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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看宁风进去了,月蓝还跪在门口,也叹着气道了句,“回东屋里去吧,待会要准备点心了。”
月蓝前脚刚走,宁风后脚便又撩开帘子,走了出去,透过窗子,眼睛看着月蓝进了东屋,却是朝金嬷嬷轻声道,“嬷嬷,我上回跟她说了,不让她去河边洗衣裳,让杂事房的人洗,可她还是经常去河边,以后她再出去,你就悄悄跟着她。”
“好。”金嬷嬷顺从地应道。
刚说完,就见宁圣恩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进屋里来看她的脸。
宁风想别开脸,宁圣恩却又用力把她的脸掰了回来,对着光看了几眼,道,“我娘方才跟我说,你的脸不知道是怎么了,吓人的很,说是吃虾婆婆吃的,我便觉得不好了。你这脸哪里是吃虾婆婆吃的?就是中毒了!”
宁圣恩说着,撒开了手,认真地盯着宁风的眼睛,沉声问道,“我问你,你不在我娘和老祖宗面前吭声,是不是因为,是用了我的药才出了问题?”
“不是你。”宁风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否认道。
“你骗人!若不是怕老祖宗她们怀疑我,你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宁圣恩一下便猜出了宁风的心思,紧接着又问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也许消不掉了。”金嬷嬷在旁,轻声道了句。
宁圣恩此刻满心的愧疚,难受到不知如何是好,宁风是为了替她出气,脸上才挨了鞭子,现在大夫又说,疤消不掉了,横竖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你怪我吧。”宁圣恩又抬眼望向宁风的脸,轻声道,“都是我害的,你怪我吧,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我心里更难受。”
“没什么的,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有疤又怎么了?再说了,这是七妹假以你手做的,和你实在是没关系,你又愧疚什么?”宁风不在意地笑了笑,回道。
迟疑了下,又转移话题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在家里做了两双虎头鞋,还有一件肚兜吗?我过几日给你一并带到宫里去?”
“又不是明日就进宫去了,倒是不急。”宁圣恩知道她是故意不当回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宁风才好,只能顺着她的话,闷闷道。
宁风见她像是要哭了,随即又笑着安慰道,“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啊,以后嫁给了八皇子做王妃,将来飞黄腾达之日,不要忘记我,我就知足了。”
“就你嘴巴会说一些!”宁圣恩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锤了她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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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和二姨娘几人进宫去看贤妃娘娘的那天,是晴好的天,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很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宁风手上揣着宁圣恩叫她带进宫里来的几样东西,让守宫门的侍卫检查过了,才跟在二姨娘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往贤妃娘娘住的来仪宫走去。
恰好皇后娘娘也在。
宁风进去,朝满脸带着和蔼的笑的皇后行了个大礼,又朝贤妃娘娘行了个礼,方端端正正坐在外间,等着。
她是男子身份,因此见了贤妃娘娘一面,便不能继续待在里头。
她回想起那晚,皇后娘娘在皇上跟前,盛气凌人逼着皇上喝下毒药时的场景,再一想到,方才她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人心,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恰好常福公公,听从皇上旨意,送了些滋补品过来,见宁风也在,笑嘻嘻打了声招呼。
从内殿出来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宁风的脸几眼,惊讶道,“宁公子这脸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说是被太子殿下的奴才伤着了,可谁曾想会这样?”
宁风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了几下脸上的疤痕,也不敢抠,只是笑着回道,“没什么,小伤罢了,是我自己没养得好,兴许过几日就没了。”
今日也是巧,是贤妃娘娘生辰,来送礼的还挺多,常福说了几句,便帮着来仪宫的人,打点张罗。
常福站在上头,吩咐宫人轻拿轻放东西,忽然远远瞧见,扶慎和皇太后一同来了,随即迎了下去,顺便朝扶慎小声说了句,“也是赶巧呢,宁公子也在!”
扶慎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身旁的皇太后。
皇太后不知他心思,倒是心情极好地问了声,“那宁家三小姐也来了吧?”
“来了的,正在外面抱小公主。”常福笑呵呵回道,“太后这是想宁三小姐了?”
“自然,自上次见她,到今日,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天了吧?”皇太后自己掐着手指算了下,又道,“待会儿,哀家单独带她去宣华宫,有些话要跟这丫头说说呢!”
说着,又扭头朝扶慎叮嘱了一声,“待会儿啊,你也过去,哀家有事叮嘱你们二人。”
太后还是不愿放过他和宁几凡。
扶慎心中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能强忍下了心中的不快,点头应道,“嗯,知道了。”
其实太后早就知道,宁几凡会来,她特意嘱咐了前去宁府报喜的常福,要让宁几凡一同进宫来。
今日扶慎陪同,也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她听宁几凡来了,心中自是喜不自胜,加快了步子,便往来仪宫走去。
扶慎是男人,陪同皇太后进去看了一眼,也就出来了,一出来,便坐在了宁风对面,盯着她看了几眼。
宁风只低着头看书,装作不知道扶慎在打量着自己。
“你脸怎么了?”扶慎接过宫人递来的一杯茶,润了下嗓子,先低声开口问她道。
宁风还是假装没有听见,无声地往边上挪了个位置,下巴搁在手臂上,趴在桌上看书。
扶慎虽然心里也有气,气宁风上回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可到底还是他做错了事情,想了下,索性端着茶杯,坐到了宁风身边,低头盯着她脸上的疤,又仔细看了会儿。
这样,两人的脸的距离,也只不过是相距几十公分,宁风憋了半分钟,实在是忍不住了,抽开书,坐直了身体,拧着眉头回道,“慎王这样不好吧?”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扶慎面无表情地回道,“方才我们两人隔得有些远,可能你没听到我问你的话,我现在再问一遍,你的脸怎么了?”
第145章 成了宁几凡的好事
还讲不讲道理了?关心人有这么说话的吗?
宁风磨了下牙,却还是忍住了,皮笑肉不笑回道,“跟王爷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家事,你管那么宽?”
“所以,这是老大,还是老四,还是老七干的?”那么就是别人害的,扶慎斟酌了一下,轻声反问道。
扶慎的偏心倒是毫不掩饰啊!
宁风一听这话,心里更是恼火,反唇讥道,“你怎么不问是不是老三干的呢?”
是因为,宁风跟那几人之间的冲突矛盾,更深一些,所以扶慎下意识就这么问了。
女人的心思到底是细腻敏感一些,扶慎一听她这么问,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心中又后悔起来,不经过脑子思量,便问出口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先前就让金嬷嬷与你解释过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扶慎又压低了声音回道,“你生我气可以,但别牵连上别人。”
“我脑子里怎么想的是我的事,慎王管得是真宽啊!你能控制我的脑子吗?”宁风越想越是生气,反而觉得扶慎这说话,有几分护犊的意味,忍不住便顶了回去。
“你!”扶慎一股气憋在心里,差点就骂出口了。
要是没有宫人在旁,他说不定就动手了!
可这个念头一闪过,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竟然有亲宁风的冲动,并且十分强烈。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宁风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若是把心里想说的说出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以后咱们还是朋友!成日里阴阳怪气的,这是对别人真心的表现吗?”
她说完,见皇太后似乎要从里面出来了,随即自己捧着书,又起身,找了张离扶慎远远的位置,继续心不在焉地假装看起了书。
其实回想方才扶慎和她斗嘴,扶慎气得恨不得把她吃下去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
扶慎主动来和她说话,她虽嘴硬,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原谅他。
话她已经撂下了,倘若扶慎说出那天和宁几凡,到底是怎回事,只要不是她接受不了的事,她肯定就不在乎了。
恐怕宁几凡心里,想的也是拆散她和扶慎,宁几凡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正思量着,就看到皇太后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宁几凡。
“老太太将老三借哀家一会儿,不妨事吧?晚上哀家一定派人将她送到宁府门口!”皇太后又朝里头笑呵呵道了句。
老祖宗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也摇头笑道,“不妨事,太后喜欢老三,是老三的福气!”
“那便好。”太后说完,转过身来,朝宁风和扶慎看了两眼,又朝扶慎道,“阿慎,走吧,跟哀家一同回宣华宫。”
宁风随即起身,跟大家一起,将皇太后送到了门前。
扶慎故意走得慢了些,临出门的时候,朝宁风低声道了句,“我明日在天下酒楼等你,罚我等你一天,你愿意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等到半夜我也不走。”
宁风几秒钟之前,还因为扶慎和宁几凡要共处一室,而觉得心烦,偏偏扶慎又来招惹她这么一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扶慎朝她勾起嘴角笑了下,随即跟着皇太后一行人,走了。
鬼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会儿偏心宁几凡,一会儿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似乎是想故意撇清自己和宁几凡之间是清白的。
方才在逗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睡着了,乳娘便将小公主送到了旁边寝宫里,老祖宗和二姨娘她们喜欢,想多看了一会儿小公主,便跟着去了。
宁风没有跟去,只是想着,明日到底该如何是好。
其实即便是,扶慎真的对自己有些许好感,那也只是些许罢了,毕竟他和卫如宓在一起了那么久,卫如宓在他心中有多重,不言而喻。
要是他轻易便放下了卫如宓,她倒觉得有些接受无能了。
她知道,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贪心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
只要扶慎说不讨厌她,不讨厌她的主动,那她便心满意足了。
正思量着的时候,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忽然出来,走到她身边道了句,“贤妃娘娘请公子进去呢,方才都没怎么跟公子说话。”
宁风到侯府的时候,贤妃娘娘不仅是昭仪,已经是贤妃娘娘了,两人统共见面说话加起来的时间,绝不超过五分钟。
怎么忽然跟她有话说?宁风愣了一下,又想,或许是因为没见着宁圣恩,所以想让她带几句话吧。
没多想,便起身,跟着宫女进了贤妃娘娘的寝殿。
贤妃娘娘躺在床上,后面垫着高高的软枕,见她进来了,随即朝她拍了下身侧的床沿,笑道,“老六,坐这里来。”
贤妃娘娘和宁圣恩是姐妹,长得有几分神似,宁风不由自主就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听话地坐到了她身边。
“恩儿这几日还好吗?她这野性子,恐怕一直在家里待着,也不习惯。”贤妃娘娘望着她坐了下来,随即笑着问道。
“看着没瘦,应该不是很难受。”宁风随即开了句玩笑。
“是嘛!本宫倒是担心她呢!平白无故受了委屈,又被关在家里,还以为她会在家里大吵大闹呢!”贤妃笑得温柔。
据说,贤妃娘娘先前还在侯府的时候,是姐妹几个当中,性子最为娴静温柔的,因此,皇后娘娘才挑了她,让她进宫陪伴在自己左右。
宁风想了下,又道,“不过刚关在家里时,确实闹了几日,这几日习惯了,就好些了。”
贤妃娘娘笑着看着她,听她说完了话,又看向了她脸上的疤痕,“也是她不懂事,先前在家里时,我是大的她是小的,她便任性,连累得你伤成这样,下次若是看到她,本宫一定好好训斥她一顿。”
“无妨。”宁风不在意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看不下去了,才陪着她一起打了太子,不关五姐的事。”
贤妃娘娘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宁风的脸颊,声音轻了下来,“老六,方才太后娘娘在本宫这里时,说了这样几句话,说,扶慎和老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怕扶慎因为卫如宓的死,心里再难受,他也不能毁了自己。”
“姐姐不知道你和慎王之间,到底是否如同外人传的那般,可你现如今,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你自己也当注意着分寸。”
宁风脸上的笑,渐渐的有些挂不住了。
“太后娘娘既然知道了,便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当然,姐姐只是胡乱听别人说的,并没有说,你就是那样的人,你和扶慎之间,若是清白的,那就当姐姐今日没跟你说过这个话。”
宁风抿着唇,隔了会儿,点了下头,勉强笑着回道,“风儿自有分寸。”
“也是,你这样乖巧的孩子,不然爹也不会那般喜欢你了。方才我娘开心,只顾着抱小公主,想来没有听见太后说的话,旁人听到了,也不会提点你,因此姐姐才特意嘱咐你一声。”
“嗯,风儿明白姐姐是出于关心。”宁风点了点头,“姐姐现在正坐着月子,其他事就不要操心了,想得太多,将来容易落下偏头痛的病症,开开心心养足了月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