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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么重要的日子,赵鹤唳竟没来么?她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转念一想,他不来也好,省得影响她的胃口。
她低下头,悄悄将一块糕点塞入嘴里。站了那么久,还有些饿了。嚼着嚼着,她仿佛觉得这厅内有双眼在注视着她,果不其然,她往那眼神朝她看来的方向看去,恰好撞上薄云暮打量她的眸子,“咳咳咳!”被他这一吓,她一口糕点噎在了喉间,忙拿起茶盏匆匆饮下一口茶水,这才缓下来。
薄云暮瞧着面色冷静,可手指头却忍不住敲了敲自个儿膝盖,倒是有点欢快样儿。
赵池馥又抬起眼神朝他看去,他位份不够高,这会儿坐的位子竟离她不算远,可他面色竟没有一丝讶异,好像知道她今日会来似的。
她不愿再看,匆匆将眼神收回来。
赵长欢看着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冷哼一声。
但不得不说,今日来的各家公子哥都是高门显贵,有侯公府家的,有护国公府家的,还有丞相府家的...都是十分显赫的家世。
眼神掠过薄云暮身边,赵长欢看上了靠着主位最近的那个位子的主人,看他穿着打扮和众人过去寒暄的样儿,她便知道他是当今最受高桓帝宠爱的皇子薄云弘,目标锁定,她螓首蛾眉间生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二姐姐有看上的人了?”赵意宁转回头,恰好看到她低头浅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问。
“还没...”
她摇了摇头。
再抬起头时,发现薄云弘正往宫殿外走,看他那副头重脚轻的样子,显然是要出去醒酒去了。
“三妹妹,我出去解个手。”赵长欢急匆匆跟她说一声,便低头往外退。
出了宴客厅,她往延禧宫各处的亭子瞧去,终于在东南方向的亭子处瞧见了那抹熟悉的人影。
她心内一喜,忙理了理衣衫,下了长廊,朝他走去。
到了亭子外,她佯装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到,发出一声婉约动人的嗔痛声,“哎呀!”
听到身后有女子的声音,薄云弘的酒意退了三分,转过身子朝她伸出手去,手里霎时便接住了软软的一团,她全身无力的倚在他怀里,手指头悄悄捻下发簪,一头乌发自肩上滑落下来。
亭檐上的灯光一照下来,她似是受到了惊吓,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这娇艳欲滴的模样,倒是看得薄云弘心下一动,竟不由自主朝她伸出手去,精准地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
只见她一张秀靥染了抹潮红,眸中闪着星光点点,朱唇明艳欲滴,让他忍不住俯下头去,噙上这让人意乱情迷的唇。
片刻后,赵长欢推开他,“欢儿无意冲撞殿下,还望殿下自重。”她往后退两步,潮红的秀靥染上一丝委屈的神色。
“欢儿?”薄云弘意犹未尽,打量着她,“你是哪家的丫鬟?”
赵长欢摇摇头,“我并非是哪家的丫鬟,我是太史府上的二小姐,因贪玩才扮作丫鬟模样来到延禧宫里。”
她答完,便匆匆离去,连地上掉落的簪子也不要了。
薄云弘眯了眯眼,走过去将那簪子拾起来,那上面还沾着她乌发上的香味,竟令他再度神魂颠倒。
第32章
殿内,燕皇后落座后,她那一双眼睛便往家眷中寻去,似是在寻什么人。
片刻后,她眸光一怔,目光停留在那身子端坐着,手里却拿着吃食小心偷吃的丫头身上。
赵池馥又偷拿了一块桂花糕,用宽大的广袖遮住塞入嘴里,她忙活了半天,这才是她塞入的第五块,委实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她心累的悄悄叹声气。
“皇上,您瞧。”燕皇后抬手,丹寇一捻,指了下赵池馥,“太史府上何时竟多了位眼生的小姐?”赵长欢和赵意宁都随着林氏进宫吃过宴席,帝皇帝后都见过她们一两回,这会儿连高桓帝也疑惑了。
“太史呢?”
高桓帝微微敛目,朝底下探视一圈竟没看到赵鹤唳的身影。
“兴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没来吧。”
燕皇后说完,轻声咳了咳,今儿个她是主角,脸上的粉黛施得比平日里重了些,气色看起来委实好了不少,不像平日总病恹恹的。
“你瞧你,遇事便是这么心急,若真想知道一会敬酒时问一问不就得了。”高桓帝心疼她。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
燕皇后笑着,眼波婉转流动,生出几分温情来。
不多时,歌姬和琴师们便鱼贯而入,席间歌舞升平,变得热闹起来。
宴席到一半时,赵长欢才低着头,眼睛带着红肿回到赵意宁身后。
“二姐姐,你簪子呢?”
她散落着发,实在太吸人眼球。
“不小心,掉了...”
“先用我的吧。”
赵意宁发髻上的簪子多,忙取了一支下来给她,没注意到她哭肿的眼睛。
她紧忙将一头乌发挽起来。等抬起头时,便见薄云弘已回了席间,正朝她这边看来,炙热的目光中带着些疼惜。
她抿抿唇,忙低下秀靥。
待歌姬和琴师退场后,朝臣们携家眷纷纷朝燕皇后敬酒,寓意是祝贺她长命百岁之类的,但她喝不得酒,便以茶水替着。
很快,轮到了太史府。
今年的寿宴,太史府上全靠女眷撑着,林氏手执酒盏,携赵池馥和赵意宁站起身,朝她恭贺,“命妇携府上两位小女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燕皇后笑着承下她们这杯酒,末了,她目光往赵池馥身上仔细瞧着,问道:“为何府上多了一位小姐本宫未曾有所听闻?”
林氏听得这话,面带犹豫“这...”今儿个可是皇后的寿辰,在这个日子里说云氏过世的话,只怕不太吉利。
“你只管说便是。”
燕皇后放了话。
这下,她才敢回话:“此乃命妇府上那红颜薄命的四房云氏生的丫头,自小体弱多病便一直放在府上养着,不曾与外界言过她的身世。”
燕皇后了然,敛了敛目朝赵池馥问:“你唤作何名?”
从落座后,赵池馥就谨记着林氏的话,这会儿忙得体回她:“小女名唤赵池馥。”
声音婉转如黄鹂,倒是动听。
“倒是乖巧可人。”
这温馨一幕被高桓帝看在眼里,他很久没见到皇后露出这般慈爱的面容了,自打薄云烨变痴傻后,他就想在她身边再养个孩子,可后宫妃嫔里生的那些个,竟没一个与她投缘的,这会儿看着赵池馥,越看越觉得她与皇后投缘,便做主道:“难得皇后遇见这么个喜欢的丫头,不如趁着这个日子将馥儿认作干女儿,如何?”
燕皇后眉色一喜,张口正要承下,忽听得延禧宫外传来一句阻挠声,“且慢!”
声音干脆利落,让了听了不免生寒。
这大燕朝中,敢这么跟高桓帝说话的,只怕独有赵鹤唳一人了。消失了一晚上的太史大人突然出现,众人脸色不免骇了骇。
“皇上,只怕皇后娘娘不能将臣妹认作干女儿。”赵鹤唳步入厅中,在面向主位的用上好和田玉石砌成的台阶下站着,目光决然。
“哦,为何?”
燕皇后一挑眉,透出不悦。
赵鹤唳毫不犹豫,恭敬回道:“只因三殿下在不久前同臣妹定了情。”此话一出,席间顿时“嘭!”地一下炸开了,众人的眼珠子皆在赵池馥和薄云暮之间来回游离,忙碌得很。
呃??...
忽然要被皇后认作干女儿本就唐突得很,这会儿自己和薄云暮的那点破事又被拿到人前来非议,赵池馥只觉得脸都红到了后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鹤唳!!
她身子绷得笔直,直愣愣盯着他,满腹恼意全揉在眼里,铺了满眼,却被他匆匆一眼忽略开。
这厢那厮还在滔滔不绝道:“这样一来,皇后娘娘若是还要认馥儿做干女儿,便是乱了规矩了。”他是掌大燕六史的太史,这些纲常伦理他都精通得很。
燕皇后的一口气被堵在喉间,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席间安静了一瞬,忽然,高桓帝哈哈大笑,笑声打破席间二人的尴尬,“如此说来,也算好事一桩。”
燕皇后只得压下脸上尴尬神色,承着他的意问,“皇上,臣妾不知,如何算得上是好事?”
“你想啊,这馥儿你虽认不成干女儿了,可她日后嫁到皇室,亦算是孤与皇后的女儿。”
高桓帝笑意和善,与她娓娓道来。
燕皇后转念一想,脸上这才现出笑意。六十岁的年纪,笑起来仍如楚楚动人的少女一般。
“多谢父皇开恩!”自打入了席面,一句话也没说的薄云暮,这会儿才站起来身来,表明态度。
往年的皇后寿宴上,连他的人影都寻不到,他只搪塞了份礼物人便消失了。
燕皇后的眼中,满是蔑色。
赵池馥见皇帝的亲儿子都承皇恩了,她这个外人自然也得跟着受不是,忙提起音贝道:“小女亦多谢皇上开恩!”她嘴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呀!
这下,席间众人的神色才真的是精彩,个个脸上都写着:夫唱妇随呀!
好在薄云暮此刻是低着头的,不然他脸上那清朗又明显的笑容该被瞧见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三殿下突然笑成这样,恐怕会吓到这些人。
席间安静了一瞬,高桓帝大抵是没料到赵池馥会这么主动,上京的闺阁女子个个都养得清秀婉约,独她,性子直爽,这下他更乐了,耐心跟她解释,“定情是好事,改日朕便让宫中礼官给你们算个好日子!”
“不了不了!”
赵池馥最先反应过来,忙摆手道。
高桓帝目露慈爱之色,温声道:“也好,那你们就再商量商量。”
赵池馥无语凝噎,后面他们讲什么她已听不清了,只听到满堂的大笑声。
宴席结束,搀着林氏来到宫道上时,她想起了自己当初在香樟院答应薄云暮的事。
“那你拿什么换?”
如此想着,她越觉不对劲,忙抓着林氏的手道:“大娘子,您跟三姐姐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轿辇就在前头了。”
林氏回头,她人便不见了,溜得极快。
“兴许是等不及,心急着要去见未婚夫了呗。”赵意宁阴阳怪气地道。一转头,被林氏一记眼刀子给镇住了,忙扭着身子上了轿辇。
第33章
因着今日是皇后寿辰,薄云暮今夜要在宫里住下,承子嗣延绵之意,这是宫里历来的规矩。是以,他便没回潜府,这会儿正要往后宫去。
“三殿下。”
于宫墙拐角处,有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耳熟,薄云暮立刻回了头,“你怎么还待在这儿?”他皱眉,这会儿她理应待在回府的轿辇上才对。
“我有事想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