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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上的儿郎,松散地靠在床栏上。
眉眼精致却带着天生而来的,锦绣富贵里养了十几年也未曾退却的冷淡。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太妃轻轻叹息,沉默片刻,缓缓道,
“是,那孩子靠近你,是我放纵的。”
太妃前两年病如山倒,眼下虽是恢复了些许,可身子实际上大不如前。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趁着还有些精力,总想再安排些事情。
燕飞的来历,太妃心知肚明,放眼望去,当真是无依无靠。
女孩儿养在身边这么几年,比亲孙女还体贴孝顺。
人心都是肉长的,太妃怎能不为她多着想些?
犹记得当初,她刚来到王府的情形。
不会笑,也不会说话。
白天总是趴在窗沿边望着天边发呆。
夜里也时常不睡,点一盏灯在床头,一坐就是一整夜。
就算偶尔睡着,也时常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这昭阳城不是没有别的人家。
可这孩子的来历,嫁到外头,一旦被夫家知道,下场如何,谁也不知。
可若在昭阳王府,总是能安稳荣华一辈子不成问题。
到底是她太心急了。
太妃思虑来思虑去,却不知,她想得和萧执的出了偏差。
此身份非彼身份。
……
太妃的院子,燕飞沐浴更衣。
昨夜,萧执根本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更没有说要回自己的正屋。
刚才太妃说送她回屋,嬷嬷见她送回了原先住的屋子。
“青芜,你去扶风馆小厨房,找翟嬷嬷要一碗汤药吧。”
青芜一脸神色复杂,用手抹了抹脸,既道,“好。”
就不再多言,静静地出门去小厨房。
屋内,只剩下燕飞一人。
她屈膝抱腿,蜷成一团。
寒意从心底的空洞里渗出来,渗进四肢百骸,浸透了她的骨髓。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求仁得仁的。
万幸,事情已了。
萧执已经答应唤了大夫入府治腿。
她不怕他会和上次一样,食言而肥。
“姑娘……”青芜推门进来,轻轻地唤了一句。
燕飞撑身坐起,见她空手而归,有些惊愕。
“翟嬷嬷说……王爷说了……‘要什么避子汤?有孕生下来就是。”
这出乎燕飞的意料。
她没有让青芜去萧执那边要汤药,就是因为翟嬷嬷的性子。
昨夜偏屋的动静,翟嬷嬷定然是已经知道的。
她不会眼见自己的主子还未娶正妃,先生出个庶长子来的。
没想到的是,这翟嬷嬷竟会不给她汤药……
青芜欲言又止,道,
“姑娘,你先前受得伤,还一直没好。”
“那避子汤里都是寒凉之物,也不知和你一直服的汤药有没有药性相冲……”
“能不喝就不喝吧。”
她看着燕飞白惨惨的脸儿,嘀咕,“那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更何况,昭阳王那个死瘸子,将来一定会断子绝孙的!
燕飞摇头,
“总是要喝的,早些喝早安生。”
“我还有些乏,再睡会。”
青芜明白,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都想一个人静一静的。
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搬了张凳子,守在门边。
燕飞不明白萧执在想什么。
他的性子再无顾忌,也不应该不去考虑王府的未来。
还是,他在试探什么?
30.消息
萧执这次没有食言,依约让大夫入府治腿。
燕飞得知消息时,正侧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屋外。
外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青芜同人的对话声。
燕飞起身披衣,推门走出房间。
来人是萧执身边的侍卫,态度倒是挺客气,
“大夫已经入府替王爷诊过脉了。王爷请表姑娘过去。”
燕飞没料到萧执今日会这样早叫她过去。
她还以为经历了昨夜的事儿,他今日一整天都不会想见自己。
听说大夫已经入府诊脉。
而侍卫的表情又如此的轻松。
想来腿治愈有望了。
一想起萧执顶着那样一张脸,在阳光下恣意行走的模样。
燕飞不禁弯了弯眉眼。
侍卫瞥见她憧憬的眼神,心头不禁暗暗叹息。
真是个可怜的痴心人。
若她知道王爷叫她过去并没什么好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燕飞回屋换了身衣裳,就去了扶风馆正屋。
见她来,门口的侍卫也没阻拦,直接让她入内。
萧执正靠坐在窗前的罗汉榻上。
她远远地行礼,“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萧执抬起眼眸,打量她。
一身普通的青布袍,穿在别的姑娘身上,黯淡无光。
可她穿着,却像是山林水泽中诱男人步入泥沼,敲骨吸髓的妖精。
他记得那青布袍下的曼妙。
明明没饮酒,可胸膛却似有烈酒在燃烧。
他的喉咙一阵阵发紧。
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去,不看这妖精。
没等他开口,燕飞先道,
“王爷的腿治愈有望,恭喜王爷。”
萧执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
“这可全都是你的功劳。”
燕飞……
这功劳,她倒也不是很想要。
萧执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不太有歉意地淡淡道,
“实在是对不住燕姑娘,太妃说了,让我尽早将你的名分定下来……”
“故而,没让人给你送避子汤……”
燕飞蹙眉,听到这,觉得听明白王爷的意思。
玷。污寄人篱下的表姑娘,这罪名太丢人。
若是他纳了她,两遍都可顾全名声。
莫说她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单看昭阳王其人,倒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他城府深沉。