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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放心。”封卿拿起茶杯啜饮一口,压下心里升起来的怒火,从袖口掏出银两扔在桌上,“王妃让人送来银两一事,已经证明了。”
若是真的跟踪他,便不会迫不及待的划清界限,不会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更不会……见到他脸上的笑意便停住。
他对王小将军的那句“笑起来倒是好看”,始终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从何时起,她看着他,竟再也没有笑意了?以至于……他连她的笑都许久没看见了。
尤其……方才进门时,上一刻她与芍药还那般笑意盈盈,见到他的瞬间笑意顿收,唯有应对对手的谨小慎微。
叶非晚望着被扔在自己跟前的银子,不解的望着他;“王爷前来,是来给我这些银子的?”
封卿一滞。
“那还是不必了吧。”叶非晚缓缓将银子推向他,“你我二人之间,还是分清楚些比较好。”
分清楚些。
四个字,格外刺耳。
封卿眯了眯眼睛,他真是见了鬼才会让买了路人的栗子给她,见鬼了才会回府听她冷眼相向,更是见鬼了……此刻心中这般不悦!
“也是,叶家首富,哪里差这点儿钱。”他紧盯着她,刻意开口。
叶非晚的眼神果真动了动。
曾经,在二人的这场姻亲中,她不喜欢提到首富这二字。
她知道封卿是因着父亲才会娶她,可是她总想着,是不是只要不提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只要忽视,他娶她,总有几分是因为感情呢?
可如今,却不再不喜了。
“王爷说的是,”叶非晚微微颔首,浅笑一声,“叶家的确不差这些银钱。”
一番话,再次说的封卿脸色精彩纷呈,他死死盯着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王爷特地来此处找我,便是为了这些小事?”见他久不言语,人又不离开,叶非晚终没忍住,再次询问着。
封卿抬眸,迎上女子清浅的眼神,心中一顿,登时清醒过来。
他在作甚?
兴师问罪?拈酸吃醋?怎么可能!
若是这般,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本有些异样的神色瞬间冷凝下来,便是眉眼都添了几分冷清,方才还有丝情绪的眸,此刻瞬间滴水不漏。
叶非晚打量着他,这便是封卿,他总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可以心中大怒,勉强却与人谈笑风生,也会受了重伤,却始终面色平静。
她永远猜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啪——”封卿将一个书信扔在她跟前。
“这是何物?”叶非晚微微蹙眉,看了封卿一眼,后者全然没有解释的迹象。
收回目光,她将书信拿在手中徐徐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句罢了。
宫里出来的书信,那后宫,她只认识一人。
曲烟。
简而言之便是,后宫冷冷清清,尤其女子稀少,加之皇帝儿女多在外,难免凄清,封卿刚娶新妇,便是皇家人,曲妃邀她入宫小聚片刻,也可说些体己话。
书信情真意切,不知情者,都当曲妃有多疼爱叶非晚这个小辈呢。
叶非晚轻哼一声,抬头望向封卿:“书信何时来的?”
“你回来前不久。”封卿没说的是,也正是因着这封书信,他才有理由出现在这內寝处,“书信中写了什么?”他问。
“王爷没看?”叶非晚反问。
封卿蹙眉。
叶非晚倒是想起来,封卿其人,虽说争权夺势,却是极有原则,若非事关大事,这般儿女私情的他人信笺,他鲜少过问。
“你应该会喜欢。”叶非晚笑了笑。
封卿眉心却蹙的更紧了,他不喜欢她此刻那种夹杂着几丝幽深和讽意的笑:“和曲烟有关?”
叶非晚笑的更是开心了:“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王爷便猜出来了。”
果然,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喜欢”的,唯有曲烟了吧。
封卿脸色一沉:“书信是宫里来了,若是皇上,他会亲下密诏或圣旨,这书信便只有后宫之人方可用了。而后宫……”叶非晚只认识一人。
后面的话,却消失在唇边。
封卿望着叶非晚,她正望着他,却又像隔着他望向旁人。
好久,她蓦然呢喃:“这些话,你曾说过呢……”
前世,曲烟初次唤她入宫,她还不知她是封卿的心上人,便将书信一事说给封卿听,封卿没听她说完,便猜出了是曲烟,叶非晚问他缘由,他便说了这番话。
那时只当他聪明,心思敏捷,如今才想到,也与“那是曲烟”有关吧。
身前,封卿蹙眉。
他记得很清楚,这些话,他从未说过。
第57章 贵妃毁容
一想到前世,叶非晚的兴致也低迷下来,将书信轻飘飘扔在桌上:“曲贵妃说她一人在深宫后院中格外孤单,要我入宫陪陪她呢。”
封卿眉心微微蹙了蹙。
叶非晚却注意到了,微勾唇角:“怎么?你这段时间没去瞧她?”
“叶非晚!”封卿的眉眼,罕见的添了恼怒。
“这般大反应作甚,”叶非晚收回目光,静静望着那纸书信,“一个在洞房花烛夜可以将你轻易叫出去的女人,一个……你可以陪她下一整夜棋的女人,封卿,你以为你能瞒的下谁呢?”
今日的栗子,她竟还觉得会否他对自己并非那般绝情,可这纸书信却轻易将她的心思打落回去。
封卿便是封卿,如前世一般,心中只有曲烟的封卿。
封卿的神色早已平静,他没有理会那封信,只微微起身,一袭白袍添了几分倜傥,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既是宣你入宫,你去便是了。”
话落,已然朝门外走去。
叶非晚静静听着关门声响起,良久嗤笑一声。
她不知曲烟为何要见她,不过自听了曲烟名字后,封卿便神色不自在,她倒是真真切切瞧在眼里的,面前的栗子都变得刺目,仍旧很香,她却半点没有食欲了。
“小姐……”芍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非晚将栗子塞到芍药手中:“你和院里那几个人,将这些东西分了吃吧。”
晚食都没用,直接便睡下了。
翌日,晨,天色有些阴沉。
一大早,皇宫的一顶小轿撵便摇摇晃晃到后院来接人了。
叶非晚上了轿撵,那些人又摇摇晃晃抬着她进了宫。
宫墙很高,一进去便让人觉得压抑,叶非晚凝眉,干脆闭眸假寐,知道小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妃,下轿吧。”
叶非晚跟在那小太监身后,又是在长廊里左拐右拐了一阵,才来到宫殿处。
望着那仍旧坐在凤座上慵慵懒懒的貌美女子,叶非晚沉吟片刻,微微下跪:“参见贵妃娘娘……”
这一次倒与上次曲烟好一会儿没理会她不同,她还没跪下去,曲烟便已经上前将她搀了起来:“这往后便都是自家人,作甚行这般大的礼。”
叶非晚被曲烟扶着的手一僵,莫名听着她那句“自家人”很不舒服。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还是微微福了福身子:“贵妃娘娘说的是。”
“瞧你拘谨的,上次来皇宫奉茶时可落落大方的紧呢,”曲烟轻笑一声。
叶非晚没有应:“不知娘娘唤我前来……”
“也无事,只是这深宫里常年说话的也没有几个,皇上又忙,我和其他皇子的王妃又说不上几句话,算来算去,也只和叶姑娘你熟识了。”
叶姑娘……
叶非晚敏锐察觉到她的称呼,如今封卿虽说还未曾崭露锋芒,但宫里人见到她也唤一声“王妃”,曲烟唤她“姑娘”,大抵……是根本未曾认同她的身份吧。
“娘娘能挂念着我,也是我的荣幸。”她低头,声音很是平静。
“主要你我二人年龄也相仿,”曲烟挥挥手,“前几日番邦进贡了些物件,皇上宠信,让我也挑拣了些,我便挑了些女子爱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正说着,一旁立即有一派宫女端着一个个锦盒走了进来,那锦盒被红绸子覆盖着,远远便闻见了一股馨香。
叶非晚凝眉。
“叶姑娘小脸细致,只是有些素净,若是施些脂粉,怕是更美了,”曲烟笑了笑,“女子有哪个不爱美呢,今儿个咱们也别见外,叶姑娘家中富裕,见多识广,也给我瞧瞧这胭脂水粉可好用……”
说着,她将那一个个红绸子掀开,精致的青花瓷瓶盖打开,胭脂、唇脂、眉黛倒是一应俱全。
“放下东西便下去吧。”曲烟道。
那些宫女轻应一声,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偌大的宫殿只有二人。
“来……”曲烟拉着叶非晚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紫檀木椅上,以末指沾了些唇脂,便要涂在她唇上。
“娘娘……”叶非晚很不自在。
“放心,不会将你化成大花猫,”曲烟笑开,末指细细在她唇上描摹着。
叶非晚心底微凝,身子都跟着紧绷起来。
“听闻,你和封卿早已回门了?”偏偏曲烟像未察觉到般,随意额。
“是。”叶非晚应的僵硬。
“真好,”曲烟呢喃,“带着相公去见自家人,就真的好似成了一家人般……”她的语气有些低了,换了手,拿起眉黛,在她眉上细细的化着,“皇上……注定不能同我一起回门呢……”
叶非晚只觉得自己眉心痒痒的:“皇上尊贵,娘娘也是千金之躯……”
“呵……”曲烟轻笑一声,没有认同亦没有回绝。
她拿过一旁的细刷,沾了些胭脂,静静在叶非晚的脸颊上打着转:“听闻……昨儿个封卿还给叶姑娘买了栗子?”
叶非晚起初轻怔,继而心底一寒,昨日的事,曲烟怎会知晓?
抬眸,正对上曲烟仍旧含笑的眸,心中一紧,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