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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他父亲把她推下去的吗？
她的内心被震撼地，可依旧不松口，“可是怎么就能证明是我父亲推她下去的？证据？证据呢！你们……”
怎么能什么都不调查就妄下结论，她爸爸怎么会去害别人。
“他亲口承认了。”
这句话让顾颜彻底无话可说，石化了般愣在原地。
她的父亲，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他把他送入牢狱，有什么不对吗。
此刻的她满脑子充斥着不可思议，双手抱头蹲坐在了地上，所以说，她都做了什么。
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而她又想要了他的命……
顾慕深……
一想到他，顾颜猛地起身抓住乔景澄的手，颤巍巍的双唇断断续续，“那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从他口中亲耳证实他的情况，而非旁敲侧击。
乔景澄睥睨着眼前的女孩，眼底的不懈在背光的映衬下愈发清晰。
“托你的福，还没死。”
没死…
没死就好。
“如果可以。”乔景澄甩开她的手，走到一旁背对着她，声线平淡，“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顾慕深是何等的人，却是顾颜让他一次次地改变，甚至是纵容她伤害自己，这样的顾慕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顾颜沉浸在乔景澄那句“还没死”中，一时没有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等她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陆炎。
她怔怔的看着陆炎走到乔景澄身旁，细声耳语，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只见陆炎说完，乔景澄明显一愣，目光转向顾颜的方向。
他以为刚才她在考虑他的提议，也就顺着说下去，“你考虑得如何？”
顾颜有点想笑，事实上她真的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还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吗？”
原本的她，怕被他丢掉。
不久前的她，想把他杀掉。
而现在知道一切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让她能继续待在这里。
也是，毕竟她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她缓缓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一扫之前的阴霾，顾颜的嘴角微微扬起，“你们告诉顾慕深，他害我家破人亡，这辈子我都不会忘。即使他活下来，我也是希望他为我父亲，偿命。”
陆炎听后，眉头一皱，作势上前，却被身旁的男人挡在前方。
“从今天开始，顾家，再无顾颜。”
她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云雾般这样飘散在了空中。
陆炎听后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猛然上前，“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慕深养了你十三年。”
十三年，养了头狼。
乔景澄睨着眼前的情景，不同于陆炎的激动，相反他却平静无比，“你决定下来了吗？”
……
ICU.
陆炎回来时，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悠悠转醒。
医学史上没有人在重创手术后短时内清醒的，而顾慕深却做到了，手术结束被送入ICU后一小时，他便清醒了。
意识清醒，却不能说话，也很虚弱。
可就是这样羸弱的他，仍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氧气罩里虚弱地用口型说着的也只是两个字。
——颜颜。
陆炎知道，他是要让顾颜来，所以他看到后立马赶去了顾宅，便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他看向来人的方向，苍白的脸色却遮不住深邃的眼神。
她终究是没来。
顾慕深作势起身，陆炎果断上前按住他，语气生硬：“你不要命了吗？你难道要把自己作死才会罢休吗？她不会来的。”
男人似听不见他说的话，硬是撑起身子，病服亦被染红。
伤口裂开了。
顾慕深又被送入了紧急救治。
这次陆炎没再给他主刀，他愣愣地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常亮的“手术中”，垂下的手紧紧攥起。
“慕深，别怪我。”
第33章 物是人非
伤口裂开后，顾慕深被强制在ICU全天候看护，等他再醒来，却不顾医生阻拦回到顾宅时，那里早已没了常日的生气。
顾慕深拖着病体，一步一阶走上楼梯，在她的房门前驻步。
门开，入目的是整洁的房间，和毫无生气的环境。
他缓缓走进去，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那上面放着的，是那颗发夹。
依旧是通体六芒钻，可是人已不再，物是人非，留不住的人，终究是要离开。
顾慕深拿起发夹，把它放在手心握紧。
身后的陈泽连忙上前，“顾总，需不需要我们……”去找顾小姐回来。
未等他把话说完，顾慕深抬手示意，走出了卧室。
站在门口，他顿了顿，终究是把那颗发夹扔到了一旁。
他，放手了。
漫漫长路，终有停下的时刻，而滚滚江河，却不会有消逝的时间。
纵使人在，却早已人心不一，空有躯壳，似那握不住的沙，扬掉，是他最终的选择。
……
四年后。
希腊某中餐厅内，一个卷发的女生正坐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画笔，染着窗外吹进的微风，执笔画着外面祥和的景象。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走进。
“我定了明天上午的机票。”
女人回身，那张脸和多年前没多大改变，只是头发变成了卷发。
此人正是顾颜，准确地说，她现在叫伊一。
“谢谢你了，祺然。”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他怀里的女孩，佯装气喃，“Eva，怎么能让叔叔抱着？”
女孩看到伊一生气的样子害怕地搂住卫祺然的脖子，把脸往他身后钻，一副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抱抱的样子。
伊一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惯坏了。
卫祺然却不以为意，“Eva很乖的。”所以抱着也是可以的。
“真的是麻烦你了，祺然。”
“这段时间你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可就真的不会再帮你了。”
顾颜语塞，看着卫祺然哄着女孩，无奈微笑以对。
当飞机从当头的烈日飞到另一个时区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多年未踏上国土，一下飞机那熟悉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
安城，这座她长大也是成人的城市，她还是又回来了。
伊一牵着Eva，女孩的脸好奇地张望着周围，她扯了扯伊一的手，稚气地问她：“妈妈，这就是你的家吗？”
家。
是啊，伊一一直给Eva灌输的便是“安城是家”的思想。
卫祺然早已准备好了车子，等他取完行李，卫祺然便载着二人去到了新公寓。
与此同时，顾氏高层办公室中正开着紧急会议。
上午顾氏的一次活动中因为拥挤发生了人命，对方要求高额赔偿否则就不同意调解要闹上法庭，这才召开了这次会议。
只是还没讨论多久，陈泽便急匆匆地走进来，在顾慕深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看到他的脸色一变。
未等陈泽说完，顾慕深便抬步匆匆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只留这一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
顾慕深没让陈泽跟着，只身去了地下停车场，驱车离开。
风从车窗渗入，狠狠地打在顾慕深的脸上，可他却和不自知一般，脚下再度用力，加快了车速。
顾颜，你逃便逃了，再回来，我便不会再放过你。
第34章 我饿了
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公寓是卫祺然出国前购置的，陈泽的人一路跟到此后便立马通知给了顾慕深。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出现在公寓门前。
伊一笑着和卫祺然道谢，卫祺然看着她突然来了句：“感谢的方式除了口头上的感谢，我是不是也可以讨一个行动上的感谢？”
说罢，张开双手，微笑以对。
伊一也不含糊，在国外抱别也是一种礼仪，她早已习惯了，上前轻轻拥住面前的男人，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暖意，“过几天等我稳定了，请你在公寓吃饭。”
在国外中餐很少，所以环境逼迫着她，想吃只能自己做，再加上Eva可能是基因作祟，也吃不惯西餐，所以这几年在国外，她愣是将自己的厨艺磨炼地不说炉火纯青也算是小有味道了。
“好。”卫祺然不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