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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星眼睛都红了,急急将她拉住:“阿辰,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们母女!谁都不行!”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来人!把这些不知好歹的宫人全部拉出去,剁碎喂狗!”
“皇帝!你疯了吗?”林夫人一听就急了,立刻阻拦道:“他们可都是我用惯了的贴身宫人!”
林元星无动于衷,禁卫们涌上前,把满地痛哭求饶的宫人拉了出去。
“你!”林夫人保养得宜的手指指着林元星,气得直发抖,“林元星,你竟为她忤逆我,就不怕遭天谴吗?你马上杀掉她们母女,不然别再认我这个娘!”
“母后,”林元星静静看着她,似乎有些难过,但还是慢慢问道:“宁儿是我的血脉,也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忍心?”
第34章 难得温柔
“这个毒妇生的贱种,跟我有何关系?”林夫人神色扭曲,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只要你点头,多得是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弄死一个又有什么关系?你若不忍心,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林元星难堪地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黑眸里只剩下冷漠:“母后,你老了,糊涂了,皇宫不适合你休养。城郊有不少庵庙,倒是清净得很,你搬过去吧!”
说罢,也不等林夫人反应,他揽着温辰离开。
身后,是林夫人极尽恶毒的谩骂,以及各种诅咒,但他再也不想搭理。
说到底,他的母亲从未爱过他,所以也不会爱他所爱之人!若非要在妻女跟母亲之间二选一,他只能选择妻女。
至少,温辰对母亲无恨,母亲可以平安地在庵庙里度过余生。这是作为生下他的回报,他所会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直到回到温宁身边,看着她的胸膛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温辰才勉强平静下来。“宁儿怎么还在睡呢?”
站在旁边的穆伯回道:“小公主喝的药里添了安眠的成分,能减少些治疗的痛苦,这是好事。”
“阿辰刚才受了惊,你去熬碗安魂汤送来吧!”林元星淡淡地吩咐道。
“好好好,马上去。”瞥见他脸色,穆伯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碍事,立刻提脚离开。
林元星命人打来热水,亲自拧干毛巾,递过去,示意温辰擦把脸。毕竟刚才哭得惨兮兮,脸上还有些花。
温辰不理他,摸摸温宁的后背,见她没有出汗,便开始替她【创建和谐家园】。
“阿辰,刚才的事是我大意,你放心,宫里再不会有人敢轻视你。”宫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他一口气砍了十来个宫人,他们会明白要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她。“你也不用因为母后的事情而自责,庵庙是清苦些,但有我看着,她不会受罪。”
温辰手上动作微顿,慢慢地收拢手指。
她又不是圣人,没趁机落井下石已是仁慈,才不管林夫人今后要如何度日。她只想尽早离宫,好跟他撇清关系……可刚刚一时情急,告诉了他温宁是他的女儿,他还会放温宁离开吗?
说到底,他真的相信她的话吗?若是信了,为何不选择弃母留女?毕竟夏国尊崇无比的长公主,不该有一个身负前朝血脉的母亲!
心里有太多的问题,她想不通,也不敢问,只能敛起眉眼,尽量委婉地说道:“宁儿不知道你是他的父亲,若是暂时不能接受,请不要责怪她。”
想到自己的女儿认了其他人做父亲,林元星心里就颇不是滋味,但既然是他自己缺席她们的人生,他又怎能怨怪?
“要不然,先不告诉她?”至少等到温宁习惯他的存在,才会更容易被她接纳吧?
温辰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他竟然会退让,让她很是意外,便浅浅地笑了笑:“谢谢。”
难得见她给自己好脸,林元星恨不能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又怕再次激怒她,于是很小意地斟酌一番,道:“为何替她取名‘宁’字?可有寓意?”
“刚生下来时,宁儿就大病一场,总爱扯着嗓子哭,哭得筋疲力竭。郎中说她福薄,命中多灾,极易夭折,我便盼她能省着点力气来对抗病魔,遂取了个宁字。”温辰说着,实在忍不住,问道:“你想认回她?”
第35章 心乱如麻
林元星就等着她问呢,急忙诉衷肠:“你是我女人,她是我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理应团圆!”
温辰顿时恢复冷漠脸,不再与他多言。
缓和的气氛一去不返,林元星有些懊恼,但不管他再怎么委曲求全,她也不搭理,他只能转而讨好温宁。
大概是初见时留下的印象太深,他又喝退了“恶人”,温宁倒是很喜欢他,而皇宫里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有,父女俩竟相处得十分融洽。
温辰在旁边瞧着,倍觉心酸,忍不住在私下里悄悄问温宁,她更喜欢孔叔叔,还是林元星?
温宁歪着脑袋思考会儿,掷地有声地道:“喜欢林叔叔。”
心里好似打翻了一坛醋罐子,温辰只觉牙齿尖都泛起酸意:“为什么?”
“林叔叔每天都给我穿漂亮衣服,给我吃好吃的糕点,还让哥哥姐姐陪我玩捉迷藏,”提起这些事情,温宁就笑弯了眼:“我就是喜欢林叔叔!”
温辰一愣。日夜相伴,从未分离,她知道温宁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即便林元星什么都不做,她也还是喜欢林元星。
到底是割不断的血脉关系,看来父女相认,只是迟早的事情,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放不下仇恨,毕生都无法忘记除她之外,温家上上下下,包括家丁、仆从共计五十四个人,全部都死在林元星的手里!
可要她报仇,她也做不到……她真的很没用呢!
正自怨自艾,忽地听到“嘭”的一声异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户上。温辰立刻抬起脑袋。
没多会儿,又是“嘭”的一声。
吩咐温宁藏在被褥里不要出声,温辰起身,对窗喝问道:“什么人?”
“长福郡主,奴婢无意害您,请开窗一见。”
外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温辰顿时僵住,上前打开窗户。
倒非是她没有戒心,而是“长福”这个封号并没有公诸天下,在王族里都没几个人知晓,此时突然有人道破,着实叫她意外。
暗沉沉的夜色中,只见一个身穿宫装的丽人盈盈而立,她身段修长,面容姣好,但温辰并不认识。
“你是谁?”
宫人侧身行礼,然后递了个纸条过来:“请郡主于明日未时移步此处,届时便能知晓一切。”
温辰迟疑着收下纸条,展开一看,里边写着一个宫殿的名字。
紫仙宫。
记得好像是某个很偏僻的宫殿?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这字迹,瞧着很是熟悉,似乎是孔曜的笔迹?
是孔曜约她见面?是了,林元星这几天一直在追查刺客的下落,但是并不顺利,难道孔曜躲入了宫中?
他是觉得灯下黑,在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呢,还是依旧不死心,想要刺杀林元星?
这是不要命了吗?温辰又气又怒,一时心乱如麻。
“阿娘。”被褥里传来温宁怯怯的声音。
温辰如梦初醒,立刻抬手关上窗户,强压下纷乱的思绪,满脸严肃地告诫温宁绝不许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林元星,等她懵懵懂懂的答应,才柔声哄她入睡。ybdj
只是,这一夜到底难眠。
第36章 有鸳无鸯
次日,林元星照旧在下朝之后前来跟温宁玩耍。
天气晴好,他手里拿着个大大的风筝。那是一对紧紧挨着的鸳鸯,五彩斑斓的色彩,亮晶晶的眼睛,活灵活现,像是要自己御风而飞。
温辰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笔触。
他幼时就极擅墨绘,哪怕生于武将之家,文采亦是斐然,若他没有乱七八糟的野心,也没有跟她定下婚约的话,他定能在科举里大放异彩。
察觉到她的视线,林元星软着眼神,满脸高兴地冲她招手:“阿辰,一起来放风筝吗?”他特意画的鸳鸯戏水图呢!
这样的他,瞧着好似少年时,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含着脉脉柔情,似水般包容。温辰心里一痛,蓦地挪开视线。
林元星有些失落,但也习惯她总是一副冷脸的模样,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半点架子都没有的跟温宁嬉闹起来。
温辰站在回廊下瞧了会儿,借口疲乏,回了偏殿歇息。
眼看着日过中天,她咬咬牙,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舍掉大家闺秀的包袱,起身从窗户一翻而出。
宫人们都去了前面伺候父女俩,温辰极为顺利地溜出偏殿,然后循着已有些模糊的记忆,往紫仙宫的方向而行。
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差池,连巡逻的禁卫都没有遇上,无比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温辰抬眸打量,发现此处临近外宫,只隔着一道宫墙,可谓是真正的冷宫了。许是久无人居住,面前的宫门生了锈,推开的时候发出巨大响声,吓得她一个哆嗦。
而宫门内满庭荒芜,遍布蛛网,并没有人影。
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温辰抬脚踏入其中,以不高不低的语调轻唤道:“有人在吗?”
“郡主,久候多时。”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辰连退三步,转身才发现是昨天晚上送纸条的宫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辰警惕地看着她,藏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住一柄匕首。这是林元星送给温宁的玩具,她嫌它太锋利,收了起来,此时便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奴婢贱名,不足挂齿。”宫人笑着摇摇头,看着温和无害,却忽地出手如电,袭向温辰。
温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挥出匕首,但宫人会武功,轻松化解她的攻击,然后劈手砍在她的后颈。
在晕过去前,温辰看到飘在天空里的那一对鸳鸯似是受不住风的摧残,竟从中裂成两半,然后有一只从空中坠落下来。
竟意外的应景呢?她自嘲地想道。
飞得好好的鸳鸯忽然断裂,就像是某种预警,俯身捡起跌于尘埃里的雌鸯,林元星只觉心口狂跳,蓦然有些不安,便吩咐宫人去看看温辰。
“宁儿不哭啊,”林元星抱起瘪了嘴,马上就要掉金豆豆的温宁,很好脾气地哄道:“叔叔还有很多很多的风筝呢,我让他们去拿过来。”
“真的吗?”温宁眼睛一亮,马上顾不得哭了:“我要自己挑选图案。”
“没问题。”林元星立刻答应,转眼看见宫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他的眼睛慢慢眯起。
“陛下,”宫人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上:“娘娘不见了!”
第37章 不共戴天
温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脑袋痛得厉害,像是要爆炸般,她忍不住轻吟一声。
“终于醒了?”打晕她的宫人坐在旁边,很是恭敬地递来一杯温茶:“润润嗓吧!”
温辰没理她,环眸四顾,发现这里是一处陌生的民居,很简陋,除必要物品外,再无多余。她心内骇然,转瞬间明白事情经过,脸色彻底转冷:“你早有预谋,要带我出宫?”
所以她从偏殿前往紫仙宫,才会一路无阻!
“是。”宫人坦然承认。
“为什么?”
“我来解释吧,”门帘被挑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走入,“云锦,你先出去!”
宫人云锦低低应了一声,放下茶盏起身,在经过来人身旁时,眼波微微一转,但被她瞧着的人完全没有发觉。
温辰看见了,但她无暇顾及,只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既震惊又伤心地质问道:“孔曜,为什么?”
骤然得知他身上藏着秘密,她就再也不愿唤她孔大哥了。孔曜眼神微敛,遮住里边暗藏的情愫以及哀痛:“阿辰,对不起,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你一直在利用我?”温辰鼻子一酸,眼睛迅速泛红,但她竭力隐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不管是挖地道救我,还是带我隐居,甚至与我随行汴京,你都怀有别样目的?”
孔曜没有反驳。
“为什么?”温辰加重语气,问了第三遍。
“因为我们要报仇,”孔曜不敢看她眼睛,只能暗暗攥着手心,任指甲深入肉中,再借由痛楚维持清醒:“因为你是先王族最后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