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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慎希一面摇头一面取出支票簿来,“反正我今天就是预备好了要输钱的,先摆在这里好了,陆先生,你可要手下留情才是。”话音落,陆天擎再度在第二轮就将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鉴于他的筹码是在座最多的,剩下的人只能要么弃权要么全跟,慕慎希眼明手快弃了权,等着看好戏。
因为先前一轮陆天擎就是靠这个法子,用一手烂牌赢了一把,这会儿在座一半人不信邪,都跟着下了注,结果一次输了个精光。
慕慎希咬着烟头笑得格外愉悦,伸出手来递给陆天擎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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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休息时间,慕慎希走开去接了个电话,而贺川也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包间里。
看见陆天擎之后,他径直走到了陆天擎身边,低声道:“陆先生,事情已经办好了。”陆天擎把玩着手中的筹码,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又问:“美国那边呢?”“也已经有消息传了回来,都办妥了,钱也拿了回来。”贺川说道。
傅西城刚好回到桌边,听见这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拧了拧眉,在陆天擎旁边坐了下来,“什么事?”陆天擎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往卫生间走去。
贺川跟傅西城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也准备离开,傅西城却一直跟着他走到门口,喊住了他:“贺川!”贺川不得已顿住脚步,傅西城就倚在门口,看着他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老板最近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对劲——”“傅先生,这是陆先生吩咐的事情,我不好跟您多说什么……”傅西城翻了个白眼,“跟黎浅有关?”贺川微微一迟疑,没有回答。
然而他不回答就已经是坐实了傅西城的猜测,傅西城又问:“刚才你说美国的事情也已经办妥,还拿回了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
第183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慕慎希的声音却刚好从身后传来,“别为难他了,他也只是听吩咐做事而已。”贺川听了,连忙又朝慕慎希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离开了。
傅西城回头看向慕慎希,慕慎希抛了抛自己手中的电话,淡淡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蒋程程她爸在美国被人绑架,交了巨额赎金之后还被人打断了腿——”傅西城脸色蓦地一变,“怎么会?蒋天和不是黎浅的亲生父亲吗?”慕慎希回头,看了一眼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陆天擎的身影,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所以,这大概就是原因。”慕慎希说完,转身回到牌桌旁边,在陆天擎身边坐下来,将自己的手机往他面前一推,“刚刚蒋大美人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会说谎话——”陆天擎闻言,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不以为意。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牌局才散,众人各自离开的时候,傅西城在“四季”门口堵住陆天擎,坐进了陆天擎的车子里。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他多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刚刚慕慎希告诉我蒋天和在美国被人打断了腿。”傅西城说,“而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黎仲文夫妇也在路上被一群小混混暴打,现在送进了医院,情况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陆天擎含了一支烟在口中,低头拨开打火机,火光明灭,映出他分外冷沉的面容。
傅西城一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由得有些躁,“你是不是疯了?要是被人查出来事情是你做的,你知道事情会有多严重吗?这是犯法!你这个陆氏继承人还要不要当了?”陆天擎抬起头来,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那就等有人查出来,你再来告诉我好了。”傅西城一怔,忍不住又咬牙道:“为了黎浅,你还真的什么都不顾了?”“不用再提她了。”陆天擎说,“她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傅西城又是一怔。
这中间的因果缘由,他这会儿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将来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好给你个照应啊!”傅西城着实是有些恼了。
陆天擎已经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很久之后,才淡淡回了一句:“那如果我告诉你,陆景霄的腿已经好了,你信不信?”傅西城霎时间惊在原地。
到底也是在商界里从小泡大的人,几乎只用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中间的来龙去脉,“他这是冲你来了?”陆天擎没有回答,傅西城还想问什么,前面的司机却忽然开了口:“陆先生,后面有一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傅西城闻言,立刻回头看了一眼,而陆天擎却只是开口道:“靠边。”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车果然也跟着在路边停了下来。
下一刻,有人打开车门从那辆车上走了下来。
“程程?”傅西城低低说了一声。
陆天擎脸上却一丝讶异的表情都没有,直到蒋程程来到他的车子旁边。
傅西城下了车走到蒋程程旁边,蒋程程却只是看着依旧坐在车里的陆天擎,而陆天擎根本一点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程程。”傅西城心里想着蒋天和的事情,多少也猜到蒋程程来的目的,一时也判断不出个是非究竟,却还是防着蒋程程失控。
出乎意料的是,蒋程程却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陆天擎,片刻之后,竟然红了眼眶。
“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狠绝吗?”蒋程程看着他,“我爸已经六十岁了,你让人打断了他的双腿,让他以后怎么生活?”陆天擎看也没有看蒋程程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清冷地开了口:“有你这个女儿,他怎么会活不下去?”“我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蒋程程看着他,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一分吗?”这话多少还是说得有些动人。
傅西城也是自小跟蒋程程相识,虽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熟悉到什么地步,终究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有一点情分在。
说实话,若是让傅西城出手去对付蒋天和,他必定是下不去手的。
而更何况是陆天擎?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对蒋程程的种种包容与放纵,对蒋程程而言简直可以算是最深情的存在——可是如今,深情突然变绝情,他毫不留情,不仅拿回了蒋天和从他这里得到的钱,甚至还打断了蒋天和的腿。
蒋程程会伤心震惊到前来质问他,可见也是受了不小的【创建和谐家园】。
可是陆天擎却在车里,却是真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说啊!”蒋程程哭着看着他,“现在的我在你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吗?你真的连一分情面都不愿意再留给我了?”一直到此时此刻,陆天擎才终于抬起头来,缓缓看向蒋程程,“你觉得你在我心里会是什么?”蒋程程闻言蓦地一僵,竟连眼泪都顿了顿,片刻之后,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扒在了车窗上,“你不能这么对我!十几年前你就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会一直对我好!你怎么可以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忘得干干净净?”“对,从今往后我都会忘得干干净净。”陆天擎沉晦的眼眸中一丝温度也无,寒凉入骨,“我们陆家欠你的,已经还清了。”听到这句话,不仅是蒋程程愣住,连身后的傅西城也是一怔。
陆家欠蒋程程的?欠了什么?“这次的事情,我暂时没有查到你头上。”陆天擎继续道,“可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对我而言,你跟黎仲文、蒋天和不会有任何区别。”蒋程程一下子僵住,怔怔地看着他,竟控制不住地倒退了几步。
傅西城眼见如此情况,还是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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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擎却再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吩咐司机,“开车。”“等等!”傅西城连忙道,“等等我!”说完他便抽回了自己的手,快步回到车上坐好,司机再没有片刻的停留,很快将车子驶离了这个地方。
只留下蒋程程一个人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子,不知不觉之间,终究是又一次泪流满面。
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也以为他会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才对她这么好,所以才这样包容她,放纵她,无论她做错什么事情他都愿意接纳她。
可是……原来终究只是为了还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还债……疾驰而去的车子里,傅西城想着刚才陆天擎说的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们陆家欠她什么了?”陆天擎清冷的眸光看向车窗外,缓缓道:“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
况且,已经还清了。”“那你跟黎浅——”傅西城想了想,忍不住又问。
“也没有再提的必要。”傅西城怔住,掩唇低咳了两声,到底是没有再问什么。
陆天擎这个冷漠的性子,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黎浅又一次离开了江城。
带着对过去的探究,也是为了抚平遗憾,她陪着陆北堂踏上了内蒙大草原,去追寻那个“塞上牛羊”的约定。
陆北堂很少刻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丁梦,偶尔提及也是一时的情不自禁;黎浅也从来不多问什么,陆北堂偶尔说起一点,她仿佛是听故事一样,内心深处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从东到西,他们在草原上足足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事实上,除了大草原,陆北堂的路线清单上还有很多地方,几乎涵盖了全国的每一个省。
黎浅看到他的那份路线计划的时候很是震惊,“按照您这个游览进度,要去这么多地方,估计得花上一年时间了。”“没关系啊。”陆北堂说,“反正我未来一整年的时间都空了出来,就等着将这些地方都走一遍。”“也是跟人约定过的吗?”黎浅忽然问。
陆北堂笑了笑,“没有这么细致。
只是大概说起过,将来要一起走遍全国各地的山山水水——”黎浅听了,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一个人上路多孤单啊,想要拍照都找不到人帮忙……不如您聘请我当您的旅游助理啊,订机票订酒店制定旅游路程,我通通都可以的哦!工资不需要太高,包我食住行就行的。”陆北堂听她说完,缓缓笑了起来,“成交。”陪陆北堂踏上旅途的种种,对黎浅而言,就如同一个梦境,一个穿越了二十多年,属于他和妈妈的梦。
虽然时至今日,她对陆北堂和妈妈之间的种种依旧不甚清楚,可是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和妈妈心意相通的那一个。
第184章孤僻冷寂的人
如果不是中途出了差错,也许这一路走来的这些地方,他和妈妈早就已经走遍。
可是如今妈妈不在了,那就由她来替妈妈弥补这样的遗憾。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有备受推崇的旅游胜地,也有人迹罕至的古老村落,有远离喧嚣的山水之间,也有彰显着现代繁华的大都市。
黎浅享受旅行的过程,也许人就应该一直在路上,才能忘却许许多多无谓的苦闷与烦恼,也不会让自己困入牢笼,眼界和心境都可以达到阔达的境地。
她甚至开始计划,陪陆北堂走遍这一程山水之后,也许可以考虑一下环球旅行——当然,前提是在经济宽裕的情况下。
三个月后,黎浅陪陆北堂抵达雅城。
也许是陆家的影响力大,又或者是陆北堂交游广阔,每到一座城市,总会有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物来接待陆北堂,有商界权贵,有各类学者,也有许多的普通人。
黎浅跟着他见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到了雅城也不例外,中午刚跟一位大学教授一起吃过饭,晚上又有陆北堂的一个世侄请客。
乔慕沣,雅城龙头企业盈丰集团的行政总裁,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人也格外优雅沉魅,风度翩翩。
陆北堂向他介绍黎浅:“这是我一个世侄女,叫黎浅,一路帮我打点吃食住行的。”乔慕沣听了,饶有趣味地看着黎浅,伸出手来,“你好,黎小姐。”黎浅伸出手来与他握了一下,微笑道:“不用客气,叫我黎浅就行。”乔慕沣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陆北堂:“陆叔叔真是有福气,出来旅游还有这样的美人一路相伴,想来应该增色不少吧?”“不要胡说八道。”陆北堂有些无奈地笑着回答,“孩子都已经几岁了,怎么还这么没正行?”乔慕沣低笑一声,随后才又微微挑了眉道:“对了,陆天擎那小子现在怎么样?我听说他离婚了?”黎浅刚刚夹起的藕片忽然一滑,掉在了餐桌上,她有些抱歉地笑笑,重新夹了一片,放进碗里低头安静地咀嚼。
陆北堂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之前听说他结婚我就很惊讶,像他那样的性子,居然也会和女人结婚……结果果不其然,才一年时间就离了婚。”乔慕沣淡笑着道,“许久没见他,他性子还像以前一样吗?”陆北堂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人的脾性总归是很难改掉的。”乔慕沣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么多年,我也是没见过比他更孤僻冷寂的人了。
人嘛,总归是群居动物,孤僻成他那个样子,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陆北堂微微苦笑起来,“总归不会是幸福的。”黎浅手上的动作忽然微微一顿,下一刻,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面前的茶水来喝了一口,以此来冲淡嘴里的苦涩味道。
乔慕沣却在此时看向了黎浅,淡笑着开口:“我跟陆叔叔聊别人,不会闷到黎小姐吧?”“不会。”黎浅摇了摇头,顿了顿,才又补充道,“我也与他相识。”乔慕沣听了,这才又笑了起来,“对了,都忘了黎小姐是陆叔叔的世侄女,肯定是认识那人的。
不知道他对着女人的态度跟对着男人是不是一样?黎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体验?”黎浅闻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了陆北堂一眼。
陆北堂便笑着为她解了围:“他个性如此,对着任何人大约也不会有太大改变。”乔慕沣笑着回答:“这倒也是。”黎浅却只是低了头,端着茶杯默默地喝水。
“那他现在肯定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乔慕沣又道,“我没猜错吧?”“我离开江城的时候,的确如此。”陆北堂说,“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乔慕沣低笑出声:“绝不会有什么改变。
当初在美国求学那几年,身边的同学伙伴没有一个能融入他世界的,我尤其记得他那个破手机——”说到这里时,乔慕沣忍不住又一次笑出声,陆北堂也轻笑了一声,却仍带着苦涩的意味。
黎浅听不明白,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什么手机?”“没有。”乔慕沣笑着说,“其实就是他的手机通讯录里,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储存……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这个习惯。”黎浅闻言,不由得凝神细思了片刻,想起陆天擎手机应该是正常的状态,才又开口问道:“手机里一个号码都不储存,那他怎么跟别人联系?”乔慕沣摸了摸下巴,缓缓道:“据说有需要联系的人的号码他都能背下来,所以手机里一个号码都不储存,你说这人怪不怪?”黎浅一时怔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怪也有怪的好处。”乔慕沣靠坐在椅背上看向陆北堂,“您还记得他那次被绑架吗?”黎浅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陆北堂,只见陆北堂缓缓点了点头,她顿时开口:“他什么时候被绑架过?”“就是在美国的时候。”乔慕沣说,“被那边一群小混混给合伙绑架了,大约是见他是富家公子,性格又孤僻,所以就对他动了手。”“然后呢?”黎浅又问。
“然后?”乔慕沣笑了一声,“准备打电话给他家人要赎金的时候,才发现他手机里空空如也,一个电话都没有,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
可是黎浅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群人就逼着他给家里人打电话,他不打就揍他,结果揍了三四天,他愣是一个数字都没有说过。
最后那群小混混也是没办法,钱拿不到,总不能搞出人命,迫于无奈就把他给放了。”乔慕沣说,“我恰好在街边发现他的时候,几乎已经认不出他了,真的,整个人都被打得不Cheng人形了,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黎浅有些惊愕地听着,脸色已经隐隐苍白起来。
“也亏得那次我恰好救了他,才勉强能跟他说上两句话。”乔慕沣说,“不然以他那个性子,只怕一辈子都是孤僻到死的——”黎浅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某一次亲热之后,她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伤痕,那时候她还问过他是不是因为那次车祸造成的伤口,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原来,他曾经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黎浅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陆北堂,求证一般。
陆北堂接收到她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是真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赶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依然是什么都不说,也不让人通知江城的家人。”“所以,陆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被绑架过?”黎浅低声问道。
陆北堂缓缓点了点头,说:“陆家在美国的人也不少,他当时过来,我本来想安排他住在我那边,可是他自己出去找了公寓,跟我也基本不联系。
我偶尔去看他,十次能碰上一两次。
他的确是太孤僻了,几乎不愿意跟亲戚朋友有任何交流——”黎浅说不出话来。
她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陆天擎被绑架,被逼迫说出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最后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情形,控制不住地就红了眼眶。
如果当时,他被绑架的那几天里,哪怕有一个家里人给他打电话,那些绑匪也不至于找不到要钱的方法吧?可是没有,从头到尾,他不说家里任何人的联络方式,家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联系过他。
他孤身在国外,经历绑架,经历生死,至亲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虽然黎浅曾经想象过他独自在国外生活十年的苦楚,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这样令人绝望的经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被全世界抛弃和背叛的经历,她懂,可至少她身边还有宋衍相信她支持她陪伴她;可是他呢?在他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有谁陪在他身边?黎浅几乎失态,再没有办法在餐桌上待下去,说了句“对不起”,便起身离开了包间,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卫生间里没有人,她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包间里,乔慕沣询问过陆北堂之后,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陆北堂看着他的动作,缓缓开口道:“你是故意在黎浅面前说这些的。”乔慕沣轻笑了一声:“哪有什么故意不故意?我跟陆叔叔您见面,提及陆天擎是难免的,不过顺嘴多说了一些而已。”陆北堂安静片刻,却只是道:“这样也好。”“什么意思?”乔慕沣淡笑着问。
“像天擎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完全坦露自己的心迹的。
我虽然有心跟黎浅说些什么,却又怕太过刻意。”陆北堂说,“你今天说起这个话题,倒是正好。”乔慕沣听了,轻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来跟陆北堂碰了碰杯。
很久之后,黎浅才又回到餐桌上,情绪虽然已经平复,但也可以看出她妆容发生了变化,不再如先前那样精致庄重,一眼就看得出是重新添补过的。
第185章最艰难绝望的时刻
乔慕沣敬了她一杯酒,说:“抱歉,没有考虑女士的承受力,说了些让你不舒服的话题。”黎浅轻轻摇了摇头,勉力一笑,喝下那杯酒之后,却始终沉默。
一直到回酒店的路上她也没怎么说话,陆北堂忍不住问了她一句:“怎么了?不舒服吗?”黎浅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安静片刻之后,才又忍不住问道:“您知道四哥当初是为什么去美国的吗?”“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陆北堂说,“你知道像陆氏那样的家族,我已经算是外人,很多事情自然不会让我知道。
只知道他应该是犯了什么错,应该算是将他流放到美国的……”黎浅听了,控制不住地咬了咬唇,伸出手来抱住自己的手臂,看着窗外沉默。
陆北堂看她一眼,这才又继续开口道:“那孩子真是倔强到了极点,想来他心里应该也是有委屈,否则不至于让自己孤僻到那种地步,几乎断了与家里的所有联系,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情感的人。”黎浅靠着冰凉的车窗,仍旧是没有说话。
“后来我听说他回国才几个月就要结婚,也是吓了一跳。”陆北堂说,“那时候我还以为可能是政治联姻,可能是家里人安排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