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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早已看不下去了,只是拿着摆摆样子罢了。
那人,可知他早已扰乱了她的一颗心吗?父皇,他要被擒了,这一次,她的感觉就是吴军又要败了父皇要被擒了,而他,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终于可以一雪当年的耻辱了。
她在想着,想着那可以救她父皇的与他交换的条件。
想了许多许多,想了许久许久。
却只有唯一的一个,她知,他必会要了,因为,他早就向她讨过,不是吗?守着夜色,从亮到黑,从一更到二更,再二更,到三更……屋外,渐渐传来了紧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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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在这一刻开始了……“将军,吴军已进入包围圈,所有各队人马全部已传回消息,三更时立即开战。”
“再探。”
欧阳永君不急不躁,却是走向了大帐中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一伸手打开时,一把琴跃然眼前,他抱起那把琴在怀中,“李卫,一会儿所有的消息都写在纸上交给孟广再传给我,切忌,不可言传。”
“是。”
李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欧阳永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广,孟寒,你们两个跟着我守在屋外,其它人等谁也不许入内。”
他说罢就起身向孟芯儿所住的小院子而去。
“将军,不可。”
李卫已明其心意,急忙劝阻。
欧阳永君却哪里理会,打着伞,怀抱着琴,只几个起掠,转眼便至门前。
推门,一室的冷清。
床上,孟芯儿正蜷缩的坐在墙角抱着两膝,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仗的结局孰胜孰负,但是所有的局都已布好。
此刻,就是棋子们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欧阳永君自信他每一个局都拟的出奇不意,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只等探子来报:玄风被抓、魏军大胜、吴军完败。
“吱呀”,门开了。
孟芯儿恍然惊醒,举目间,是欧阳永君怀抱着琴而入。
“芯儿,抚琴一曲吧,本将军要听琴曲。”
越是大战越要沉着,他就要让天算不如人算一次,就算下了雨,这仗他也要胜。
第92章
“是。”
孟芯儿淡冷的一双眸子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早已让心心潮汹涌了,这样的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听琴,他实乃是高人。
一双玉足轻巧穿起鞋子,落地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只因,那脚底传来了的麻痛,却是忍着那麻痛而至琴前,优雅落座,再不看他。
指落。
琴声起。
却是欧阳永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十面埋伏》,那琴曲忽而慢忽而急,忽而如小桥流水忽而如珠玉落盘,不过须臾便让欧阳永君沉浸于其中,竟是忘记了此时的绥镇内外正是一场大战。
孟广悄悄而入,一张纸条送入了欧阳永君的手中,他看了看,点了点头便示意孟广出去了。
就这样欧阳永君一边听琴曲一边看着那不住送进来的关于战场上的各种消息,孟芯儿初时还能够全神贯注于琴曲中,慢慢的,她被孟广越来越频繁的走入而扰了心神。
窗外,就近五更了。
天亮时,只怕,一切胜负都已分晓了吧。
只一个恍忽。
指起。
弦断。
琴声嘎然而止,却正是孟广拿着一张纸笺兴冲冲走进来的时候。
欧阳永君并未理会那琴弦断,而是拿起了那纸笺认真的看过了每一个字,然后不紧不慢道:“带玄风进来。”
那般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带一个小兵小卒进来一般,可是孟芯儿的心却一下子就抖颤了起来。
父皇他,怎地这么快就被抓了。
她扬眉,风雨中的门楣间,玄风一身明黄衣袍,袍角还滴着雨中的水滴,泥浆点点洒落,他狼狈不堪的被推搡而入,站在门前望见孟芯儿的时候,眸中,竟是隐隐的恨。
“孟芯儿,原来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让我玄风败了。”
他低吼,不问女儿好不好,也不问女儿是如何来的这里,劈头送来的,就是一顿责骂。
眸中没有泪,从小到大,孟芯儿早就听惯了父亲这样的骂辱。
孟芯儿起身,身在欧阳永君面前时,她没有跪,只是低声道:“芯儿求将军放我父皇回吴国。”
玄风不认她,她却记他给她的生,“此番放了他,从此,我与他再无半点父女的情份。”
她冷情说完,其实心在滴血,玄风如此对她,她却要求欧阳永君放了他,她是真的傻了吗?可是父亲终究是父亲,她认了。
欧阳永君淡笑的仰起头,手指轻挑她的下颌,让孟芯儿微垂的臻首只能无措的面对他,“三天,你早就想好了,是吗?”她点头,“请将军放我父皇回去吴国,吴国将不再出兵犯境。”
“说吧,你给我让我答应的条件。”
她轻声而应:“我。”
浓眉一挑,几许玩味其间,虽然早知道这一仗玄风必败,虽然早就在期待孟芯儿此刻求他,可是当她真的求了他的时候,他却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得甚至让他还没有尽兴。
“做我的奴仆吗?”他问,语气中尽是嘲弄。
“是。”
简短而清晰,她不讳言。
第93章
“好。”
欧阳永君猛的一拍巴掌,眼角眉梢却讥向玄风,“吴王,让你的女儿留下做我的奴仆,然后我放你离开,这买卖,可好?”眸中浸着笑,他是在笑孟芯儿的傻,玄风根本不管她的死活的。
“芯儿,你真的愿意吗?”却不想玄风却因为刚刚孟芯儿的反应而有所不忍了,他如此辱骂于她,他甚至于不知道她在这里的处境如何就那般说过,可是孟芯儿却为他挡下了一切。
那凛然的神情,显然是几经思虑之后的。
孟芯儿点头,“吴王,芯儿愿意,从此你是吴王,芯儿便是将军的奴仆,各不相干,将军,送人。”
她冷冷的,竟是不再看吴王半眼。
就在吴王踏进门时说过那一句话时,她的心就已如石般的沉入大海,这一生,她再也不会认玄风为父,他与她,再不会有半点关系。
“等等,芯儿,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将是我的什么人吗?”说罢,欧阳永君倾身而向她的唇瓣,修长手指钳制在她的脑后时,他便这般肆无忌惮的当着玄风的面而吻上了孟芯儿。
女子没有躲闪,仿佛,这就是她将要承受的。
“将军,入帐中。”
指着床帐,她没有任何羞惭,所有的所有,早已想了千遍万遍,她早就知道她会有如此下场,只是没有想到欧阳永君竟会当着她父皇的面前……这,多少还是让她无措了。
倾身,手指横在她的腰际,他打横将她抱起,馨香满溢鼻端,大步竟是走向床帐。
门前,玄风傻了,却还跪着而不敢动,那明黄衣袍上的斑斑血迹让他终于明白了欧阳永君的神威,果真是锐不可挡,他败了,彻底的败了。
可是女儿的绝然,却让他的心一沉,“芯儿,父皇不走,这一回,换你走。”
他突然发现她的好,就在刚刚,在他被困之际,那些吴军那些自己的手下,又有哪一个如孟芯儿这般舍已而救他呢。
原来,他错了多少年,她不是扫把星,她呆在欧阳永君的身边,可是,欧阳永君却胜了他。
原来,那些不过是术士之语,并不可当真。
玄风骂她的时候,她并无泪落,却在这一刻,在她听到玄风的话时,横在欧阳永君怀里的她轻轻一颤,竟是动容而泣,没有再说吴王,她还是倾情叫了一声父皇:“父皇,你走吧。”
既然早已决定,她就不会后悔。
欧阳永君原本是要在玄风面前羞辱于她,却在此刻看到她眸中泪珠儿的时候,心突得一颤,低吼道:“李卫,送人。”
等这一天她求他要她等了许久许久,这一夜,她终究是再也逃不过他了,她以她的身子换了她父皇的生,其实,她赚到了。
玄风被拉起,孟广孟寒知趣的拉严了房门,而李卫却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他知道,进去了,是死。
从他在绥镇看到孟芯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将军会要了这个女人,而且就是在这绥镇。
第94章
此刻来了,挡也挡不住,魏军在庆祝着胜利,而将军庆祝胜利的唯一方式就是要了玄风的女儿。
独特。
却也让他心惊胆颤。
那女人,不知从此带给将军的是福还是祸?烛光还在摇曳,窗外已隐隐而现光亮。
天就要亮了,可女子却还是在夜的感知里而不可自拔。
他松开手臂放她在床上,“芯儿,你说,你会是我的奴仆,是吗?”那样的温情絮语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残忍的,想到三年前的梅香,想到那三尺白绫带走了的那女子的魂,他的眸中突闪一片寒光,冷冽无比。
她悠悠躺在软枕上,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落下那纱帐时,她轻轻一笑,却灿若桃李,“将军,你可知,芯儿的发从未绾过?”他猛然一惊,猛然想起民间的风俗,想起梅香为他而绾发的那日,他的眉中突现出了一抹不可置信,她骗他的,一定是。
她慢慢坐起,让自己的容颜与他相对,“将军,让芯儿绾一次发吧。”
他凝眸,犹自不信中,却忘记了要阻止她的每一个动作。
女子轻巧落地,站在屋子中央时,却没有直接绾发,而是向着门外道:“送水,我要沐浴。”
心在紧张着,她想要让那温热的水来舒展她的肌肤她的身体,让她干干净净的从女孩而蜕变为女人。
门外,却是无声。
天要亮了,一场大战才结束了,所有的人都在疲惫中。
“孟广,备水。”
欧阳永君玩味的坐在床前,望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女子,他还是看不懂猜不透她的心,那便索性让她开始她的表演,而他,只要享受他的战利品就好了。
此刻,她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奴仆。
吴王走了,是她的求乞。
“是。”
门外孟广低应。
孟芯儿依然还站在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