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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不知是老祖宗下的命令,还是大夫人派人下的手。”时安认真地点了点头回道,“但两人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公子若是不依不挠追究下去,恐怕吃亏的是自己。”
“昨夜里,我们小姐陪老祖宗到深夜,老祖宗睡意朦胧间,说了声,公子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小姐假装没有听见,今早特意要奴婢来知会一声,公子以后无论做什么,记得要瞻前顾后。”
“昨夜里,老祖宗是故意要放过大房她们几人,虽没有明说,但公子自己回想一番,应当明白老祖宗的用意。若是宁府对乐国郡主赶尽杀绝,咱们苍启朝和乐国之间的关系……”
时安话说到这里,宁风就全然明白了。
昨晚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只顾着报复。
没想到,宁几凡想的要比她深远多了。
“小姐要奴婢转达的话,奴婢都说完了。”时安说着,又朝宁风俯了下身子,“奴婢只是前来提个醒,待会儿老祖宗派人来传话时,公子千万要沉住气,忍过一时,便罢了。奴婢这就告退了。”
时安说完,随即快步走了出去,推开门,消失在晨曦之中。
宁风望着她的背影,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好半天,才退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老身猜啊,三小姐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人前来传话,实则并没有示好的意思吧?”金嬷嬷随手给宁风递了块点心,轻声道。
“是,她只是因为前天错怪了我,觉得不好意思,过来提点我一下,表示两清罢了。”宁风点头应道,“她早就说过了,两不相帮。”
这宁几凡,真是个奇女子!
她不过才十七岁而已,怎么做事能这么理智周全?并且宁几凡的目光长远,心思深沉,绝非她和宁圣恩能比得上的。
半个时辰之后,老祖宗果然派了人前来告诉他们,说昨晚红儿和那药铺掌柜,在柴房畏罪【创建和谐家园】了。
宁风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即回了来传话的人说,“这件事全凭祖母做主,风儿不插手,只要三姐不觉得委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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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门了三四天的宁彦伯回来了。
回到书房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叫人来喊宁风跟他一起吃晚饭。
宁风一个人,穿过各处院子,和长长的回廊,又过了一座小桥,到了宁彦伯书房时,宁彦伯正站在书房的小拱桥上,看着从脚底下缓慢流淌过的河水。
边上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旁边的石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好了六个菜,两副碗筷。
“爹。”宁风走到他近处,低声叫了宁彦伯一声。
“嗯。”宁彦伯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只是盯着脚底下,忽然轻声道,“爹脚底下的这条河,贯穿了整个宁府,原先祖辈建造宁府时,引流了城中最大的河过来。不同的季节,府里的河,流向也不同,但始终只有两个出口,你记住了,这是生门。”
宁彦伯忽然跟她交待这件事,一定有他的原因。
宁风仔细听着,没有吭声。
“爹这几日出去,一是皇太后过两日要办寿宴了,各处赶来的那些拜寿的人,难免有怀着不轨之心的,要严加盘查。二是,盛京城中,最近混进了不少乐国的细作,要调查。”
宁彦伯解释了几句,停了一下,这才扭头扫了宁风一眼,“昨日之事,让你受了委屈,你心里怪爹吗?”
“我也没缺胳膊少腿,有什么好委屈的?”宁风干笑了声,“没事。”
“以后,爹也许会经常不回来,也许一连就是几天十几天的,你若是哪天碰到了难事,实在解决不了,就从这两处生门逃出去,回三仙山上找你师父,爹回来了会还你公道。”
听宁彦伯这意思,乐国跟苍启朝的关系,确实不容乐观了啊……
宁风暗忖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宁彦伯只轻声提点了她几句,随即拉着她转身坐下吃饭,聊的都是京中的王公贵胄之事了,说的东西都像是故事一般。
宁风听了会儿,渐渐的也不觉得尴尬了,陪着宁彦伯喝了两杯,大概两更时分,才乐呵呵地回自己院子。
走到半路,没留神,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猛地推了她一把。
宁风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往边上荷塘的方向栽了过去,一脚陷进荷塘的淤泥之中,差点连脸都闷了进去!
已经是秋末,荷塘里的荷叶荷花都败了,荷塘里全是淤泥和败了的枝叶,有些臭,她浸在淤泥里的半边身子,只觉得冰凉刺骨。
第39章 跟屎挺配
“谁!”宁风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还没转身,就撕心裂肺地大声叫了起来。
她想招边上院子里住着的人过来,或者是巡逻的侍卫能听到声响赶过来也好,不然打不过又逃不了的话,不就死的太惨了嘛!
她呼救的同时,飞快地转过头来。
荷塘里没灯,她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一看,荷塘边上站着的人,正是宁茵珠。
宁茵珠就带了两个婢女,双手环着胸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边带着丝冷笑。
见她们只有三人,宁风随即松了口气,就这三个东西,她还收拾不了吗?宁茵珠胆子也真够大的,一个瘸子不带着人,就敢如此嚣张!
“七妹这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扬声问道。
“走路没当心罢了,这荷塘里这么脏,我可不愿意下去拉你,你自己爬上来吧。”宁茵珠耸了下肩头,语气颇为不屑。
脚底下的淤泥松软,黏着她的腿,宁风想使轻功也使不上来,内心里的自尊却让她无法按照宁茵珠说的那样,爬上去,只是站在荷塘里,冷冷瞪着宁茵珠,没说话。
“怎么,你昨夜里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没声音了?”
宁茵珠也望着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忽然俯身,在脚底下的草丛里找着什么东西。
宁风也不知道她心里盘算着什么,这个老七虽然是个跛子,但是脑子比老大好使多了,不是好惹的。
还没反应过来,宁茵珠随手就扔了一把东西过来,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身上,她往后躲了下,没躲过,却险些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了下去。
砸过来的东西硬硬的,软软的,带着一股恶臭。
宁风立即伸手摸了把脸,有一小块黏在了她脸上,没掉下去。这一抹,臭的几乎要把她给熏吐了!
“这是门房养的两条狗刚拉出来的,还新鲜着呢,怎么样,滋味好吗?”
宁茵珠看着宁风变了色的脸,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捂着肚子继续道,“我还听说啊,你下山那日,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说实话,你这样的身份,跟屎还真挺配的!”
宁风听她嘲笑着自己,揪住一旁荷叶的一只手,越收越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宁茵珠。
她活了两辈子,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侮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换个想法,她跌进粪坑的事,只有三仙山上众师兄和师父,还有扶慎知道,他们断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宁茵珠!
这几句话,几乎是坐实了,左芙蓉派刺客去杀她这个事实!
她越想,心中的那股火,越燃越旺!她碍着宁彦伯和老祖宗的面子,一次次地退让,但这并不证明,她就是个好惹的!
宁茵珠正笑得开心,冷不防宁风忽然从荷塘里冲了出来,速度之快,让她惊得呆住了,再反应过来要逃,宁风已经冲到了跟前。
“你……”她话还没说出口,惊叫声就被宁风的一只手,狠狠卡在了喉咙里。
边上的婢女要过来拉扯,宁风头都没回,一脚狠狠踹向两人,将两个婢女踹出去了一丈多远。
紧跟着,只单手掐着宁茵珠的脖子,用力将她拖到荷塘浅处,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脸按进淤泥之中,宁茵珠拼命地挣扎着,搅得荷塘里的水一片浑浊。
宁风却只是咬着牙,丝毫不放松,心里默数着,满了三十秒,才又卡着宁茵珠的脖子,把她的头从浑浊的水里拉了出来。
宁茵珠呛得狼狈,拼命咳了几声,又尖叫道,“宁风你这个野种……”
还没骂完,宁风又冷笑着,把她的脸按进了荷塘之中。
如此反复了几遍,岸上的婢女吓得几乎肝胆欲裂,却又打不过宁风,这才想起要呼救,一边叫着救命,一边爬起来跑远了。
宁风扭头看了眼她们,思量了下,单手从水里提起宁茵珠的脖子。
等到宁茵珠能够喘气时,才凑到她呛成了酱紫色的脸跟前,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谁他妈是野种还不一定呢!今天你带了人,我不杀你,但是你给我等着!哪天别落了单!”
宁茵珠的脸,吓得几乎变了形,口中不断地咳出泥水,一句话都说不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三人想杀我!”宁风看着面前这张恐惧的脸,只是觉得厌恶。
说罢,狠狠将宁茵珠丢了出去,自己转身上了岸,脱了鞋子,赤脚飞快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跑去。
宁彦伯回来之后自然会向着她,但是她做得过火了,若是留下证据,被宁茵珠先去老祖宗那里告了状,老祖宗本来心里就对她有意见了,也不能让宁彦伯那里太难做。
她拎着脏兮兮的鞋,满身狼狈地回到院里时,金嬷嬷刚要准备洗漱,在门口倒水,一看宁风这模样,吓得一个哆嗦。
“我的祖宗啊!你出去吃顿饭,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风喘着粗气,指着翠儿睡觉的东厢房,无声地摇了摇头,用口型朝金嬷嬷道,“我要立刻洗澡。”
金嬷嬷没问原因,没有声张,立刻手脚麻利去给宁风弄洗澡水,宁风洗好了出来时,金嬷嬷衣服也洗好了。
“金嬷嬷怎么晚上洗衣服呢?”宁风刚钻回房里,把脏鞋扔到床底下,假装喝醉睡着了,门口就传来老祖宗身边一个婢女的询问声。
还好她跑得快啊!
宁风缩在被子里,悄悄地抚了两下自己跳得飞快的胸口。
“我们家公子爱干净,说换下的衣服,一定要立刻洗掉,不然隔天还要拿热水再煮一遍,倒不如晚上就洗了。”金嬷嬷笑着应道,“姑娘深夜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老祖宗听说啊,方才公子跟侯爷在前面喝酒,喝得不少,明日午时过后,便要进宫去给皇太后拜寿呢,怕公子喝多了耽搁了大事,特意吩咐奴婢送了醒酒汤过来。”
其实老祖宗倒是给了她面子的,宁风心里很清楚,这婢女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过来看看,到底是宁茵珠诬告,还是她在做戏撒谎。
两人说话的声音,离她这主屋越来越近了,宁风脑子快速转了转,立刻掀开被褥,呈大字状横躺在床上,一只脚搭在脚踏上,要掉下床的模样。
第40章 有鬼要害我
金嬷嬷和那婢女进来的时候,那婢女急急道了句,“哎呀!果真是喝醉了!这么睡别着了风寒!”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食盒,跟金嬷嬷过来,想把宁风的腿搬回到床上。
还没碰到,宁风忽然一个翻身,闭着眼睛,模糊地嘟囔了句,“别碰我!别推我呀,我走不稳……”
这一翻身,就是趴在了床上,背对着了两人,金嬷嬷随即伸手过来,扯过被子替宁风盖严实了,轻声道了句,“你看这孩子,醉成这样……”
说完,又转身朝那婢女道,“清溪,你先回去吧,等公子清醒了一些,我自会给他喂醒酒汤,保证他明日不会耽误了进宫。”
清溪站在边上,望着宁风的醉态,有些为难,隔了会儿轻声回道,“那我就问公子几句话,问完了就走。”
金嬷嬷没阻拦了,清溪思量了下,走到床沿边,跪在了脚踏上,朝宁风柔声问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有人推了公子吗?”
宁风砸吧了两下嘴,又轻哼了几声,忽然憨憨地笑了起来,“差点掉进河里,有鬼推我……”
“真是喝醉了,尽瞎说!府里哪有鬼?”金嬷嬷随即呵斥了一声。
宁风不满意地唬了声,伸手砸了下枕头,嚷道,“就是有鬼!大哥回来了!他说我夺走了他的一切,要我的命呢!我胡乱推开了他就跑回来了,吓死我了……”
清溪在旁听着,直是心惊肉跳,看宁风这样子,就是醉了,神智也不怎么清楚,但是他肯定是在不清醒的时候打了宁茵珠。
但有句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宁风喝醉了,自己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若非宁茵珠自己故意撞了上去,想找茬,又怎么会被打?
尤其是,宁风说,那鬼说他夺走了自己的一切,这话很有可能就是宁茵珠说的。就凭大夫人那一房嚣张的气焰,宁茵珠堵住喝醉酒的宁风,说了那种话威胁他,不足为奇。
她仔细想了想,随即起身朝金嬷嬷告辞,“六公子这是喝醉了呢,奴婢就不打扰了。以后嬷嬷还是尽量别让公子一人出去,若是他今日失足掉进水里,后果不堪设想呐!”
“知道了。”金嬷嬷随即点了点头,应道,“还麻烦姑娘送醒酒汤过来,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去安歇罢。”
金嬷嬷送走了清溪,转身进房时,宁风却眼睛贼亮地坐在了床沿边,毫无醉态。
“到底是怎么了?”金嬷嬷关严实了门,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