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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次,风寒药竟好似没了用处般。
高热退了又起,退了又起,反反复复,如此两三日之后,燕飞的病情越发严重起来。
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清醒时,她的脑子里想的是永泰大长公主坦露出的那个下手害景泽的理由。
那个理由固然是她下手的初衷。
但换个人做太子,就能听从她的,娶了她指定的那些女子?
不是的。
永泰也不过是当了别人的刀。
高傲,跋扈了一世的永泰,愿意被人利用,得到的东西自然是一点半点。
从驸马青云直上就能看出。
她还得到了什么?
景泽的死,受益最大的人,又是谁?
现太子!
可景泽明明已经要让出太子之位了呀!
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再去挑唆永泰下手?
燕飞的脑子如同走马灯,一帧又一帧地转着。
想着想着,她又昏睡过去。
如此反复。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可父亲和景泽的事还没了结。
为防自己出意外,她把后续该如何做,统统说给青芜听。
青芜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痛哭。
佛祖难道都瞎了眼吗?
那些坏人总是得不到报应。
却要让她的好姑娘来遭受这一切。
三年前,流尽半身血的姑娘好不容易挺了过来呀!
等到喂过汤药无用后,青芜奔出屋子,朝那守门的侍卫咚咚地磕起头来。
“侍卫大哥,我们家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歹侍奉了太妃和王爷一场……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姑娘……”
“哪怕是递个消息给太妃也好啊!”
“青芜给你们磕头了!”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互相递着眼色,辗转过数道心思,终于道,
“给太妃递消息是万万不能的。不过,我们会再禀报给王爷知晓。”
……
萧执早在青芜第一次找侍卫要风寒药时,就收到消息了。
他想过许多可能,那前太师之女不甘心被关,试探他的底线,又或者是要传递消息出去。
“把药给那丫鬟。其他不用管。”
萧执凝了下屋外的天,沉声吩咐报信的侍卫。
前些日子他装着消沉,一直不曾见过藩地的属官。
也不曾理过政务。
虽有下面的人分担,到底有些事儿还需他来处理。
既召了大夫入王府治腿,又不曾传出坏消息。
那自然是要装作慢慢好起来的模样。
故而,连着几日,他不是召见城中的官员。
就是处理棘手的政务。
忙忙碌碌,通常到了三更才入睡。
这日,才刚要入睡,看守那前太师之女的侍卫又来禀报,言说那燕家女病得很重。
萧执脸色很黑,冷笑道,
“怎么,你们守两个弱女子都守不住?”
“还指望你们戍守边疆,保卫百姓?”
“要不要本王让你们解甲归田,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着,就让人赶了那报信的侍卫出门。
报信的侍卫知他是真得动气了,呐呐地不敢再言语。
36,殿下
昏睡中的燕飞,稀里糊涂地做起梦来,梦里雨雾连绵。
她跌跌撞撞地跑在雨中,模糊的视线里,宫门前跪着的那道身影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眸。
许是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原本冷肃的脸,忽地扬起唇角。
和燕飞记忆里一般温暖的笑容。
燕飞愣愣地看着他,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燕飞紧咬着牙齿却止不住眼泪。
“父亲,女儿这就去求见陛下……殿下不可能那样做的!”
跪着的人正是燕飞的父亲燕衡。
他朝燕飞笑了笑,“哭什么,傻孩子,这会陛下在盛怒中,你去有何用?”
“乖啊,回家去,爹爹已安排好一切。”
巫蛊之术没有一个皇帝不忌惮。
燕衡抬手摸了摸燕飞的脑袋,笑着道,
“傻孩子,听话,回去吧,只要陛下愿意见我,一切都会好的。”
“你和太子的婚期,可就快到了。父亲还要看着你上花轿呢。”
就算到这个时候,他依旧变着法哄她开心。
燕飞哭着摇头。
只觉得嘲讽,只觉得悲凉,哪里还会有什么婚期。
若是陛下要见父亲,早就召见了。
这天,要变了呀。
轰隆一声,雷声再次在耳边炸响。
雨声,嘈杂的人声,火把在黑夜中忽灭忽闪。
马蹄声渐近,停在燕飞父女身旁。
是太子。
见着两人,太子跳下马,与记忆中一样温暖的手,拉起燕飞。
“陶陶,你不该来。”
燕飞愣愣地看着他,痛哭起来。
太子轻叹一声,将她抱到怀里,抚着后背。
“小哭包,你哭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燕飞的泪,越发止不住。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为什么要把他逼到这个境地?
太子握住燕飞的手,抽出濡湿的帕子,将她面颊擦拭干净,轻声道,
“别哭。不好看。”
“你知道么?我很期盼与你成婚那日。”
“我们的家,我准备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你信我,护我,我很欢喜。”
今日这个结局,他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到,人活一世,生里来,死里去。
他不惧,只是遗憾未能与心爱的姑娘组成一个家。
他从来都舍不得她哭,更加舍不得她为自己而哭。
太子垂下眼,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燕飞脸颊上的泪水。
“往后,你一定要护好自己。”
他在燕飞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陶陶,我终是不能,伴你左右了。
燕飞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迟了。
他手中的长剑划过脖颈,漫天的血,将燕飞整个人包围住。
燕飞很痛苦,却无法挣脱。
就在她苦痛之时,她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呼唤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