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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撒娇啊。”易谦说。
这次换霍宁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爸爸那次揍我的时候妈妈和我说让我和爸爸撒娇，他就不会打我了，可是我觉得撒娇是你们女孩做的事。”
撒娇？
霍宁宁脑海里浮现自己扭着麻花的身子抱着霍修琛，故意高高地撅着嘴掐着喉咙嗲嗲地喊爸爸，鸡皮疙瘩浮了一身。
开什么玩笑，让她撒娇？
今天她就算被霍修琛打死，她也绝不撒娇！
“别瞎出主意，我自己去找爸爸道个歉。”
霍宁宁起身下楼。
易谦有点担心，也跟着下去。
霍修琛与霍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正悠闲谈着家常，想到刚才饭桌上她爸没怎么吃饭，霍宁宁一把捂住易谦的嘴，悄悄拉着他溜进厨房。
赵姨还在厨房打扫厨房的卫生。
“姨姨，你可以帮我煮个面条吗？”
赵姨笑着问她：“刚才没吃饱？”
霍宁宁摇头，“爸爸没吃饱，我想给爸爸端过去。”
赵姨目光看了眼厨房外，轻轻捏了捏霍宁宁的脸蛋，“好！”
煮开了水，赵姨往锅里下面条，烫了点青菜煮了点虾，煎了个鸡蛋撒了点葱花。
十来分钟后，一碗香喷喷的鸡蛋大虾青菜面就做好了。
“姨姨，给我，我端给爸爸。”
赵姨怀疑目光看着她，“你端得动吗？”
易谦连忙说：“我可以帮她。”
“不用了，我自己端得动！”
“好吧。”赵姨将碗放在一小托盘上，让霍宁宁端着托盘逐渐放力，托盘被霍宁宁稳稳当当端在手里，还真被她给端稳了。
“好了，送过去吧。”
“谢谢姨姨。”
说完，霍宁宁眼睛盯着手上端着的面碗，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鹿鸣山的事不许你动歪脑筋，那墓在海边，空气潮湿就算现在不挖，也保护不了多久，如果你铤而走险，最后毁坏的还是霍氏的名声。”
“这件事我会再认真斟酌的。”
“这种事还需要斟酌？你想都不要想！”
霍老先生话音刚落，霍宁宁颤颤巍巍端着面碗到了客厅。
老先生严肃表情比翻书还快，笑呵呵问她：“宁宁，这是端着什么？”
霍宁宁看向霍修琛，“这是我给爸爸做的面。”
“你做的？”
“是我亲自看着姨姨做的面。”
她将面端到霍修琛面前，“爸爸晚上没怎么吃饭，肯定饿了，爸爸吃面。”
霍修琛微怔半晌，将端到他面前的面条接了过来。
“给我的？”
“嗯！”霍宁宁点头，竭力让自己表情看上去无比真挚诚恳。
霍老先生坐在沙发上笑道：“宁宁会心疼人了。”
“爷爷要吃吗？”
“爷爷不饿。”
“那爸爸快吃。”
易谦在一边紧张看着。
霍老先生瞧见了他，朝他招手，“谦谦，你站在那干什么？过来。”
霍修琛抬眼看了谦谦一眼，见他表情紧张，紧盯着自己的面，心存疑虑拌了拌面条。
无事献殷勤，这小孩不会在面条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见霍修琛不断地搅拌面条，就是不吃，霍宁宁急了，爬上沙发，凑到霍修琛面前，冲着碗里的面吹了吹。
“好了，不烫了，爸爸快吃！”
“这么懂事，有事要和爸爸说？”刚才在饭桌上不停地和他作对，他不可认为这小孩突然转性了。
霍宁宁倒是不扭捏，坦然点头，“有件事要和爸爸说，爸爸先吃完。”
这话一说，霍修琛倒是有了兴趣，在霍宁宁的注视下，吃完了面条。
霍宁宁贴心的给他递纸巾。
“说吧，什么事？”
霍宁宁跪坐在他身侧，情绪低落，未语先叹了口气，“爸爸，我要向你道歉。”
霍修琛双眼微眯，“做错什么事了？”
霍修琛没上楼换衣服，现在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衬衫西裤，皮带系在腰间。
霍宁宁咽了口口水，有点怂。
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思想斗争中来回蹦跶。
她记得她爸想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好多次了，谁知道这次会不会来真格的？
保险起见，为今之计，只有撒娇了。
霍宁宁身体扭成了麻花，双手抓着霍修琛的手臂不住地晃，小嘴高高撅着甜腻地喊：“爸爸！宁宁最喜欢你了。在爸爸心目中，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
“……”霍修琛沉默片刻，扬声：“赵姨，麻烦你把鸡毛掸子给我拿过来一下。”
“爸爸对不起我在书房不小心把你的文件弄脏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一口气大声说完，霍宁宁小心脏还扑腾扑腾狂跳个不停。
果然！
她就知道她爸想揍她很久了！
霍修琛这话，霍老先生不乐意了，“你吓唬她干什么？文件弄脏了而已，电脑没有备份吗？”
易谦在听到霍修琛要鸡毛掸子的时候，手心全是汗，听霍老先生维护霍宁宁，焦急维护她，奶音都破了，“霍爷爷，宁宁不是故意的，她……她只是想去拿抽屉里的东西，不小心才……”
“易谦！”霍宁宁恨不得飞过去把易谦的嘴给缝起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把她底全给揭了。
霍修琛深深看了易谦一眼，“拿抽屉里的东西，什么东西？”
易谦抿嘴不说话。
霍老先生瞪了霍修琛一眼，笑着摸了摸易谦的后背，“谦谦，没关系，爷爷在这里，说吧。”
易谦看了霍宁宁一眼，支支吾吾说：“小，有个东西掉抽屉里了，就去拿，然后就不小心弄脏的。”
“东西？”霍修琛看着霍宁宁。
霍宁宁一咬牙，“就是昨天爸爸让我按手印的保证书，我想拿给爷爷看。”
霍修琛起身上楼。
霍宁宁连忙爬到了霍老先生身边。
“爷爷，我不是故意的，爸爸他不会……不会真的打我吧？”
霍老先生安抚她，“别怕，有爷爷在，他不敢。”
话刚说完，赵姨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问：“先生刚才要鸡毛掸子干什么？”
一见到鸡毛掸子霍宁宁瞬间就慌了，朝着赵姨大喊，“拿走拿走快拿走！”
赵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懵在原地。
楼上脚步声响起。
霍宁宁忙爬下沙发，抢过赵姨手里的鸡毛掸子往沙发缝隙下一扔，毁尸灭迹。
眼看着霍修琛沉着脸从楼上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沓文件，她惊慌失措往霍老先生身后躲。
易谦悄悄坐到她身边挡住了她。
霍修琛脸色不太好看。
那瓶墨水空了，厚厚一沓文件被墨水浸染，满抽屉的墨渍哪里像是不小心？
“霍宁宁，你给我出来！墨水在书桌上好好放着，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不小心把墨水瓶盖打开，把一瓶墨水全倒在抽屉里的？”
霍宁宁欲哭无泪。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
做好事不能留名就算了，还不能解释，她太难了！
霍老先生护着霍宁宁，啧了一声，“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不就是些文件？明天让助理再打印一份就是了，至于生这么大气？”
霍宁宁从霍老先生身后探出个头来，附和着点头，“对，爸爸不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想听你解释，你说不小心弄脏的，是怎么不小心弄脏的。”
“……”
“撒谎！”霍修琛伸手就要去逮霍宁宁。
“霍修琛！”
“爸，这事您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