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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启回去,看见温初玉端坐在那,李木理快给她跪下了。她神色平常,看不出多愤怒伤心,倒是李木理快哭了似的,跟她说,“要不你打我吧?只要你能解气,你别憋着。”
温初玉转过脸直视他,无表情起伏,冷淡,“我没憋着。”
霍辰启三步过去把李木理提起来扔出去,“你就管把剧安排好,其他的少操心,别多管闲事。”
李木理被他坑惨了,兔子急了也咬人,“【创建和谐家园】知道个屁。她什么事都憋心里,你看不出来她难受是因为你瞎。
霍辰启愣在当场。
李木理还要再说,温初玉冷脸道,“都闭嘴,滚。”
李木理滚了,霍辰启没滚。他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温初玉的后背,半蹲下来,“还没解气呢?那你打我。”
第92章 我不动你则已
温初玉说,“没什么可生气的。要气,也是气蠢人。”
这是生李木理的气,连气都不想气他。霍辰启勾了勾她的手,“你倒也别怪他。我给他挖的套,最老道专业的律师也难觉察出来。”
温初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抬眉自下看人时,哪怕情绪是恳切卑微的,眼眉照样锋锐寒凛无比。霍辰启轻声道,“我这人就这样,想方设法,明的暗的都在想。你要是太生气,我任打任骂,别憋着什么都不说。”
几分钟后,温初玉只是问他,“我要去哪?”
霍辰启语气商量,“你还想去我那吗?”
温初玉点点头,“都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是金主,是顶头上司,我得在你手底下过活……”
霍辰启求饶,“我真错了,我就过个嘴瘾吓唬你。”
不是过嘴瘾,是行之有效,也是故意为之。先兵后礼,坐地起价,结果总能高于心理预期。一方被逼到极限,一方仍旧游刃有余。
温初玉只是起身,任由他搂着出去,两个人和和气气,看起来亲亲密密。
寸倚园锁得叫一个严实,就差贴个封条了。一切如旧,也没怎么收拾,有点乱糟糟。好在房间多的是,这宅子设计的时候,男主人女主人各自配备了整套功能房,他们俩原来一直住男主人房,女主人房倒是随时能住。
偌大房子,温初玉对它探索有限,主要没兴趣,毕竟她那时只专注探索霍辰启一米八六。两个人第一次进了女主人房间,看见温柔色系的柔软大床,温暖巨大毛绒玩具,奢华波斯地毯贵妇气质,云母大灯光晕迷离。
温初玉微皱眉,“你喜欢这个风格?”
霍辰启大力摇头,撇清关系,“当初设计的时候,不还没女主人吗。我就告诉设计师随便看着来,装修完成我都没来看过,你嫌俗气是不是,明天我找人换?”
温初玉说,“不用。”
沉默。霍辰启的眼神盯着那张大床,喉咙滚动一下,手握紧拳,越发沉默。
那张床看着很大很舒服。
云朵形状的,弧度都是流畅优美的曲线,令人想起明玉白雪一般微凉的身躯。
霍辰启忍不住,从后面把温初玉抱住,很轻地亲吻她的脖子,温初玉下意识躲,被他抚摸几下后,咬着嘴唇皱着眉,呼吸很急促,眼尾红红的。
霍辰启扳过她的脸,轻轻亲吻她的下巴,“上次我错了。”
温初玉没说话。
霍辰启有些担心,“我给你留下阴影了?”
他当时情绪暴烈得反常,毫不客气,像个破坏力超群的不成熟毛头小子,有种没轻重乱撒气的感觉。
温初玉思考了一下,很客观诚实地回答,“倒也算不上。”
这种程度,还排不上号。
霍辰启微微侧身过来,托着她的脸亲吻,边亲边有点感慨地问,“我抱着你怎么就想不了别的。”
温初玉笑了下,她天马行空的脑子特别容易跑题,“一直这样吗?”
霍辰启温声回答,“一直。”
温初玉说,“你完了,你是被我传染了。”
霍辰启将她很轻地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低声道,“不是,这是一个男人每时肖想他的合法女友的正常现象。”
温初玉想起什么,嘲笑,“我原来以为你生理和心理,至少有一个不正常。”
霍辰启停住一切,微微笑着,看着她摇头。温初玉从来不知道,他那张线条锋利无比的脸上会出现那样温柔缱绻的眼神。
“因为我要的是你。如果你觊觎最核心的东西,就不能贪图最表面的获得。如果你要进一步,就要学会退三步。我不动你则已,我动你,就是奔着完全,彻底地获得。”
霍辰启的每一个字都缓慢坚定而不可阻挡,重而有力,缓而轻柔,落地生根而延绵,然后爆炸。大脑里好像听不进任何东西。
温初玉的声音变得更细更轻,“与其卖弄深情,不如手下留情。”
第93章 快乐的混账
温初玉从不示弱求饶,就这一句话,霍辰启觉得他人都能化在这。
霍辰启没想到她这么配合。他本来心虚得很,时刻提防温初玉给他整个大的。
他能轻易拿捏住很多人,可温初玉例外。人心是有迹可循的,低不过钱色势名,高不过理想道义,就这些东西打转,经多见惯,了如指掌。每个人都在一张择不出来的大网里,伦理世俗,道德良知,情理利法。
温初玉是出格的,是无动于衷的,是肆意、脆弱而疯狂的。他一边为她的疯狂下判词,一边又忍不住想注视,乃至于还没做好抉择就已经伸出手去。
可能他爱她,就像爱一个更疯狂的自己。
他知道这样一个人活在世俗里,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霍辰启亲吻温初玉的眼睛和眉毛,将自己冷硬的眉眼贴在那张祸水红颜的脸上蹭。
这床是不错。他把温初玉的头放在自己胸口上,感受身前后背的柔软触感,暗中想。
他相信温初玉心情也不错,于是捏了捏她腰上薄薄的一层肉,很亲昵,“我那天最惹怒你的,是不是把你摁那张画上了?”
温初玉没说话,霍辰启把她整个地搂进怀里,“说说吧,你说了,我下次就不犯了。不要怕交心交多了,爱上我。”
温初玉用鼻子不屑“哼”了一声。霍辰启是真的觉得她可爱,一翻身又把她压住了。
“这会儿没想欺负你。”他亲吻她的鼻子,“跟我好好说话,好不好。”
温初玉别开脸,“我讨厌被控制,尤其是关于我喜欢的东西。你就当我矫情吧,可能对你来说就是一张布,我也没有指望你理解。但……”
霍辰启吻住了她的唇,“我这人天生没什么艺术细胞,确实不理解你的作品,或者你喜欢的作品,或者你心里想的东西,但我会努力理解的。”
温初玉说,“你不必理解。你是你,我是我,人都只是自己。不理解没什么,艺术作品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深东西,我也不是在展现优越感,我只是想说……”
霍辰启凝神听着,特别喜欢当前这个气氛,轻轻地亲吻她的头发,听见她继续道,“你不必强迫自己去理解不合适的东西,也不要强迫自己去追逐不合适的人。今天那个女人就挺配你……”
霍辰启正在顺着脖子抚摸到锁骨,然后一下下轻轻捻她脖子上那颗红珠子,谁能想她那个脑回路能绕这里来,“请闭嘴吧,你别说话了。”
温初玉闭嘴。
霍辰启又说,“那个女人叫汲风宜,直辖你们文娱文艺界的,不好得罪。她原来跟我哥是一对。我和她八竿子打不着,我一门心思,就想着你。”
搞温初玉,一切都提神醒脑。
霍辰启说完这话,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流氓兮兮的,好像个混账恶棍,但他又特别得劲儿,兴致勃勃,简而言之,是个快乐又幼稚的混账。
温初玉有些遗憾地冷漠“哦”了声。
马上立冬,天气一天一变,一日多变。霍辰启仗着身体素质好,每天穿着一薄衬衫在温初玉面前晃悠,美其名曰展示形态美。
美展示得一般般,这天下去视察,天气突变,感冒倒是展示出来了。
霍辰启很少感冒。他身体素质太强,寒冬腊月也顶多在衬衫外面加个薄羽绒服,豪横是有资本的。但这次竟然没顶住,去接温初玉的时候,鼻子嗡嗡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吸气发出哨子音。
温初玉说,“我为什么听见猪叫?”
霍辰启戴着口罩怒视她,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心疼人。
温初玉想起什么,语气天真得好笑,“我小时候总去看猪叫,猪很骁勇,声音嘹亮,气味很冲。人如果掉进猪圈,会被群起攻之。在猪圈里它们是无限宇宙之王,出来就是待宰的生肉。”
霍辰启不想说自己掉进去过,还是被人一脚踹进去的。
可这是猪的事儿嘛,这是他生病的事!
他把温初玉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就是当代二十四孝。
温初玉一身小毛病,喉咙扁桃体甲状腺好发炎,大姨妈疼得一动不能动,阴天下雨手就疼。都忍着。霍辰启是有一次下雨时候握她手,结果她不自觉抽动一下,才知道她手伤得那么严重。
难受了什么也不说,霍辰启气的说自己跟解锁场景卡似的,但一件件都记清楚之后,再有哪里不舒服,他都给提前安排得妥妥帖帖。
除了手伤去看医生,说是骨折骨裂后遗症,没别的办法,霍辰启问她原因,不仅没撬出来,还差点急眼。
可能人一不舒服,就会不自觉有点脆弱多事,原来做着心甘情愿的事情,也都瞬间涌上心头。
霍辰启鼻音重得瓮声瓮气,“闭嘴吧你。”
车子开到一半,温初玉电话响起,是她妹妹温笙。
温初玉和这个妹妹也不亲,冷冷淡淡接了电话。
她听见女孩无助哭泣的声音,“姐姐,怎么办?咱爸要跟咱妈离婚,咱妈闹着要【创建和谐家园】……”
霍辰启只听见她冷冷地、平静地问,“哦,那她死了吗?”
第94章 我会披麻戴孝
温笙像是被生生掐住喉咙,茫然无措,话筒里只能听见女孩痛苦的哭泣声。
温初玉又说,“要是死了,我会披麻戴孝的。要是活着,让他们闹吧,不用通知我。”
温笙还要再说什么,温初玉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腿上,端坐着,一动不动,脸上有一种近似冷酷、疯狂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未来得及落下,在半空中被冻成了凝固不化的冰雪。
她甚至冷笑了声。
霍辰启心情不太好,还是关切问,“怎么了?”
温初玉说,“没事,有人唱大戏,三十年不下场。”
霍辰启皱眉不痛快,“你能别给我打哑谜吗?”
就在此时,电话再度响起,还是温笙绝望的哭声,“姐姐,我该怎么办……他们动刀子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爸爸是怎么了?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自顾自说,然后哭得抽了过去。
温初玉说,“你在哪里?”
温笙哭得吸着气回答,“在家。”
温初玉语气冷静,几近命令,“离开那里。”
温笙的哭音断断续续又无助,“可是咱妈怎么办?她说她要割腕,还有咱爸,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初玉沉默几秒,无比冷酷地说,“不要管。”
温笙惊诧地哽咽住,“姐姐……我不能这样做……咱妈那么疼我们……”
温初玉颦眉,厌恶的感觉开始弥漫升腾,如同阴云压盖,她声音冷冽而坚定,“你可以这样做。”
温笙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姐姐,你怎么这么狠,那是我们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