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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若是搁在以前,赵池馥会信,可如今不会了。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发丝凌乱,头也不回跑出去,屋门被她拉开还没合上,在门槛处来回摆动着。
“大人...”
迟衍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跟上。
“你去忙你的。”他让他去接傅氏。
“是。”
迟衍这才退下。
赵池馥没哭,也没出府,就是跑回了春华苑。
她不是那种遇事就哭哭啼啼的人。
但是,是会反向制裁的人。
“走,咱们去后厨,弄几壶酒回来!”红棠跟在她身后,听得这话不免愣了一下。
尔后便会过意来,四小姐这是要借酒消愁么?
她心里头赞成,便跟着她去了后厨。
后厨的厨子这会儿正在忙晚上的膳食,见赵池馥进来以为她是要自己动手,毕竟以前也常有这样的事,她自己亲自下厨,等弄完手里的菜,他们便退了下去,给她腾出些空间来。
红棠人机灵儿,忙提了食盒过来,将赵池馥从橱柜里拿出的酒装进去。又捡了几碟小菜,主仆二人这才溜出去。
厨子们在前厅上完菜回来,见到四小姐走得这般快还疑惑着,这会儿见砧板上菜少了几碟才明白她不是来做菜的,是偷菜的。
几个厨子面面相觑,只好又重新烧起火来。
“小姐,您不会要将这酒全喝了吧?”回了屋子里,红棠把食盒里的酒拿出来,足足有六壶呢,她一个没喝过酒的人,只怕喝完一壶就倒了吧?
“喝多了伤胃。”
但她还是担心,便嗫嚅着道。
“不会的,我一天喝一壶就够了。”赵池馥自有考量,抬手将壶里的酒倒入杯中,昂头喝下时,只觉得喉咙都要着火了。她咧着嘴,四处找水喝。
好在红棠早有准备,紧忙将水递给她。
就这么一口酒就着一口水,她迷迷糊糊也能喝掉大半壶。
如此接连着喝了好几日,不仅庄先生来同赵鹤唳告状,就连后厨的厨子也跑来同他告状,说四小姐老到后厨去偷他们的菜。
来劲儿了?
赵鹤唳便知道,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都下去。”他淡声道,如此,众人才依次退下。
“如今府上的事怎么都堆到您这来了?”迟衍看着出去的那些人,忿忿不平说了一嘴。
傅氏接回来关到偏院里他得防着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赵池馥同庄先生、后厨厨子的事,也得他管着。
迟衍觉得,自己的主子都快成府上大半个掌事的了。
赵鹤唳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披上外袍出了屋子。
到了那儿,赵池馥在屋里喝得正欢,连着喝了好几日的酒,她这酒量也见长了些,这会儿已经是她喝下的第九杯了,小半壶都被她给喝掉了。
“好喝吗?”
赵鹤唳坐到她身旁,凝着她这副微醺样儿,神情严肃。
赵池馥抬起眼,冲他嬉笑,“好喝着呢,我算是懂了古人为何总说一醉解千愁,若是我能天天喝酒,就这么在府上待上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她说着,手里的酒杯又满了。
这回,却没能递到嘴边,刚提起来就被赵鹤唳抢了过去,“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他将酒杯搁置到桌边,酒杯盛得太满,桌边震动时连带着酒溅出一两滴,溅到他透着光泽的真丝衣袍上。
“弄脏了。”
她伸手指着,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如我带你到外面去散散心?”赵鹤唳伸手覆上的脸,指尖顺着脸颊往后滑,将她散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
“现在我哪敢出门啊,省得被人议论,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趴着桌,嘴里小声嘟囔,似是有七八分醉了。
“去城郊,没人认识你的。”他怕她听不见,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段日子薄云弘忙着和赵长欢成亲的事,薄云烨又受了伤,燕皇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他放在朝政上的心思稍稍松快了些。
“那我也不要,我不要和你去。”她打开他的手,手掌心无力,没打下来,赵鹤唳的手依旧覆在她脑袋上。
手落下来时,她也闭上了眼。
赵鹤唳将人从桌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出门时他嘱咐红棠,“替四小姐收拾几件厚衣裳,晚上我过来接人。”
彼时,落日的余晖已经洒进春华苑里,红棠怔了怔神,才跟着回了一句,“是。”
“今晚就要走?”
迟衍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傅氏刚带回府里,他可抽不开身子啊,正苦恼时,哪知面前的人来了一句,“不用你去。”
“那就您跟四小姐去,恐怕不太安全?”这是迟衍在他身边当差多年养成的习惯,主子出远门他还没有没跟出去过。
“还有一个人去,他会带帮手。”赵鹤唳沉着地道,手里已经拿了几本古书,放入书箱里。
如此,迟衍才放心不少,也帮着他收拾桌上要带的书和折子。
入了夜,赵池馥还睡得正熟,赵鹤唳已经来到她屋子里,红棠按着他的吩咐,已经将要带的衣裳收拾好,又带了几个护脖,生怕赵池馥冷着。
赵鹤唳将人抱到身上,三人趁着夜色,关上春华苑的门后,来到后门早已备好的马车上。进到车厢内,赵鹤唳将她放下,让她枕到软枕上,盖上一张厚毛毯,方才坐到四方小桌边。
“走吧。”
红棠见人已坐稳,方轻声吩咐驾车的车夫。
夜色茫茫,这边都是朝中官员的家宅,四周是垒砌的高墙,偶有从高墙外蹿出来的树枝,这会儿已经没人了。车轱辘碾着地上的灯影,往城门口慢慢驶去。这是一辆十分寻常的马车,与普通百姓人家的没有区别,走到街道上并不招人耳目。
到了城门口,已经有另一辆马车在那候着,乘风见他们也到了,方才跟上他们的车,一同出城。
自从薄云烨受伤之后,薄云暮就成了高桓帝盯上的对象,每日他潜府外都布着眼线,但他们也都是在府外徘徊,盯了几日之后见没动静,也就懈怠了,薄云暮出来时,那几个人已经打上盹了,想必是好几个通宵熬着盯的。
两辆车一同到郊外的明德山庄时,已经是寅时,他们各自落脚到山庄仆人早已安排好的院子,没打招呼。
第二日,红棠还在靠着床柱打盹时,赵池馥已经醒过来了,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这会儿人还是懵的,见到这陌生的房间,第一反应就是找红棠,所以,红棠是被她摇醒的。
“小姐...”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昨夜实在是太困了,他们是连夜赶路过来的,可不困呢么。
“这是哪儿啊?”
赵池馥面色疑惑,指着这一圈屋子问她。她自己被挪地方也就算了,没理由红棠也跟着被挪了地方。
“明德山庄。”
红棠揉了揉眼,人也迷迷糊糊的。
“咱们怎么会到这儿来?”赵池馥走到窗台边,一打开便是满园的杉树,高矮座落有序,院里布置了几张藤椅,地上的开着的花骨朵儿有些凋零了,但也应了这秋景,倒是有些惬意。
“是大公子带咱们来的。”红棠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她身后道。她还给她拿了件厚衣裳披到她身上,轻声道:“小姐,奴婢先去打盆水来给您洗脸。”说完,她麻溜地出了屋子,生怕被她抓住问话似的。
赵池馥还真是想问她话的,可这丫头跑得太快,她话刚到嘴边她便没了人影儿。她只好来到院里,躺到藤椅上,秋风吹到脸颊上,虽带着秋意,可她却觉得人都有了几分生气儿。
她咧咧嘴,合上眸子。
“看样子,你这一觉睡得不错。”身前,忽然传来薄云暮的声音,赵池馥立刻睁开眼,他站在日光下,那些光都透过他的身子洒下来,她眨了眨眼,问他,“你怎么也在这儿?”
“本王在府上待得闷了,自然也要出来透透气。”他说着,已躺到她一旁的藤椅上。
“赵鹤唳叫你一起来的?”赵池馥坐着,看他。
“兴许是他觉得破坏了本王一桩好亲事,所以这才将功补过。”他闭上眼睛,似是在养神。
“你说实话,当初你为何要盯上我?”至今赵池馥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不过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皇子,好端端的,接近赵鹤唳做什么?当个逍遥自在的皇子多好。
“你那么聪慧,会想不到?”
薄云暮没睁开眼,语带鄙夷之意。
赵池馥摇了摇头。
薄云暮躺着,薄唇动了动,但是没听见声音。赵池馥以为他怕隔墙有耳,这才说得小声,便从躺椅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侧过头去靠到他嘴边,想要听清他说什么。
赵鹤唳起身洗漱后,便往赵池馥住的院子来,他还没用过早膳,想过来同她一起用,正好问问她喜不喜欢这儿,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带她来。
但,一跨进院子里,前面的杉木林间,只见她正蹲在地上,背影对着他。薄云暮躺在藤椅上,她正靠到他身侧,脸也往他身上贴,两个人似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身子挨得极近。
第37章
第37章
就这么挨了一会儿,赵池馥见还是没声,才知道他是糊弄自己的,站起身来时恰好看到赵鹤唳站在杉木林前,她直接收回眸光回了屋子,门“嘭!”地一下关上,显然是不愿见到他。
“殿下。”
他当没看到,走到薄云暮面前,朝他鞠了一礼。
“大人可没说令妹也会来,难道不怕本王乘虚而入?”他睁开眼,便见到一身暗紫色衣袍的赵鹤唳。
“殿下误会了,微臣带殿下来就是要让殿下对臣妹死心。”他正直身子,眸光落到回廊下紧闭的门上。
薄云暮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只眯了眯眼问他,“薄云烨那边可查到什么破绽?”
赫连珠待在宫里已经有十来日了。
“皇后娘娘对二皇子的看护极严,他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的,而二皇子还没醒,赫连珠进度便也十分缓慢。”
让赫连珠混进宫里,就是为了探探薄云烨的底,不然燕皇后闹出这么些事,只怕没个由头。
“那你还有心思到这来玩?”薄云暮皱了眉头,人也从躺椅上下来,没了躺着的兴致。从赤水回来,好不容易在朝臣面前露了一脸,结果因为赵鹤唳这一搅合,许多事情又得搁置了,他这回答应来明德山庄,是要跟他探消息的,可不是来游玩的。
“不来这儿,怎能让皇后娘娘放下警惕。”赵鹤唳笑了笑,单是凝着这院子里的高墙红瓦,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这下,薄云暮摸清了宫里的局势。
想起赵池馥方才对赵鹤唳的态度,他话锋一转,“令妹怕是不想见到大人,若是大人没用过早膳,不如一起?”
“也好。”瞧着赵池馥是不会开门了,赵鹤唳同他走出了院子。
待院里没了声儿,赵池馥才从屋里出来。
正好,红棠也打水回来了。
“你打盆水也能走上半个时辰么?”赵池馥心情郁闷着,便问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