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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跪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我叫你起来,你才许起来。总不能我一个主子,还跟着你这么一个奴婢在这里冻着吧?冻坏了你负责吗?”
说完,转身就带着那些奴婢,继续往宁风院子的方向走去。
阿月急得脸色都变了,扭头唤了她好几声,“七小姐!七小姐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吧!!!”
宁茵珠听见了却当没听见,自顾自自己往前走。
没走出几步,前面的园子出口,却忽然岔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宁茵珠的去向。
“七妹真是淘气,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也值得这样动怒吗?”
第97章 她在装可怜
宁茵珠脸色冷了几分,停下步子,瞟了跟前的宁几凡一眼,“三姐觉得,下人做错了事,不应当罚吗?”
“那你总得说出她错在何处。”宁几凡心平气和地回道,“倘若大家都跟你一样,心气不顺的时候,想怎么折磨下人就怎么折磨,以后谁还敢来宁府做事?”
“谁说我心气不顺,无缘无故就折磨她了?”宁茵珠微微昂起了头,不善地又上下扫了眼宁几凡,“三姐顾好自己再说吧,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时安不等宁几凡回答,淡淡道了句,“七小姐说我们小姐是狗,那你是她妹妹,你是什么?”
“你!”宁茵珠气得立刻伸手指向了时安,“来人啊,把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送到杂事房,赏二十个嘴巴子!”
“谁敢动她!”宁几凡一甩袖子,飞快地将时安拦在自己身后,“不知规矩的是你吧!是你先对自己三姐出言不逊,要罚她可以,你先自罚!”
“三姐如今可真是了不得呢!仗着六弟的威风,如今腰杆子可挺了不少,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在我们跟前讨两口饭吃了吗?”
宁茵珠脸色白了又白,狠狠骂道,“可惜啊,现在别人利用完了你,便又把你丢在了一旁!我劝三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安分守已一些才是!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可怜的还是自己!”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宁几凡听着宁茵珠的句句侮辱,仍旧面色不改,只是冷笑,“爹不疼娘不爱,难怪你将恶气撒在别人头上了!我若是你,还不如找块石头撞死算了,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别说阿月没犯错,你硬要说她错了的话,她只是错在方才没有走在你身后!可她也不是你的婢女,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理当先回去烧茶做点心恭候你进门,她懂规矩,倒被你这样羞辱,若是闹到老祖宗那里,你以为谁更有理一些?”
宁几凡早就看到阿月去请宁茵珠,去时的路上她就看见了,宁茵珠罚她的整个过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觉得阿月没有做错。
“时安,去扶阿月起来!”
时安听着宁几凡的吩咐,随即快步走到阿月身边,去扶她起来。
阿月却不敢,她没料到,这么一样普普通通的差事,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
“你就情愿做宁风身后的一条狗!这么巴心巴肝地护着他,谁领情?”宁茵珠一边骂道,一边紧跟着转身走到阿月身边,“你敢起来试试!”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并没有站在谁那一边。”宁几凡冷漠地回道,“七妹你若是强行这么无理取闹,我立刻差人去六弟和老祖宗那里,请他们过来评评理!”
“我无理取闹?你以为我没抓住什么错处,就这么罚下人吗?”宁茵珠看也不看,指向阿月的耳朵,“你去叫他们过来啊!明日就是八妹的头七,这贱婢竟然戴着红色的耳坠子,八妹没了是件喜庆事吗?”
宁几凡看了一眼,淡淡回道,“我怎么没瞧见?”
“你眼睛瞎了没瞧见!”宁茵珠猛地一个回头,就要上前揪下阿月的耳坠子,谁知刚伸出手,便愣住了,阿月的耳朵上空空如也。
“你的耳坠子呢?方才还戴在耳朵上的!”她一声厉喝。
“奴婢不曾戴着东西,七小姐叫我拿,我也拿不出啊。”阿月委屈地回道。
“我若是没看见,怎么知道你有红色的耳坠子的?”宁茵珠更是怒意勃发,沉声回道。
宁几凡在旁却是一声轻笑,“谁没个喜庆的东西?若说红色的耳坠子,我也有两副呢,一副流苏的,一副红宝石的,七妹你不是也有吗?”
宁茵珠气急败坏,没搭理宁几凡,立刻叫婢女来搜阿月的身,然而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搜到,都探进肚兜里去摸了,也什么都没摸到。
下人收回手的时候,阿月眼眶都红了,默默抽泣着,自己整理好了凌乱不堪的衣服。
“人家一个好好的黄花姑娘,就这样被你羞辱,你猜六弟若是知道了,会如何?”宁几凡盯着阿月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阿月你别起身,我先将你家公子叫来,让他替你做主。”
说完,带着时安转身就走。
“你起来!”宁茵珠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叫人将地上的阿月拖了起来,去追前面的宁几凡。
“小姐,咱们还真去告状啊?”时安跟在宁几凡身后,小碎步跑着,轻声问道。
“做做样子罢了,只是顺便帮个小丫头解围而已,我傻了才为了宁风得罪那些人。”宁几凡面无表情地回道,“回去了。”
“我觉得七小姐不一定全是在骗人。”时安跟着宁几凡快步走了一阵,摆脱了宁茵珠,才犹豫着开口道,“阿月有些装可怜。”
“别人的事,轮不得你来管,管好自己就算了。”宁几凡想也不想,低声答道,“七小姐身边的人,说不定还觉得你不好呢。在这侯府里,能有几个干净人?”
时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应道,“也是……”
宁茵珠追到宁风院子门口,却见里头静悄悄的,宁几凡并不在里面,顿时松了口气。
恰好金嬷嬷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宁茵珠带着一大帮人来了,愣了下,笑道,“七小姐来了啊,快进屋里坐坐吧。”
边说着边将宁茵珠往屋里迎。
开了门,宁风刚放下手里的书,往八仙桌前走去,冲宁茵珠淡淡笑着,伸了下手,“七妹坐。”
宁茵珠闷声不吭,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了,不禁又朝红着眼睛的阿月,扫了一眼。
宁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阿月裤子湿了一半,半截裤腿像是在水里浸过一般,脸上仍然挂着泪痕,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僵了下。
“阿月,这是怎么了?”她继续挂着假笑,柔声问了阿月一句。
“奴婢……奴婢方才在路上走得太急,摔了一跤,外头下着大雪呢。”阿月匆匆伸手擦了下眼角,回道。
第98章 悔悟
宁风知道事实一定不是这样,北方下的雪,都是干雪,就是在地上滚十几圈,也不能湿成这样吧?却还是装作不了解的样子,哄了声,“看这笨手笨脚的,先回屋里去换身衣裳吧,省得受了凉。”
说完,又朝金嬷嬷道,“嬷嬷,赶紧将长寿面端来,七妹应当还没用早点吧?”
宁茵珠听到长寿面这三个字,不禁愣了下。
这才回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老八刚走,府里不能办喜事,她这些天又在生她们的气,竟然连自己都忘了。
可奇怪的是,宁风竟然知道。
她没有吭声,只是望着金嬷嬷和阿月一起走了出去。
阿月出门之后,金嬷嬷朝她低声嘱咐了句,“先去换身衣服烤一下,驱走寒气,有我在边上服侍就够了。”
阿月随即抿着嘴,点了点头。
她进屋之后,锁了门,打开衣柜,取了衣服出来放在床上,打开窗子往外面看了一眼,见金嬷嬷端着面进了主屋,随即从后窗跳了出去。
她赶到方才跪下的地方,在边上摸了一圈,刨出埋在雪里的石榴石耳坠子,又飞快地赶回了自己房中。
还好,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她离开过。
她换好了衣服,随即将那串耳坠子锁进了柜中,这才松了口气。
目光触及到里头那只锦盒时,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绪翻腾。
其实方才宁茵珠叫阿月跪在地上时,阿月心中已经明白是为何让她跪,她昨日去宁圣恩那里偷来金牌之后,心不在焉的,竟然忘了取下耳朵上试戴的耳坠。
早上宁风又起来得早,她只顾着给宁风去准备早点,早上盘发髻都没照镜子,才会造成这样的失误。
方才她若是在宁茵珠的威逼之下,承认了这个错误,宁茵珠一定会借题大做文章。
她就是等宁茵珠离开的机会,将那耳坠子埋在雪里藏了起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并非不慌张不害怕,只是情势由不得她懈怠。
今日宁几凡救她,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虽然可能宁几凡没有帮她,她也能化解这次危机,但毕竟,宁几凡伸出援手来救她,也叫作恩惠。
她以为经过上次宁风进宫的事件之后,两人定会反目成仇,不会像之前那般互相扶持,她是故意挑着容易挑拨的,先下手。
然而过程确实按照她计划的那样进行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她不懂宁几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宁风都不愿搭理她了,她还要如此帮宁风身边的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宁几凡和宁风之间,都如此难以挑拨,更不用说是宁风和宁圣恩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
再一想到,方才宁几凡为了救自己,甚至不惜与宁茵珠恶语相向,她的心中更是煎熬。
要不要继续复仇呢?下一步她应该要怎么做?
她呆呆的望着盆子里的炭火,眼前一阵泛红,偶尔跳跃起的火苗,让她眼前,渐渐又浮现出那日的场景,血光,铺天盖地而来。
她猛然间清醒过来,随手便给了自己一巴掌,轻声骂了句,“你可真糊涂!怎么能不复仇呢?筹备了这么久,只是到宁风来当下人,仅此而已吗?”
一巴掌下去,更是清醒。
可她想,应该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和这些人相处,再多一点时间,而不是现在,否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划算了。
她想清楚了,听见那边主屋的门开了下,随即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朝外面望去,只见是金嬷嬷出来了,手里还捧着茶壶,应当是出来添茶的。
她思量了一下,打开门栓,走到厨房去,给金嬷嬷帮忙。
金嬷嬷转身见阿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些青白之色,随即心疼道,“阿月,你去东屋里歇着,只是添添茶水的小事,不忙,你先去睡一会儿,待会需要帮忙时,我自会叫你。”
说完,伸手摸了摸阿月的手,只觉得冰凉刺骨,二话不说便推着阿月出去,“去吧,去休息。”
这个丫头乖巧懂事,比她之前在一起做过事的下人,都要勤快老实,金嬷嬷自然是喜欢她的,再一想她可怜的身世,更加怜惜她。
阿月推拖不过,才又转身回了房间。
金嬷嬷添好了茶,端着茶杯回房间里时,宁风似乎已经跟宁茵珠说得差不多了,从袖中掏出一只瓶子,推到宁茵珠跟前,笑道,“这是皇家御药,对跌打损伤,风寒小病都有奇效的,七妹收着罢。”
“我好得差不多了,六哥的心意我领了,倒是不需要。”宁茵珠阴阳怪气地回道。
宁风笑了笑,将玉瓶上的塞子打开了,将里面的药丸全都倒了出来,闭着眼睛摸了一颗,二话不说,塞进嘴里,用温水服下了。
可以用行动表明的事,就不必用嘴来说。
宁茵珠将信将疑,盯着宁风看了半天,见宁风一点事都没有,才伸手,一颗颗地将药丸捡了进去,“六哥这是做什么呢?我也没说怀疑你什么,做到这种地步,大家脸上多不好看。”
“我也没其他意思。”宁风勾着嘴角,笑了笑,“只不过啊,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十几只眼睛看着,以后出了什么事,两不相干就行了。我的小小心意,七妹不嫌弃就好。”
宁茵珠勉强笑着,将瓶子递给了身边的婢女,“六哥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呢,这药大姐也有,上回五姐送了她一瓶,是皇太后赏赐的。我这个,是慎王送的,一模一样的。”
宁风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丫的别想在这药上动手脚,不然可就上升到皇太后扶慎这个层面了。
“那我可得好好藏着。”宁茵珠说着,起身道,“六哥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这就走了,我今早还没去我娘那里请早安呢。”
“大娘的禁闭还有多久啊?”宁风假装无意地问了声。
宁茵珠脸色沉了下来,只回了几个字,“除夕那日。”便转身出了门。
宁风随即起身相送,亲自送到院子门口,望着宁茵珠一跛一跛的身影离开,目光逐渐转冷。
“她怕是忘了当初被我打得有多惨了!敢动我房里的人!”
金嬷嬷将院子门关上了,扭头回道,“今日也没怎么闹,还算是好的。”
“她的靠山都靠不住了,怎么敢在我面前撒野?”宁风说完,冷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