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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宁风失踪了一天,金嬷嬷倒是不着急的,因为知道她是和扶慎一起失踪了,可看到宁风的衣服换了,还是忍不住上前来问道,“公子昨晚回山上去了?”
一边伸手打开边上的储物柜,找了一瓶药出来,倒了颗药丸在手心里。
宁风一闻见那熟悉的药香味道,扭头见金嬷嬷拿着勺子在磨粉,忍不住没好气道,“嬷嬷,我不用他的药!”
“是何缘故啊?”金嬷嬷愣了下,随即心领神会地朝她笑,“侯爷说公子受伤了,怎么能不上药呢?”
“我不用扶慎的药。”宁风心里憋了口气,硬着腔调回道,“其它药可以用。”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过了一晚上,公子就不待见慎王了?”金嬷嬷继续调侃道。
“嬷嬷你不懂,扶慎此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宁风现在不想提他,随即自己转移开话题道,“不说他了,嬷嬷你最近,可有察觉出三姐有何异常?”
她话音刚落,听见碗摔破声音的阿月,便推门走了进来。
宁风随即噤声,止住了话头,没继续说下去。
阿月茫然地看了眼宁风和金嬷嬷,随即手脚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碎片。
宁风也不确定,刚才他们说的话,阿月听到没有,她盯着阿月收拾完东西,斟酌了许久,还是轻声道了句,“阿月,下次进来,记得要敲门。”
“是。”阿月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着手里的破碗碎片,低着头慢慢往外走。
宁风有些头疼地挠了挠额头,正要等阿月出去,再继续问金嬷嬷宁几凡的事,却见阿月伸手,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阿月,怎么了?”宁风有些警觉地,悄悄打开了手上香炉的盖子,一边低声问道。
第75章 倒打一耙
阿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忽然朝宁风跪下了,“方才公子提到三小姐,阿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宁风一愣,扭头和金嬷嬷对视了一眼。
金嬷嬷也有些不解,无声地摇了下头。
“你说。”宁风思量了一下,轻声回道,“什么事?”
“上回,奴婢去河边帮公子洗衣服,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小姐,她那时行迹匆匆的,身上还沾了许多血,但看起来不是自己受伤所致。奴婢还看见,她是从一个隐蔽的地方出来的。”
隐蔽的地方?
宁风心中一惊,随即坐直了身体,追问道,“是不是就在离你洗衣服河边不远的地方,那边有几处不住人的院子?”
“是。”阿月用力点了点头,“因为旁人都跟奴婢说,府中三小姐的性子是最好最为和气的,奴婢当时见她身上有血,以为是她受伤了,便好心问了句,谁知三小姐当时的神情凶狠异常,和旁人说的,大相径庭,奴婢便留了个心眼。”
看来,宁几凡确实是去过地宫,那个侍卫在撒谎!
宁风心中有了计较,不说话了。
侯府这一大家子人,个个都不简单。
二姨娘的大女儿,早在两年之前,便被钦点进宫选秀,太后看着十分喜欢,直接封她为昭仪。
一入宫便能封做昭仪,可是苍启朝从未有过的先例,更不用说,才侍奉了皇上两年,便被封做四大妃之末,贤妃,那是何等的殊荣?
而常年在外帮忙做生意的老四宁语儿,也就是三姨娘的大女儿,办事手段雷厉风行,偶尔回来时,下人个个寒蝉若禁,不敢违逆,她十四岁时,左芙蓉几乎就把家里从商的担子,尽数交到了她手上,侯府近三分之一的资产,尽在她手中周转。
宁风选择在这次发作,主要是,宁语儿半月前,带着丝绸茶砖往西域更远的方向做生意去了,不在家中。
宁语儿若是在,宁彦伯只是看宁语儿的面子,也不可能会过分惩治三姨娘。
而现在,宁风曾以为最软弱的宁几凡,倒变成了隐藏最深的那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让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宁风再一回想,早上她回来时,宁几凡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哀怨之色,顿时恍然大悟。
扶慎是什么人物?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作为,又是颇有地位的皇亲国戚,宁几凡嘴上说不愿意嫁,心里,其实倒未必是那样想。
她没说话,沉着脸思量了许久,才朝阿月点头回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仔细伤着了手。”
这一夜,北风呼啸了整晚,宁风始终睡得不安稳。
早上起来时,金嬷嬷说,昨晚盛京城迎来了第一场小雪。
北方与南方果然是不一样的,好像秋天才到了没多久,冬天就来了。
宁风在衣服里面加了件小袄,冬天了,终于能拆了裹胸布。
她一身的轻伤,昨天因为过于激动,尚且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爬起来穿了衣服之后,方觉酸痛不已,耳朵上了药,更是痒的难受。
“公子,侯爷说让公子去前面一趟,有事要问呢。”金嬷嬷给宁风递上酥油茶的时候,轻声提了句。
一定是想问,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宁风蘸着酥油茶,吃了两块鲜奶酥饼,便吃不下去了,径直去了前面。
宁彦伯见宁风脸色发青,随即伸手过来,探向她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上的伤,重不重?是不是前日里淋雨着了风寒?”
也许在宁彦伯这种男人心里,儿女的位置要比妻妾重要得多。
“没事,已经喝了药了。”宁风摇头回道,“不知道爹一大早,找我做什么?”
“昨夜里,有人跟我说,你私自对三姨娘用刑,打了她两次,她走的时候,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语儿若是回来看到,你心里或许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她私自用刑两次?!
前一次三姨娘的嘴被割成那样,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虽不致命,但也能看得出下手之人手段之狠辣,又害得三姨娘在人面前表现得又痴又傻的。
这么大个黑锅,她背不起!
宁风几乎是毫不犹豫回道,“爹,昨天,我确实是伤了三姨娘,倘若爹知道了原因,一定会谅解我,可我昨天去的时候,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有些伤,不是我弄的。”
“那是谁?”宁彦伯有些困惑地追问。
“爹。”宁风踌躇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忽然这么问道,“爹觉得,三姐姐和慎王,相配吗?”
扶慎跟她之间,怎么也算是有点交情的,如果宁彦伯非常坚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她不会多说什么了,宁几凡到底是怎样的人,她也不想管,只要宁几凡不过分害她就行。她绝不会跟扶慎继续纠缠。
可扶慎要是跟宁几凡不能成为一对,那她,就不必留情面了。
宁几凡告状这件事,实在是突如其来,她有些无法承受。
明明几天前,还以好姐弟相称,同仇敌忾,怎么才过了一晚,就完全变了呢?
明明是她先察觉出来不对,还没想好是否要跟宁彦伯说明,宁几凡倒先倒打一耙,仔细想,还着实有些可笑呢!
宁彦伯思量了一会儿,低声答道,“这事,倒是说不准的,皇太后作为慎王的姑母,对几凡颇为赏识,出了卫如宓那件事之后,还是紧咬着他们的婚事,不肯放松。”
话虽这样说,不确定,可扶慎要是真的不肯呢?
宁风脑子有些大,纠结了几秒,还是答道,“四姐还没回来,这件事尚有余地,我先去找三姐谈谈心再说。”
“为何要找她?”宁彦伯紧皱起眉头,不解地追问道。
看来,不是宁几凡亲自来告状的啊。
宁风见宁彦伯脸上的困惑不似作假,斟酌了一下,方回道,“我去问问三姐,可知道之前伤了三姨娘的人,到底是谁。”
她说完,喝完手上的茶,便要去后面找宁几凡。
“你先等等。”刚起身,宁彦伯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爹问你,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会扶慎在一起?”
其实,好像宁彦伯没有诗柳,过得也挺好的,死了一个三姨娘,照样没受影响的样子,跟翠儿更加如胶似漆。
她并不是想瞒着宁彦伯诗柳的死讯,但现在,她忽然心里有些排斥宁彦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行为,对着他,说不出口。
“没什么。”她盯着宁彦伯看了几眼,淡淡回道,“在城外碰巧遇见罢了,左芙蓉想要杀我,他碰巧救了我一命,又将我送到了师父那里疗伤。”
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绕过身前的宁彦伯,便往后面走去。
还没走出大堂的后门,前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门口传来婢女的通报声,“侯爷,四小姐带着商队回来了,正在门口卸货呢!”
第76章 强闯闺房
宁风听说宁语儿回来了,随即回头,和宁彦伯对视了一眼。
谁都没料到,宁语儿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按理说,这两天在下雪,路上不好走,不应该在下雪天回来才对。
宁彦伯盯着宁风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隔了会儿,低声道,“你先回去,这两日,尽量不要和语儿碰面。”
宁语儿才走半月多,她娘就死了,老八又得了怪病。
老祖宗最宠爱的,便是宁语儿和老八,宁语儿能替侯府圈钱,她接手家中生意之后,生生将一两银子变成了二三两,这样的手段,老祖宗自然喜欢。
而宁彦伯除了政事,凡事无论大小巨细无遗,全都会先过问老祖宗,老祖宗在家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他让宁风先避开宁语儿,是对的。
宁风点了点头,没吭声,走出去两步,见宁彦伯起身从前面出去了,想了下,还是返身回来,将前门拉开了条缝,偷偷望向外面。
从门缝中往外看,宁语儿确实已经回来了,看样子,可能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在院子里跟着下人一起卸货。
宁彦伯走到她身旁,看了下她带回来的东西,宁语儿蹲在地上拆着一个木箱子,仰头朝宁彦伯笑,“爹,这次我从西域,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我还找到了能治大姐哮喘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掏出了个玻璃瓶子。
宁风仔细一看,她手上的那个瓶子,倒是跟现代人经常用的那种喷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西域人新造出来的东西,瓶子里头的药,是薄荷和中药加在一起煎成的,大姐哮喘发作之时,对着嘴里喷两下,能有奇效。”
她说完,塞进了宁彦伯手中,又去箱子里掏了个套娃出来,她手上的,明显是俄罗斯套娃。
看来宁语儿,这次真的走了很远,现在的俄罗斯不叫俄罗斯,似乎是叫莫斯科,那里离她们盛京城,何止千里。
按理来说,带着货物的脚程,不可能半个多月就能一个来回。
要么是,宁语儿得到了什么消息,风雨兼程地赶了回来。
宁风只稍稍一思量,心中便一片清明。
“这是给八妹的。”宁语儿拆了套娃外面两层,笑嘻嘻地给宁彦伯看,装回去的时候,又问道,“老八呢?以前我回来,她不是第一个出来缠着我问我要东西吗?怎么今日还不出来?”
“老八她,病了。”宁彦伯手中捧着那些小玩意儿,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许久,低声回道。
宁风又看了眼宁语儿脸上的神情,随即,悄悄带上了门,转身便往后门走。
其实,后路她早就已经设计好了,不然她也不必画蛇添足,去给三姨娘喂毒药。
现在最重要的是,宁几凡是否为了自保,会把责任全都推到她一人身上。
宁风经过自己院子门口,停都没停一下,只是径直往四姨娘和宁几凡住的院子赶去。
阿月正好出门倒水,看到宁风经过,倚着门框,盯着宁风在雪地上印下的一连串脚印,逐渐消失在她视野之中。
宁风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没有想过,她这个刚来府里没几天的下人,是怎么认识宁几凡的呢?她怎么能确认,那天在地宫附近碰到的人,就是宁几凡呢?
她原本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宁风却问都没问,可见,也不是特别难对付的主。
金嬷嬷见她倒个水,半天都没回屋里,在东屋唤了她一声,“阿月?”
“来了!”阿月脸上的冷意,随即一闪而过,抱着盆子,转身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