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宁彦伯见宁风安然无恙地下了马车,几乎是老泪纵横,翠儿也跟在宁彦伯身后,出来迎接宁风回府。
“没伤着哪里吧?”宁彦伯提心吊胆地上下打量了眼宁风,见她神采奕奕,丝毫没见哪里有伤,才松了口气。
“没有,就是在宫里关了几日。”宁风抿着嘴笑,“爹不必担心,就是宫里可比不上在自己家里自由,每天都怕哪里做错了,被皇上砍了脑袋。”
“胡说!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砍你脑袋呢!爹都听说了,皇上叫你进宫,是有求于你!”宁彦伯绷着脸回道,“先跟爹去书房!”
他松开宁风的时候,恰好看见披着宽大披风的宁几凡站在她们身后,愣了下,随口问了句,“你方才出去了?以后有什么事,叫下人去做,还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自己半夜里出去?”
宁几凡笼着扶慎的大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宁风不愿多管宁几凡的事,先宁彦伯一步往府里走,刚进门,一抬头,便看见翠儿站在那里,热切地盯着自己望着。
“在宫里没受委屈吧?”翠儿好半晌,问了这样一句。
“多谢五娘关心。”宁风干笑了声,“没受委屈,贤妃娘娘在宫里,谁敢让我受委屈?”
“也是。”翠儿见自己一片好心遭了冷落,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转身带着婢女先回房去了。
宁风心里却是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翠儿对她越是好,她就越是惶恐,翠儿对她的心,明眼人上次一看就能看出了,她要是任由这段畸形的感情发展下去那还得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啊!
宁几凡走在最后,望着前面几人,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面,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阴狠。
第92章 物是人非
暗夜,巷子口。
“姑娘,给这么点算什么啊!我们几个被打成这样,当医药费也不够啊!”
时安望着面前几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男人,尤其是被宁风用石头块砸中了后脑勺那个,撕了衣服压住伤口,还是堵不住血,迟疑了一下,又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为首的男人。
“喏,不能再多了,本来说好了是十两的,每个人二两,现在多了十两,总该够了吧?”
每人四两银子确实是够了,几个人望了眼时安瘪下去的钱包,见她也掏不出更多了,才放过她,“行了,算哥儿几个倒霉!”
那个拿银子的,已经在扶慎住的地方附近,蹲守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看到宁风和扶慎同时出现,立刻去告诉了宁几凡。
他们几个就是干这种勒索诈骗的营生,原本想着宁几凡还算大方的,谁知扶慎下手那么重,差点没被打死!
“走吧,以后千万别来找我们要钱了!”时安紧皱着眉头,将几人赶走了。
她匆匆赶回侯府的时候,夜已深,宁几凡还坐在屋里等着她,见她回来,一下子起身问道,“那几人没再纠缠了吧?”
时安朝她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不懂,为什么不能叫咱们的几个人去做呢?看样子,今晚王爷对小姐确实有了几分怜惜之情,可若是以后,那几个地痞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再来勒索闹事呢?”
“你不懂。”宁几凡随即低声回道,“扶慎的记性极好,若是叫咱们身边的人去做,哪天被他碰上,认出来了就不好了。”
“小姐怎么知道王爷的记性好?”
宁几凡怔了怔,抬头看了时安一眼,才回道,“听人说的。”
今日虽然成功了,并且宁风也跟她一起乖乖回了府,可今日她还有一件事,咯得心里不舒服。
以前扶慎是她的天,是她的骄傲,只要一提起扶慎,谁都知道他有个当成是自己女儿一般宠着的未婚妻。
可那是作为卫如宓的骄傲,不是宁几凡的骄傲,偏偏这感情越重,就越是宁几凡的耻辱。
那时扶慎每次回京,最喜欢的,便是带她去家附近的松鹤楼,点十个菜,两个人吃。
当初她父母双亡,辗转流落到盛京城中来找左芙蓉投靠,妄想寻得一个栖身之所,没料想,左芙蓉根本就不认她这个亲戚,而是叫她去投靠城东卫家本家。
可卫家早已落魄,一大家子人,连供男孩读书的钱都没有,拿了左芙蓉给她的十几两银子,给小弟交了太学的入学费,却翻脸不认人,不愿接纳她。
她背着破布包袱,和月蓝在街上流落了几日,老天有眼,竟然在城中碰到了也在找她下落的扶慎。
她和月蓝饿了两天,什么都没吃,扶慎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径直带着她和月蓝上松鹤楼,整整点了十个菜。
直到如今,她还记得自己一边吃菜一边落泪的场景。
每夜入梦,梦见的都是以前和扶慎在一起的种种,可醒来,却非常明白,自己绝不能再眷恋从前。
于扶慎也是。
他今天,竟然带着宁风去松鹤楼吃饭了。她以为他绝不会再去松鹤楼。
他对卫如宓的感情一日不消减,便绝不会接受,这个叫宁几凡的自己。
可笑的是,她现在,竟然对那个叫卫如宓的女子,那个曾经的自己,又羡慕,又憎恶。
物是人非事事休。
唯一不变的,是对扶慎的感情。
“是奴婢说错话了吗?”时安见宁几凡呆呆地立在门口,眼眶里渐渐噙了眼泪,吓得一下子又朝宁几凡跪了下去,“以后奴婢再也不问这些话了!”
宁几凡低下头,看着惶恐的时安,仿佛看到了,当年对她忠心耿耿的月蓝,许久,叹了口气道,“没有,不关你的事。”
与此同时,宁风正坐在宁彦伯的书房之中。
“原来爹当初说的兵部尚书,就是赵京。”宁风紧锁眉头,吃惊道,“我前些日子跟祝天明一起出去玩时,曾碰到过兵部尚书之子,比我还小一些,做事却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是,丞相和赵京二人狼狈为奸,是皇上早就知晓的事,可扶慎跟你说的那些事,我倒是不知。”
宁彦伯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思量了一下,起身道,“爹不反对你跟扶慎往来,倒确实如他所说,皇上最近甚为重用他,你自己掂量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爹相信以你的头脑,一定知道分寸。”
之前扶慎在外面跟宁风说的,宁风已经向宁彦伯和盘托出,唯有一件事,扶慎想控制皇帝这件事没有说。
她有她的私心,并且她觉得,不管扶慎以后是否能成功,他的能力绝对是有目共睹的,依仗着他,能暂时和缓两家的关系不说,以后宁彦伯出去行军打仗,也能有个保障。
“不过,他始终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与他相处,一定得提防着他一些,以免他哪一日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宁彦伯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得外面传来下人的通传声,“侯爷,四小姐找您有事。”
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是知道她回来了,故意来找茬的吧?
宁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自忖道。
可宁彦伯回来说了,此后若是谁再质疑她的身份,定不轻饶,她肩上又负着皇命,想必宁语儿暂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让她进来。”宁彦伯望了宁风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应道。
宁风见门开了,从凳子上起身,不咸不淡朝宁语儿打了声招呼,“四姐。”
宁语儿对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嗯”了一声,走到宁彦伯跟前,低声道,“爹,大姐这几日过于劳累,方才睡到一半,哮喘又发了。”
“叫人去看过没有?”宁彦伯反问了声。
“看过了,吃下药,好些了。”宁语儿点头应道,“可明日八妹出殡,她恐怕去去不了了。女儿想着,明日之事,还是从简罢,省得大家都累。”
“她身子不舒服,不去便罢了,你大娘那里去一个就够。”宁彦伯不在意地回了句,“倒是不能从简,你大哥走时办得那么隆重,若是明日从简,免不得要有人说闲话。”
“怕什么闲话?”宁语儿忽然冷笑了一声,扭头瞥向宁风,眼神里满是憎恨,“爹忙里忙外的,尚且不知外面人把话传得有多难听!很多人已经知道了八妹的出身,还在乎那么几句闲话吗?”
宁风一眼便看出,宁语儿这是在针对自己呢!
这个锅,她可不背!
她一时之间心里又堵得慌,一拍太师椅扶手站了起来,冷笑道,“四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从宫里出来没多时,难不成这秘密是我说出去的?”
“你不就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吗?”宁语儿不依不挠,干脆一扭身,走到宁风跟前,咬着牙道,“宁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
“你知道你倒是说出来啊!”比嗓子大谁怕谁啊!打不过她叫也叫不过她吗?真当她吃素的没人撑腰啊!
“即便你是亲生的,可你娘也只不过是个没过门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你懂什么叫规矩吗?”
宁语儿可真是了不得啊!长辈们都不敢提到门面上来说的话,她就这么当着宁彦伯的面挑开了说!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能力,能给侯府挣几个臭钱吗?
一听到宁语儿提诗柳,宁风心里那一股无明业火烧得更是旺,又冷笑了两声,不屑道,“既然外面人都知道老八是个野种,还给她做什么后事?丢到乱葬岗埋了就罢了!那是你的妹妹,不是咱们侯府的千金小姐!”
她话刚说完,宁语儿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
两人离得太近,宁风无处闪躲,结结实实挨了这巴掌,头紧跟着“嗡嗡”一阵作响,眼前也黑了几秒。
这宁语儿,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庶女竟在这侯府只手遮天!难怪府里人暗地里都叫她母老虎,确实不假!
“住手!”宁彦伯一声怒喝,“你们还嫌侯府不够乱是吗?”
宁风甩了甩脑袋,踉跄着站直了,深吸了两口气,趁宁语儿看向宁彦伯的同时,拼尽全力,猛地朝宁语儿脸上甩了两巴掌。
【创建和谐家园】不打脸,更何况宁语儿已经打了她两次了!
她要是再不还手,也太窝囊了吧!
“宁风!”宁彦伯看着宁风动手,随即大步走了过来,拦在二人中间,一手扯住宁风胳膊,将她半护在身前,这才一甩手怒道,“你们二人可将为父放在眼里?仗着皇上便目中无人了是吗?”
身后的宁语儿听到宁彦伯提到皇上,捂着脸,脸色都变了。
面对着她的宁风自然看到了她神情变化,伸手一摸被打破了的嘴唇,又朝宁语儿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我方才说了不许动手,不曾听见吗?罚你禁足三日!扣一个月的例银!”宁彦伯随即指着门口,朝宁风沉声吼道,“立刻滚出去!”
宁风自然是乖乖听话,和宁语儿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道了三个字,“我不亏。”
宁语儿几乎是捏紧了拳头,狠狠瞪着宁风,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望着她走出了书房。
第93章 还我金牌
宁风被罚了三日禁足,倒是落了个自在,不必强迫自己去给不喜欢的人送葬。
老八入土之后,外面又吵了半天,客人走了大半,宁圣恩得了空,便来找宁风。
宁风正盘膝坐在踏上练习呼吸吐纳,宁圣恩进门之后,真气在身上回转了一个周天,才收手,亲自给宁圣恩斟了一杯茶水。
宁圣恩喝了茶,随即朝宁风伸手,“拿来。”
“什么拿来?”宁风一脸懵逼,宁圣恩最近可没让她带什么小玩意儿回来吧?
“装什么傻呀!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宁圣恩随即伸手拍了下宁风的手,压低声音道,“金牌呀!”
原来还是宁圣恩假传了圣旨。怪不得皇上召见了她之后,没有收回金牌。
宁风愣了愣,从腰上的荷包里掏出金牌,递到了宁圣恩手上,忍不住反问了声,“你这金牌是哪里搞来的?该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开什么玩笑?”宁圣恩忍不住嘲笑了她一声,“你看姐姐像是用假货的人吗?”
“那是哪里来的?常福公公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件事过了就算了,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宁圣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啊,不然遭殃的可不止咱们二人。”
“我能跟谁说去?”
得到了宁风的保证,宁圣恩才正色回道,“这金牌,连着皇上自己手里的,也只有六块而已,皇上继位以来,给出去过三块,其中有一块,在扶慎那里,还有一块在丞相那,最后一块,则是在少宸手中,太子都没有的待遇。”
白少宸。
宁风目光闪烁了一下,没吭声。
“扶慎那块,是皇太后垂帘听政时给出去的,少宸这块,是前些年皇上亲赐的,所以假传圣旨这件事要是被人传出去,轻易便能追查出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常福公公又是怎么回事儿?”宁风不解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