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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风光的只会是我一个,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有碧月这番话,她心情舒畅不少。
“这便对了。”碧月谄媚地捏捏她的肩。
“我娘住的那处院子可收拾好了么?”她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出嫁了,是以,薄云弘心疼她,怕她嫁过去之后太过思母,便派了人过来,让林氏放人。明日她就能从暗房里出来了,得先把她之前住的院子收拾好。
“晨间便收拾出来了,也烧了炭火,将屋子烘得暖暖的,这样夫人住进去便不怕冻着身子了。”
“倒是你想得周到。”
将她哄高兴了,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不少。
碧月只笑着承下。
次日,从暗房出来的傅氏,一出到外面,便被冻得缩了缩身子。暗房里光线昏暗,只觉得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可如今出来一看,才知道外面已经下雪了,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娘!”
赵长欢等在廊下,避着雪,见着她出来,忙拿过碧月手里的袄子,朝她奔来,“外边冷,您先披上,咱们这就回院子里。”
她高兴得,连将袄子披到她身上时,手都是抖的。
“哎呦,你如今都贵为皇妃了,怎么还亲自跑来这腌臜地,叫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过来就行了。”傅氏先数落她两声,紧接着,对着碧月和映蓉道:“你们也是,怎么也不看着点小姐,让她就这么随意跑来。”
“奴婢们看不住。”
她们两个头埋得低低的。
“连这都看不住,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好!”傅氏的手,重重点了一下碧月的脑门。
“是,奴婢知错了。”她登时颔首认错,撑着伞的手指甲也深深嵌入手掌心里。
“娘,犯不着为了她们两个动怒,您好容易出来了,该高兴才是。我已经吩咐后厨做好菜了,让欢儿给您接风洗尘,去一去这霉运,今后这府里头谁也别敢再欺负我们娘俩。”
傅氏听得她这番话,欣慰地看向她,眼睛湿润道:“留你自个儿在外面,你倒是长大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畏手畏脚的赵长欢了,娘心里高兴。”
“往后咱们俩的日子还长着呢!”
赵长欢搂紧她的手,母女俩有说有笑地回了芷兰苑。
“呸!真是便宜她了!”从玉竹院出来,回春华苑的路上,赵池馥在玉筑小桥上见到了往回走的傅氏母女。红棠嘴快,嘴里吐出骂她的话来。
“别急,日子还长着,我娘亲的命,定是要叫她赔上的!”冷风裹夹着赵池馥的话,飘荡到空中,她敛回眸光,径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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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珠的猜测没有错,薄云烨之前确实是服用了让自己心智降低的药,好在服用的不算多,赫连珠给他熬了两日的药后,人终于醒了过来。
“烨儿!你醒了!”
最高兴的,当属燕皇后,她正守在榻边上,见人睁开眼,紧忙俯身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瞧着已经无大碍了。
岂料,下一刻他便用被子蒙住了头,身子在被窝里面抖着,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害怕。
“你们都退下!”
燕皇后冷声下令。
赫连珠颔首,退了出去,几位太医们也跟着出去了。
“母后,儿臣睡了很久么?”等人都出去,薄云烨才将被子拿下来,抬手抹去她掉落下来的泪水,眸子里带着心疼。
出去之前,赫连珠只听到了这句话。
“这么谨慎,只怕不好查。”
晚间,赵鹤唳来到她住着的寝宫里,赫连珠担忧地说道。
“无妨,此刻已经能确定,薄云烨的痴傻是装出来的了。我觉得你再待在宫里太危险,我明日便向皇上请示,放你出宫。”燕皇后行事太过谨慎,现在薄云烨醒过来了,她更不会让赫连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再靠近他。赵鹤唳觉得,再待下去非但查不出什么,还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这回查不到,您日后就难再有机会了。”
他这决定来得太突然,赫连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还带了几分漠然。
见他这样,赫连珠知道自己逾越了,没再说话。
“今夜你先收拾好东西,明日午时便能出宫了。”他说完便离开了,这是他过来待得最短的一次。
赫连珠垂下眸子来,待连清进来后,便吩咐她去收拾东西。
“太好了,终于能出宫了!”她不知晓其中缘由,只觉得待在宫里危险得紧,虽然之前与各宫的嫔妃们相处得也不错,还有几位妃子过来让赫连珠替她们诊病,可这到底是燕皇宫,她们这些异族人太危险了。
连清兴高采烈地去收拾东西,赫连珠看着她,她又何尝不知道待在这里面有多危险。甚至,她能猜得到,赵鹤唳定然也知道,只是他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混进来,这才找的她。
她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既是重要的,又不是重要的。
在关键的时刻,能帮得上忙,在用不着的时候,她便也不能出现在他身边。
“小姐,咱们出宫后是直接回天烬国么?还是您要待在上京里,同太史大人再待一段时间?”
忙着收拾的连清突然回过头来问她。
“明个儿再说吧,我乏了。”
她脑子正乱着,不想去想这些问题。
“好,奴婢这就给您铺床。”往常她可不睡这么快的,连清没做准备,只好先放下手里的活。
近来,各地官员上报的年鉴整理得差不多了,这件事再有一段时间便能处理完,只是时间来得也快,离赵池馥出嫁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坐在回府的轿辇上,赵鹤唳忽然开口问,手里抚着腰间玉佩的吊坠。
“听说除了到大娘子的院子里,便是在春华苑里待着。昨日宫里来了两个针纺局的人,带了嫁衣过来给四小姐试。”
迟衍低头回着。
“她喜欢么?”
他抚着吊坠的手劲更温柔了。
“很喜欢。”
迟衍的呼吸都变浅了。
轿辇回到太史府里,天色已经全暗了,府门口的挂着的红灯笼被冷风吹得摇摇欲坠,夜里的冷呼啸吹着,上京的冬日就是这么冻人。
迟衍给他披上绣着黑丝的锦缎披风,再撑了一把伞后,便沿着回廊往春华苑走去,一路上廊上的灯将他的背影投映到地上,带着些孤寂的意味。
路上走过几个院子池子,到春华苑时,他披风上也落了些雪,迟衍的伞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听到敲门声,红棠跑到门边打开门,迎着赵鹤唳进来,门一开便有冷风飕飕飕灌进来,待人都进来后,红棠赶紧关上门。
拿了他身上的披风下来,迟衍和红棠便站在屋门口候着,由着他们主子在里屋说话。
赵池馥没想到赵鹤唳这么晚了还会过来,她在帮林氏绣几个绣袋,以后她敷药的时候要用。
只见烛光摇曳下,她正专心致志地做着女工,很是认真。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才抬起头来,眼神凝向面前的人,“宫里的事情都忙完了么?”她开口问。去陪了林氏几次,也听她念叨过他,说他最近忙着在宫里整年鉴,连晚膳都甚少回府上吃。
“还没,还要一段时日。”他撩起袍子,坐在她身旁,她膝盖上盖了一层毛毯,脚边上还烧了一盆炭火,一坐到椅子上,赵鹤唳便觉得脚边暖烘烘的,驱散了他脚上的冰冷。
过来这一路,脚还真被吹得有些冻人。
“那你用过晚膳了么?要不要我让红棠去做些端过来?”等人坐得近了,赵池馥才发现他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似是好几夜都没睡过了。
“你要不要陪我吃点?”
赵鹤唳凝着她。她被烛光映照下的脸,氤氲得有些不真实。赵鹤唳想抓住更真实的。
“嗯。”
赵池馥点点头。尔后,便吩咐红棠下去,迟衍也跟着去帮忙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赵鹤唳便这么看着她,眸光很温柔,她的心思全放在自己的绣工上,倒是没注意他。
“出嫁后,记得常回府里走动走动。”
他温柔的一句话自耳畔传来,让赵池馥怔了怔,手里的针差点扎到自个儿指腹上。
他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已经面对她要嫁给薄云暮的事实了。
“会的。”
赵池馥抬起头,朝他笑弯了眉眼。
这双眼睛,他从小看到大,他尽量想让这双眼里不要盛进悲伤,可是以后做不到了。
忽然,他抬起手,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记得便好。”他亦是笑了笑,那笑是赵池馥从未见过的温和。
“小姐,菜好了。”
这时,红棠和迟衍打开门,端上煮好的饭菜进来,用食盒装着,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赵池馥将手里的绣袋放下,上前去给他盛上一碗汤,便招手叫他,“哥哥,快过来。”
她的笑很真实,带着直击他心扉的暖意。
赵鹤唳应了声“好。”
可下一刻,人却...
第44章
他人刚要站起身,却倒在了案桌上,头埋进宽大的衣袖里。
听见声响,赵池馥忙放下手中碗筷,眼帘一抬朝他跑过去,似乎是累着了,这才不小心睡过去。
她拿起软椅上宽大的毛毯,盖到他身上。又将炭火盆挪过去一些,怕他夜里冻着了。
一桌子的菜没人吃,赵池馥吩咐红棠端下去,又拉着她叮嘱道:“明儿个多做些小粥端过来,辰时便要过来。”
“奴婢晓得了。”
入冬之后,她可没起那么早过,但眼睛瞥到熟睡过去的赵鹤唳,红棠心头便了然。
迟衍原想进来将赵鹤唳带回弘义楼的里的,被赵池馥拦下了,怕惊扰到他,他好不容易能睡上一觉。
等他们都收拾好退出去后,赵池馥也爬上床榻,合被睡下。
次日。
红棠早早便起身到后厨里熬好小粥,瞅着快要到辰时了,将小粥盛好后端到了春华苑里。
赵鹤唳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一醒来便觉得胃里空空的,见到赵池馥已经早早起身在圆桌边备早膳,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来,“我正好饿了。”
“先洗漱。”
赵池馥指了指她叫下人们备好的洗脸巾和洗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