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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姿态闲适在书案上画国画,衬衫袖子半卷,气氛优雅古韵,温初玉穿了一身很轻便的短袖和牛仔裤,双手合抱一副打量的神情,站在何序对面看着,表情冷漠,带着不耐和讥讽,但也没有被胁迫的迹象。
听见动静,两个人同时回头看。温初玉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霍辰启先带着杀气扫了何序一眼,盯着温初玉,语气毫不客气,“我来给你收尸。”
温初玉愣了片刻,淡妆的一张脸清冷又高远,竟然笑了下。
她笑个什么劲?是根本不知道眼前状况吗?他原来只觉得她冷漠,怎么还没看出来天真得近乎愚蠢?
霍辰启白她一眼,凛冽地盯着何序,语气强硬,“门我赔你,人我带走。”
何序淡淡地笑了,手上平静落下一笔大墨,“霍二公子想带谁就带谁。”
霍辰启刚要走,何序手下笔墨不停,闲庭信步般,只声音提高,用词还文绉绉的,“温小姐,您是已经递出去的投名状。我虽然现在收不起,但未必没有到手的那天。”
霍辰启回头厉声问,“谁的投名状?”
何序镇定自若地看向温初玉,“温小姐自己心里清楚。”
温初玉表情不变,那双桃花眼冷蔑地看也不看何序,目光轻飘飘落在他的画上,“你的画从第二笔就塌了。附庸风雅买画挂墙就够,实在不行去当收藏家,不用自己上手,太难看。”
何序登时破了大防,眼角肌肉几近不受控制地抽搐,“我静待在此。届时温小姐绝色美人,不可以寻常手段待之。”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霍辰启过来提着他的领子,语气冷森森,“你敢动,我弄死你。”
何序并不畏惧,语气坦定,“霍二少不用担心。你在旁边,我当然不给自己找麻烦。我是生意人。”
霍辰启还想再说什么,温初玉已经扭头走了,走得不紧不慢,好像根本没把何序放眼里。他把何序一扔,追上温初玉。
走廊里挂着工笔花鸟画,路过的每个包厢都有个雅致带花的名字,桃羞杏让,彼岸蓝菊之类。温初玉路过一间“含苞待情”,从里面出来个身量纤巧的姑娘,戴着半张面具从温初玉身边经过,走得急急慌慌,撞了她一下,也不道歉。
温初玉没在意,霍辰启大步流星过来,从后面拽她,声音带着愠怒,“我跟他横就行了,你横个什么劲。什么人也敢跟着走,你这个狗脾气,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温初玉任他拽着,玩笑似的接了句,“靠命硬吧。”
第38章 我和你回家
霍辰启刚想说什么,余光发现李路在后面跟着。
霍辰启觉得李路碍事了。
是的,李路也觉得自己应该消失。当他的手摸上方向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李路眼观鼻鼻观心,做了个无口无心的工具人。
霍辰启和温初玉一起坐在后排,锲而不舍地坚持问她,“谁的投名状?”
温初玉坐得离他远了一些,“没谁。”
她发现药也不大管用。她一闻见霍辰启的气息,念头就像乱马狂奔。
她这一挪让霍辰启更不是滋味。
温初玉总在不该通人事的时候瞎礼貌,又诚恳地加了句,“今天谢谢你。”
霍辰启不来,让她闹,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一个谢谢,听得人绷紧面皮,堵得要死。
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
“你给我回答这个,今天晚上,跟你回家。”
他妈的,这每个字都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连主语都省略了,语速快得蜻蜓点水,但每个字都很清楚,掷地有声。话一说出来就从脸热到胸膛,死死绷着一张阎王脸。
大丈夫快意恩仇,男子汉能屈能伸。
温初玉心中一动,继而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不伺候了吗?”
霍辰启咬着牙道,“气话。”
温初玉继续问:“你气什么?”
前面开车的李路早在霍爷【创建和谐家园】求荣的时候就震撼得差点拔掉方向盘,现在已经快把车子开沟里去了。霍辰启咬牙切齿怒踹一脚驾驶座,“看你的路。”
“我气我没良心,行了吧。”语气恶狠狠又没好气,踹完了,霍辰启一把将温初玉搂了过来,靠自己挨着。
温初玉一进他怀里就不行了。他只是把人拉过来靠着坐,温初玉快扎他胸膛里了,手从他腰下伸过去,把头搁他肩上,贴着他,“不要去我家,我那今天不方便。”
霍辰启余光瞥开车的李路,那孙子一脸八卦兴奋又猥琐,他压低声音,“你先下来,一会儿说这个。”
温初玉的手凉凉贴在他的皮肤上,霍辰启皮肤上好多疤痕,摸上去粗砺暖热,就像被太阳晒热的崎岖山峦,带着沉稳如山的气息,让人贴完手心贴手背。她其实很期待,药压不住,气若幽兰一样问,“去你家还是酒店?”
霍辰启握住她不安生的手,他那个领子快没眼看了,声音更低,“我让你呆会儿再说。”
车行到拐弯处,觉得自己又要挨踹的李路硬着头皮:“霍哥?”
“有屁快放。”霍辰启忙着四处扑火。
听见李路幽幽问:“你们决定了吗?去你家还是酒店?车夫想尽快消失。”
霍辰启看了温初玉一眼,“去我寸倚园那栋。”
李路立刻加大马力。
霍辰启下车后把钥匙给温初玉,“你先进去。”
温初玉坦然地去开门了。
霍辰启又对李路说:“光华酒店晾着的那位,帮了个小忙,你替我打发下,别允咱两家的大人情。”
李路为他鞍前马后,不仅因为霍辰启原来算他老上级,行伍情谊深厚,也是因为两家关系亲密,同气连枝。
李路看着温初玉开门,实在憋不住笑地低声说,“霍哥,【创建和谐家园】求荣,你这有点丢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真是别有一番硬汉风情……”
霍辰启被正戳心事,往他小腿胫骨猛踹一脚。李路边嚎边问,“霍哥,咱这求得是什么呢?”
霍辰启看着温初玉进去那道门,冷哼一声,“我求什么。”
那眼睛里的深沉,看得李路都有点心惊。李路福至心灵,“我懂了,霍哥。【创建和谐家园】,是为了求更长远的【创建和谐家园】,这叫诱敌深入。”
霍辰启瞪他一眼,“【创建和谐家园】,滚蛋。”
霍辰启洗澡的时候,温初玉就在外面敲他的门。还没来得及回应,她披了个松松垮垮的浴衣,毫不客气自己推门进来了,在水汽蒸绕里往他身上扑。
“先说事。”霍辰启先把人抱住,然后一手钳她一个手腕,挟制得她动弹不得,语气简直公事公办,“谁的投名状?”
第39章 任凭差遣
这个情境真的太诡异了。温初玉现在都怀疑是不是男人都这么诡异。一提白天的事,她语气染上不快,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于是冷声道,“温仁。”
霍辰启眼睛一眯,“你爸?”
比起这些,温初玉更关注眼前,近在咫尺,近在掌下,霍辰启的气息好像在水汽里蒸腾了,然后随着雾落在她的皮肤上,她呼吸急促。
霍辰启皱眉,眉心带着戾气,“他送自己女儿?”
再一看温初玉一番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来气,手上用了力道捏紧,“你就那么由着他们。你跟我横的那架势呢?”
“我捅死他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了。”温初玉突地对他展颜一笑,这个笑太突然了,笑容带着冰冷的嘲讽,和一种异样又抽离的冷静。
霍辰启一顿,看着她那张美人画一样的脸,在水汽里淡渺得像一吹既散的晨烟,有种不真实的脆弱和狠艳。
他愣了片刻,把温初玉抱起来,轻轻亲了亲她的眼睛。
这个动作很温柔,但温初玉并不注意。她只是专注地摆弄霍辰启的项链,因为大哥晏君行和一些其他原因,她其实对这种气质有点亲近,和难以自察的信任。
霍辰启真是看不得这个画面,她好像碰在了他冷酷而坚忍的灵魂上。
他又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居然还能分出来心问温初玉,“我还想问,你那时在酒店砍谢知行,是因为他劈腿吗?”
温初眼神惊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先回答我。”
温初玉别过脸,“关你什么事?”
说话是真的气人。
“又不回答?是吧?”霍辰启现在可以把趁火要挟玩个极致。
“霍辰启!”温初玉气得掐他,“你算什么本事?”
“我忍得住,你忍不住,这就是我的本事。”霍辰启亲亲她的侧脸,声音温和低沉,“说来听听。”
温初玉像是想起什么非常厌恶的事情,不耐烦地颦眉,“不说,晦气。”
但神情也有松动的意思。
霍辰启观察她的神情,诱哄加码,“你跟我说了,接下来一周……”
温初玉盯着这男人黑漆漆曜石一般透亮的眸子,听见他语气喑哑而性感地说,“我任凭差遣。”
温初玉有那么一刻,是屏息凝气的。
这个诱惑力就太大了。霍辰启现在就像一个男狐狸精。
而且还是难以抗拒、正中死穴的那种。
太危险了。
霍辰启本来并不像具备这种危险气质的人,他冷硬,凛冽,沉稳如不动山。
温初玉的眼神在剧烈变幻,艰难抉择。
也不是彻底排斥不能说。
到底没抗住。温初玉冷着脸,用词简洁明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劈腿在外面三飞,被我打骨折了。”
好家伙,一句话无数信息点。
霍辰启拧眉,“三,三飞?”
温初玉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你捕捉信息的能力好强。”
霍辰启竟然脸上一热,莫名觉得自己被冤了。又问,“他为什么要压着这件事?”
温初玉不想再多谈了,霍辰启一看她的神色,就开始威胁:“给点诚意,听故事还讲究个声情并茂呢。我一周当牛做马随叫随到,换你三句话,我冤大头啊?”
温初玉就冷着脸给他来了个声情并茂,“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嫌丢人,也可能他怕惹事。本来没想砸他,我犯不上找刀杀种猪。但他飞的那三个里,有个十二岁的女孩,扯着我的袖子跟我哭,说自己被强弄来的。谢知行不认,但花瓶已经敲碎在他头上了。”
“再然后,我有点生气,于是提着那个花瓶追着他砸。本来我的体力不可能弄过他,但他裤子没穿好,上衣没脱净,把自己绊倒在门框上手磕脱臼了,看我不依不饶只好往外爬,爬了半条走廊一直到酒店大厅。”
温初玉转过脸面无表情问霍辰启,“够声情并茂吗?”
第40章 声气相求为知音
看着温初玉那张冷艳无俦的脸,霍辰启突然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