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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不要走,”叶姝乱了分寸,豁出脸面去,冲上前抱住他的腰,被推开后又改成抱住他大腿:“我不想跟你分开。”
她打死都不会回去叶家!
叶家人厌她憎她,觉得她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从来不曾给过她好脸,她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林元星已夺得天下,马上就要登基为帝,只要他娶她过门,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她怎么可能放弃?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啊,不要因为温辰变得生分好不好?再说温辰已经死了,你总不能为她孤寡终身,娶其他女人还不如娶我,至少知根知底!”
“终于肯说真话了,”林元星抬脚,面无表情地把她踹开:“你想做皇后?”
第15章 表小姐疯了
“我想做你的妻,”叶姝可谓是锲而不舍,再度伸手缠上他:“表哥,不要悔婚行吗?我发誓,往后定然好好服侍你。”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她的执着,令林元星心惊,也让他愈发坚定送她离开的决心,“叶姝,林家永远都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看着林元星决然而去的背影,叶姝简直怒从心起。
他是认真的,她再没有机会了!
愤懑地砸坏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叶姝仍觉不解气,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婢女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嗜血地勾起唇角:“你过来。”
“表,表小姐。”婢女想夺路而逃,却又不敢,只能磨磨蹭蹭地在她面前站定。
“贱婢害我!去死吧!”叶姝扬起手,将手中的珠钗插入婢女的胸口,再拔出,再刺入……婢女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身子渐渐变得僵硬,温热的血溅了叶姝满脸,她却觉得无比畅快。
心里的郁气,随着婢女生命力的流逝而消散不少。
“处理好尸体,”叶姝眼神冷厉地看向门边快要吓傻的另一个婢女:“若是让表哥发现,你明白后果!”
“是!”婢女竭力控制着颤抖不休的身体,悄悄找了相熟的士兵,将尸体扔到人迹罕至的后山。
夜色已临,婢女眼前一直浮现着叶姝那狞恶残暴的脸,只觉胆战心寒,不敢回去,踌躇大半个时辰,终于下定决心,来到主账。
“将军,”看到林元星,婢女就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表小姐疯了,她杀了蓝儿,马上要杀我,求您救救我!”
林元星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他的人一路搜寻,却没有得到任何跟温辰有关的消息,而密道通向一处人来人往的官道,痕迹早被掩盖……温辰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消失得杳无踪迹。
他这会儿心情极差,并不想理会一两个婢女的死活。
婢女害怕得直咽口水,却知道唯有扳倒叶姝,自己才有活路,于是定了定神,道:“表小姐瞒着您,做了好些恶毒的事情,其实夫人她从未联络恒国,是表小姐栽赃陷害她,还特意趁您不在,安排士兵去后营里辱没她……。”
忽而“咔擦”一声脆响,吓得婢女立刻噤声,并连连磕头求饶。
林元星体内气血翻涌,手上过于用力,无意识地掰断了桌案边角。
温辰,未曾背叛他?
她没有窃取情报给恒国?
她不是奸细,她真的是无辜的?
耳畔不断回响着温辰努力向他辩解的声音,林元星脑海中轰然炸裂,只觉自己的心像坠着块巨石,不断地往下沉,直至被滔天的悔恨淹没。
“你继续说。”好半晌,他才勉强稳定住情绪。
“还有,”婢女满心惊恐,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温夫人其实怀孕已三月有余。”
剩下的,她不敢再说,但林元星瞬间懂了。
若是温辰已怀孕三个多月,即便真的有人受命去玷辱她,那它也是他的孩子!
而他罔顾温辰的反抗,亲手杀害了自己的骨血!
喉咙里泛起一阵阵腥甜感,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偏脸想要咳嗽,却“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第16章 定情之物
林元星第一次遇见温辰,是在元宵节的灯会。
彼时父亲健在,负责维护灯会的秩序,他自觉学艺已成,能够担当重任,便也跟着四处巡逻。
父亲是个严正的人,喝令他只能观看不许动作,他深感不服,于是在听到异样的响动时,他第一时间跳下水,并刻意抢在其他人面前,将落水的姑娘抱上了岸。
这个姑娘,便是温辰。
由于呛水,她已经昏迷,好在她呼吸平稳,没有生命危险,可见他救得很及时。求生的本能,让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像藤萝缠绕大树,片刻不松。
一群衣着华丽的嬷嬷们呼天抢地的围过来,七手八脚地分开他们,他满脸得意的等待赞扬,孰不知等待他的,是死到临头的牢狱之灾。
男女授受不亲,他救温辰,等于毁了她的闺誉。
若温辰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大抵会将她许给他,成就一段美满良缘。偏温辰的母亲,是个十分注重门第观念的人,觉得他配不上她,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关入天牢,不日问斩。
在天牢里备受折磨的那几天,林元星身上独属于少年人的傲骨被磨得一干二净。y~b独家
他愤怒、他抗争、他试图逃跑,却只是徒然,天牢里到处都有重兵把守,毫无破绽。就在他终于认命,决定引颈就戮,等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时,他突然重获自由。
他将信将疑地走出地牢,然后看到天牢外的幽暗小巷中,温辰着一袭红衫,站在白雪般洁净的梨花树下,转身冲他盈盈一福。
“那日蒙公子相救,小女不胜感激,亦对家母的无礼深表歉意,还望公子见谅。”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饶是林元星满心愤郁,亦被这人比花更娇的画面迷了眼,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春寒陡峭,公子衣着单薄,想是冷极,这个手炉,你拿着可好?便当做,”温辰缓步走上前,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幽香扑入鼻,“我们的定情之物。”
圆鼓鼓的喜鹊绕梅铜炉,左耳上绾着一个雅致精巧的同心结,而她站在眼前,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再盛的怒火,都得被浇熄。
林元星愣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要回礼,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了半晌,只找出一个半旧的,勾了丝的天青色荷包。
刚进入天牢,狱吏就已搜刮走他身上全部值钱的东西,只剩下这么个破旧玩意儿,连狱吏都瞧不上,又如何能赠予她?
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委实不知好歹!
他红了脸,既羞涩,也羞愧,满脸不堪地想将铜炉还她,她却看懂他窘迫,主动从他手中取走荷包。
“公子生得这般好看,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此番是我占了便宜,还望公子海涵,莫要嫌我才是。”
……
苏醒的时候,林元星极其痛苦地伏在枕上,哭得不能自已。
怎么会嫌她?她出身高贵,国色天香,本该嫁入高门,却因着他的鲁莽,只能下嫁于寒门。
是他毁了她。
她是天上皎洁无暇的星辰,本该高悬于云端,闪耀一生,是他草率地摘下她,却又不曾珍惜,所以她不再停留,从他身边飞走了。
第17章 是你逼死她
费了点时间证明婢女所言非虚,林元星拦下欲送叶姝归家的车队。
“表哥,”叶姝尚不知大难临头,只道他终究舍不得自己,于是千娇百媚地偎入他怀中:“我不走,我要陪着你,白头共老。”
林元星冷笑,以一种要掐碎她骨头的力道,擎住她的下颚:“便是你现在想走,也迟了!”
“表哥,你轻点儿,好痛!”叶姝痛得眼泪直流,但仍不忘维持着我见犹怜的孱弱样。
“别装了,我已知全部真相,”这惺惺作态的姿态,恶心得林元星几乎要吐,他猛地收回手,离她远了些:“叶姝,你三番五次地谋害阿辰,罪无可赦,便在死之前,将阿辰这些时日里所受过的折磨,全部承受一遍!”
叶姝瞳孔大睁,像是不敢置信,却仍想装傻:“你在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做下的恶行,不仅伤害了温辰,还剜了他的心。林元星强抑怒火,寒声吩咐士兵道:“拉她去刑堂受一百鞭刑,可分次进行,总之莫让她轻易死掉!”
士兵立刻架住叶姝的胳膊要走。
见他果断如斯,压根就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叶姝在惶然不安下,终于懒得再伪装:“林元星,你个伪君子,你凭什么罚我?温辰是被你逼死的,是你不信她,是你把她送入后营,更是你亲手杀害她腹中孩子,我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若要论罪,真正该为她偿命的人是你,不是我!”
林元星猛地一僵。
这一字一句,像一柄尖锐的刀,直接插入他胸膛,毫不留情地撕开他藏得极深的怯懦与自卑,绞得他五脏六腑痛不堪言。
见他眼含哀切,一脸痛苦,叶姝深觉痛快,继续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为她报仇?你其实从来不信她爱你,但凡你能信她一分,她又怎会伤心欲绝到引火自焚?”
林元星抬手握拳,死死地抵住心口,如此方能维持住半点清明。“不必你多言,我知自己愧负于她,待来日重逢,自将请罪,任她打杀……。”
“重逢?”叶姝满是怨恨地盯住他,癫狂地大笑起来:“她早已过了奈何桥,你去哪儿跟她重逢?莫非你要殉情去找她?”
林元星懒得再与她废话,厉声呵斥士兵:“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把她拉去刑堂受罚!”
士兵不敢再耽搁,立刻强拽着叶姝离开,叶姝见始终逃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高声辱骂着林元星,再然后,她的声音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这鬼哭狼嚎的惨呼声,像针一样直接刺入林元星的脑海,想到温辰当时受刑,强咬着唇半声不吭的倔强模样,他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叶姝是该死,可她说得没错,是他的不信任,将阿辰推上绝路。
若阿辰有个万一,他也该抵命!
但她若是没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
“来人!”
他一声高喝,立刻有士兵涌来。
“调集全部人手继续搜寻温辰的下落,哪怕掘地三尺,也务必将她寻回来!”
第18章 林夫人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逝。
士兵们搜寻的地区,上至北域,下至南淮,可谓翻遍大半的国土,然而没得到半点跟温辰有关的信息。
她像蒸发了一般,再无痕迹。
林元星痛彻心扉,每每午夜梦回,都能看见温辰端坐在火海中傅粉施朱,嘴中轻吟着那首凄婉的小曲儿。
听她一遍遍地说,死生不复相见。
他疯了般冲入火海,想将她拉出来,但烈火燎身,将他的身体发肤焚烧成灰烬。
那么热,那么痛。
想到温辰差一点儿就彻底消散在这样的炙热中,林元星就肝胆俱碎,恨不得反手抡自己几耳光。
直到此时,他才清晰地意识到,阿辰即便还活着,也不愿再看见他了。
可相识两年,错过五年,足足七年时间,他只留了个薄情寡义的印象给她,怎么甘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穷其一生,他都不会放弃!
倒是叶姝,这些天被关在刑堂,已经彻底没个人样儿了。
林元星是真的恨毒了她,鞭刑断断续续,时打时治,但愣是没少一下,全部招呼在她身上。而刑堂里的士兵待她,可不像林元星待温辰那样掌控着力道,他们只控制着没让她丧命,实际内伤外伤交加,让她彻底成了个血人。
当她像个废人般躺在狭小的牢房里,士兵们又端着个托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