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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瑾夜皱眉,再倒了一杯热茶,塞到尾勺浅语手里:“今日穿这么少?”
“嗯,晴夏让我这么穿的,她说穿少一点,你才会心疼!”尾勺浅语直接将晴夏的话说了出来,风瑾夜想冷笑,可刚刚他才给她到了热茶..
风瑾夜尴尬的点点头,起身将披风取了过来,简单粗暴披在尾勺浅语身上:“宫宴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本王配合你?”
“我一个人怕是很难做到,你带我去见洛宴清。”尾勺浅语想找洛宴清帮忙,顺道可以入手查他爹身故当日的事情。
风瑾夜一语道破:“你想从洛宴清下手,查探你爹的死因?”
洛宴清是定远候府的嫡次女,是皇甫熙的未婚妻。风瑾夜与皇甫家的关系,要想办法让尾勺浅语见洛宴清一面不是难事。
洛宴清长尾勺浅语一岁,已经十九岁,但却还未成婚,越都有传言洛宴清天生凤命,洛家很有可能,在等一个机会跟皇甫家解除婚约,送洛宴清进宫,可一等却把洛宴清等成了老姑娘。
尾勺浅语也知道瞒不住风瑾夜,便点了点头,又道:“冬月楼有消息,洛宴清每年的腊八节这一日,都会在城东的清风寺祈福,而后会给周围的穷苦百姓派腊八粥。”
尾勺浅语不得不感叹,洛家真的是奔着皇后的位置去的,定远侯难道不知道皇帝病重吗?偏要牺牲一女子的一生。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找上阿熙,给你和洛宴清牵个线?”风瑾夜自然听明白了尾勺浅语的意思。
“嗯。”尾勺浅语点头,双眼充满期待等着风瑾夜答应。
风瑾夜无奈点了点头,尾勺浅语笑了笑:“谢谢你,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腊八节我给你煮腊八粥?”
风瑾夜愣愣点了点头,她要给他煮粥,他很欢喜!
两日后便是腊月初八,风瑾夜吃到了腊八粥,一言难尽,米是熟了但不软,豆子有的煮烂了,有的咬不动。
很想问一问,尾勺浅语是怎么做到的?
可当尾勺浅语手托双腮,一双凤眸看着风瑾夜,问“好不好吃”的时候,风瑾夜说不出任何嫌弃的话,只应了一句“还行”。
尾勺浅语笑嘻嘻,说道:“我就煮了那么一点能吃的,我吃晴夏煮的!”
风瑾夜顿时语塞,看了看还剩半碗的腊八粥,却还是想吃。
两人用完早膳便出门,风瑾夜打探到,皇甫熙原本每年这一日就会来见一见洛宴清,风瑾夜只需带尾勺浅语碰上皇甫熙。
清风寺人声鼎沸,许多百姓都来祈福吃粥。
尾勺浅语远远望去,便见一妙龄女子,略施粉黛,身着月牙凤尾罗裙,一支粉色桃花簪插在发髻上,一头青丝垂落在后背。倒是真的尽心尽力在施粥。
尾勺浅语看着施粥的洛宴清,问风瑾夜:“她那的腊八粥似乎比较好吃,你想不想吃一碗?”
风瑾夜不想搭理尾勺浅语,而其实今日吃了腊八粥,他心情很不错。
皇甫熙带着风瑾夜和尾勺浅语,与洛宴清见了面,洛宴清端视了尾勺浅语好一会,尾勺浅语也不怕她打量,落落大方由着她看,而后便与洛宴清一齐施粥,施完粥方才表明来意。
一切顺利,尾勺浅语也放下心来。
回战王府的马车上,尾勺浅语忽而问道:“你说,皇甫熙还能娶到洛宴清么?”
“别人的事,与本王何干?”风瑾夜对尾勺浅语忽然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你会不会聊天!”尾勺浅语故作生气道。
风瑾夜一顿,道:“娶不到!”
“嗯嗯,我也觉得悬!皇甫熙还去见她,也挺深情的!”尾勺浅语喟叹:故人心易变。也不知道洛宴清如何想。
风瑾夜却道:“据闻,你同洛宴清,还有从前的陆荟言是越都三大高门嫡女,都说你们才貌双绝?”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尾勺浅语竟然不知道。
“本王查你查到的,据说一年前诗会,洛宴清被奉为越都第一才女,她却说才貌都不及你!”风瑾夜一面说着,一面细细端详着尾勺浅语,她带着面纱,洛宴清也不及她半分!
貌,确实比不上,才,就不知道如何了?
“啊!她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就恭维恭维我。反正死人不会与她争第一才女!”尾勺浅语倒是什么话都说,百无禁忌。
“休要胡诌!”风瑾夜怒道。
尾勺浅语被风瑾夜一吼,又作委屈巴巴模样,看着风瑾夜,她发现这样特别管用!
风瑾夜将视线挪开,转而道:“你十三岁那年,诗会上不是一举成名?”
“呵呵,我那吟的都是别人的诗。”尾勺浅语漫不经心道:“你看我哪像个才女!”
尾勺浅语觉得,她从前是太蠢了,不懂父亲为何一直让她带着帷幕,不懂为何父亲行事总是低调。
尾勺浅语穿过来就在诗会上,当时被嘲笑,用纳兰性德的一首诗反击,确实名动一时。
洛宴清这个人,尾勺浅语看不透,但尾勺浅语看得出来,她并不爱皇甫熙,若是如此,皇甫熙不娶她,说不准也是好事。
“你方才可有打探皇甫晨的消息?”尾勺浅语想到皇甫熙就想起皇甫晨。
风瑾夜一顿,她果然最在意还是皇甫晨,点了点头:“嗯,阿熙也没有消息。”
“皇甫晨这【创建和谐家园】,到底去了哪里?能一年都回不来!”尾勺浅语牙狠狠道。
风瑾夜不语。
尾勺浅语忽而有些疑惑,道:“为何勤伯候府的世子是皇甫熙而不是皇甫晨?”
风瑾夜猜测,皇甫晨要扮演他,若是有了世子的身份恐怕分身不易吧。
风瑾夜对皇甫晨,默然又多了一丝愧疚。
“我倒觉得挺好,皇甫晨只比皇甫熙早出生那么一会会,若是因为如此就什么都是皇甫晨的,那对皇甫熙才不公平呢!”尾勺浅语随意说着,
皇甫家两兄弟是双胞胎!
风瑾夜不想与尾勺浅语多说皇甫晨,但还是应了一句:“皇甫熙与皇甫晨一文一武,确实皇甫熙更适合世子之位,皇甫晨适合在战场上!”
风瑾夜会有此定论,自然是因为这些年,皇甫晨用他的名义立下的汗马功劳。
尾勺浅语不认同:“我不认为,我觉得皇甫晨适合成婚生子,在家好好地陪娘子,孩儿!”
风轻萱二十二岁了,在古代着实是一个老姑娘了!
第十二章 一场大戏
尾勺浅语在篱越国过的第六个年,篱越国的新春很是热闹,正应了那一首儿时学过的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尾勺浅语怀念,从前与父亲一起挑春联,剪窗花,挂灯笼,放爆竹的日子。
宫宴是午宴,尾勺浅语一早便被晴夏抓起来梳妆,往年未成婚,尾勺浅语很是随意,但如今她是战王妃,大场合确实需要不失身份,端庄典雅。
因此,尾勺浅语只能由着冬暖一边喂她吃早膳,晴夏一边帮她给她梳妆打扮。
战王府外,风瑾夜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站,等了好一会,才见尾勺浅语一头乌发梳成朝云近香髻,披着梨花刺绣软毛织锦披风,手里还抱着另一件黑色的披风,款款走来,。
“这件给你。”尾勺浅语莞尔一笑,将手里同款梨花刺绣墨黑色披风递给风瑾夜,道:“可以挡雪。”
风瑾夜微微愣了愣,接过披风,伸手搭尾勺浅语上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狭窄的空间里,风瑾夜有些拘谨问道:“你今日如何计划?”
“就看洛宴清了,我看她是个聪明的,没有同她说如何,自由发挥。”尾勺浅语望着被风瑾夜放在一边的披风,心里有些不快。
风瑾夜注意到尾勺浅语的视线,不忍心看她失落,竟回了一句:“车内无雪。”
尾勺浅语一愣,方才想起来刚刚是她说的可以挡雪,不过风瑾夜的话也表明下车就会披披风。
风瑾夜带着尾勺浅语,在宫外碰上了西伯侯府世子允铭。
允铭与风瑾夜同岁,是位温润如玉的公子。
风瑾夜喜欢着玄色,允铭喜欢着白色,尾勺浅语从前曾与风瑾夜说,那一日在茗客居,若是她遇到的是允铭会爱上他,允铭方才真的有出尘之感。
允铭才是那句经典之作所描绘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允铭直直望着尾勺浅语,内心思绪翻滚,不敢相信他的双眼。
尾勺浅语倒是恬然,只是浅浅一笑,看允铭手中握着暖炉,尾勺浅语同晴夏要了一个暖袋,递给允铭,道:“这个给你,可以暖一天。”
允铭看着尾勺浅语递过来的小袋子,手有些颤抖,的确是她!
允铭第一次见尾勺浅语也是在冬日,同样一句“可以暖一天”,当时允铭并不太好意思接尾勺浅语的暖袋,尾勺浅语却依偎在风瑾夜怀里笑道“我有他!”
可以暖一天,可允铭暖的远远不止一天!
允铭猜到尾勺浅语并没有死,但却远远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嫁给了风瑾夜。
允铭凝神看着眼前两人,一个墨黑,一个月白,都是梨花刺绣,堪称一对璧人。
风瑾夜猜到允铭与尾勺浅语相识,不曾想允铭一眼便将尾勺浅语认了出来:“入宫?”
“嗯,我走女眷那边,等会午宴见!”尾勺浅语浅笑道别,转身而去,今日是是特殊场合,尾勺浅语一举一步都透着典雅,端庄。
允铭看着尾勺浅语远远而去,知道消失在眼前,才回过神来,淡笑一声,道了一句:“她还是嫁进了战王府。”
风瑾夜同样收回视线,剑眉微皱了皱,问道:“本王以为你会回云阳山过年?”
“不知为何,我父候定要我来宫宴!”允铭握着小暖袋,不一会便暖了起来,允铭唇角禁不住扬起一抹弧度。
风瑾夜猜想今日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不知会否就与允铭相关?
长乐宫,是柳贵妃的宫殿,也是接见命妇的地方,圣上没有立后,后宫地位最高的是太后,但皇帝病重,太后把持朝政,太后没有出现在后宫,而是会代替皇帝去长明宫。
今日长明宫与长乐宫都布置得红红火火,欢乐喜庆,大红灯笼一对对高高挂起,转角宫檐或是彩旗飘飘,或是挂满红色剪纸,似乎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
就是宫里的人都冷漠了不是一星半点。
尾勺浅语步入长乐宫,没有宫人带她入座,尾勺浅语自顾自走到主位左下首位入座,对面正是她的舅母陆夫人。
陆夫人略显得尴尬,就看见定远侯夫人带着洛宴清走了进来,几人看见了尾勺浅语脸色微变,洛宴清身旁的侍女急步走了过来,厉声道:“你是何人?”
尾勺浅语并未说话,不知道这是不是洛宴清的计划?
侍女见尾勺浅语穿着素淡,又未答话,端起席面上的茶水直接就往尾勺浅语脸上泼。
尾勺浅语心里:这也太直截了当了,而且,长乐宫内还未来几个人。
尾勺浅语腊八那一日与洛宴清商量的,是让洛宴清使一点小伎俩将她脸上的面纱掀开,并未想到竟会是如此,但尾勺浅语还是忍了,心道:是她将脸凑过去让人打的。
可尾勺浅语刚受了一杯茶水,侍女还不依不饶,指手画脚说着:“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坐在上首,这是我家夫人与小姐的位置!”
陆夫人肃然起身走了过来,尾勺浅语是他们陆家的人,她还是要护着几分的:“她是...”
陆夫人话未说完,侍女狠狠一巴掌落在了尾勺浅语脸上...
一室静默,陆夫人睁大了眼睛,丝豪不相信尾勺浅语会被这样欺负。
陆夫人也火了,这一巴掌打的尾勺浅语,打的也是陆国公府,打的更是战王府。
“长乐宫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婢子说话?”陆夫人怒喝道,即便尾勺浅语不是战王妃,她们陆家也容不得,被人这样打脸:“我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你一个奴才打得的?”
随着陆夫人话语落下,“啪”一声,一个巴掌印印在侍女脸上!
尾勺浅语有些吃惊,陆夫人竟这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