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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臣多言，您失去了上苍送给您最至为珍重的东西，这是您杀孽太重的报应！”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见这孩子说话愈发大胆。
“不，他说的对，这是寡人的报应，我这双手沾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上苍
收走了我的阿离，这是对我最大的惩罚。我罪有应得，我不珍惜，自作自受罢了。”
我见他起身要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开始心酸。
这是阿离最心疼的人，阿离却用最恶毒的法子惩处着他。
晚间，细雨霏霏。
他坐在亭中喝酒，
“你知道，她临死时跟我说什么吗？”
阿离临死前捅过他一剑，我深知不会有什么好话。
“别想了，想想别的吧。”
他看着我。
“你为君不仁，为子不肖，为友不义。”他接着喝了一盅。
“为夫不忠，为生不敬，为人不配。”他转过脸。
“这江山，是众将士用鲜血铺出来的，你，你，你看看你现在，荒淫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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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随着桌上的酒盅碎开，他指尖鲜红的一滴滴液体渐渐晕染开。
“这是我的阿离耗了大半条命打来的江山，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护住它。”
他浑身发颤的抹了把脸上的泪。
看着那被血水染红的半张脸，开始慢慢不忍。
“好了，你把你的阿离作走了，再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心疼你了。”
“子故，子故，我不信阿离就这么走了，不会的，一定她藏在哪个角落对不对，一定是这样，可她现在罚我也该罚够了，也该解气了。你让她出来吧，我不抓她了，我这次，远远看着她就好，让我看看她就好。”
兴许是喝醉了，哭着哭着他握着我的手跪了下来。
一国之君做这个动作直接给我吓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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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让我看看她，一眼就行，我怕我之后会的疯病，会忘了她的样子。”
我慢慢扶他起来。
“先起来吧。”
忽然手上一热，待着手抽出，看着手上满手鲜红，我顿时整个人滞住。
“你——你。”
他慢慢抬起头，口中流出的鲜红更为刺目。
“原来，我也......病了。”
我大慌着开始传来御医。
得到的消息犹如霹雳，是和楚夫人相同的病。
他听完后却笑了，笑的满口鲜红。
我一直以为他的酒还未醒，他开口却让我如雷灌顶。
“老天终于可怜我了。”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将太医叫到外头。
“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医好王上的病。”
“这病，源于心病，还需王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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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难道这真的是你的旨意吗，”
到黄昏时，凄雨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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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诊断后，他日日将自己关在储南宫，全然忘了当初和我在墓前振国
兴邦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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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来至储南宫。
被忽然穿着晋然衣服的宫女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那宫女立刻跪下道。
“是王上。”
第十九章：
我带着那宫女来至储南宫。
不止这一个。
几乎处处都有各类晋然装扮的宫女。
室里只燃了一盏灯。
炉烟袅袅，一时不大明亮的莫名有些阴森。
看他不人不鬼的在这，我的心下顿时陷入了郁结。
大都难道真的要完了。
我转身回去，慢慢展开一副墨。
次日，天未大亮便赶至储南宫，
“王上！王上！......”
他正靠在晋然的塌上，慢慢转过来看着我。
“王上，我收到了夫人的来信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我。
看着他短短几日已瘦到凹下去的脸，我强作欢喜的道。
“对，是夫人的，阿离的。”
他眼已凹下去了，我不知这样到底能不能救他的命。
“致吾兄童敬安，阿离现如今很好，现暂居江浙一带，江浙一带——”
我还未读完，他便将信纸夺去。
他没日没夜的呆在暗处久了，眼睛一下自是看不清。可还是拼命的去辨认。
“她现在在江南一带，在调养身子，她身子不好，漠北太冷了，她不喜欢这
里。”
“对对对，漠北太冷了，漠北太冷了。”
“她说，批奏太累了，她不想操劳国事了。”
“对，国事太累了，她不想是对的。”
我看着他。
“她在信中问你好不好。”
他刹然间立在那，
“她，她，她还问我？”
“对，她问我，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眼骤然红了。
“你，怎么回她的？”
我抹了把眼泪。
“我还没想好。”
他慢慢站了起来。
“你告诉她，告诉她我过得很好。我把国都管理良善，如，如果她哪天，气消了，我随时，可以过去，让她看一眼，不过！她要不想见我，我就不过去，一辈子也可以，只要她，定时给你报信平安即可。”
我看着他。
“你这样，岂不是，让我昧着良心说谎话。阿离，最讨厌别人说谎了。”
“不不不，不是要你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她开心，我都会去做。”
我点点头。
“那，今天开始吃饭。”
他抬头看我一眼。
我害怕他发现我的谎话，堪堪一个砍头的欺君之罪。
“你回信告诉阿离，让她也要好好吃饭。”
我松了口气，看来一提到阿离，他就会失去所有判断力。
他开始吃药，开始睡觉，开始正常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