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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噘了噘嘴,没吭声了,心里却有些开心。
“公子还是个孩子,有时做事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可也得想想后果再行事,怎么有时就像是没带脑子出门一样?”说完,伸手过来,戳了下宁风的脑门。
宁风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闯了大祸,虽然打得有理,可也是错了,老老实实,杵在那里没躲开。
“还有啊,方才慎王叫黄岐送来了一瓶药,说是治疗淤伤和疤痕很有效果,和上回给公子的那瓶一模一样,待会洗了脸,就赶紧涂上吧。”
宁风见金嬷嬷从旁边桌子上拿过来一个玉瓶,虽然挨着骂,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不管扶慎嘴上承不承认,他关心自己,身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六七天时间,对于宁风来说,不长也不短,她挨了责罚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宁彦伯领着一支一万余人的队伍,在某天夜里偷偷出发,去了边关。
其实先前,宁彦伯总是不在府里,她也不是很经常能看见,所以宁彦伯走了几天,她心里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担忧他此行会受伤。
在侯府里窝了几天之后,她的腿脚又灵便了,脸上的伤,用了药之后,也结了痂,很快的便到了元宵节。
早上金嬷嬷给她端来一碗元宵,她才意识到,十五已经到了,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的安稳,一吃完便到衣柜面前,挑晚上要穿的衣服。
可挑来挑去,她自己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柜子里面,全部都是男人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横竖都是一个男人的样子,穿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想到这里,她念头一转,忽然关上了柜子,转身朝金嬷嬷道,“嬷嬷,我今天下午不回来了,我要去街上买些东西,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你们不用等我。”
“可今天晚上要吃团圆饭呢!”金嬷嬷忍不住道。
宁风毫不犹豫摇头回道,“不吃了,反正有我没我,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若是祖母问起来,你就说,皇上吩咐我去办事了。”
想了下,又道,“晚上的灯会,你和阿月若是想出去玩,就出去吧,记得早些回来,阿月若是想回家,就让她回去吧!”
好不容易挨到吃过了午饭,她随即裹了件超大的有帽子的披风,将脸也围住了,悄悄从后门离开,找到了附近街上一家成衣店。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女装,都拿出来。”宁风脸和头都包住了,掌柜的看不出她是男是女,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去拿了几套衣裳来。
宁风随即钻进了试衣间,试衣间里面有一面铜镜,宁风先随意换了件,随即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头发解了,按照金嬷嬷平时盘发的手法,自己给自己换了个发型。
她好不容易将头发梳得光溜水滑,眼睛一斜,又瞟见了自己脸上的疤痕。
扶慎……应该不会在意吧?再说了,她还小,疤很容易就会长好,又有扶慎给的药,应当不会留下疤痕的。
她收拾完,走出去给掌柜的看了一圈,掌柜的瞅了几眼,笑道,“姑娘生得好看,皮肤又白,穿这桃粉色的,倒是衬得脸更加好看了,我见过好多姑娘穿过这身,只有姑娘穿着最好看。”
宁风自己看不见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子的,既然掌柜的说好,那就是好了。
她随即爽快地答道,“那就是它了!”
也不问价钱,又买了条鹅黄色的飘带系在身上,在头上也扎了两条鹅黄色的细带子,掌柜的替她整理好时,往后退了两步,再一看,眼睛都亮了,“好看!姑娘穿着是真好看!只是姑娘家的,以后千万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脸。”
宁风抿着嘴笑,自己当男人当久了,只当自己皮糙肉厚的,她前几日竟然也没十分在意,只是这掌柜的一提,她忽然觉得有些膈应了。
她掏出银子来付账时,盯着掌柜的脸上画的胭脂水粉,心头一动,趴在柜台上,又笑眯眯道,“老板娘,看你面慈心善的,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宁风装扮好了,对着铜镜一照,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并不是觉得有多美,而是忽然想起了她娘,成衣铺的老板娘,借她抹了娇德堂的胭脂水粉,她稍稍一装扮,竟然跟她娘,连神韵都一模一样。
她清楚记得,诗柳以前装扮成农妇,上三仙山偷看她时的样子。
她轻轻摸着脸上那道鞭痕,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住了。
走出成衣店的大门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淡淡夜色笼罩下,街道上已经有人点着花灯在街上嬉闹了,不远处的长河上,飘着朵朵莲灯,衬着边上的青石板路,好看得紧。
她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又闻见边上传来油炸麻团的香气,芝麻味儿,带着些许红豆沙的香甜气息,着实勾人。
扶慎好像是喜欢吃麻团的,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威武的大老爷们儿,竟然爱吃甜食。
她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身走到卖麻团的铺子跟前,摸了一粒碎银子递给老板,“老板,替我用油纸包几个麻团。”
她伸手接过热乎乎的麻团时,正小心用手帕包住了,眼角余光,却瞟见一个眼熟的人,慢慢从她身边经过。
怎么会在这儿碰见时安?她心中不由一惊,脸上却丝毫不变,收回了目光低着头,用垂下的头发,挡住了自己受伤的半边脸,继续假装仔细包着麻团。
时安一路走着,一路朝四下里张望,经过她身边时,瞟了她一眼,随即,往她这里走了一小步。
宁风心都要从心口里跳出来了,正巧老板找她铜板,她便顺势往店里走了几步,躲开了时安的目光。
时安方才确实是在看她,也许是觉得她有些面熟。
她这么一躲开,时安才将目光投向别处,继续往前走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宁风快速将铜板塞进了荷包里,扭头便匆匆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姑娘……”老板方才说麻团太烫,要多给两张油纸,转身去拿了再回头,却发现宁风已经走远了,下意识远远招呼了一声。
宁风只当没听见,越走越快,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时安自然也听到了老板的大声招呼,随即扭头看了两眼,她顺着老板招呼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已经看不到,刚才那穿着桃红色衣裳的女子。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再回想那张脸,只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又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奇了怪了,明明看见他进去的……”时安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又扭头望向那家成衣店。
小姐吩咐了,让她今日一定要看着宁风,她明明跟着到了这里,看着宁风进去了,可守了一下午,也没见人出来,倒是进进出出过几个女子。
这天都黑了,难不成是宁风发现她跟踪,所以从后门出去了?
第137章 巧遇
一想到很有这个可能,时安不由脸色一变,随即慌慌张张进了那成衣店,问掌柜的道,“掌柜的,方才下午进来买你衣裳的少年郎呢?”
掌柜的吃惊地盯着她看了两眼,摇头回道,“今日来的都是姑娘啊!”
“不可能,我看着他进来的!”时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里面,看后面是否有门。
掌柜的立刻撵在她身后,诧异道,“姑娘真是奇怪,我这铺子后面就是一条河,难不成以为我藏了人?”
时安却不听她说,打开小门一看,后面只有一个小菜园,果然紧邻着一条河!
“糟了!跟丢了!”时安暗叫不好,转身就往和宁几凡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与此同时,宁几凡手上正捧着一盏花灯,伫立在一条巷子前。
她和时安约好了,在此碰面,来来【创建和谐家园】走了一小段路,不免经过了卫如宓之前住过的地方。
她望着那个方向,看到门上挂着的两只掉了色的红灯笼,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人总是念旧的,若是没有感情,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她方才随着赏花灯的人流慢慢走着,越来越靠近那条街,才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往卫如宓的宅子去了。
“罢了,来都来了,看一眼又能如何?”她轻声自言自语道,假装把花灯放在巷口面摊的一张桌子上,问老板买了碗豆腐花。
天色晚了,视线也不怎么清楚,她往四周望了一圈,没发现有注意她的人,随即拢紧了风帽,贴着墙角,往卫如宓的宅子去了。
门口一片萧瑟,大门前有些落叶和积雪,灯笼经过风吹雨淋,也退了色,她望着这景象,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又朝四周看了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悄悄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她曾经住过三年的地方,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是什么布置,没有光,也很快地摸进了房里,找到她放火折子和蜡烛的地方,点燃了蜡烛。
光亮起来的同时,她才发现,房间里的布置,跟她离开之前,还是一模一样。
梳妆台那边的血迹,早已经清理干净了,她惯用的那把木梳,还放在桌角,她爱用的那对珍珠耳环,就放在梳子旁,蜡烛照过去的时候,这些景象,似乎都要活过来一般。
她听到自己在这房子里的笑声,听到扶慎对她说的那些承诺,跟她描绘过的,那些边境壮阔的景象,看到自己窝在扶慎怀里,两个人抓着一把剑,练同样的招式。
一幕幕,扑面而来。
她多么怀念卫如宓还活着的时候,可回忆过后,剩余的,只有心酸而已。
她在屋里呆立了片刻,正想坐在床沿边,休息一会儿,忽然听到大门“咯吱”响了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是扶慎吗?
她一惊,立刻吹灭了手中的蜡烛,飞快地拉开半扇窗,爬上窗台,跳了出去。
顺着屋角往前院里慢慢摸过去的时候,她果然看到有一道熟悉的人影,打开主屋的门,走了进去。
确实是扶慎。
扶慎对卫如宓的感情,自然没有掺假,他因念旧回来看看,她并不觉得奇怪。
趁他去了屋里,她随即朝院门飞快地跑了过去,丝毫不作停留,回到了面摊前。
那老板见她又出现了,笑道,“姑娘,我还以为你走了不吃了呢,都快凉了!”
宁几凡端起桌上的海碗,随即飞快地喝了几大口,朝桌上扔了一小块碎银子,笑道,“多谢老板,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不用找了。”
这老板是街尾的一个住户,姓孔,为人很是憨厚,妻儿去年同时得了天花,走了,他一个人,没有再续弦,卫如宓有时会出来喝他一碗豆花,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想来也是挺可怜的。
一碗豆花,一个铜板,宁几凡这一块碎银子,能买他几百碗,男人一看,立刻抓着银子追了上去,不让宁几凡走,“姑娘你等等,我去那边当铺兑些铜钱过来,我这里找不开!”
偏偏宁几凡又急着走,怕被扶慎看见,急道,“不必了!我下回来喝你的豆花,你别收我银子就行了!我这有急事儿呢,得赶紧走,等不了了!”
面摊老板是个直肠子,脸涨得通红,就是不让宁几凡走,“不行,你不能走!月蓝啊!你赶紧过来替我拉着这小公子!”
宁几凡一听到月蓝这名字,彻底愣住了,眼看着那边有个蹲着包馄饨的女子,站了起来,朝他们这里走过来。
方才她一直没注意到,那边暗处蹲着的月蓝,她站起来的同时,宁几凡看清她脸的同时,不由得惊住了!
月蓝竟然在孔老板这里!
月蓝走过来的同时,发觉竟然是宁几凡,也有些惊讶,停在原地不动了。
宁几凡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卫如宓的老宅附近?难道说,卫如宓真的是宁几凡出于妒忌,害死的!
方才孔大哥叫出了她的真名,恐怕宁几凡也听到了。宁几凡说不定知道,卫如宓之前身边有个婢女叫做月蓝。
可月蓝和阿月,到底是差了一个字,她死不承认,宁几凡又能如何?
许久,月蓝扭头朝老板轻声道,“孔大哥,要不然,我去兑银子吧?”
这丫头,该不会是跟了这孔大哥吧?宁几凡望着眼前一幕,一瞬间,心中心思百转千回,然而这孔大哥对自己的发妻用情至深,不是个花花肠子,也有可能,只是他恰好救了月蓝而已。
“不必了!”宁几凡见她要走,立刻焦急地拦住了,急道,“姑娘,你是不是六公子身旁服侍的阿月?”
月蓝却一脸惊愕地回头看了眼宁几凡,随即缩在了面摊老板身后,谨慎地摇了下头回道,“不是。”
既然她们在这里碰上了,以后总有摊牌的时候,她确定以及肯定,宁风身边的阿月,就是月蓝!
与其让她误会,倒不如给月蓝提示!月蓝是自己的亲妹妹,若非是为了替她报仇,怎么可能换身份换名字潜到宁府?
这傻丫头!倘若知道她转世附身在了宁几凡身上,应当只会觉得高兴,不会害怕的!
第138章 跟踪
宁几凡脑子转得飞快,又道,“那我也肯定见过你,我认识你,你家中不富裕,因此先前做了你亲姐姐身边的使女,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月蓝心中翻江倒海,心道,宁几凡果然知道她是卫如宓身边的人!脸上却还装得一副不懂的样子。
话还没继续说下去,边上的孔大哥忽然咳嗽了一声,“月蓝!”颇有些警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