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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微酸，秦烟走了过去，蹲下身将江湛拥入怀里：“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漂亮阿姨。”江湛忽然哭了出来，终究是个孩子，害怕是正常。
这些年，除了江晏聿给了他父爱，他也从未尝到母爱。
秦烟的关怀，是江湛最缺，最需要的。
“别怕。”秦烟将江湛紧紧拥入怀里，没有那一份医学鉴定的肯定，她心里也有感觉，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
林暖被带走，几天之内，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算是得了个清静。
不过留江湛一人在家，始终不放心，就算秦烟上班，也将人带着。
韩野打趣：“这才一天没见，你什么时候就添了个儿子。”
‘儿子’两个字不轻不重地敲在秦烟的心口，她看了眼在一旁玩玩具的江湛。
江湛抬起头，拿着玩具走到秦烟身边：“漂亮阿姨，我饿了。”
玩了一上午，也到了午饭时间。
秦烟看了眼时间，笑了笑：“好，我收拾一下，就带你去吃饭。”
韩野旁边自我推荐：“带上我啊。”
秦烟笑了笑：“那还不赶紧前方带路。”
江湛很好带，不挑食，也听话，更没有向秦烟再囔着要找爸爸。
工作一天，秦烟看了眼日期，后天就能拿到鉴定结果了。
在这两天里，秦烟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情绪都没有半点波动。
叶逸城几次受了萧君羡的委托来看秦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鉴定会有什么结果，对秦烟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晚。
叶逸城又来秦烟家里蹭饭，陪着江湛在客厅下象棋。
秦烟探出头问：“萧君羡那边的事忙得怎么样了？他有跟你联系吗？”
萧君羡走后，还真一次都没有跟她联系。
难免会有点多想。
“老大办事，能出差错吗？好着呢，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吧。”叶逸城持起棋子吃了江湛的兵：“秦烟，你这么挂念老大，不如去北城看看呗。”
秦烟切菜的动作停了一下：“走不开，还是算了吧。”
话落。
门铃响了。
秦烟朝叶逸城喊了一声：“帮我去开门。”
第58章：急着见老婆
“好叻。”
叶逸城放下棋子，起身摸了江湛的脸蛋一把，这才去开门。
这原本还想着是什么人会来找秦烟。
一开门，叶逸城倒先愣了一下。
“江总，你这什么时候出的院？”
按理说，小夜还没有把心脏送回来，人怎么就醒了出院了？
叶逸城很是纳闷。
江晏聿身穿着长款深色风衣，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快一月，几度在鬼门关徘徊，人瘦了一大圈，那脸庞的轮廓更加深邃分明。
“我找小烟。”
声音有些沙哑。
萧君羡不在，作为好兄弟，叶逸城能让人进门？
没门。
“我嫂子在忙着做饭呢，没空，江总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帮你转告。”
江晏聿没说话，只是双手揣在口袋里，目光定定地盯着叶逸城。
秦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叶逸城，谁来了？”
叶逸城挠了挠头，被江晏聿这么盯着，有点招架不住，扯着嗓子回了声：“对面的邻居。”
里面忽然传出哐当的声音，好似是什么掉在地上打碎了。
江湛先跑了出来，见到江晏聿，高兴地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江晏聿的腿：“爸爸。”
江晏聿被撞得身子晃了晃，笑着揉了揉江湛的脑袋。
秦烟面无表情地从里面出来，她看着瘦脱了相的江晏聿，心划过不痛不痒的感觉。
江帝一手搭在江湛的肩膀上，目光痴眷地看着秦烟，露出笑容，轻唤了声：“小烟。”
秦烟微微蹙眉，看向叶逸城：“你去厨房帮忙看着，别煮糊了。”
这是明摆着支开叶逸城。
叶逸城在秦烟跟江晏聿之间来回看了两圈，为萧君羡深深担忧啊。
这情况有些不对。
秦烟两次眼神示意，叶逸城才进屋。
“谈谈吧。”
这话是秦烟对江晏聿说的。
江晏聿先让江湛回家里。
秦烟并没有阻拦。
夜很静，天气也更加秋凉。
两人走在屋后面的小河边上。
秦烟只穿了单薄的一件长衫，风吹来，冷得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江晏聿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吧，别着凉了。”
秦烟后退了一步：“不用，你刚出院，你更需要。”
“我没事，死不了。”江晏聿笑了笑，固执地将外套披在秦烟身上。
秦烟也没在这事上别扭，开门见山地问：“江湛是我的儿子，对不对，吴心怡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江晏聿垂眼轻笑：“你还是这么心急，什么话，什么事，都不会迂回着。”
秦烟看着他：“你这话，也就是承认了。”
风卷着落叶在空中纷扬，橘黄的路灯将他那颀长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孤清。
他侧对着她，面向着河面：“是。”
秦烟身形一晃，艰涩自嘲：“难怪当初你会说那样的话。”
她记得，当初江晏聿曾说过，除非她不要‘那个人’，如今才知道，原来是指江湛。
江晏聿偏头，声音暗哑：“小烟，回来吧。”
有的话，一定要在对的时间说。
可显然，现在已经错过了。
秦烟眸色平静，扬了扬嘴角：“已经晚了。”
江晏聿一点也不意外，手抵着唇咳嗽了几声。
他是强行出院。
剧烈的咳嗽仿佛让五腹六脏都移位了。
秦烟担忧地喊了声：“江晏聿。”
“没事。”他慢慢止住咳嗽，笑容苍白地说：“我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可我却还是想孤注一掷，想赌一把，小烟，人往往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最想要什么，只可惜，人生不能重来。”
她看着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私？”
吴心怡当初就这样说过。
江晏聿眸光微闪，反问：“小烟，试问爱一个人就是自私吗？我只知道人生很短，五年的煎熬，让我更加明白，你对我的重要性，想要将自己爱的，重要的留在身边，这是人的本性。”
秦烟深以为然。
当年她就是这样想的，什么狗屁放手，成全，她想要的，就要牢牢地抓在手里。
连努力一下都不愿意，又谈何爱？
“可是在我对你感情热烈时，你像一块冰块，而如今，这颗心不再为你悸动了，你却来说什么爱，江晏聿，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还是这世道错了？”
“是我错了。”
他的坦然，震惊了秦烟。
江晏聿是什么人？
他是何等骄傲？
怎么会认错呢？
倏然，秦烟笑了，她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定定地看着他：“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最现实的问题吧，我要江湛的抚养权。”
十分直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心怡说，我大概也就一年不到的寿命，等我死了，江湛的抚养权自然是你的。”
言下之意，想要抚养权，等他死了。
也是一点都不委婉的拒绝。
长长的沉默骤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互相看着，却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