刚成亲,想来父皇体恤,是不会让我们两个去的,能去的除了些重臣,还有赵鹤唳。”
薄云暮如墨般的眸子沉下来,乌丹国的使者一年只来一次,他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时机。
“赵鹤唳会没事的吧?”
不知为何,赵池馥忽然问出这句话来。她想起他昨日牵她手时的温热,脑海里便忍不住蹦出他当时的样子,是伤心、沮丧,还是愤怒。但她感受到的,只有他浸入心骨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