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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真好看!”
红棠站在镜台后面,瞧着镜中的她,乐呵呵笑着。
“四小姐是咱们府上出落得最是好看的小姐,自然好看。”怕她这边人手不够,林氏特意嘱咐了张嬷嬷,让她过来帮忙。
“嬷嬷说的对!”
红棠帮腔道。
张嬷嬷手里的玉梳都变得顺了不少,帮她梳妆完,戴上林氏送的头面,又盖上红盖头,她才放下手里的玉梳。
这玉梳一落到镜台上,便是尘埃落定了。
赵池馥低头,瞧见了自己的红绣鞋,上面绣了一朵朵红牡丹,哪里都透露着喜气。
“四小姐,吉时到了,该出屋子了。”坐了没一会儿,张嬷嬷便开口提醒道。
她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往屋门外走去。
府外鸣着一阵阵鞭炮声,来的人很多很热闹,她的手由张嬷嬷牵着,觉得很心安。虽是第一次,可也自自然然受着,没觉得有忐忑之处。
要出春华苑时,俩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她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开口问她们。
“大公子来了。”
张嬷嬷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闻言,赵池馥抓着她的手一紧,指尖都凉了几分。
“今日你出嫁,我还未送你礼物。”
他走上前来,张嬷嬷和红棠松开她的手,退到远处。
没了可以支撑的人,赵池馥的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慌起来,“不用了,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她颤着声回。
“要的。”
东西他已经准备好了,从袖子里拿出来,递到她的红盖头下。
赵池馥颤抖的眉眼瞧见一个红木盒,上面雕着一朵梅花和几片雪花,很衬她今日出嫁的冬景。
她缓缓伸出手,将红木盒接下来,放进嫁衣袖口里。
“这段路让我来送吧。”
还有几步路便到春华苑外了,出了这院子,她便要向另一个男子走去,他朝她伸出手,她将冰凉的手放入他温热宽厚的掌心里。
俩人牵着手走在前面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痛得他心口都在颤抖。
等她的手从他掌心里脱离,他眼底的悲伤才彻底显露出来,从今往后,她的命运便跟前世轮回。
你的命数我做不得主,但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
赵池馥只觉得方才的暖意还在手掌心里,便被一双手又重新接了过去,等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这回牵着她的手是薄云暮的,可她的脸怎么好像冰冰凉凉的?她抬手摸了摸,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都不知晓。
“皇妃。”
外面是一声温柔的叫声。
她掩去脸上的异样,轻轻应了一声,“殿下。”
林氏以为是她羞涩,还呵呵笑了一声,与她说了几句话,又叮嘱她身为【创建和谐家园】该注意的事后,便由着薄云暮牵着她的手出去了。
薄云弘的轿子来得晚些,因着他昨夜出去花坊喝酒,不小心睡过头,待府上的嬷嬷叫起身后才着急忙活穿着红袍赶过来。
赵长欢眼瞧着赵池馥都要出府了,也没见着薄云弘的身影。她原还想向赵池馥炫一炫自个儿的嫁衣的,这会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比自己先嫁了。
“欢儿别急,吉时还没过,兴许是今日两桩喜事相撞,街道上人多殿下才没能赶过来这么快。”傅氏拍拍她的肩头,让她不要着急。
赵长欢纵有万般的气,此刻也只能堵在喉中,自个儿忍住。
终于,在赵池馥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离开后,薄云弘出现了,是踩着吉时要过的点出现的。
“来了!来了!姑爷来了!”碧月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她被派到前厅盯着。
“来了便好,来了便好。”傅氏的一颗心放下来,拍拍赵长欢的手,“赶紧去吧。”
赵长欢一跺脚,由她牵着走出芷兰苑。
林氏看着气喘吁吁的薄云弘,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怎么着自己的儿子在朝中也是太史,他娶了这府上的小姐,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这般莽莽撞撞的。可等瞧见傅氏扶着赵长欢一脸谄媚地走出来时,她这股气便消散了不少,怎么着都是她们自个儿挑的,这罪且由着她们受去吧,她不掺合这一脚。
该说的话,都有傅氏替她说完了,林氏坐在主位上,倒是乐得清闲。
今儿过来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薄云弘也没想怎么样,这会儿忙带着赵长欢出府了。
他原还困得很,这会儿见到穿着一身眼花缭乱红嫁衣的赵长欢,这困意消散了不少,脸色也拉了下来。
守在轿辇前的碧月一双眼却挂在薄云弘身上,挪都挪不走。
“别盯着了。”
映蓉瞧见,提醒她一句,她这才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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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暮的潜府上来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一些在朝中叫不出名字来的官员,热闹热闹之后便也都离去了。
晚间,天色刚刚暗下,便听见他推门进来的声音,“小姐,殿下来了。”红棠嘻嘻笑着,便退了出去。
屋里红烛摇曳,等人来到跟前,赵池馥也没闻见酒味。
薄云暮掀起她的红盖头,那双闪着星光的眸子便抬起来,凝向他。
“你哭过了?”
只一眼,薄云暮便瞧出来了。
“没,没有。”
霎时,她垂下眼帘。
一颗忐忑心跳着。
第45章
赵池馥抿着唇,不愿多透露,屋里红烛摇曳,映在她娇嫩的脸上,衬得她整张脸都是绯红的。
“本王以为你会很高兴。”薄云暮像是有些扫兴,不过还是手一抬,将她头上的红盖头给取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何,原本是好好的,可赵鹤唳一来送我,我便受不住了。”她将头上厚重的头面取下来,这下才好受些。
“你可有想过这么多年他为何将你关在府中,不许你出府?”忽然,薄云暮开口问她。
他就坐在她身旁,声音里带了几分温和,不似以前初见时的那般冰冷。身上的檀香味也随着他的落座萦绕在身旁,一抬眼便能见到他如轻云出岫的面容,因这红色烛光的映照,也是如她的一般,蒙着一层红纱。
“他说是为了我好。其他的,我便没想过。”赵池馥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不如先好好睡一觉。明儿还要进宫去,给父皇皇后敬茶。”薄云暮没追问,脱下身上红袍,便要睡到床上。
“你要睡这,那我便叫红棠进来打个地铺好了。”赵池馥眼见他要躺下来,忙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打什么地铺?都成亲了还要这么生分?”
薄云暮伸手一捞,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人便躺在了他身旁,赵池馥满眼都是这屋里喜庆的红,她就这么被他搂着,一动也不动。
片刻后,她才将举麻了无处安放的手轻轻放到他臂膀上,呼吸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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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义楼里,今日的太史府是双喜临门,所以来的客人很多。大部分是看在赵鹤唳的面子上,但赵鹤唳只出现了一下便不见人影了,府上的客人便也渐渐消散离去。
“大人,张嬷嬷方才送了样东西过来,说是四小姐嘱咐她,要等她出嫁后再拿给您。”
赵鹤唳抬起醉眼迷离的眼,是用一个鸦青色绣袋包着的,他已经喝了一晚上的酒了。阁楼上的风很冷,他就这么坐在露台这喝了一晚上的酒。
“你退下吧。”
将绣袋拿到手里,他便吩咐迟衍退下。
“您少喝点。”
他今日伤心,迟衍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还是提醒一声。
赵鹤唳低着头,就着头顶上被风吹得摇晃的灯光打开绣袋,一打开便有一阵他喜欢的桂花香味传来,是一个用连云布庄里独有的蚕丝布绣制的香囊,里面装着已经晒干的桂花。
昏暗的灯光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馥抚上那香囊,感受着赵池馥留给他这最后的温存。
“傻丫头。”
忽然,他轻笑出声来。
他将香囊置到怀里,笑着闭上双眸。有温热的暖流划过他面庞,被冷风一吹,便吹得无影无踪。
林氏的腿脚不方便,客人送完后她便来到了弘义楼中,时不时便叫迟衍上去瞧一眼。
守过前半夜,等迟衍说人送回屋里了,她才让张嬷嬷扶着自己回院子里。
“大公子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闹出事来。”赵鹤唳的性子沉稳,张嬷嬷见他独挡着太史府的风雨这么多年,还没瞧见他失手过。
“他早早便抗下了太多事,我还真怕有一日他受不住。”夜里的风吹过来,裹夹着寒冬腊月里的刺骨。
张嬷嬷将她的披风又裹紧几分,语气里带了几分怜楚,“别这么说,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看着大公子也成家立业才是。”
林氏的眉眼湿润了,“是啊,唳儿十二岁入朝为官,三年之内便升了太史。当太史的这些年来,多少的人眼红给他使绊子,他都扛下来了。好在这几年稳住了地位,这才镇住了朝野上的那帮老东西。如今四丫头出嫁了,想必也能让他从此断了念头,我自然得看着他成家立业。”
“所以说他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呵呵呵。”
张嬷嬷握紧她的手,扶着她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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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赵池馥是被人给推醒的。
她昨日被府上的嬷嬷安排着做这个做那个的,原本就有些累,后面趴在薄云暮身旁,手搁到他身上后便睡着了,还睡得不错。
“起来这么早?”
往常在太史府里,这个时辰她还没睁眼呢。冬日里太冷,她一般是不愿起的,出了被窝只觉得冷得不行,便养成了冬日里睡懒觉的习惯。
“你忘了昨夜我跟你说什么了?”
薄云暮已经坐起身子,他的墨发披散在肩上,眉头皱得不行。
赵池馥挠挠头,眼眸子一亮才想起他昨夜同她说的话,“对对对,今日要进宫去敬茶。”
恰好,屋外传来了嬷嬷丫鬟们的敲门声,“殿下、皇妃,该起了,今个儿可要进宫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