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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月没有做声，但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颈间，灼的自己的心，生疼。
她轻轻推了推温亦舟，没有推动。
他抱得很紧，不愿松手。
“答应我好不好？”
苏寒月终究是没忍住心头的悲伤，眼泪顺着眼眶落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浸湿了温亦舟的衣衫。
感觉到苏寒月的泪水，温亦舟松开手，轻轻抬手，擦掉她的眼泪。
他眼睛红着，睫毛上还挂湿润，却依旧安慰她，“别哭，离开我以后，一定要开心。”
听到他的话，苏寒月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往日的自制力和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倾塌，她拽着温亦舟的衣服，溃不成声，“温亦舟，我真的很想继续爱你，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一边是爱的人，一边是死去的家人。
无论是哪一边，她都不能轻易放下。
第28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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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亦舟重新拥回她，“我知道。”
低沉的嗓音稍稍抚平苏寒月内心的脆弱，她抬头定定地看着温亦舟，“温亦舟，我要走了。”
她买了去瑞士的机票，今天下午就出发。
温亦舟点头，第一次伸手抚摸了苏寒月的脸。
“我知道。”
榕城是她伤心的地方，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苏寒月吸吸鼻子，退出温亦舟温暖的怀抱，先前眼底的眷恋，在这一刻被敛了下去，“温亦舟，我们一别两款，各自安好。”
“好。”
温亦舟松开手，目送着苏寒月离开。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苏寒月好闻干净的气息，他多想能再抱她一会儿，但，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榕城机场，苏寒月握着机票，即将检票登机。
季薇拉着她的手，语气里满满的心疼，“到了一定要记得给我电话，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苏寒月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回头对顾莫怀说道：“照顾好薇薇。”
顾莫怀点头，身侧的手去摸到季薇的手，轻轻握了握。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瑞士的苏黎世机场。
苏寒月打开手机给乔季薇报平安，发现手机里有两条最新的短信，一条是温亦舟发的，一条是银行的收款通知。
她点开，发现温亦舟给她转了一个亿。
看完，苏寒月关机，将手机卡取出折断。
苏寒月在苏黎世的城郊有一套别墅，那是她十八岁时爸妈送她的礼物，虽然人不经常来，但房子一直是有请人打点，所以到了之后便可以直接住进来。
她很庆幸温亦舟没有使用极端的手段，让她负债或者资产冻结，不然离了婚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苏寒月离开后，温亦舟就把秦可人从地下室转移到了榕城郊区的一套小房子里。
在那里，秦可人每天都要被注射毒品，每天都要被毒打一顿。
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想尽一切办法寻死，可每一次她都被救了回来，她就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受尽折磨，渐渐地，她的神智开始不清楚起来。
温亦舟来看了她几次，她也没有认出来，只是嘴里一直重复着“我错了，别打我”。
温亦舟冷漠地看着她，丝毫不为之动容。
他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像是在跟秦可人说，却又是在对自己说，“现在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她还不是走了。”
没有苏寒月的日子，温亦舟过的十分颓废。
他整日躺在酒瓶堆里，狼狈不堪，往日贵公子的清贵和高傲在他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不觉，眼前又浮现起苏寒月的身影，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但碰到的只有空气。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从前他被秦可人的话蒙蔽，带着偏见去看待苏寒月，那时候他只觉得苏寒月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仿佛连她的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对他而言自然也是如同枷锁，令人厌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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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没有许她婚礼，没有给她婚戒，就连秦可人暗中放黑料去造谣她，他也是默认的，他觉得，那些都是她欠秦可人的，都是她活该。
可当他看到了秦可人的真面目，知道苏寒月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他内心的慌张恐惧便一股涌了出来。
他害怕苏寒月会真的离开自己，害怕她真的会和顾莫怀在一起，心就这样突然变得空落落起来。
可最终，不管他怎么挽留，苏寒月还是离开了。
他联系不上她，只能睡在他和苏寒月做过的那张沙发上，以此来感受她的气息。
温亦舟的浑浑噩噩连带着温氏的股票也跟着下跌，老爷子来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最后还是顾莫怀带着人踹开了别墅的大门才将他从黑暗里拖出来。
“温亦舟，你的温氏都乱成了一锅粥，你还躲在这里自怜自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良心的谴责吗？苏氏被你收购回来，也麻烦你好好的运营！”
作为曾经的情敌，顾莫怀是不想来找他的，但温家老爷子亲自找上门，求他帮帮忙，温家百十年的基业不能就此断在他的手上。
“苏氏对月月来讲有多重要，你心里没有数吗？”
阳光下，温亦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顾莫怀见自己的话没有半点作用，只好咬咬牙，将苏寒月的地址告诉了他。
“你去看看她吧，但是记得不要打扰她。”
拿到地址，温亦舟像是活了过来，暗淡无光的眸子恢复了清明。
“谢谢。”
“谢什么谢，要不是我有了薇薇，你以为我会把地址给你？”
第29章 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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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温亦舟踏上了去往苏黎世的飞机，他按照顾莫怀给的地址在苏寒月家附近定了间酒店。
只要站在房间的窗户前，他就可以轻易地看到苏寒月所在的别墅。
三月的苏黎世，还很冷，一场大雪过后，整个苏黎世都是白茫茫一片。
苏寒月家门口的路被这场大雪掩盖了，她起来喝了杯热牛奶就扛着铁锹和邻居开始一起铲雪。
她穿着厚厚的棉袄，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雪地里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憨厚可爱的企鹅。
苏寒月的出现一扫温亦舟心底的阴霾，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明朗起来。
他就这样站在窗边偷偷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丝丝温暖的笑意。
笑着笑着，心底就泛起一丝苦涩。
从前，他有的是机会光明正大的看她，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借口出现在她的面前。
心中情绪翻滚，满嘴苦涩，温亦舟只能用自作孽，不可活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温亦舟在苏黎世待了一周就回了榕城，他记着顾莫怀的话，没有去打扰苏寒月。
回到榕城的当天晚上，他就着手将苏氏的名字正式的变更成‘唯月集团’。
唯月，唯有苏寒月，其中寓意不需多说。
随着温亦舟的回归，温氏从不断亏损的情况下变得像一匹露出獠牙的雄狮，短短几个月内，半年的亏损便都被新的营业额填补上了。
那些富家千金，听说他离婚了，便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贴上来，但没有一个不是被他用难听的话给羞辱回去的。
所有人都在说，温亦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狠厉，更加的有手段，可这只是商场上的温亦舟。
在无人的夜里，他任就会睡在那张沙发上，一个人悄悄地看苏寒月的照片，一个人悄悄的悔恨。
随着天气变暖，苏寒月也找到了一份家教兼保姆的工作。
对象是一个五六岁长得非常可爱，叫做念念的小女孩。
每每苏寒月看着她，都会想到那个不曾有机会降落到人世的宝宝。
她想，如果宝宝有机会降世，现在大概也能在地上乱爬了吧。
想着眼角溢出一丝泪花，念念看到她红了眼睛，连忙从她怀里站直身子，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
“老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念念弄疼你了啊……”
苏寒月摇头，笑着道：“没有，你没有弄疼我。”
见苏寒月笑了，念念就放心了，她重新扑回苏寒月的怀中，小嘴吧唧吧唧地开始和苏寒月聊起天来。
“老师，妈咪说今天家里会来一个超级超级帅的叔叔，等下你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
晚间，家里果然来了客人，布朗太太上楼叫苏寒月和念念下去用点点心。
刚踏出房间，苏寒月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很荣幸这次能够和布朗先生达成合作……”
说的虽是英文，但苏寒月还是辨认出来那是温亦舟的声音。
脑子在一瞬间僵住，她顿住脚步，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朝楼下看去。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温亦舟，他一身藏蓝色的西装，衬托的整个人格外的沉稳有精神。
楼下，温亦舟感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抬头望去正对上苏寒月的眸子。
他也惊了，条件反射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月月？”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亦舟三两步就跨上了楼梯到了苏寒月的跟前。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念念开口打破了沉默。
“叔叔认识我的我老师吗？”
他盯着苏寒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臆想，“她是我的妻子。”
苏寒月纠正他，“温亦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应该在妻子前面加上‘前’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