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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初玉那张冷艳无俦的脸,霍辰启突然走了神。
霍辰启内心其实比较传统,很看重一些东西。这么多年一直按部就班,矜行克己。在霍家他算出格的,只是因为霍家人都是机器,跟其他纨绔子弟比起来,他真算得上装套子里的正经人。
但他现在甚至都不太在乎谢知行到底碰没碰她。
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刻的温初玉有一种让人心痒的狠艳乖张。
按捺不住,他过去亲了亲她冰凉的唇角,“姓谢的能放过你?”
“我再没见过他,可能单纯就是死了吧。”温初玉语气轻描淡写。
她这张嘴。霍辰启笑出了声。
偃旗息鼓好久,温初玉才腾出精力打量霍辰启,“你问这些干什么?”
“好奇。”霍辰启语气随意。
“我讨厌别人好奇我的事。”温初玉盯着他,一瞬不瞬,看得他避开目光。
“我们各取所需,不要干涉对方私人生活。”接下来语气有些郑重和警告。
“当我真关心你的破事?我只是嫌,你到底有多少前任。”霍辰启冷哼。
“温初玉现在懒懒散散,心神充足,也有精力逗他,凑近,“现在血回流大脑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想起自己有洁癖了?”
霍辰启不屑一顾似的,“那是你勾引我。你一个女人,能不能矜持点。”
“对,我的错。”温初玉平平静静认了,嘲讽一样轻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我以后,还准备一错再错。”
霍辰启紧绷着嘴角,别开视线。
温初玉觉得他有点好玩。
不可否认,她现在心情还可以,吃饱喝足,岁月冷静。本来预料着今天要打一场全场都得死的仗——温小姐的每一个酒瓶子,都是抱着最后一仗的孤勇无畏来砸的。
他们还从没有在完事后说这么多话。霍辰启刚想到这茬,就听见她轻飘飘一句,“送我回家。”
靠,又来了。人海王还知道这时候该小意温柔一会儿呢。
温初玉回家给娄月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娄月影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和哀求,“小玉,你跟何先生发生了什么?你爸他很生气……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娄月影的颤抖中带着恐惧、担忧和不安。她声音柔婉哀弱,听着很容易让人心软同情。
温初玉的语气竟然比她还要镇定得像局外人,平静地阐述,“你丈夫给我找的那个人,形容和他“声气相求”,和他是知音呢。”
片刻沉默,娄月影突然爆发出一阵轻微的、压抑的低泣,混杂着耻辱和无助。
温初玉语气冷静而凶狠,“如果你们把我惹急了,妈,你信不信,我还敢捅死他。”
娄月影的哭音被生生遏制在了喉咙里。她瞳孔剧缩,好像想起了震惊又恐惧的往事,许久,才哽咽着发出一声悲泣,“我没有办法……”
温初玉闭了闭眼睛,语气平静而压制,“这句我也听够了。你把我的话原话告诉他吧。”
娄月影无力地抗拒,“我不能对他说这个。”
“要的就是你说。妈,看在母女一场,我真想再劝你一次,你还年轻,守了寡也能再嫁。”
娄月影终于被她【创建和谐家园】得爆发,语调几乎带着歇斯底里的破碎绝望和怨恨,“你逼我有什么用?我有什么办法?!我跟了他一辈子,他就是我的天,他是你爸爸,是他把我带出来,才有的你!有你今日的生活!我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就求他心里有我……都是因为你……”
温初玉突然控制不住地想干呕,她忍住了。
一直到听完,她才淡淡说了一句,“他是不是我爸,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沉默,然后是更长久的沉默,久久无声音。
温初玉挂断了电话,自始至终冷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起伏,只眉峰和眼睫在不受控地跳,看起来像是非常轻微的颤抖。
蛛网悄然暗结,悄悄潜伏着如附骨阴影,当你发现的时候,陡然惊觉身处其中。抽刀将断,终究是投鼠忌器,无用心软。
温初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
过了一个小时,她拿出手机,对霍辰启发了两个字,“我想。”
第41章 我没有职业素养
霍辰启睡梦中被猛然惊醒,看着那两个字,一瞬间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随之一个电话甩过去,语气暴躁惊诧,一字一句语气全是不能置信,“我们刚分开三个小时,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温初玉语调无起伏,“你果然有问题。”
霍辰启人都炸了,“我好得很。”
温初玉:“来证明。”
霍辰启没好气,“不来。”
“是你自己答应的,随叫随到。”温初玉祭出杀手锏。
霍辰启坦然自若地赖账,“我说的是接下来一周。明天起算。”
温初玉不说话了。
霍辰启乘胜追击,“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尊重一下客观规律?还有,你对自己的承载力有没有点认知?”
他睡梦乍醒,声音很低,带点惺忪,听得温初玉倦倦的。
温初玉带起很重的鼻音:“哪种客观规律?”
霍辰启觉得她肯定困了,困成这样还不消停。语气放慢放沉,“就是我虽然很厉害,但是你也要适可而止的那个客观规律。就是我好好一个男人,不仅仅是拿来给你……”
均匀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很轻,在安静的黑夜里清晰且绵长。
霍辰启愣了下,笑了。没一会儿也困过去。
叶城的演出结束,《大艺术家》正式闭幕。庆祝宴会上,导演李木理激动得抱着身边的舞台监督刘姐号啕大哭。刘姐作为控全场的爹,是一个异常冷静、理性、面面俱到、心智稳定的人,实在理解不了李木理这种倾家荡产为艺术献身,艺术还不搭理他的癫狂灵魂。
李木理觉得自己只是微醺,微微。他自认保持着基本清醒,对温初玉的耳朵大声说话,就好像温初玉是个聋子,“休息一段时间,等着吧,接下来我准备整个大的,我拉大投资。到时候B角和女二,你得选一个,你怎么得抗一个。”
温初玉被灌了不少酒,她喝酒不上头,还是冷白着一张脸,“拒绝。”
李木理当场就火了,“你又拒绝?你拒绝你上什么舞台啊?你干嘛来了?你别站这啊。你踩踩你的脚底,你对得起舞台吗?”
他边说着,边“噌”的一声跳上桌子,把脚底下的桌子踩得哒哒作响,上纲上线灵魂狙击,“这是舞台!你的职业素养呢?”
这属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因为这事吵了不知道多少场。
“你在浪费老天爷给你的天赋!你在犯罪!你就是在杀人!你还让我看得见用不上,杀人还要诛心哪!”李木理一脸悲恸地大喊。
“我没有职业素养。我也没有素养。”温初玉的表情看着真跟没醉似的,面无表情摸了一盘糖醋排骨扣在李木理腿上。
然后她开始原地转圈,边转边踉跄,迷一样。
刘姐看他俩不对劲,得打起来。全场也没几个明白人了,问题温初玉不让人碰,谁碰要甩谁耳光。
刘姐只好摸过温初玉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一看,真是符合她的性格,一个备注都没有,一堆号码跟连连看似的。
没办法,她找了个最近通话。
霍辰启来了,正好看见李木理和温初玉小学生打架,李木理踹了温初玉一脚。
霍辰启很想护犊子,但他一脚下去人可能会死,勉强克制着问,“怎么回事?”
刘姐作为群魔乱舞里的唯一正常人,条理清楚扼要对他阐述,“都喝了点酒,他们吵架了。李导想让她下部剧上个大点角色,她不上。”
温初玉从霍辰启怀里挣脱出去,憋着劲一定要还李木理这一脚。霍辰启不理解,“为什么不上?”
第42章 城堡烧起了大火
“这个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据我所知,初玉原来声音条件比现在好很多,后来做手术伤了声带。可能特别有天赋的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变得平庸吧,哪怕已经比常人好很多了。毕竟你曾拥有过那样随意摆弄声音的天赋,现在却要被它所制。但有时候听他们吵架,好像也不仅因为这事。”刘姐语速很快,因为他们要同时控制住菜鸡互啄的大艺术家和大导演,霍辰启从她手里接过温初玉的包,看着那俩人闹,面色不好看。
刘姐看他脸色,为人真是滴水不漏,“都是姐妹,这醋可不兴吃。”
霍辰启冷哼了声“我才没那么无聊”,两臂一环,把温初玉牢牢扣自己怀里。温初玉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撞进他硬实的胸膛,一下子就软,扭身就往他身上攀。
她现在是一半清醒一半迷醉,看起来还理智冷静,但说出的话已经很离谱了,语气轻快得像小石子打在水面,“你喜欢在外面吗?你喜欢看着星星和月亮来吗?”
霍辰启眼神幽深地看着她,“我不喜欢。”
温初玉不满地颦眉,“说好的随叫随到。”
合着就记住这四个字了。
霍辰启长手一摊,宽阔的胸膛接着她,痞里痞气,“我这不到了吗?”
这个逻辑,在这卡bug呢?温初玉脑力受限,一时没想出回应。
霍辰启笑了声,对她扬扬半边眉,“另外,醉酒的人不行,你自己说的。”
“我没醉。”那么清泠的声线,还能拖个软乎乎的长腔。
霍辰启压着唇角微扬,对着路点头示意,“没醉走个直线看看。”
温初玉真去走了,猫步。她远远拉着霍辰启一只手,踩人行道盲道的一道线。影子在身前身后交错,深的浅的无限拉长。月亮在星河里暗淡,云层层叠叠地遮过来。
她走完了,挑衅似的看着霍辰启。霍辰启竖个大拇指,“真棒,这么直。我没醉,我都走不出来。”
温初玉脑子快不转了,离近,愣愣地看了他十几秒,呼出的气流带着酒气。她带着残妆,眼影是一片很难驾驭的蓝,就像粉红叠瓣的桃花上落了浅浅蓝粉,美得几近梦幻。
霍辰启有片刻觉得不能呼吸,他的眼睛黑亮得像暗夜猛兽。
下一秒,霍辰启就眼看着温初玉往地上滑。关键她往地上摔,都摔得直愣愣的,毫不惊慌,一脸淡定,离个大谱。霍辰启赶紧扶住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看着挺高挑的,往臂弯里一搂,是小小的一团,像只小动物。
到温初玉家门口,霍辰启把人放下来一只手搂着,拍了拍她,提高声音,“钥匙,或者密码。”
“没有钥匙。谁都有钥匙,我没有。”
说完,她跟个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小朋友似的撅了撅嘴,霍辰启从没见过她这样子,觉得又生动又好玩,一边从她包里摸钥匙,一边咬她翘起来的唇角,把酒气都吃了进去。
从包里掏出来一大串形形【创建和谐家园】奇奇怪怪的钥匙,有些都锈得不成样子。
温初玉还在低声喃喃,胡言乱语似的,“我没有钥匙。”
“行了,我已经找着了。”霍辰启不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找到钥匙开了大门,往里走。
温初玉突然拍打着他的胸膛,“我给你讲个童话吧?”
“从前有一个长发公主,住在高高的城堡里,王子顺着长发攀登上去,她割下王子的头颅。人们在门口逡巡,哪个会如此幸运呢?城堡烧起了大火,谁也不要进去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暗黑系童话。
她讲完了,又哼唱了一遍,明显是现编的,嘴里还模糊说着:“唱不上去了。高不上来低不下去,唱李木理他MB。”
又变恐怖歌谣了。
霍辰启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他给温初玉倒水,喂进去,洗脸,然后把人抱到床上,脱衣服,换睡衣,伺候得叫一个服服帖帖,自己都给自己服气。
终于收拾完了,霍辰启松了松自己领口,缓口气,侧躺过来,把温初玉揽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