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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兴许是他没见过小皇子,这第一回见面,自然是会忍不住待得久些。他上回来看小姐的时候,不也待了挺久的么?”小沛找着由头,一点点地回她,就怕自己说错话。
“嗯,你说的在理。罢了,我也不多想了,我得将漪儿照顾好,这样殿下才会时常想着过来看她。”
至少至今她还能待在潜府里,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城门下,硝烟已经弥漫了一整日,多亏了赵鹤唳及时赶到并想出治理蛊虫的法子,才没能让它们逃到城内来,不然城内早就哀叫漫天,血流成河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燕敕身边的一个副将不见了?”
薄云暮一赶到,便登到了城门之上,他之前也来过,见到过燕敕身边的那个副将,那是他们都未见过的一副生面孔,是以,印象十分深刻。
“臣留意到了,他应该是乌丹国的某位将领,过来协助燕敕,想要救出宁为粼的。”
赵鹤唳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便心下了然。
“那他人呢?”
既然如此,仗已经打到了一半,他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会不会是,他发现咱们当中有人混出去了?”陈武沉眸想了想,嘴里冷不丁蹦出这句话来。
“不可能,迟衍穿的是京畿卫的衣服。而且,他不是什么官员臣子,燕敕记不住他的样貌。”
赵鹤唳否定了陈武的说法,在他看来,迟衍的出逃只会是天衣无缝的。
“可是大人,咱们今天可是无缘无故地将城门打开又关上过一轮,若燕敕身边的那个人是个驰骋沙场的能手,那么对于咱们的这个伎俩,可是会一清二楚。”陈武仍旧信誓旦旦的,他最担心地就是这个。
“今天开过城门?”
倒是薄云暮,听到陈武这么一说之后,脸上现出讶异的神色来。
“嗯。”
俩人俱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那人会消失也就说得通了,兴许他真的如陈统领说的那般,察觉到有人从打开的城门里溜出去了。他们既然能假扮成京畿卫混作一团,必定也能识破咱们的伎俩。”
薄云暮一语,将赵鹤唳信誓旦旦觉得不会被识破的誓言给击溃。
“那如今看来,只有看迟衍能不能将援军给带回来了。”迟衍的身手在燕国里算是排得上名号的,赵鹤唳只祈求那人的身手不要在迟衍的之上。
“不如,咱们同燕敕玩个游戏,将时间给拖下来,这么打下去,咱们的伤亡人数只会越来越多,而且那些清煞派的【创建和谐家园】定会将逃离的蛊虫重新汇合起来,到时候他们双剑齐发,咱们一样抵御不住。”薄云暮仔细看着城下两帮打斗在一起的人,面色出奇地沉静。
“那依殿下的意思?”
陈武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薄云暮冷笑,夕阳西下的人脸上没有暖意的光,只有无尽的冷嗤,“燕皇后还被禁足在凤鸾宫中,她的命是燕敕最为看重的,整个燕家,就只有她还留在上京里,燕敕之所以攻城,有一半的因素在于她,不如就将这个鱼饵牵出来,引鱼上钩。”
“殿下说得有理,到时候我们用燕皇后分散燕敕的注意力,陈统领你再伺机找到清煞派的【创建和谐家园】养蛊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附近,蛊虫喜阴,你朝阴暗潮湿的地方去找总没错,然后将那些蛊虫全烧光,他们便也就没有后路可走了。”薄云暮要说的后半段话,被赵鹤唳说了出来,俩人配合得十分地默契。
“卑职明白了!”陈武恍若恍然大悟般,立刻同意他们的做法。
薄云暮点点头,尔后又看了赵鹤唳一眼后朝乘风说道:“乘风,去将燕皇后带过来!”
乘风早就在一旁候着了,就等着他调遣,此刻当即精神抖擞地接令,人纵身一跃,已从城门上跃到城门下,翻身上马便朝皇宫里赶。
被禁足后,燕皇后一点也不心慌,她只要燕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加之自己给他留下的武器,怎么着都是他胜算大些。这燕国,还是有望落入他们燕家手中。
“皇后娘娘,您随卑职去一趟。”
乘风赶到凤鸾宫里时,天已经全黑了,燕皇后正饶有兴致地用晚膳,城中的战火已经起了一天了,这密不透风的皇宫里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是歌舞升平的。
“去哪儿啊?”
她抬手制止底下奏琴的琴师,微微抬起头来,十分不悦地望向他,毕竟他破坏了她的雅兴。
“太子殿下有请,您去了就知道了。”
乘风没透露出一点风声。
燕皇后皱了皱眉头,喝斥:“他要见本宫,到本宫宫里来就行了,还要让本宫坐轿辇到他那破王府里去?”
“不是去潜府,是要到城门口去。”乘风还算是有耐心地回她的话,毕竟她还算是个主子。
“不去。”
她立刻开口拒绝。
“虽说是请,可也容不得您拒绝。”这下,乘风的口气立刻就变了,脸色也更冷了,直接就起身,将人从凤椅上掳下来,扔给一旁的小太监道:“太子殿下要见皇后娘娘,赶紧去备上一座轿辇!”
那小太监听了,急忙点点头称是,跑着出去准备轿辇去了。燕皇后根本就没意识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她气得发抖地怒指眼前的乘风道:“你个狗奴才,不过是薄云暮身边的一条狗,竟然敢这么对待本宫,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狗奴才给本宫拖出去?!”燕皇后气急败坏,她的寝宫里还剩下跪成一排的舞姬和几个宫女,全都跪着不敢动,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你们都聋了吗?!”
她不信,仍旧不死心地朝她们咆哮。
“您的权利早就被架空了,谁还会听您的吩咐,您还是听话些,坐上轿辇去见殿下吧,这样一会儿可以好受些。”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乘风将地上的人往上一提,重重地扔到了轿辇之上。燕皇后一顿心悸,也顾不得后脊椎骨上传来的疼痛,整个人惊魂未定地抓住轿辇的扶手。下一刻,轿辇便被几个小太监抬了起来,她惨叫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出了凤鸾宫,整个宫道上便都是她的叫骂声。乘风当做听不见,默默地跟在后面,宫道上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的轿辇。
轿辇被抬到城门上时,已经是子时。此刻的城门上火光漫天,是城门上一簇又一簇的火把光亮汇聚而成的,十分的明亮。
一见到城门上的人,燕敕的眼光立刻汇聚到她身上,“皇姐,皇姐!”下面传来了他的叫喊声。
“敕弟?”
原本,燕皇后只见到了薄云暮和赵鹤唳,听到城门外传来的叫喊声,她才扭过头去,恰好见到燕敕朝自己叫喊的嘴脸。
“你这是?”
她看到城门外汇集的京畿卫,再看到这城门下的硝烟和尸首,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薄云暮,赵鹤唳!你们这两个阴险小人,居然将我皇姐带到这来,她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
燕敕恶狠狠地指着那两个身形硕长,影子挺拔的人。
“皇叔,您别着急,本王今夜就让你们俩姐弟团圆个够。”薄云暮朝他笑了笑,眼底的阴狠显露无疑。
“你个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本宫以前那般待你,你却要将本宫拿来做筹码?”
燕皇后想到薄云暮会与燕敕有一战,可却没想到,自己会沦为他们俩人之间争斗的筹码。
“皇后娘娘,您如何待我了?是污蔑我母妃,给父皇吹枕边风,让他不让我这个不争气的上朝,还是要将本王的妃子变成本王的嫂子?”薄云暮一边数着她对自己使的阴招,一边朝她逼近,夜风吹起他的墨发和衣袂,在风中飒飒作响。燕皇后听得一阵心虚,人撞到城墙上,身子晃悠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她双手抱住了缝隙中的墙砖,才得以稳住身子。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不能任,只能装傻充愣。
“想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然也会有记忆丢失的一日,您以前的记性可好着呢,恨不得天天将我的母妃拉出来在父王的面前扇一顿耳边风。可其实,您明明知道大皇兄他是被明妃下毒害的,却还要将罪状推到我母妃头上!”此时此刻,薄云暮终于能将多年来,埋在心底的仇恨发泄到她身上,他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不肯松手。
“你,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燕皇后的身子止不住地向后倾斜,耳边是呼啸吹过的夜风,让她心里很是害怕,额角上已经被吓出虚汗来,腿也止不住地发抖。
“您说,若是您城门下的胞弟见到他的皇姐被自己养的蛊虫毒害而亡,心里会作何感想?”
他的脸朝她逼近,整个人的眉眼都带着诡异的笑。
“不,不要...”
他笑得实在太过怵人,燕皇后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就差跪下来求他了。
“原来您竟那么怕死啊!”
他冷笑,猛然松开攥着她的衣襟。
燕皇后的身子猛打一个激灵,她那一身宫装曾经盛满了她满身的荣耀,此刻却浸满了她的汗水,还有无助和惧怕。
她回想自己曾经这荣耀的一生,掩面哭泣。
第128章
赵鹤唳也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尊荣无比的人,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被人扼住喉咙的蚂蚱,只剩下残缺的肢体在扑棱,毫无人样可言。
“薄云暮,你松开手,本宫可以给你的母妃道歉,真的,我真的可以的...”耳边呼啸的冷风让燕皇后的心坠入了深渊,她的惧怕已经浸入四肢百骸,一丝一毫的尊贵都不想要了。
“道歉?”薄云暮冷笑。
燕皇后猛然点头,“对,道歉...这么多年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若是本宫去跟她道歉,她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此刻只要是能让自己活下来,她什么都愿意干。
“倒是很有道理。”
薄云暮想了想,侧开一个空子,让她从墙面边上走进来一些,只有远离墙面,燕皇后的心绪才缓回来一些,还带着些劫后余生的清醒感。
“明日,明日我便会到重华宫里去,跟你的母后道歉。”她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清晰无比的泪痕。
“如此甚好。”
他笑了笑,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就在她抬脚要从城门上下去之时,薄云暮又开口了,“但是皇后娘娘好像忘了跟您的胞弟道别。”
既然她拿了道歉来换这个彻夜长谈,薄云暮便打算先留着她在宫里一阵子,后边看准时机再处置她。
燕皇后一下怔住,她原本不想让底下的弟弟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既然他发话了,她便不得不转过身子,对着下面的燕敕喊道:“阿敕,你要保重,长姐先回宫里了!”
“长姐!”
虽然夜里的光线十分黑暗,可城墙上的火光照得燕皇后的脸无比情绪,他甚至可以看到她惊恐的神色和脸上挂着的泪痕。
“不要为长姐伤心,长姐没事,你自己要小心!”她含着泪喊出这些话,抓着衣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燕皇后心里明白,也许这一别会是他们姐弟俩见到的最后一面。城门下的战乱只是因为她的到来暂时停止了,等她一回宫,他们便会继续打起来,只有到分出胜负的那一日,才是战乱停止的时候。
“阿敕记下了!”
燕敕没有办法将她从城门上救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从城门上消失,直到最后,只剩下薄云暮和赵鹤唳俩人的身影。
此时的陈武,已经趁着燕敕分散注意力之时,从城墙的另一头溜了出去,夜里光线不好,他又不能打火把,只能靠着感官知觉在一点点往前摸索,最后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声响惊扰到沿路的京畿卫后,他决定找个地方睡一觉休整一下,等第二日天亮再去找。
次日,燕皇后很守约,按前一晚答应薄云暮的,早早便来到了重华宫里,魏良娣住的是重华宫里的一处别苑,她起得也早,只是还在里头梳洗的时候,便听到服侍的宫女在外面惊叫一声,紧接着开口朝燕皇后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福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魏良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下好奇便走了出来,岂料见到燕皇后正跪在走廊上,人也低着头,一副颓然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这是?...”魏良娣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作势要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不,你听我说!”
燕皇后冷声拒绝,人也抬起头来,眼睛里流露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她稳了稳忐忑不安的心绪,才得以开口道:“其实我很早就查清楚了,烨儿的痴傻病不是被你害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同皇上说清楚实情,才害你在冷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是我该死,我对不住你...”
她哭诉着将自己知情而决定继续陷害她的事说出来。
“您,您早就查出来了?”魏良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她早就已经查出来了,为何还要将这件事瞒了这么久,害她与自己的骨肉分离,吃了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