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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惊讶地透过窗子,看着他快步离开,半晌低声骂了句,“怎么他倒有理了呢!”
再也不来宁府,这句话是在威胁她吗?
“不来就不来!真是莫名其妙,你要是能忍得住不来见宁几凡,谁管你啊!”半天,又脑子慢半拍冲着门口骂了句。
可扶慎早就走得人影不见了。
“公子是不是误会了慎王?”金嬷嬷送扶慎,转回来,见宁风气得在拿炭盆子生气,忍不住多嘴问了声。
一边拨弄了几下炭盆,帮宁风燃了炭火。
宁风见自己怎么也点不着的东西,在金嬷嬷手上却这么听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憋的心里难受,蹲在炭盆边上,眼泪直往下滚。
“公子也不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我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金嬷嬷一边开导,一边心疼地拿出手帕,替宁风擦眼泪,“怎么就扯到三小姐了呢?王爷不明白,老身也想不明白。”
“他跟我约好了见面,我十五那晚出去等他,他却和三姐在一块儿,难道我不应该生气,不应该误解吗?”宁风是在忍不住了,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虽说慎王不想娶三小姐,可他们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在一起不足为奇。可老身还是觉得,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慎王方才一路上气得不轻,临走前,还让我转达了一声,说他跟三小姐要是有什么,他就遭天打雷劈!”
宁风经金嬷嬷劝导了几句,心气渐渐顺了,不由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金嬷嬷又仔细一想,恍然大悟,抓着宁风的手又急道,“还有,十五那日,我送公子出了院子,后来发觉公子没带几两银子,怕公子不够用,便追到后门,公子没追到,倒看见时安也从后门出去了。现在想来,恐怕是想跟踪公子!”
时安跟踪她?
宁风彻底冷静了下来,回想到,那天她确实也在成衣店门口,看见了时安,所以金嬷嬷不可能骗人。
也许,宁几凡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她的面,挑拨自己与扶慎。
她虽然想通了,可又一想到,方才扶慎说了非常非常重要这个词,还是有疙瘩。
她蹲在炭火盆子边上,想了一会儿,低声道,“他若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自己来解释道歉,这次也不是我的错,我不可能先跟他和解,姑娘家的脸面怎么能这么不值钱?”
总之,扶慎和宁几凡之间还是有一丝不对劲,扶慎不解释,就证明他心中确实有事儿。
他若是不说,他和她之间,恐怕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闹到了这个份上,她再不知脸皮地贴上去,就是在逼扶慎。
强扭的瓜不甜,抢到手的人,心不在她这里,也是无用。
可到底心里还是舒服了一些,她在床上养了两日,头上的伤就要好的时候,忽然听宫里传来消息说,贤妃娘娘生了个公主。
除了离家的宁彦伯,还有被禁足的宁圣恩,皇上特意恩准家眷入宫探视。
老祖宗召集了家里所有的人,商量到底选哪个黄道吉日进宫比较好。
“二十六吧,二十六入宫,那时贤妃娘娘也能下床走动两步了,又恰好是她生辰!这孩子也是跟她有缘,母女两人生辰就差了几日!”
宁风坐在二姨娘身边,看着二姨娘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也着实替她开心。
其实二姨娘一直希望贤妃娘娘生个公主,后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这么一个地方,能平安生下孩子,已是不易。
再说了,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又是远房姑侄的关系,皇后娘娘生了个八皇子,就已经够了,贤妃娘娘生了个公主,母女两人才能相安无事呢!
宁风打心底里的替二房三人开心,一边乐呵呵地抓了下自己脸上的疤。
二姨娘正好转过头来跟她说话,一把揽住她道,“恩儿闯了祸,皇上不许她入宫去看贤妃娘娘,风儿你就替她多抱一会儿小公主吧!”
“行啊!”宁风只觉得脸上越抓越痒,又忍不住抠了几下。
“你这脸,是怎么了?”二姨娘不经意地扫了她的脸一眼,忽然诧异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二娘不是知道我脸受了伤吗?”宁风奇怪地反问了句。
“不对啊!”二姨娘不由分说,将宁风的脸,对准了有光的地方,仔细看了几眼,惊道,“疤退了的地方通红的,血丝都爆出来了!”
第143章 脸会烂
老祖宗正说到兴头上,听见二姨娘如此说,随即叫清溪下去,也看了几眼宁风的脸。
清溪只看了两眼,神色也不对了,转身去拿了一面铜镜,递到宁风手上,“公子是不是抹了什么不该抹的东西,起反应了?”
宁风方才坐在一旁,确实手贱,抠了一点已经松动的痂下来,因为痒,可过来之前,并没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啊!
她接过铜镜,自己对着那疤痕看了几眼,只见那露出新肉的地方,确实有些恐怖,周围一圈通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细细的红血丝盘旋在周围,如同一条血蜈蚣一般,吓人得很。
宁风受伤的次数不在少数了,身上也不知破过多少次,落疤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最主要的是,她这几日,除了昨晚抹了回宁圣恩给她的药,什么都没用过!宁圣恩怎么可能害她呢?
她心中觉得不对了,可这药,是经过宁圣恩的手给她的,张扬了,宁圣恩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瞬间,她脑子里遍捋清楚了利弊,当即装傻充愣,笑呵呵回道,“可能是昨日虾吃多了吧,前几日,不是有人给侯府孝敬了几十斤海边送来的虾婆婆嘛,我嘴馋,一人吃了一大盆。”
“倒是,有些人吃虾婆婆,身上会起疹子。”二姨娘想了下回道,“这几天哪怕再馋,也不能吃了啊!”
“知道啦二娘!”宁风一边含糊地搪塞过去,一边又坐回到了暗处,“方才不是说到,二十六进宫去看贤妃娘娘吗?掐指算起来,不过就有五六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贤妃娘娘送什么东西进去?”
她这么一打岔,二姨娘随即又和老祖宗仔细商议起来。
宁风低下头喝茶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宁茵珠和宁茵芝两姐妹,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宁风一看她们脸上的神情,心中有了数,面色禁不住沉了下去,隔了会儿,朝二姨娘轻声道,“二娘,你们先商量着,我回去吃些药,脸上痒得难受。”
“好,多喝些水,说不定能好些。”二姨娘又关切地嘱咐了一句。
宁风应下了,转身就带着月蓝出去了。
刚走出房门,宁风便在前头沉声问月蓝道,“阿月,这几日大小姐她们可有出入过我的房门?”
月蓝盯着宁风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的,便又冷静下来,轻声回道,“七小姐来过。”
“她来过你为何不跟我说?”宁风脸上实在痒的钻心,又不敢伸手去挠,忍不住生气地转过身来质问月蓝。
月蓝见情势不对,立刻朝宁风跪了下去,低头回道,“七小姐就是进去看了一下,见你睡着了,便又出去了!奴婢保证,她们只是进去了一下又出来了!而且前几日公子心情又不好,所以奴婢便忘了提这件事……”
宁风对着月蓝,却发不出脾气。
是啊,是她自己也不小心,凭什么冲着月蓝发火?
她隐忍着怒火,忽然朝自己的脸“啪”地甩了一巴掌,月蓝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拖住宁风的手,“公子!公子为何要打自己?”
“痒啊!挠了脸就烂了!”宁风一下甩开月蓝的手,转身就走。
她急匆匆赶回自己院子,还没进屋就朝金嬷嬷吩咐道,“嬷嬷,打一盆温水来!再叫侍卫去请孙大夫或者邢太医来!立刻,一定要快!”
幸亏她只用了一次那药丸,不然她的脸现在此刻已经烂了!
月蓝急匆匆跟着宁风身后,也回来了,她不会武功,没有宁风跑得快,刚跑到院子门口,要推门进去,她甚至能看得到宁风站在门口用力搓脸,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吓得魂都没了,叫也叫不出声来,倒退着被背后的人,拉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是我!别叫!”她惊魂未定,却看见身边微微喘着粗气的人,竟然是宁几凡!
“你给宁风换了药的事,千万不要因为宁风对你好,便心软,便承认了!”宁几凡几乎是在用威胁的语气和她说话。
糟糕,还是被宁几凡抓住了把柄!
月蓝心中一片惊愕,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偷偷做手脚的事,还有旁人看见!
“傻丫头!听见了没有!要是你自己承认了,便是死路一条!”宁几凡没听见她的回答,又沉声威胁了一遍,“你若是说出来,左芙蓉便会拉你做替死鬼!左芙蓉她们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说不定哪天就能认出你,你还是赶紧离开侯府为妙!”
宁几凡……为什么要帮着她?她不是间接害死卫如宓的凶手吗?为什么认出了她,却还要帮她?这该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月蓝心中惊骇,许久,往后瑟缩了一小步,摇头回道,“奴婢不知道三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懂三小姐的意思。”
“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宁几凡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完,又用手指着月蓝道,“你听懂了没有?你要是没听懂,我现在就叫人把你绑起来,扔回你老家去!”
月蓝也不知道,宁几凡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而她被宁几凡捏着把柄,自然不敢反抗,只是装傻地点了点头。
“反正我不准你死!”宁几凡见他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又扭头看了下周围,见没人,随即起身,急匆匆离开了。
月蓝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半晌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奇怪的是,回想起来,进侯府以来,好像宁几凡一直都在帮着她,三番两次救她于水火。
这次,看起来也是为了她好,不是要害她,这是为什么呢?
她又想起那声傻丫头,她想起,那是卫如宓之前一直这么叫她的,从宁几凡口中叫出来,实在是奇怪。
半晌,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又满怀着心思,回了宁风院子。
她进去时,孙大夫也到了,正仔细查看宁风脸上的疤痕。
又伸手探了下宁风的脉象,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幸好中毒不深,你把那药丸拿来给我看看,我好对症下药。”
第144章 王爷这样不好吧?
孙大夫坐在屋里用勺子捻开药丸时,月蓝静悄悄走进了屋里,站在屋角看着,心中也不知道为何,实在不安。
“公子啊,此毒可解,可这疤痕,恐怕是这辈子都难消了。”孙大夫研究了一会儿那药粉,叹气道,“老夫只能说是,尽力而为,愈合情况,还得看公子身体情况,还有造化了。”
宁风坐在孙大夫对面,脸色始终黑沉着,没有吭声。
虽然毒不是月蓝下的,可也算是她下的,月蓝听着孙大夫说话,忽然之间,又后悔了。
她不该换掉药瓶的。可倘若她不换,害的就是扶慎。
可明明她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提醒宁风,不要用药。
“看这药瓶,是五小姐给的吧?”孙大夫拿起药瓶,看了两眼,皱着眉头反问宁风。
“算是吧,可我相信,不是她害的。”宁风紧紧捏着手上的东西,沉声回道,“这恐怕是老七所为。”
孙大夫朝她摇了摇头回道,“就算是知道,是谁做的,可这药,却是五小姐拿来的,公子这回恐怕是要吃个闷亏。”
宁风沉默了几秒,忽然朝孙大夫笑了,“我身上的疤还少吗?也不在乎这一处了,随它去吧,消得掉也好,消不掉也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如何,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
孙大夫听她这样说,忍不住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头,“侯爷不在府上,公子以后还是要自己小心,侯爷临走之时,虽说要我多当心着公子和五姨娘一些,可我也不是府上的人,只能说,公子平日里用的东西,每次用之前,自己都要用银针试一下。”
“知道了,孙大夫说的是。”宁风点头应道,“我脸上还痒得难受,孙大夫赶紧配药去吧。”
“先用薄荷叶擦一擦,会好一些,可晚上醒来时若是觉得痒,切记不能挠,挠开了的地方,都会留下疤痕。我给你的开的药方,每晚在脸上敷半个时辰,七天之后,瘙痒的症状便能减轻许多。”
孙大夫絮絮叨叨说着的时候,宁风忽然转过脸去,看了月蓝一眼。
她现在怀疑,这个她信任了一个多月的阿月,也有问题,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要防着大房的人,可宁茵珠来过,阿月竟然提也不提一句,也不知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不说。
月蓝自然是心虚,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她知道,宁风或许有些怀疑自己了。
她想了想,悄无声息地,朝宁风的方向跪了下去。
直到孙大夫离开,金嬷嬷往宁风的脸上擦了一点薄荷,月蓝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宁风盯着月蓝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起身走到月蓝跟前,低声道了句,“起来吧,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便自己进了里屋。
金嬷嬷看宁风进去了,月蓝还跪在门口,也叹着气道了句,“回东屋里去吧,待会要准备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