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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忍不住想去后台再检查一边设备。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故已经够多的了，如果真的在演出当天出点什么闪失，她没有办法向霍家交代。

  此时的后台已经空无一人，几盏橘黄色的灯并不明亮。

  她一边确认这后台的设备，一边朝着最里面走去，知道最后一架机器也检查完毕，她在转身打算离开。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后台中突然传来“咔！”一声响动。

  不等顾白曦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看过去，空档的场地便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模糊间顾白曦像是看到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电闸开关处跑开。

  “站住！”她下意识的感觉这人一定与韩森刹车失灵的事情有关，像是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黑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发现，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动作也慌乱起来。

  没跑几步，就被顾白曦死死的抓住了衣角，“松开！”男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

  两人在漆黑的后台拉扯起来，见挣脱不了顾白曦，黑影气急败坏的把她推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顾白曦快速的起身想要追，手臂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巨大的疼痛感让她咬紧了牙，瞬间身上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顾白曦你在里面？”一阵强光突然照射过来，是司渊程！想也不想的朝着他大喊，“我在！拦住那个人！”咬着牙喊出最后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疼痛感让她的意志逐渐模糊起来。

  “抓…抓住他…”虚弱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第87章 审问

  幽暗的房间内，顾白曦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手臂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她环顾四周这里…“您醒了？”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她看着顾白曦微笑着问道。

  “这是哪里？”“这里…是司家的老宅啊！”司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司渊程，她顿时感觉周身的温度在缓缓下降，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司渊程呢！我要见他！”女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司先生现在…不太方便，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传达。”“不用了，我现在就走！”顾白曦急躁的起身，她不想呆着这里。

  “哎！不行啊小姐，司先生吩咐过了，再说您手上还有伤呢，刚刚重新固定好，不能乱动的！”“松开我，我要出去！”“你要去那？”刚刚推开门的顾白曦，在男人清冷的视线之下，无意识的向后退缩。

  原来不管她怎样佯装，骨子里对他的惧怕，都一丝一毫没有减少过。

  给了佣人一个眼神，女人低下头自觉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几盏壁灯的衬托下，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质。

  走进屋子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沙发。

  “坐下。”见她依旧站在门前不动，他并不在意，反倒是挑了挑眉，“想走？你可以试试看。”吐出一口气，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缓慢的走过去，她在男人对面坐下，“司总想说什么？”他最好快点说完，让自己离开这里。

  司渊程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多久了，眼前的场景在这三年中他幻想过无数次。

  然而真的当眼前的画面与脑海中的想象重叠在一起，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是啊，虽然眼前的她还是她，但是心境已经不再一样了。

  怕是顾白曦现在对他只有满心的厌恶，和仇恨。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吗？”沉默了半晌后，他终于错开目光，开口说道。

  她愣住了，回想起漆黑的后台的那抹人影，他真的把人抓住了！“你…你抓住他了？”为什么帮她！这句话她险些脱口出，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必要，能为什么呢，大概是利益吧，不然还能是什么，自己又可笑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怀揣着什么期望呢？“嗯。”之前有一大部分的势力都被他派出去寻找陆曼曼了，所以才有了前两次的意外，刹车失灵事件后他已经抽调回来大部分的人力用来保证她的安全。

  如果真的叫这人从他的掌控范围之下溜走，那他还是司渊程吗。

  “人呢？现在哪？”她着急的询问。

  薄唇轻启，“地下室。”他是抓了人，但是当时顾白曦晕厥过去。

  满心都是她的安危，别墅他不想回去，想来想去还是司家的老宅更隐秘，毕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启用过了，只留下一个佣人在打扫。

  索性就把她带来这里了，私人医生帮她打了止痛药，又重新固定了手臂。

  至于那个人便被他扔进了地下室，还没来得及审问。

  “我要见他。”顾白曦露出坚定的目光，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想让她死。

  起身，幽暗灯光的阴影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跟我来。”跟在他身后，从楼上走下来。

  沿着一楼大厅后侧长廊一直走到尽头，推开门，又出现了一排向下的楼梯。

  这便是司家老宅的地下室入口了。

  沿着楼梯一直向下，这里比顾白曦想象中要宽阔许多。

  而且也并没有那么阴暗，头上的白色灯光甚至有些晃眼，空旷的地下室内一个男人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微微低垂着，看不清楚相貌。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见司渊程进来，齐齐的说道，“司总。”点了点头，男人的眼底一面漠然，“出去吧，把门看好。”“是！”丢给顾白曦一个你随意的表情，他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一旁，不再出声。

  顾白曦走上前，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你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破坏电闸？”听到声音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眼，咧嘴一笑，“就是别人花钱让我来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姐长得这么好看，心肠一定也好，您就放了我吧。”心肠好？顾白曦一怔，原来她看上去心肠好的样子，就活该被人害死吗？“我问是谁叫你来的？”“不知道。”嗤！坐在椅子上的司渊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就这么问他，别说今晚，就是明年也未必问得出来。”轻轻的蹙起眉头，不这样问，她还能怎样，打他吗？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承认自己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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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白曦想了想了，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确实没办法做到向他一样残忍。

  犹豫了一下，想到还在医院的韩森，她虽然下不了手，但是并不代表她是个圣母。

  “那就麻烦司总了！”他没回话，而是一言不发的走到一旁的桌子上，上面零零散散放了很多工具。

  找了一只白色的手套带在手上，随手拿了一把工具钳在手上，他转头朝着椅子上的男人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可是…啊！！！”司渊程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喊什么，我还没动手呢。”他只不过就是用钳子衔住了他的小拇指而已，根本没有用力。

  “你…你不会动真格的吧！”男人虽然害怕，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人只不过是在吓唬他，根本不会真的动手。

  “那你可以试试说句假话看。”“少吓唬我…你凭什么对我用私行！我要告你！”司渊程的薄唇之间扯出一丝笑意，“可以啊，不过那先看看你有没有力气从这里爬出去再说。”不再与他浪费口舌，司渊程声音轻柔的问道，“上次的刹车，是你做的手脚？”

  第88章 交易

  “刹车？什么刹车？我不知道！”男人的目光明显慌乱起来，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别处。

  “不确定？”司渊程再次追问。

  见他这么久并没有动手，男人反倒胸有成竹的以为他并不敢动手。

  “确定，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啊！！！”猝不及防的，一直衔在他小手指上的钳子被司渊程用力的按了下去。

  这还没完，夹住手指的钳子被他向上抬起，小手指的根部向上用一种诡异的角度向上折。

  伴随着男人的叫声，顾白曦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他手指骨发出的清脆响声。

  心底寒意克制不住的向外散发，顾白曦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冰凉的。

  虽然早就以为自己认清了司渊程的真面目，可是当眼前的一幕真的在面前上演的时候，她才清楚，这个男人…真的太狠了！整个过程中不管男人的吼叫声如何刺耳，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松开了后，司渊程再次用钳子衔在了男人的无名指上，再次问道，“刹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挺过了极致的疼痛，男人脸上已经留下了汗水，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但是司渊程的话音刚落，他便像是害怕第二次的痛苦来临一样，马上开口说道，“是是是！是我做的！”见他开始配合，司渊程的嘴角抿出一丝弧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除了这个之外，拍卖行那晚的事故，你是否有参与？”快速的摇头，男人辩解，“没有！没有！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接到的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对她的刹车动手脚，真的，！真的！你相信我！”体验过刚刚那种痛苦，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很好，那我再问你，是谁教你做这些事的？”“是…是…我也不清楚，我们是用电话联系的，但是那人用了变声器，我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是我有联系电话！就在我手机上，有通话记录！”把带着血迹的钳子扔在地上，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顾白曦，“都听到了？对面的人可比你聪明多了！”大概也只有这个傻子，会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还敢冲上去和人搏斗。

  如果顾白曦真有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我知道了，谢谢司总！”她低垂着头，额前有散落的碎发。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司渊程的全部面目，尽管是三年前，他都没有展现出刚刚的一面。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生性就如此残忍，原来三年前的他只是才刚刚流露出了冰山一角而已。

  回想起那段父亲离世前的录像，或许眼前的男人正经历的，正是她父亲生前所经历的。

  扔下沾染了血迹的手套，司渊程站在她面前，“用了这么久查不到，韩森比我想象中还要废物！”刚刚从那样的阴郁中脱身，他的身上还带着让人挥之不去的狠绝和戾气。

  顾白曦下意识的后退想与他拉开距离，“是啊，毕竟不是谁都和司总一样…”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嘲讽。

  南抓住陡然眯眼，盯着她，然后讽刺一笑，“是啊，你的韩森多干净，他怎么会像我一样。”手掌缓缓收紧，他的声音突然变冷，“可是顾白曦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这样，不也是拜你父亲所赐吗？”不想与他争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顾白曦不知道失控之下的司渊程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这样，司总不如好人做到底，而且的给的条件是，司总若是肯帮忙，简森与陈氏的合作，我愿意让远程入股。”司渊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徒然凑近她，“什么，你再说一遍？”深吸一口气，她重复道，“如果司总能帮忙追查，简森与陈氏的合作我答应让远程入股！”这样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却没能让他觉得有丝毫的开心。

  反而心中异常的沉闷，他的帮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这个女人眼里，究竟被他当成了什么！对他服个软，说一句恳求的话就那么难吗！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的那头，不为别的，就算是没有顾白曦的拜托，他也依旧会查下去。

  “人就交给司总处理了，现在…我能回去了吗？”她仰着头看着身前的男人，问出口的话很自然，而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把她的恐惧尽收眼底，司渊程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她脑子里想的从来都是逃离他！“走吧！”她害怕他，恐惧他的触碰，厌恶他的一切，那又能如何呢，她终究还是离不开他不是吗！“等等！”眼看还有一步就迈出门去的顾白曦被叫住，“司总还有话说？”男人的薄唇几次轻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想说的话，“记得你答应我的！”以为他是指自己刚刚说过的入股，顾白曦快速的回复，“一定！”语毕，她便像是逃离一般，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这样一折腾，一夜已经快要过去。

  第二天，霍家的活动正式开启。

  顾白曦却只能盯着一双黑眼圈到场。

  韩森一早也感到了现场，看着顾白曦的样子，他终于还是服软，“阿曦，那天在医院…”“我知道，是我的错，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等韩森说完，她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你…”韩森对她的态度表示无语，“是啊，你每次都这样，道歉最积极，但就是从来不改！”“我说真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韩森，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有事，如果哪天我真的…”“够了！”韩森瞪了她一眼，“阿曦，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的生气了！”“好好好，我不说了，韩森最好了！”被她的样子逗笑，韩森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救你会哄人，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顾总监是不是要去后台亲自监工了？”他这一提醒，顾白曦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我去后台看着了，你帮我安排好前面的客人啊！”

  第89章 身心疲惫

  走进后台，里面的人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

  就算是再讨厌司渊程，顾白曦都不得不承认，远程的业务能力确实相当出色。

  “怎么回事！场地的灯怎么坏了一个！”灯光组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顾总，糟了！那边的效果灯坏掉一个！接下来的走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啊！”场地的设施应该是禹安负责的，但是自从上次他请假后，就仿佛消失了一般，顾白曦再没有了他的消息。

  “怎么回事，下一场走秀还有多长时间开始？换一个来得及吗？”摇了摇头，灯光师的神色有些为难，“时间不多了，就算是能上去，可是安装的话根本来不及！”“需要多久？”“算上安装后的调试时间怎么也要二十分钟吧，但是这期间不能让全场的灯都停下来啊！”想了想，顾白曦突然朝着员工伸手说道，“灯给我！”灯光师看着她一怔，有些疑惑的问道，“顾总要亲自上去？上面没有保护措施，看上去不高但还是很危险的，而且专业安装人员也不能二十分钟之内的搞定，您…”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顾白曦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安装，你们实现把能换好，我带着上去，手动配合。”有些被她的想法惊到了，“这个不行！您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们怎么和司总那边交代啊！灯光师深深的看了一眼顾白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拼的，“其实顾总说的方法可行倒是可行，就是太…”“行了，别说了，灯给我！”时间已经不多了，灯光师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可行的。

  这场走秀上的都是霍家的主打品牌，一副和一些珠宝奢饰品，没了灯光的衬托，展现出来的色彩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拿了灯，顾白曦不顾反对的从工人专用的梯子上爬了上去。

  梯子很窄，时间的缘故，她根本连防御措施都没有做，就已经爬了上去，顾白曦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渐渐的她终于接近顶端，小心的伸出手。

  把上面的灯换下去，依靠在架子上，用手固定住灯头，随着其他的灯光一起有秩序的摆动。

  整个过程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最后这盏灯的灯光一定要在结尾处，照在最后压轴出场的那件宝石上。

  随着台下掌声的响起，这场走秀也终于完美收官。

  顾白曦常常的出了一口气，手腕已经酸痛的快要断掉一般。

  因为长时间的趴在梯子与铁架之间，她的腿已经麻了，尽管台下已经落幕，顾白曦依旧不敢乱动。

  “简直就是胡来！她人呢！”此时韩森的声由远及近，快速的步伐，出卖了他心中的急切。

  “韩森！这里！”她的腿麻的一动不敢动，但是眼下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循着声音向上看，韩森看着站在梯子上的顾白曦，“阿曦！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他说过多少次不叫她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怎么就是不听呢!“我腿好像麻了…”身体止不住的来回摆动，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掉下去！韩森看了一眼距离，还好并不是很高，“跳下来！我接着你！”“啊？”顾白曦一慌，这…看出了她的犹豫，韩森有些打趣的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上去的时候想什么呢！叫你跳就跳，，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顾白曦有些郁闷，她不跳不是信不过韩森，而是担心他低估了自己的体重…“跳啊！”下面韩森的催促再次响起。

  咬牙闭眼，顾白曦一狠心终于松开了死死抓住铁架子的手。

  突然的失重感只在一瞬间，很快她便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没有语气中的疼痛，顾白曦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嗤！她害怕的小表情被韩森尽收眼底，忍不住笑出声，“有时候真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明明明这么害怕，为什么当初还敢上去？”知道韩森没有失手，她瞬间卸去了身上的紧张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