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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勺浅语疑惑:难道是太后指使洛宴清?就连宫宴那日退亲和定亲,洛宴清也是受太后指使?
尾勺浅语顿时想起,年初一那日的流言来:“晴夏,你去把冬暖找来,战王妃的流言,不知冬月楼可有查到什么?”
“小姐,冬暖估计这会是回冬月楼了。”晴夏昨日听冬暖说过应付完洛宴清得回一趟冬月楼。
“嗯,那等她回来再说吧。”尾勺浅语点了点头,冬暖该是回冬月楼询问流言的事。
今日尾勺浅语生辰,晴夏给尾勺浅语做了寿面:“小姐,晴夏做了寿面,你先吃面。”
尾勺浅语看着晴夏煮的寿面,很熟悉,忽而有些心焦,她有两年未吃过父亲给她做的寿面了,也再也吃不到父亲亲手做的面了。
尾勺浅语没有多大的食欲,起身说道:“晴夏,我们去小厨房,你教我做这个面!”
从前尾勺浅语生辰的寿面,都是尾勺战天亲自做的。
十五岁那年生辰之前的宫宴上,风瑾夜求了指婚的圣旨,尾勺浅语与战王爷定了亲。
尾勺战天大年初三,给尾勺浅语煮寿面时,满满不舍道:“往后嫁进了战王府,浅语生辰,爹也不能给浅语煮面了。”
尾勺浅语知道父亲舍不得她,也担心她往后在战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便宽慰道:“爹爹放心,往后就让风瑾夜给我煮面!”
尾勺战天却放心不下,喃喃道:“爹就怕,战王爷不能一直惯着你。”
尾勺浅语知道说什么都无用,就抱着额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也大可放心,大不了我自己煮!爹还不知你女儿吗?就算再无一人待我好,女儿自己也会待自己好的!再说,这不是还有爹爹么,大不了女儿每年生辰都回家来!”
在栾城,生辰的寿面,要家人煮的才算好意头。尾勺浅语未想过从前的戏言,今日竟成了现实,可她似乎没有家了。
尾勺浅语跟着晴夏来到厨房,晴夏三两下就把食材备全。
两颗鸡蛋,一颗生菜,一锅炖好的竹丝鸡参汤,还有已经撕成块的鸡肉,外加擀好切好的面条。
尾勺浅语一看,便知晴夏已经把煮面的过程简化过。
晴夏先示范一遍,一一讲解:“小姐,等油热了,先煎鸡蛋,鸡蛋煎好起锅,再倒些油,放几颗蒜,将煮熟的的鸡肉下锅炒香,起锅后跟煎好的鸡蛋放一起备用。”
晴夏三两下,就煎好了鸡蛋,倒油放蒜,将鸡肉炒得香喷喷。
晴夏速度很快,煎好了鸡蛋,鸡肉也已经炒香,另一边炉子的水还未煮开,晴夏接着说道:“等这边炉子水煮开了,将面条放进水里过一遍捞起,再放进这边鸡参汤里煮熟,再捞起盛在碗里,再把这鸡肉和鸡蛋,还有生菜一起放进面条碗里,撒上葱花和麻油,最后将热腾腾的鸡汤淋上去。”
尾勺浅语不知道煮一碗面,要这么多步骤,听得一头雾水:“这么复杂?不是同腊八粥一样全放一起煮熟就行?”
晴夏心里暗叹,只有战王爷吃的腊八粥,是王妃将所有豆子和米全放在一起煮熟的!
晴夏见尾勺浅语疑惑,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是将军教晴夏这样煮的,将军说面条直接放鸡汤里煮,小姐会不喜欢汤掺杂了面条带的面粉,汤和面都不爱吃!”
晴夏深知她家小姐十分挑剔,但有尾勺将军这样爱女如命的父亲惯着,哪个女孩能不挑剔:“若面条只过一遍沸水再煮,小姐就只吃面条不喝汤!”
“只有这样煮,小姐才会将面和汤都吃干净!而且生菜不能烫熟,小姐喜欢吃脆的,鸡肉也是,从汤里煮熟的小姐不吃,一定要炒香的才吃,鸡蛋也不能煎得太老!”
尾勺浅语听着已经泪流满面,难怪人们常说,这世上最爱你的男人,往往不是丈夫,而是父亲!
尾勺浅语稍微平复了情绪,她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爱自己的:“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先学煎鸡蛋?”晴夏试探着问,她知道她家小姐一旦决定做什么事,就一定能做好,她只要不让她家小姐烫伤就行。
“好。”尾勺浅语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答道。
站在灶前,尾勺浅语拿着锅铲,如面临大敌,晴夏在一边指导:“小姐,等锅烧热了再倒油,热锅冷油!”
尾勺浅语手有些抖,按着晴夏所说的倒了油,十分胆怯地往后退了几步,诺诺道:“晴夏,这是花生油,它沸点在三百摄氏度以上,一不小心被溅到,极有可能会毁容,我刚解毒,不想毁容!”
“小姐,要不,你煮面,晴夏负责煎鸡蛋,炒鸡肉!”晴夏很是善解人意地建议道。
“那面算我做的,还是算你做的!”尾勺浅语心生怯意,弱弱问了一句。
“面是小姐煮的,自然是小姐做的!”晴夏想着,一般高门女眷说是亲自做的膳食,往往也是到膳房说几句交代一番,她家小姐算是尽心尽力了。
尾勺浅语觉得晴夏的话,很有道理,都说寿面,关键自然是面:“那好,我去煮面!”
第一遍尝试,尾勺浅语不懂要用什么厨具,才可以将面捞起来,手忙脚乱找了许久,面煮烂了。
第二遍尝试,尾勺浅语将面倒入沸水中,没有摊开就捞了起来,面还是一团,里面还夹杂着生面粉。
第三遍尝试,尾勺浅语终于成功了第一步,将面捞了起来,可尾勺浅语端起大碗装面,面一入碗,很烫手,“嘭”的一声,尾勺浅语将碗打碎了,面也掉地上了。
晴夏急急忙忙将尾勺浅语拉开,问道:“小姐,可有烫伤?!”
“没有,就是有点烫,我有点怕!”尾勺浅语刚说完,一个转身就将烫面条的开水撞倒,真烫伤了...
晴夏慌了,条件反射就拿起酱油,要往尾勺浅语手上倒,尾勺浅语将手藏到背后:“妞,请给我酒!”
酱油治烫伤,唉,尾勺浅语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肉被烫熟了,倒点酱油比较香的道理?
晴夏自是听尾勺浅语的,立即就给尾勺浅语拿了一坛白酒,尾勺浅语方才道:“妞,酱油不能治烫伤,酒才可以,以后记住了!”
确实酒精挥发能够降温!
这一日之后,晴夏纠正了一个认知,她家小姐想要做什么都能做好,除了做饭!
晴夏不放心,要去找初九请太医,被尾勺浅语制止了:“就一点烫伤,无碍的,回去找一瓶烫伤膏给我擦一擦就好!”
“小姐,你这身上的伤都没好全呢,现在又添新伤,还是让冷太医看看吧。”晴夏很是自责,是她没有把尾勺浅语看好。
尾勺浅语这几日,是真的不想见风瑾夜:“用不着,你家小姐心里有数,放心吧!”
晴夏拗不过尾勺浅语,便妥协道::“那晴夏先同小姐回房擦药,再给小姐煮一碗面!”
尾勺浅语浅然一笑,道:“好,晴夏也是家人,夏夏煮的寿面一样有好意头,而且好吃!”
说到底,尾勺浅语就是心里不快,才到厨房瞎折腾。
尾勺浅语用棉布沾了白酒,轻轻敷着伤口,又说道:“你先煮面,我先敷着,等冷却了再擦药,效果更好!”
尾勺浅语不知道,她学煮面的消息在战王府传开了...
听风楼,初九急急忙忙跑了进院子:“爷,王妃煮寿面打翻了汤锅,烫伤了!”
第二十三章 祸起尾勺
风瑾夜一听,尾勺浅语烫伤,怒火“蹭蹭蹭”燃烧了起来,喝道:“谁将她带到膳房去!”
风瑾夜不知为何,会因尾勺浅语去膳房而动怒,在风瑾夜的潜意识里,尾勺浅语是去不得膳房的,可某王爷忘了腊八那日,尾勺浅语也去膳房给他煮腊八粥了!
初九替晴夏急了:“爷...”
初九只喊了一字,风瑾夜瞬间已消失在原地,初九叹一口气,心知他家王爷,大概出现在之语楼了...
尾勺浅语右手手背烫得红肿,用白酒冷敷了许久,见并未起泡,红肿也消了下去,尾勺浅语看着手中的酒开封了,不喝倒浪费,便仰头喝起酒来。
晴夏见了,急忙劝止:“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呢,这酒没有温过,喝不得。”
“好,不喝,我回屋冷敷!”尾勺浅语笑了笑,手中的酒没有放下,说完转身就走了。
尾勺浅语出了膳房,又喝了两口冷酒,寒风吹来,有几许寒意,但吹着冷风,也清醒一些,尾勺浅语不想回屋闷着,往梅林走去。
尾勺浅语昨夜困心衡虑,勉强理清了思绪,却还是烦闷。
尾勺浅语庆幸,昨日同风瑾夜吵了一架,这一架吵得倒像是一场及时雨,让尾勺浅语暂时与风瑾夜保持距离。
尾勺浅语也知道风瑾夜无辜,不管如何,上一辈的恩怨,她不会定罪于风瑾夜。
尾勺浅语之所以与风瑾夜吵架,单纯是风瑾夜惹她生气了,她便气风瑾夜个千百倍回来。全然无关信任与怀疑。
再者,风瑾夜的母亲,是否杀了尾勺浅语的娘亲,都是猜测!
疑罪从无,未找到证据之前,嫌疑人是嫌疑人,不能就此定罪。
尾勺浅语也发现,即使风瑾夜的母亲真的杀死了她娘亲,她能做的,就是与风瑾夜划清界限,她无法杀风瑾夜报仇。
所以,尾勺浅语的结论便是,离风瑾夜远一些,借着吵架冷战,最好便不必见面了。
可偏偏尾勺浅语要查父亲的死因,他们还牵扯在一起。
尾勺浅语入了梅林,相中一棵梅树,纵身一跃,上了树,就躺树上吹着风,安静片刻。
事情越来越偏离尾勺浅语回越都的初衷,也越来越偏离她所认为的轨道了。
风瑾夜到了之语楼,并未见到尾勺浅语,又往膳房寻了过去,见晴夏在膳房里煮面:“王妃呢?”
晴夏见到风瑾夜,便无好声气,“王妃”二字都不想喊:“我家小姐回屋了。”
风瑾夜俊秀的眉宇皱紧,他方从之语楼过来,并未见尾勺浅语,难道她又跑了?
风瑾夜一想便来气,他战王府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可下一刻,风瑾夜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烫伤可严重?”
晴夏听风瑾夜问道尾勺浅语的伤,脸色稍微好转,答道:“并无大碍!”
见风瑾夜着急,又道:“王爷莫要胡乱猜测,我家小姐的性子,不会委屈自己,午膳还未用,定是在府里!”
风瑾夜被晴夏看穿了心思,故作镇静问道:“她煮面作甚?”
“小姐今日生辰,没有家人给她煮面,她便自己煮。”晴夏阴声怪气答道,话里话外埋怨风瑾夜没有给她家小姐煮面。
尾勺浅语三年前生辰,同尾勺战天说过,让风瑾夜给她煮面,晴夏自是明白她家小姐有这期许!
冬暖从冬月楼回来,在王府转了一圈,便在梅林找到了尾勺浅语:“主子,冬月楼有消息。”
“说说看吧。”尾勺浅语躺在梅树上,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
“冬月楼查到,消息是陆夫人传出去的。”冬暖自然也不信,谣言是陆夫人传出去的,可冬月楼查到的痕迹却是有板有眼。
冬暖见尾勺浅语并未多言,便继续汇报下去:“现今流言愈演愈烈,有指向国公府的苗头,说国公府的嫡女嫁过人,死了丈夫,所以自毁容貌,想浑水摸鱼当王妃。”
这说的几乎都是陆嫣然,尾勺浅语不以为意,轻道:“嗯,丝豪不像陆夫人说出去的。”
“应该是洛宴清了。”尾勺浅语说着起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尾勺浅语始终觉得,洛宴清是个气量小的:“若我们除夕那日估计未错,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便是记恨宫宴那日,舅母帮了我,所以把事情嫁祸到舅母身上!”
“谣言说的又是舅母的女儿,这说不通,但‘说不通’才更像是洛宴清做的!”宫宴上一会愚蠢一会机智,今日之语楼装傻,听风楼干脆,似乎都让人捉摸不透。
“那小姐,我们要反击吗?”冬暖听着尾勺浅语说得很是着理,不时点头,问道。
“自然。”尾勺浅语心道:总不能眼睁睁的任他人欺负吧,看来洛宴清的目的不只允铭,还有她!
难不成洛宴清看上的,真是风瑾夜不成?
尾勺浅语知道了风瑾夜和皇家有牵连,疑惑该不会洛宴清也知道,所以她认为风瑾夜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饿了,先回去吃面!”尾勺浅语心里知道,还是免不了要去找风瑾夜和允铭谈谈。
尾勺浅语回之语楼时,风瑾夜就在之语楼外等着她...
尾勺浅语直接无视了风瑾夜,抬步入内。
风瑾夜默默无语,随着尾勺浅语进了之语楼,尾勺浅语让冬暖去请允世子。
尾勺浅语是真的饿了,一坐下,晴夏端了面上来,便吃了起来,只是吃到一半,觉得晴夏手艺有失水准,鸡蛋煎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