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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点头应了,见秦阮离开,自己则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明国公府那几个孩子过来,方才一起去给沐川郡主见了礼。
“郡主安好。”
沐川郡主今年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姑娘,只是举止却是由教养嬷嬷自幼教导出来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有风范。
“起来吧,母亲有事还不曾到,你们随意赏玩便是。”
闻言,顾怜应声,复又行了礼,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过来请安是走个过场,如今问了安,顾怜跟沐川郡主并不熟悉,也不愿意去在她面前凑,索性便去寻了个清净地。
眼下还未开宴,这园内却是有座位让她们休息的。
不过很显然,会在这个时候寻清净地休息的,只她一个人。
至于明国公府的其他几个孩子,早已经各自去寻相熟的玩伴了。
秦织瑶是庶女,可她的身份太尴尬,跟世家的子女们关系并不好。
莫说是家世比明国公府好的,便是同等的,也都不大乐意跟她一个庶女玩,觉得太掉价。
至于那些不如明国公府的,秦织瑶又嫌弃她们身份低。
她自持才女之名,索性便跟那些新贵里面的姑娘们走的近,倒也聚集了一个才女圈子。
而秦织锦年纪虽然小,可因着是嫡女,明国公府未分家,且父亲跟堂哥的关系不错,所以那些世家的姑娘们反倒是乐意跟她玩。
这些高门大户里面瞧着外表光鲜,实则内里却是消息灵通且最为势力的。
明国公先前被皇帝叱责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如今谁才是皇帝的眼前红人,众人也都心知肚明。17
与其去讨好一个被明国公宠爱的庶女,还不如来讨好这个二房嫡女来的实在呢。
秦织锦身边的朋友虽然少,可那些个的家世地位却比秦织瑶那边的要高出许多。
二者相比,高下立现。
顾怜寻了个日光好的地方坐着,丫鬟立刻便端上茶来。
她道了谢,端着茶慢慢的品着,一面扫了一眼那边的情形。
待得看到江莲芷也跟在秦织锦的身边,不由得低声嗤了一下。
这位表小姐倒是个心比天高的,只可惜,也不看看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融不进去的圈子硬要融,图什么呢?
莫说那些人看她就是秦织锦的跟班儿,就连秦织锦本人,也未必将她放在眼里吧?
日光正好,眼前摆放着一盆牡丹,开的娇艳如斯。旁边海棠盛放,虽无香味儿,却美的让人心动。
顾怜径自坐在那里,旁人都心有算盘,唯独她,倒像是真的为了赏玩这百花而来似的。
明媚细碎的阳光落下,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顾怜先前虽睡了一觉,这会儿感受着这温暖的日光,又不由得轻打了个哈欠。
这样好的天气,最适合在海棠花架之下,放一张躺椅,搭了小毯子睡觉。
而不是处在这名利场是非圈内,只能窝在一隅,连花儿都看不自在。
她才这样想着,不妨自己面前便落下来一片阴影。
顾怜抬眼望去,不由得心中嘲讽。
得,是非来了。
眼前一群小姑娘们看花儿,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身上脂粉味儿不难闻,可在这一众天然花香中,难免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顾怜手中的茶也喝不下去了,索性问道:“有事儿?”
为首的自然是秦织瑶。
她笑眯眯的行了礼,一改先前的冷淡,问道:“我们找了你好久,原来大嫂在这儿躲懒呢,一起来玩吧?”
闻言,顾怜脸上笑意不变,只道:“不必了,你们去吧。”
眼前姑娘笑的娇软,只可惜是朵变脸极快的食人花,顾怜才不上她的当。
更何况……
前世里自己那样丢人,她可功不可没呢!
秦织瑶也并非一定要让顾怜跟她去玩,此时见她不动弹,声音里倒是有些委屈:“大嫂,您在家就不乐意理我们,现在难得出来,您好歹也给瑶儿一点面子呀。”
她这话一出,一旁先有人给秦织瑶打抱不平了。
“这就是你大嫂?”
那姑娘声音凌厉,生的倒是不差,一双眸子里满是敌意,倒是可惜了那双凤眼。
顾怜心中这样想着,并不理会她。
反倒是秦织瑶点头道:“这就是我大嫂,才过门不到一月呢。”
闻言,果然见那姑娘的神情更加难看了。
顾怜认得她,武邑侯府的嫡次女,名叫赵兰月。不管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比国公府低一些。
也正是因此,才会攀上了秦织瑶的。
见顾怜只顾喝茶,而不理会自己,赵兰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上上下下的将顾怜打量了一遍,末了才哼了一声,道:“我还当是什么天姿国色呢,也不过如此嘛。你叫什么……顾怜是吧?商户女就是商户女,行事半分规矩都没,也不知凭什么高攀上国公府的!”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怕是登时就要恼了。
可此时顾怜听了,非但没恼,反而还笑了一声。
她甚至浑不在意对方站着自己坐着,说话的气势会被压倒。
在听完对方的话之后,顾怜姿态端庄的喝了口茶,并不看赵兰月,只是扫了一眼秦织瑶,淡淡的问道:“瑶儿,这是你朋友?”
她分明说话的口气不凶,可秦织瑶那一瞬间竟然觉得她跟自家大哥特别像。
秦织瑶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继而又想起眼前是顾怜,心中有些愤愤,故意连说话的口气都重了几分:“是,这是武邑侯府的嫡女,叫赵兰月,是我的手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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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刻意加重了武邑侯府这几个字,而赵兰月在听到她的介绍,也不由得扬了扬头。
侯府千金,比顾怜这个商户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顾怜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茶盏放下,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赵兰月,道:“原来是武邑侯府的千金,先前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武邑侯府家风清正,规矩森严,是吧?”
见她竟然夸起了她们家,赵兰月当下便点头,傲慢道:“的确是的,怎么了?”
而一旁的秦织瑶却瞬间觉得不安,她总觉得,顾怜似乎是在挖坑。
“大嫂,赵家跟咱们家十分要好。”
秦织瑶想要拦顾怜的话,顾怜却不搭理她,只是站起身来,平视着眼前的赵兰月,莫名笑了一声,道:“往日里只听传言,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尽信。改日见了武邑侯夫人,我倒是要请教请教,看她是不是素日事情繁忙,疏忽了你的教养。”
这话一出,赵兰月瞬间变脸,咬牙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商户女,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闻言,顾怜笑容一收,沉声道:“当今圣上以仁爱治国,去岁更是下诏,三令五申农乃国之根、商乃国之本。我倒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连皇上的意思都要质疑!区区商户?赵小姐,你还真敢说啊。”
赵兰月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脸色煞白,继而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她不过是骂了一句顾怜,怎么就被扯到了皇帝的圣旨上了?她一个侯府小姐,在寻常百姓眼里还兴许有些地位,可在皇上面前,那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
赵兰月说到这里,一时又有些口不择言,咬牙切齿道:“顾怜,我可没有瞧不起别人的意思,我就是说你,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才嫁给了世子爷,你如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是轻狂的很!”
这话一出,顾怜嗤了一声,凝视着眼前人,一字一顿道:“便是我再情况,也是明国公府三书六礼聘进门的媳妇,你呢赵小姐,分明是侯府千金,女德女工没见知道多少,嚼舌根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弱。怎么,武邑侯府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你……”
赵兰月在家里都是被捧着的,在外面也从未见过有人这么明晃晃的骂自己,如今骤然听得这话,气得想要反驳,可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辩驳起。
尤其是那一句“三书六礼娶过门”,更让赵兰月双眸通红。
她爱慕秦阮许久,武邑侯府跟明国公府的关系也不错,可是这般情形,她都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嫁给秦阮,凭什么这个顾怜就占了便宜了?
她咬牙切齿的想要骂,反而先将自己给气哭了。
见赵兰月落了泪,秦织瑶连忙去哄她,一面气恼道:“大嫂,我敬你一声,叫你一句大嫂,可你说话也太不过脑子了!秦赵两家交好,你这般当众辱骂她,是想要毁坏两家的关系么?”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再加上先前就有人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这话一出,顾怜顿时就感觉到有人在指指点点。
而秦织瑶虽然脸上带着恼怒,可心中却半分怒意都没有。
她之所以要忽悠着赵兰月过来,就是为了给顾怜难堪。
当初铺子没拿到手,这一笔账她可记着呢!
谁知下一刻,却见顾怜骤然沉下了脸,冷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嫂,还知道自己是秦家的人?拿着明国公府的脸面往下踩,以此来交朋友的,我还当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话一出,秦织瑶先愣住了,咬牙颤声道:“你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踩秦家的名声了,又怎么忘自己姓什么了?
这时候,赵兰月也不哭了,拿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指着她骂道:“你这是栽赃!顾怜,你别以为自己嫁给了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可都站着呢,绝不容许你欺负瑶儿!否则的话,我可饶不了你!”000文学
听得这话,顾怜嗤了一声,睨了她一眼道:“栽赃?她拉踩长嫂为其一、护着外人为其二、不尊规矩为其三,你倒是说说看,哪一条是栽赃。”
说到这儿,她又冷冷的看着赵兰月,复又道:“还有赵小姐方才的话,饶不了我?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再如何,也是秦家的媳妇、明国公府的人。便是真做错了事儿,有夫君在、有公婆在,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这般猖狂。”
“你,你……”
赵兰月被她夹枪带棒的怼了一顿,脸色越发难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一旁的秦织瑶也没好到哪儿去,原先听母亲说,她还只觉得是母亲心善,如今看来,这顾怜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
念及此,秦织瑶因红了眼眶,道:“我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让大嫂如此动怒,但您方才说的,瑶儿却不能认。我不过是好心想让您一起过去玩,怎么就成了我们的过错了?”
顾怜冷眼看她,淡淡道:“秦织瑶,当着外人,我不骂你是给你留面子。母亲久病,你不去日日尽孝便罢了,竟然还跟着姨娘学歪,成日里都被她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往日便罢了,但我如今既嫁了进来,就得管管你这不知好歹的脾气!”
这一番话下来,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大了些。
有说顾怜咄咄逼人的,更有赞同她这做法的。
不过这其中,看不惯秦织瑶一个庶女还在这里凑热闹,而在奚落的更多一些。
秦织瑶起初是想让顾怜没脸的,谁知闹到了最后,真正没脸的人成了自己,她一时气得涨红了脸,咬牙道:“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长嫂如母,你叫我一句大嫂,我便管的了你。”
若不是这还在外面,不说清楚,回头她的名声才要坏,顾怜真不屑于说这句话。
毕竟,这等妹妹,她这辈子都没打算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