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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笼中雀薄云暮赵池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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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来到城中永乐坊中,赫连珠已经在厢房中候着他,她来到上京好几日了,就等着赵鹤唳的消息,她便能动身进宫。

      赫连珠虽在永乐坊中歇脚,可她喜清净,房间住的是最角落里的那间,将坊中的琴乐声隔绝在外,让她能专心翻阅医书。大燕立国已有上百余年,这里的医学典籍应有尽有,只可惜,善医术的清煞派被赶出了燕国,所以大燕人的医术才下滑得如此严重,不然她来还只能算是个小郎中。

      门外的侍女连清进来与她禀告,“小姐,太史大人来了。”她这才合上医书,抬眸往门口望去,一身紫檀色锦袍撞入她眼中,他沉稳清逸的面容,掀起她一些往事,她朝他笑了笑,“您还是一点未变。”

      算起来,他们二人有三年未见了。

      赵鹤唳明眸升起清朗的笑,“游历于西域各国之间,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那个稚嫩聒噪的小女孩,如今变得文静内敛了。想来这些年的游历,让她成长不少。

      “总算是不负您的期望。”赫连珠笑了起来,与他再次相见,她觉得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不同于她在人前的紧绷感。

      连清端了壶清酒和糕点进来,赫连珠不轻意碰酒,可唯独面前这个人,能让滴酒不沾的她破戒。

      喝下两杯酒后,她的话也多了起来,“前段日子大人为何会让小珠去帮三殿下处理赤水的瘟疫?”

      小珠,是赵鹤唳对她的称呼。

      燕国的局势她也了解一些,赵鹤唳向来不涉党争,便也从不会偏帮皇家的皇子。

      “是为了馥儿。”

      良久,他才回了她的话,随之,眸光也暗了下去。

      不知为何,见到他这样黯然失神的样子,赫连珠的心间忽然涌起一丝心疼,大概是他在她面前意气风发惯了,倏然见他这样,她还真是不习惯。

      “四小姐还好么?”

      赵池馥她是听他提起过的,也知道他很在乎她这个妹妹,若非是她,他们二人当初也不会相识。

      命运真是可笑,想到这,赫连珠笑了笑。

      “不是太好。”

      赵鹤唳摇了摇头,从她逃出府的那一日起,便注定好不了了。

      “但你会有法子的,对吗?”他眸间的失落在一点点积郁,赫连珠看得出来,她不知如何消除,只能鼓励他。

      “对,会有法子的。”

      他抬起头来,冲她笑着,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赫连珠弯起了眉眼。

      赵鹤唳再交待了她几句后日进宫替薄云烨治伤的事后,迟衍突然开门进来,急急朝他道:“大人,四小姐来了。”

      看这样子,人似乎已经到了楼下。

      “我得走了。”几乎是同一瞬间,赵鹤唳已站起身来,匆匆同赫连珠道别便下了楼。

      赫连珠的那句“我正想认识下四小姐”,便这么被硬生生堵在了喉间。她走到窗台前,轻轻推开一扇窗,便见到楼阁下,一面容清丽娇俏的女子正欲上楼,见到赵鹤唳下楼,便仰起头甜甜叫了他声“哥哥。”随着他出了永乐坊的门。

      “她不是不能出府的么?”

      赫连珠轻轻呢喃一声,这事她听赵鹤唳提起过,只是她刚到上京,尚不知是怎么回事。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入了轿辇,赵鹤唳便问她,有几分责怪的意思。这些地方,他不喜她过来,真要贪玩,也在朱雀街那样繁茂规整有序的街道逛逛便得了。

      “我有事要问你,知你要进宫,我便想着在府上等你,可谁知你迟迟未归。”她昨夜没睡好,用一双乌青眼望着他。

      “那你居然能找到这?”

      赵鹤唳没想到她能有这样的心思。

      “我用了这个。”赵池馥也不避讳,从袖兜里拿出两包药粉放到小脚案桌上。

      追踪粉,她用到了马蹄上。

      赵鹤唳不知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失落,她到底是有了些城府,不似以前那般好哄骗了,自她将傅氏当年迫害云氏的事查出来后,赵鹤唳便面对了这个事实,“你想问什么?”

      他将自己飘远的心思拉回来。

      “昨晚在延禧宫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夜她回到春华苑后,便一夜未眠,总觉得自己陷入了某个她不为所知的陷阱里,而赵鹤唳既然能及时出现制止燕皇后将她认作干女儿,必定知道事实的真相,既然是关于她的,她便想知道事情缘由。

      “景阳殿下是不是告诉你你的身份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他先不答,反问她。

      “嗯。”

      赵池馥点了点头,随即,拿出那张誊抄的小样。

      摊开到桌上,上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这个人,便是燕皇后。”

      赵鹤唳沉声道。

      “可她为何要查我?”赵池馥想不通,她不过是个常年不出府的小姐。

      “等查实了你的身份,她便可以拿你作要挟,来逼迫我去对付二殿下。”这些赵鹤唳也没想瞒着她,索性都说了出来,以后她再遇到燕皇后也能当心些。

      “那岂不是与薄云暮一样?”

      赵池馥脱口而出。

      “你都知道了?”

      倒是让赵鹤唳有些惊讶。

      “我也是昨夜回去后才猜测出来。当初他无缘无故将我抓走,又频频到府上寻你,既没有想要害我,与你又不是死对头,我便猜到了。”她头脑清晰地分析,尔后又开口道:“不过,他帮我寻到了张郎中,我很感激,也算是一过抵一过,我并不怨他。”

      “所以你便将自己拱手献给了他?”不知怎的,赵鹤唳没忍住,将压在心底的苦涩倾泻出来。

      他明眸落在她脸上,不知为何,赵池馥看出来几分暧昧的意味,她尴尬地挪开眼,装傻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赵池馥却未再多做解释,车厢内气氛尴尬,兄妹二人各自闪躲着地坐了一路的轿辇回到太史府。

      府门口,一片热热闹闹的,大大小小的箱笼抬进太史府里,不知是受了哪样的恩典。

      赵池馥看着那长长的队伍,眨了眨眼,问:“是不是又有人来提亲了?”往常有公子哥到府上提亲,便是这样的阵仗,她之前偷偷躲在前院的假珊瑚后面看到过。

      只是,那些礼都被退回去了。

      没谈成的亲事,林氏都不会留下来。

      要是搁平日,赵鹤唳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可他记得薄云暮明明说了与赵池馥的事要延后再说。

      这会儿,这些箱笼又是谁带来的?

      这么大阵仗。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抬脚,入了前院。

      远远的,便见到林氏携着杜氏和赵意宁恭迎在迎客厅外,而来人,居然是薄云弘。

      “贵府的二小姐呢?”

      他一开口,便点名要见赵长欢。

      林氏愣了愣,他与赵长欢并未见过,为何一来便点名要见她,虽心中疑惑,她却也不会表露出来,吩咐张嬷嬷,“去将二小姐请过来,快些。”来的是朝中最受宠的皇子,地位尊崇,她不敢怠慢。

      “殿下先进里面坐着,欢儿一会便到。”她说完,让开一条道。

      赵意宁还杵在原地,被杜氏轻轻拍了下后腰,才跟进去。

      很快,赵长欢便过来了,打扮得楚楚动人,似是早有准备。“欢儿见过殿下。”她施施然行礼,声音轻柔酥软,仿若当在场其他人都是死的。

      “欢儿。”

      林氏斥她一声。在皇室中人面前自称,成何体统?!

      “二小姐果然是倾城佳人。”薄云弘看不得她被林氏教训,出声帮她撑腰。

      林氏不免骇了骇,片刻后方才敢开口问,“不知殿下之前是否见过欢儿?”否则,他们二人的关系为何看起来如此亲近,一点也不像刚刚见面的生疏样。

      “听说过,但未曾见过。”

      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护着她。

      赵长欢低着头,娇羞笑着,似乎在为了薄云弘如此维护而欢喜。

      赵意宁想起来了,昨夜寿宴上她离开过宴席一次,回来时乌发还是散着的。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第35章

      原来那时候她便是已经看上薄云弘了么?

      赵意宁眼中生出笑意来,赵长欢能找到好夫家,她也替她高兴。况且,薄云弘还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的皇子。

      可林氏和杜氏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这副眉目传情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头回相见。

      杜氏眼底带着讥笑,她倒没想到,赵长欢的本事更胜过傅氏的。见到自己这傻乎乎还在替她高兴的女儿,她眼底的讥笑又化为了恼怒,伸手拧了赵意宁一把,皱成一团的五官在无声提意她,多学着点。

      “改日,本王就让宫中礼官算下日子,将二小姐迎娶入宫,越快越好。”自入了迎客厅,薄云弘的眼睛就没从赵长欢身上移开过,就这么袒露炙热地看着她。

      “谢殿下恩典。”

      薄云弘亲自来提亲,林氏是不敢拂的,毕竟他的身份不同于京中一般的官家公子哥。

      “欢儿谢过殿下。”

      赵长欢朝他福了福身子。

      薄云弘赶紧过来扶她一把,叮嘱道:“你等着本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这恩宠,在场的人全都看到了,可谓是给足了赵长欢面子,从傅氏出事到她爬上枝头,不过用了须臾一月。

      薄云弘出了厅堂,看到赵鹤唳在外面,哂笑道:“太史大人,看来咱们很快就要成亲家了。”

      他一双凤眸,狭长又邪恶。

      赵鹤唳只定定站着,没朝他鞠礼,也没理他,像一只高贵傲气的羚鸟,一动不动。

      薄云弘最是恼怒他这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模样,可此刻当着自己喜欢人的面,他没发火,冷然拂袖离去。

      “哥哥,您难道就不能给欢儿一个面子么?”待将人送走后,赵长欢回到赵鹤唳的身旁,话里带着委屈,也有责怪的意味。

      “面子?你昨日偷溜进宫,可有顾着赵家的面子?”赵鹤唳冷嗤。

      赵长欢的身子颤了颤,没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竟这么快被他知晓了。昨夜在延禧宫里,他看都没看到她,又如何会得知她也去了?眸光移到站在他身旁的赵池馥,她顿时了然地冷笑道:“是你说的对不对?你除了会寻靠山,会勾引人你还会做什么?!”

      尔后,她泫然哭泣。

      一张秀靥带着怒气。

      “二姐姐,你自己做过的事不愿认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污蔑人,难道庄先生的课你都白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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