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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环境的简君翊像是换了个人,眉眼间尽是明媚的青春朝气,温雅不禁有些羡慕他身上散发的强大生命力。
“除了养花,温小姐还有别的爱好吗?”
“别的爱好……”
温雅呢喃着看向车窗外,良久才低声回:“跳舞吧,我曾经希望能够站在百老汇的舞台上。”
“怎么没去?”
“出了车祸,腿伤了。”温雅眼神放空,空茫的让人揪心。
温雅那时真的很痛苦,但至少有个人让她觉得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简君翊识趣地一句话都不多问,过了几分钟才投其所好地问起温雅都养了什么花,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
温雅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温和地回答。
简君翊搬着花肥上楼,温雅请他进去坐坐,毕竟不能真把人家年轻热心的医生当免费苦力。
一进客厅,纵是自诩爱花的简君翊也有些愣怔,空旷的客厅里,一大半都被摆满了各式的盆栽花草,俨然一个小型的植物展览会。
看到简君翊的反应,温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不是养得太多了些。”
深圳潮湿,顾皓文总是嫌她养这些花弄得家里阴森森地,但也只是嘴上抱怨。
一是顾皓文在家待的时间不长,二是他多多少少知道温雅养花的真正原因,心里有愧疚,不好意思阻止,只好由着她越养越多。
把花肥放在客厅的一角,简君翊的额头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一袋少说也得四五十斤,原本他还疑惑温雅为什么要一次性买这么多,现在有了答案。
温雅倒了杯水给简君翊,他大口喝下,平复着呼吸说:“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一个大男人搬着都费些力气,更何况是你,要是以后找不到人帮你搬,就打电话给我。”
接着又确认温雅状态是否恢复,没有刻意打探,也没有让人难受的疏离。
温雅道了谢,简君翊迈出门,走出几步,又折回说道:“自己一个人别老胡思乱想,你看你养了这么多花草,它们还要你照顾,你得坚持。”
第5章 一个选择
温雅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她其实并不太以为然,人都没办法抗拒命运,更何况是脆弱的花草,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坚持就有用的。
但有时候还是会不甘心。
简君翊离开后,温雅的腹痛又发作,她急忙去书房吃药。
温雅的药都摆在书房,高高低低的瓶子放满了柜子,以前是维生素,现在是治那样惨烈的病,但摆在一起,也没多大区别。
那些药大多是进口的,瓶子上印着让人头疼的细小的外文字,顾皓文从来都懒得去研究。
自打来了深圳,她就变成了个药罐子,药片越吃越多,心也越吃越苦。
温雅懒得烧水,就着凉水吃了药,在床上侧躺蜷起身,下颏几乎抵在膝盖上,内脏被挤压成一团,痛苦还能稍缓减一些。
在顾皓文不回家的一长段日子里,这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天,温雅却觉得自己像是掉进水里的人,挣扎着不知道该抓什么当作自己的救赎。
她一直想生个孩子,两次流产后,怀孕几率微乎其微,她总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瞒着顾皓文悄悄吃药接受治疗,老天真是狠心,就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要掐灭。
不接受手术,她必定会死,接受手术,她绝对不可能再有孩子,可能活下来和可能怀上顾皓文的孩子,这对温雅来说,是关乎性命的选择。
温雅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床上像具雕塑一样待着,直到晚上。
屋子里漆黑一片,温雅想起六年前她嫁给顾皓文那晚。
在逼仄的出租屋的小床上,顾皓文紧紧地抱着温雅,他说只要温雅在身边,他死都是笑着死的。
他俯下身,贴在温雅耳边轻轻地说:“丫丫,你是我这辈子永远的新娘,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永远记住今天的你。”
温雅当下很感动,脸埋在顾皓文胸口,越想越难过,过了一会儿,她肩头耸动,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世上,除了顾皓文,她再无亲人。
如今,温雅已经分不清,顾皓文对她来说,究竟是救命稻草,还是穿肠毒药。
温雅迷迷糊糊睡着了,结果一大早就被疼醒,她把药倒出来,站在客厅的餐桌边等着水开。
门外一阵响动,顾皓文迎面进来,像是很匆忙的样子。
七月初七过了两天,顾皓文才想起那天是温雅父母的忌日,他着急忙慌地从情人身旁爬起,大早上赶回家。
看到温雅,心虚地问了一句:“你起的怎么这么早。”
“习惯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温雅下意识地把一把药塞进嘴里,热水还没开,慌忙接了杯冷水灌下。
“生病了?
”顾皓文的询问有些讨好的意味。
“着凉感冒了。”温雅笑笑:“没什么事儿,今天你公司没事要处理?”
顾皓文也不知怎么就听出一股子暗藏的讽刺意味,他心里一虚,坐到沙发上,“不去了,今天在家陪你。”
“我没做早饭,你去外面吃一口吧。”
温雅的样子有些淡漠,顾皓文心里不悦,因为做了亏心事却也只能忍着不发,拿起手机说:“我叫沈助理送来。”
瞥了一眼挂钟,才六点,想着沈助理还在睡觉,温雅叹了口气:“别麻烦人家了,我煮些粥,随便吃点。”
“好啊。”顾皓文心里稍稍安心些,倚靠在沙发上等着饭。
温雅用凉水淘着米,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顾皓文什么。
温雅站在厨房里,盯着窗户发呆,直到电饭煲里飘来糊味,她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盛饭,把碗筷摆上桌。
顾皓文盯着白米粥上的黑渣,皱着眉小声嘟囔,“怎么连顿饭也做不好。”
温雅懒得理他,自顾端起碗,就听见顾皓文问:“你腿脚不方便,也没叫沈助理,这么一大袋花肥是怎么搬回来的?”
他眼神瞟向客厅角落,又落回温雅的脸上,眼神探究。
温雅盛饭的手顿了顿,“朋友帮忙,顺手搬的。”
“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我认识吗?这么沉的东西也叫顺手?”
顾皓文一连串的质问不仅问得温雅心烦,也恶心地更厉害。
顾皓文绝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和情人厮混,忘了岳父母忌日,却依然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
温雅忍着没有出声,她实在没有力气吵架。
“温雅!”顾皓文语气生硬起来,喊了声。
“你在外面逢场作戏行,我交朋友就不行?”温雅放下碗。
顾皓文恼羞成怒:“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愿意搭理那些人吗?还不是为了赚钱养家,你成天待在家里什么事儿都不干,还有脸说我。”
温雅有些委屈,“我用你养吗?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的钱开公司!当初是你嫌我抛头露面,让我在家待着,我照做了,这么多年学做饭做菜伺候你,现在反倒是我的错了?”
顾皓文自知理亏,偏偏嘴上还不服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连饭都能做坏,三心二意地在想哪个野男人。”
温雅觉得自己再怎么也比顾皓文行得正坐得端,听顾皓文还有脸揣测怀疑更加来气,她身体不舒服,不想受气,咬着牙骂了句:“不愿意吃就滚,去外面找你的情人一起吃山珍海味去!”
顾皓文暴脾气上来,巴掌扬到半空中,“【创建和谐家园】又犯什么贱!”
第6章 怀疑
温雅也不躲,定定看向顾皓文,眼睛里面有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对,我就是犯贱,要不然怎么会跟你来深圳?要不然怎么会为你打胎?要不然……”
顾皓文心口莫名狠狠疼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放下手,起身拎了外套摔门就走了,一次都没回头看。
温雅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不是说要一生一世吗?为什么连吃饭这么小的事都不能迁就?
看着冷冰冰的防盗门,温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想自己的丈夫,还是不是当年在星光下,声称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男人?
温雅小腹一阵锐痛,佝偻着腰挪到到书房,找到空荡荡的药瓶才想起今早吃完了最后一顿。
熬过难受劲儿,温雅进卧室换了衣服,打算出门,恰巧接到医生的电话,说他在小区门口,温雅昨天把药落在了车上。
“简医生,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温雅出了小区的门,抱歉地笑笑。
“上班路过,顺便的。”
简君翊靠在车上,转身拉开车门,“外面暑气重,上去说。”
温雅摇摇头,站在日头下自顾说着:“今早又很疼,疼起来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这样死了算了。”
她感觉小腹边被死命揪扯着,就像有根锯子横在身体里,要锯断她对人世的惦念一般。
“我早就劝你赶快手术……”简君翊皱了眉,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撑起。
“我怕晒。”没等温雅开口,简君翊开口解释,先一步打消了她的疑惑。
伞在简君翊手里,他却悄悄调整角度,将阴凉遮在温雅身上。
简君翊说:“再说你不还不到三十吗,还很年轻,真想要孩子等身体恢复了领养一个不行?”
“我再想想。”温雅疲惫的垂了眸。
“一个胚胎难道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温雅不愿意多说话,扫了一眼车里:“落下的药在哪儿?我不舒服。”
“你再不手术的话以后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药。”
简君翊也不知道怎么动了气:“再拖下去癌细胞很可能会多发转移,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人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温雅心里涌上些暖意,笑的真心了许多:“要是医生都像你这么热心,我小时候绝对不会怕去医院。”
简君翊从座位旁的储存盒里找出药,动作利索地递给温雅,“最多一两天,你尽快做决定。”又把伞柄让给温雅。
温雅迟疑了一下,拿过药袋,把伞推回,“谢谢医生,不用了。”
简君翊不由分说地把伞按在温雅手里,“你现在抵抗力低,受热着凉都容易生病,到时影响手术安排。”
温雅摆手目送他开车走,大太阳烤得人眼前发白,她撑着伞慢慢走,不到几百米,就出了一身虚汗。
“他是谁?”
忽然,顾皓文出现在温雅身后,他的嗓子像是在冰箱里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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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温雅转过身,眼里未见波澜:“他是医生,给我送药。”
顾皓文怒睁着一双眼,“给你搬土那个?说什么医生,我看是情人吧?”
早上走后,顾皓文越想越气不过,尤其是像他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将男人的劣根性发挥到极致。
他可以在不同的年轻女人的**上驰骋,那叫逢场作戏,因为他觉得在自己心里把温雅当作唯一的正主供着吃喝,可温雅要是和哪个男人多说句话,就是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