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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记得王上对夫人的依赖。
对于夫人的计策,别人不敢听的他敢,别人不敢做的他亦敢,故一路亨通。
他对夫人的无条件信任,成就了他们二位的名扬万里。
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像他们这般契合彼此的人了。
单说王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智谋过人而又尽心尽力毫无保留的巾帼夫人。
夫人也再找不出如此骁勇过人力敌三军而又对她完全信任的君王了。
二人缺一不可,若不能善终,着实令人惋惜。
我立在殿前心下五味杂陈,这一世,恐再也见不到如此之盛景了。
想起刚刚附在他耳边说的便是这句。
“夫人生气了,王上可以哄哄她,臣下记得,夫人最喜欢王上操劳国事。”
他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那种喜乐着实令人心酸。
为人臣子,本不该多事君王家私。
为人挚友,又不堪见他如此炙苦。
两人虽是天作之合,可共荣盛世平定天下本该享乐之时,偏偏又开始互相折磨。
第十六章:
来至朝堂之前,听闻朝下窃窃私语。
外头有人放出消息,说是王上害死了夫人。
顿时王上的圣誉开始受到了冲击。
街坊市井也开始传论王上的荒诞无道。
眼看时局就要压不下去。
偏偏此时王上的疯诞更为明显。
我来至景贤宫那天见他分明已不大清醒,此时便更为明显。
全城缟素惹得他大怒,他让撤去,他怒无非是不愿承认夫人已去。
可不明实况的民众百姓反而更敲定了是王上害死了夫人。
民众激愤,纷纷以下犯上。
眼看时局愈发不利,只好回家请父亲出面。
父亲听完却笑了。
“当时那丫头也是这般来劝我的,让我出面帮他,可,他最后还是将丫头流放了,伤人的心。”
我听完久久难平,询问当时夫人的御医。
他所言,夫人最后的时日,愈发难捱,天天如同火湖地狱般熬过了生死。
最后关头,还在记挂着他的江山大事。
储南宫的丫头门悄悄塞给我一封信封一个锦囊。
说是夫人临终那些时日交托给她们的,让她们在童太傅来时交给他。
我气息沉重的打开这丫头留给我的信封。
经久未见,可一见故人书,其若至我身前。
今天人两隔,再见其书,令人为之痛扼。
“子故在上,愚交阿离在此向师兄行上大礼。久日不见,阿离思兄甚切,不知兄长近日可好吗,忆昔日,兄与我与楚颜玥,于老师足下一同长大,曾日之如何喜乐,如何令人神往,今沧海桑田,世事难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兄长见此书时恐阿离已不在人世,感慨世态良多,已不为吾之所控。阿离拜求兄长几件事,一,今朝中势力三足鼎立需平衡势力减少朝中暗涌势力。二,边疆虽战乱少,可驻守训练不可言松,将军府少将军初入朝堂并未受其渲染,需加以笼络。三,民众市井处,经我查闻,王上民心不甚其稳,有待巩固。以下为阿离的几条良策希望兄长帮忙,离灵下有知不胜受恩感激。——楚晋然绝笔”
捏着书信,似见故人在我前,音容犹在。
心痛感慨之余不得不开始按照锦囊上之妙计对朝中有所挽救。
听闻阿离死之后,之前处处刁难她的那名蛮夷女子便因口不择言被王上罚了禁足。
想她曾日常常出入储南宫,便想,她那里或许有价值线索。
既去,便不会无功而返。入场便查到了当年阿离写给家父的那纸求救【创建和谐家园】。
时下无法,只得拿着它进了宫。
王上此时每日只沉于奏折,阿离已下葬。
整个景贤殿冷冷清清的。
我轻轻至此,行礼良久不被其所知。
想他神智还未恢复完全。
为了使他清醒,我也只得使出这一步。
我来至他身旁。
“王上近日为何不上朝,多日不上朝,百官恐有疑意。”
“阿离不喜欢我在外面,我要在景贤宫陪着她。”
我轻叹,“陛下,那夫人现在在那里?”
“她,她在后殿休息,她生病了,现在——”他痴痴的朝后殿指。
“王上,王上!”
我喊住他。
“那你那日在五湖崖无意捅伤的是谁?带回的是谁?病重不治的又是谁?”
他滞在原地,面色发沉的望着我。
“她染了重病又受了重伤。”我轻声道。
他忽然面色皱缩的捂住耳朵,
“别说了,”
“她早就已经开始病重了,她没同你说。”
“你别说了!”
“她一心只记挂你,她是因为国事耽误的就医。”
“你不要再说了!听到没有!”
“你清醒一点!”我抓住他的肩膀,逼他看着我。
“阿离她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你在骗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开始抱头大哭。
“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她是多厉害的人,她多次不费吹灰可退压境敌军,她聪资过人,无所不能!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对!她筹码多,牌数好,可她遇见了你,遇见你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不太精明的赌徒了,她输个精光,从盆满钵满到一无所有。”
第十七章:
他看着我。
我拿出那封已经红的发暗的【创建和谐家园】拿给他。
他只看了一眼便藏进了怀里。
“不!不会的!阿离她不会这么心狠的!”
我轻叹。
“陛下,她确实不过心狠,但凡她心再狠一些,索性不去管你,或许也不会落此地步,这封【创建和谐家园】,当时你看都没看就联同那蛮夷女子将阿离一纸流放,听到押解卒子死了,想都没想就下缉杀令,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帮她的百姓民众,一律按谋逆处死,那时候你想过她的心吗,她心有多痛你想过没有,你杀了每一个帮她的人,像她这么大忠大义的人,你让她背负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简直就在要她的命,现在她死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应当满意才是,凄凄惨惨又没人看到,她看不到了,她生前为了得到你的一丝温存,情愿装疯卖傻。她装疯卖傻有你这个观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乐得其所让他演着取悦你,现在呢,她不在了,你演给谁看——”
话未毕,他昏了过去。
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怕阿离若还在会埋怨我。
天色不早了我倒了碗清酒,
王上醒过来了,我坐在案边。
他静静躺在那里,睁着双目,面上无多少表情。
我走了过去,
“王上......”
“子故。”
“臣在。”
他慢慢坐了起来。
“陛下。”
“把那碗清酒给我。”
我递给他。
“陪我去一个地方。”
乘着夜色,我陪着一国之君披着斗篷驾着马前往荒郊之外的皇陵。
来至阿离的墓前。
他缓缓下了马,慢慢解去斗篷。
他轻轻蹲下面对那冰凉的墓。
“阿离,我来了。”
我看着他。
他慢慢闭上双目,将额贴上碑面。
“我可怜的阿离,我心狠的阿离,我绝顶聪明的阿离,对你不起。”
我看到一国之君对一碑哭的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