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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睿智，细心到可怕的地步。
可这些，不都是属于林暖？
什么时候他的细心，用在她身上了？
“我最初选择住你对面，是想着如何报复你跟林暖，别误会了。”
“最初？”江晏聿抓住关键词：“那现在呢？”
“现在？”秦烟凉笑：“若是有机会，我依然会让你们为我枉死的孩子付出代价。”
他苦笑：“小烟，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五年的相思之苦，我快要熬不下去了。”
她呆住？
相思之苦？
“你喝醉了？”
一定是他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一起的日子，他虽有对自己温柔的一面，可从未承认喜欢她。
一切都是她主动，主动到廉价。
他有林暖，又有何相思之苦？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的眼神忽然冷的可以结成冰：“小烟，我很清醒，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个傻子，错过了这么好的你。”
他对自己的评价，不是从来都是蛇蝎心肠吗？
秦烟几乎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江晏聿，你这是存心要我难过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了，我不是五年前的秦烟，不管你说多好的话，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悲哀：“小烟，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没人知道，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
他在流泪。
就在她面前，痛苦的眼泪从他眼眶滑出，震惊了秦烟。
她很确定，他是喝醉了。
她身体僵硬，就连语言也失去了，不知道动，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小烟，回到我身边，我输了，真的输了，输给了你。”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毫无防备的吻落下，不似萧君羡的缠绵缱绻，而是蹂躏，侵占。
这是疯了吗？
秦烟气恼地推开了她，清醒了一些，怒气森森：“江晏聿，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在做什么？你又清楚，你给我的伤害吗？”
她使劲擦嘴唇，想要抹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在她心口上划的伤，渐渐愈合，却在今日，被他撕开，鲜血淋漓。
她的举动，像一支利箭，稳稳当当的插在他的心口。
他斜倒在花坛里，猩红的眼睛盯着暖黄的路灯，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你走吧。”
秦烟觉得好笑不已，口口声声喊她回来的是他，叫她走的还是他。
“江晏聿，你真是一点没变。”
秦烟捡起了包，愤怒地离开。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车子后面，一个男人满意地看了眼摄像机里的照片，收了相机，消失在夜色里。
花坛里的江晏聿，闭着眼睛，忽然胸口处一股血气翻涌，他连忙坐了起来，手握成拳抵着嘴剧烈咳嗽。
等他缓了过来，手心里是一片猩红。
一年时间。
他连想将她自私留下来都不行。
第28章：江湛烫伤
秦烟算是落荒而逃，她的眼眶红了，曾经爱的那样真，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在她的心里，这么多年了，存在的只有怨，为什么他要说那些话？
她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江晏聿。
回到别墅区，秦烟特意将车子停在江晏聿家门口，里面传出林暖的抱怨声。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他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了，张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当初他娶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
张姨在劝：“太太，别气着身子了，兴许先生有事，这才没有回来。”
“他能有什么事，我给他的助理打过电话，应酬早结束了，可是人呢，到先生还没回来。”林暖越说越生气。
曾经，她在江晏聿面前不是扮演温柔娇弱白莲花吗？
原来，婚姻能使一个人暴露本性。
秦烟车子右转，开进自己家。
熄火下车，却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秦烟感到意外：“可依？”
秦可依身旁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哭哭啼啼，一见秦烟，跑过去抱住她，十分委屈：“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流落街头了，我跟爸闹翻了，也跟你一样离家出走，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你不回我电话，不回信息，我好难过。”
秦可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秦烟心里本也烦躁，什么也没说：“进来吧。”
她开了门，秦可依一愣，这答应的太容易了，可她马上回神，提着行李箱进去。
“姐，你不生我气了吧。”秦可依喋喋不休：“之前我是真不知道爸要我诓你，爸说启明哥要见你，让我给你通个信，哪里知道我上了爸的当。”
“我要生气，你也进不来。”秦烟语气淡淡：“二楼除了我房间左边的客房不能选，其它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
秦可依本能地问：“为什么左边的房间不能选？”
那是萧君羡的房间。
秦烟没有解释，换了鞋直接上了楼。
秦可依有眼力见，看出秦烟的眼睛是红的，情绪很低落，也没有再多话，提着行李赶紧去选了房间。
秦烟站在窗边，房间的灯没有开，窗帘大开，她在黑暗中，看着对面江晏聿家。
一辆车子从远处开来，停在江晏聿家门口，是江晏聿回来了。
五年前的江晏聿与今天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的心很乱。
“姐，你睡了吗？”秦可依在门口张望。
秦烟定神，将窗帘拉上，灯打开：“还有什么事？”
秦可依揪着手指，笑道：“我睡不着，来找姐聊聊天，可以吗？”
“有心事？”
秦可依惊讶：“姐，你怎么看出来了？”
秦烟是猜的，而且，若没有心事，怎么会跟秦绍德吵架，还闹离家出走？
在懒人沙发上坐下，她习惯性地拿了架子上的一本书翻看：“说吧，什么心事。”
秦可依见秦烟愿意听自己的心事，高兴的在秦烟对面沙发上盘腿而坐：“姐，是这样的，爸想送我出国，我又不想去，这一去可就好几年，等我回来了，那学长肯定是别人的了，我才不答应呢。”
“恋爱了？”
秦可依一脸娇羞，不好意思地点头：“嗯，不过现在是处于暗恋阶段，学长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要是说了，万一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秦可依苦恼起来。
秦烟翻书的动作一顿，当年，她就是没有这种畏畏缩缩，若多一分顾及，便不会傻傻的付出全部，用最笨的方式，捧上一颗真心，落得个遍体鳞伤的结局。
见秦烟失神，秦可依拿手晃了晃：“姐？你有在听吗？”
秦烟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他对你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秦可依食指点着下巴，思忖着：“我送他的礼物，他也会收，也喜欢找我诉说心思，就连他喜欢哪个姑娘，都会告诉我，我们无话不谈吧。”
秦烟微讶：“他把你当兄弟了？”
秦可依垮了脸，有点受伤：“学长还真说过，做兄弟这话，不过我看起来像男人吗？我是女人啊。”
“劝你还是想清楚再说，别的，我也给不出意见。”
秦可依跳到秦烟面前：“姐，我听说当年你也喜欢一个男人，追的轰轰烈烈，你最后把他拿下了吗？”
秦烟与江晏聿的事，秦可依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烟曾追过那么一个男人，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秦烟有些恍惚，当年，她追的还真是轰轰烈烈。
“拿下了。”
秦可依兴奋：“真的，那你教教我，怎么拿下一个男人。”
秦烟看向窗外，窗帘拉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没有挪开目光，似是自言自语：“那种方法很笨，很容易受伤。”
“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吗？”
秦烟眸光黯然，合上书：“太晚了，我想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去休息。”
秦可依悻悻地离开，一直想着到底是什么办法。
接下来几日，秦烟只要拉开窗帘，都能看到江晏聿站在对面阳台，一直盯着这边。
她出门上班，他依然在楼上看着。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秦烟有点撑不下去。
而撑不下去的，何止她一人，林暖也几近发狂。
又到周六时间，秦烟早上出门扔垃圾，林暖就堵在她家门口。
秦烟看了眼对面阳台，没有人。
也是，若江晏聿在家，林暖也不会敢来。
三人之间，早已经形成了心照不宣的模式。
“你什么时候搬走？”林暖直抒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